第122章麒麟臂成
魔堂中。
面對神秘強者來襲,張口索要逆毒丹,秦四海在生命和任務(wù)面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但為了自家性命考慮,秦四海面色蒼白如紙,勉強地掙扎地說道:“我可以交出逆毒丹,只求閣下能放我們一條生路?!?p> 此時嗜血鈴魔裘御鈴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嘴里還在不停地嘔出暗紅的血腥。
張無忌說道:“我只對逆毒丹感興趣,你們兩個的性命對我無用?!?p> 秦四海聞言這才稍微安心,用自己僅剩的力氣,挖破傷口,從自己的皮肉下取出了逆毒丹。
張無忌抬手輕輕虛握,逆毒丹便“嗖”地一下從秦四海手中飛走。
在落入他掌中的瞬間,一股白霧瞬間涌現(xiàn)匯聚起來,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成冰球,將逆毒丹冰封在其中,被他化為一顆冰丸放進(jìn)懷中。
瞥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張無忌信守諾言,淡然轉(zhuǎn)身離開了魔堂。
秦四海見他離開,只感覺死里逃生,轉(zhuǎn)過頭再去看裘御鈴時,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斷氣。
秦四海回想起剛剛的遭遇,心頭不由得駭然萬分。他萬萬也想不到,江湖中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一位絕世強者。
在身體恢復(fù)些許,他連忙掙扎著起身逃離此地。
江湖中忽然出現(xiàn)這樣一位高深莫測的絕世強者,很有可能會打亂上面的一些部署。他必須要活下去,將這個神秘人的消息帶給上司。
一處洞窟之中,獨孤漠保護(hù)著昏迷中的慕容燁,內(nèi)心焦急萬分。
此刻已經(jīng)是慕容燁中毒昏迷過去的第二刻了,獨孤漠也拿捏不準(zhǔn)慕容燁還能不能醒過來。
想到這里,他便怒氣沖沖、狠狠地錘了墻壁一拳,心里怒斥秦四海和裘御鈴兩個卑鄙小人竟然下毒暗算,但他也只能在這兒發(fā)發(fā)怒火。
其一,他不懂醫(yī)術(shù)毒術(shù)無法為慕容燁解毒療傷,只能憑內(nèi)力鎮(zhèn)壓毒性蔓延;其二,他對谷子墓的墓道并不熟悉,當(dāng)時也只顧著保護(hù)慕容燁撤退,哪里顧得上留意方位。
他真不想知道,若是慕容燁死在這里,墓王城會如何對待他們麒麟世家。
只怕到時候,麒麟世家百年威名都要毀在他手上。
正當(dāng)他犯愁之時,可能是他剛剛替慕容燁輸入了許多內(nèi)力,勉強延緩了毒性,慕容燁蘇醒了過來。
“這是哪兒?”慕容燁嗓音沙啞,氣息虛弱地問道。
獨孤漠連忙扶起他,驚喜道:“少城主吉人天相,您終于醒過來了。”隨即便請罪道:“都怪屬下保護(hù)不力,讓少城主身處險境,還請少城主責(zé)罰?!?p> 慕容燁遭受裘御鈴之毒,此時一身實力發(fā)揮不出一成,自然不會在這時去責(zé)怪獨孤漠,現(xiàn)在他還得多仰仗獨孤漠呢。
“獨孤兄言重了,都是那兩個卑鄙小人暗算于我,我感謝獨孤兄救我性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去怪罪呢?這種話以后休要再提?!?p>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慕容燁的親兄弟,墓王城有我慕容燁一天,就有獨孤兄一天?!?p> 獨孤漠為人剛直,見慕容燁如此推心置腹,心中萬分感動,當(dāng)即發(fā)誓為慕容燁效死命,以報答他的兄弟情義。
慕容燁嚴(yán)詞拒絕,硬是要和獨孤漠以兄弟相稱,此舉更得獨孤漠忠心。
就在他們二人一番兄友弟恭之時,洞窟中忽然傳來一陣掌聲,接著就有人道:
“好一個義薄云天的慕容少城主!好一個忠心耿耿的麒麟世子。二位的兄弟之情,當(dāng)真是感人肺腑?。 ?p> 慕容燁二人目光在洞窟中掃視,但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
這時聲音再度傳來:“兩位不必白費功夫了,我真身并未在此。只是和少城主有些恩怨要清算,所以特地來見見而已?!?p> 獨孤漠當(dāng)即暴起,好似鐵塔巨人一般,大聲怒喝道:“藏頭露尾的鼠輩,你想傷我慕容兄弟,先踏過我獨孤漠的尸體。”
獨孤漠一雙熊目掃視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半個人影,空有一身神力,卻無用武之地,當(dāng)真是無比憋屈。
那聲音笑了一聲,道:“你獨孤漠雖然人憨了點兒,但也不算惡人,我與你并無仇怨,所以我不傷你。但你說話我不喜歡,就給你個教訓(xùn)。”
獨孤漠一聽這話,立刻怒目圓睜,一身霸道無比的麒麟真氣流轉(zhuǎn),準(zhǔn)備隨時和可能出現(xiàn)的敵人一戰(zhàn)。
然而這時他卻感覺一股陰風(fēng)迎面撲來,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然后感覺自己身體僵硬,一動也不能動,之后便渾渾噩噩,一無所知了。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感覺自己恢復(fù)知覺。
他連忙去看慕容燁,發(fā)現(xiàn)慕容燁正吃驚地看著他,好似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之事。
因為在慕容燁的視角中,在聽到那句話之后,他便看到獨孤漠忽然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他如何叫喊也無動于衷。
眨眼間,孤獨漠的呼吸都消失在了這洞窟之中,好似這里只有他一個活人存在,嚇得慕容燁六神無主。
這時,那聲音又道:“慕容少城主,獨孤漠為人我頗為欣賞,看在他的份上,今日我就不取你性命了,來日我再與你清算?!?p> 之后,洞窟中就徹底沉靜了下來,那位神秘存在也好似早已離去。
正當(dāng)慕容燁百思不得其解,便又見獨孤漠好似死而復(fù)生,呼吸心跳再度出現(xiàn)在洞窟之中。
獨孤漠一蘇醒,便立刻叫道:“少城主,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獨孤兄可感到有何不適?”慕容燁關(guān)切地問道。
“少城主,屬下并無不適之處,多謝少城主?!豹毠履卮鸬馈?p> 慕容燁聽了他的話卻心中駭然,當(dāng)場失神,獨孤漠心中好奇卻也不知該如何詢問。
一時間,洞窟中沉寂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慕容燁問道:“獨孤兄,可還記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獨孤漠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回憶起來,但總感覺腦海中有一層迷霧,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記不太清了。
看著如同失憶一般的獨孤漠,慕容燁頓時面色如土,渾身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另一邊,駱時秋和樓滿風(fēng)一路過關(guān)斬將,終于來到顯月池。
這里將會是他們必爭之地。
逆毒丹成毒化血,毒化血成麒麟臂,麒麟臂開麒麟鎖。
環(huán)環(huán)相扣,缺一不可。
現(xiàn)在就等毒化血了!
張無忌在奪得逆毒丹之后,便又趕回了隱居地。
第二天,他將逆毒丹交給寒千落,助她突破神功「毒化手」第九重。
寒千落吞下逆毒丹,運轉(zhuǎn)功法,借助丹藥之力,終于一舉突破第九重,進(jìn)入先天之境。
寒千落突破完成,導(dǎo)氣歸元,收斂自身真氣入丹田,美眸睜開的瞬間,隱隱有晶瑩光華流動,卻是突破先天之境,易經(jīng)洗髓,讓她的精氣神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多謝張大哥,我已經(jīng)練成九重「毒化手」了。”
寒千落睜開眼的第一眼就看向張無忌,美眸中流動著她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情愫,一閃而逝。
寒千落突破先天,林水瑤也為她高興,并未察覺到那種隱晦的情緒。
“恭喜你千落姐,從今以后你也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了,可要多多照顧小妹喲?!绷炙幷{(diào)笑道。
“水瑤妹妹說笑了,有張大哥在你身邊,這世上又有誰能傷你?!焙湫Φ?。
林水瑤輕哼了一聲,嘴角不自主地勾起,并未反駁這句話。
不多時,楚夫人也來到這里,為女兒突破第九重而賀喜。
張無忌見狀便去尋外出打獵的林雨琨了。說起來,林雨琨自從來了這里,就成了一名捕獵者,食材供應(yīng)商,專為一行人提供食材,然后由張無忌烹飪。
畢竟隊伍里還有兩個嬌滴滴的美少女,讓她們?nèi)ヒ捠池M是大丈夫所為?那是不存在的。
不一會兒,張無忌和林雨琨滿載而歸,他親自出手做了一桌好菜。楚夫人也取出陳年佳釀。眾人喜笑顏開,皆為寒千落而賀。
一番歡慶過后,張無忌再度關(guān)心起谷子墓中的情形。
楚夫人便如實相告,講述如今谷子墓中的局面。
慕容燁命不該絕,在魔堂中,從裘御鈴的尸體上找到了解藥。然后和獨孤漠一起趕往顯月池,不出意外地對上駱時秋和樓滿風(fēng)。
本來駱時秋和樓滿風(fēng)武功大進(jìn),慕容燁和獨孤漠也難以奈何,但因為有樓滿風(fēng)做內(nèi)應(yīng),他沒費什么功夫,就拿下了駱時秋,攻墓派此行可謂危在旦夕。
慕容燁經(jīng)歷過了一次背叛,變得更加小心謹(jǐn)慎。為求此行萬無一失,他傳令屬下趕回墓王城,取來祖制墓符,以號令通靈塔中的鬼使神差兩位高手前來助陣。
講到此處,楚夫人對張無忌的卜算之能已經(jīng)是心服口服,再無任何疑慮。
張無忌道:“那如今差的就是毒化血了,這件事還要請千落相助,不然這個故事到這里就沒法講下去了。”
寒千落聞言點了點頭。
但其他幾人皆面面相覷,心中存疑,不知他這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
張無忌繼續(xù)道:“其實,我已有意襄助攻墓派奪取破墓令。”
幾人相視一眼,似乎早有預(yù)料。
張無忌也不多解釋,又說道:
“以駱時秋和樓滿風(fēng)如今的實力,想要對抗通靈塔的鬼使神差,恐怕還是差了些火候,但也并無大礙。我們只要不直接插手墓派之爭,料想墓王城也沒什么可說的?!?p> “倒是在此事結(jié)束之后,我卻還要走一趟墓王城,替水瑤在墓中虛耗的這三年時間,討一個公道。怎么說我也算是半個墨攻城的人?!?p> 聽他這么說,林水瑤心里樂開了花,但嘴上還是很傲嬌:
“哼,誰要你幫了,本小姐自己就能做到。再說我有千落姐這位大高手撐腰,才不怕他墓王城呢!”
寒千落聞言淺淺一笑,卻是知道林水瑤是在故意和張無忌斗嘴。
但她也說道:“水瑤妹妹的事,姐姐自然愿意相助了。”
林水瑤連忙抱著寒千落的手臂,對張無忌揚了揚下巴,示意:“我也是有人罩著的?!?p> 張無忌笑了笑,拱手道:“兩位女俠霸氣,保管讓墓王城甘拜下風(fēng)?!?p> 幾人一番調(diào)笑,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隨后,楚夫人接到飛鴿傳書,鬼使神差已經(jīng)到了寒澤湖。
他們幾人便也開始行動起來,一同下墓,前往顯月池。
顯月池邊。
慕容燁可謂志得意滿,意氣風(fēng)發(fā)。此戰(zhàn)中他拿捏住了攻墓派奇才樓滿風(fēng),妙計生擒了駱家少主,更有通靈塔鬼使神差前來助陣,可謂是天命在手,勝券在握。
攻墓派落敗似乎已成定局。
“鬼使神差何時趕到?”慕容燁問屬下道。
“啟稟少城主,以兩位圣使的腳程,此刻應(yīng)該已到寒澤湖附近?!?p> “祖制墓符請來了嗎?”慕容燁又問道。
“我們的人向墓王稟報過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嗯~我不要應(yīng)該!我必須要拿到墓符。再給我派人去請!記住,一定要盡快!”
慕容燁有些動怒,屬下連忙應(yīng)聲遵命,便急忙動身了。
駱時秋此時被制住了全身大穴,只有眼睛能動一動。要是他的眼睛能殺人,只怕這時在場的人都會死的很難看。
慕容燁看他那樣,心里的怒氣很自然地就消了一些。
“駱時秋,今日過后再也不會有你攻墓派了!哈哈哈~”
駱時秋眼睛瞪得漲紅,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
慕容燁心里無比得意,便想享受一下作為勝利者的快感。
慕容燁看向樓滿風(fēng),命令道:
“去,解開他的啞穴,我要和墓少聊兩句,這可能也是墓少最后的遺言了?!?p> 樓滿風(fēng)神情掙扎著,痛恨地看著慕容燁,慕容燁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在做什么之前,最好先想想無情谷的人?!?p> 樓滿風(fēng)頓時就像泄了氣的氣球,行尸走肉般地服從了慕容燁。
駱時秋看著樓滿風(fēng)如此,也沒有責(zé)怪他,只盯著慕容燁,喝道:“慕容燁,你這個江湖敗類,竟然挾持人質(zhì)!你卑鄙無恥!”
慕容燁哈哈大笑,說道:
“墓少,你還是太天真了。成所謂王敗寇,為達(dá)目的就應(yīng)該不擇手段,你該認(rèn)清現(xiàn)實才是?!?p> 駱時秋氣的臉色漲紅,怒聲道:“我攻墓派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慕容燁冷笑一聲,道:“等你活到那時候再說吧!可惜,你看不到了?!?p> 就在這時,楚夫人帶著寒千落走了進(jìn)來。
她見此情形,連忙恭賀道:“恭喜少城主立下奇功。屬下已將練成九重「毒化手」之人帶來,只待血月之夜到來,便能為麒麟少主鑄就麒麟臂,打開麒麟鎖?!?p> 慕容燁聽到這個好消息,更是心情舒暢。
“很好,楚夫人,待我回城定會在父王面前為你請功?!?p> 楚夫人道:“多謝少城主!”
這時,慕容燁也注意到了清麗脫俗,姿容絕世的寒千落。
但如今大事在前,他卻也沒有多少心思獵艷,只是深深記住了這個美貌無雙的女子。
在場中人,樓滿風(fēng)也注意到了寒千落。她的身影逐漸和自己心底的一個小妹妹重合,那是他心里忘不了的人兒。
但就在這時,他卻看到了寒千落手上的太古指刀,心里不禁一沉,只得將欣喜的心情再壓回心底。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月上中天之時,卻忽然泛起血色的光暈,同時顯月池水開始沸騰起來。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也沾染上了一層血紅。
慕容燁見此大喜,連忙道:“血月已至,快請毒化血?!?p> 寒千落和楚夫人相視一眼,然后走到池邊,劃破指尖,將自己的血液滴入顯月池。
隨著毒化血滴入,顯月池水再度發(fā)生奇異的變化,升騰起大量的霧氣。
慕容燁見時機已到,便讓獨孤漠進(jìn)入顯月池,修煉第九重「麒麟臂神功」。
獨孤漠進(jìn)入池水中,盤膝而坐,五心向天,默運第九重麒麟臂功法,池水中的一股神秘力量,立刻向他匯聚而去。
漸漸地,他的右臂上開始浮現(xiàn)出金光,原本湛青色的麒麟紋身開始變?yōu)榻鹕?。金光蔓延,不斷占?jù)整個麒麟紋身,讓整條臂膀都呈現(xiàn)出宛如浮雕般的金麒麟紋。
在金麒麟紋形成的瞬間,獨孤漠雙眸瞪圓,一身氣息更加強悍霸道,好似霸王重生一般,從池水中屹立起來,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給人以強烈的震撼。
他身形微微一動,便從池水中躍出,周身真氣浮動,立刻將水汽蒸干。
他右臂稍微用力,便筋脈虬結(jié)宛如龍蛇,肌肉暴起猶如金石塊壘。那金麒麟紋栩栩如生,好似真有麒麟護(hù)體,千鈞神力加身。
慕容燁伸手撫摸那金麒麟紋,眼中止不住的欣喜。
“好好好,我墓王城終于再度擁有麒麟臂了?!?p> 駱時秋和樓滿風(fēng)見此,神情愈發(fā)黯然,心道:“攻墓派此次恐怕真的要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