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還請陸先生幫幫小女子!”
楊淺憶點(diǎn)頭真是快,陸罄竹被逗笑了。
“怎么,不怕那城隍,陰差了?”
“怕…但我更怕回不去了…”
“還算是有片孝心?!?p> 陸罄竹擺擺手道。
“時(shí)間不等人,老夫現(xiàn)在就去城隍廟走一遭,你可不要亂跑?!?p> 作為行動(dòng)派,效率始終是陸罄竹看中的,他自然知道城隍廟在哪兒,畢竟洛城的城隍廟,香火許多。不過直奔著去,這還是頭一遭。
夜里有燭火,城隍廟,自然不會關(guān)門。
也不怕賊偷,也沒人看著。大半夜的臨近城隍廟,總感覺心里有些涼涼,洛城雖然無宵禁一說,但到了晚上四處走動(dòng)的還是少之又少,多是在樓中歡快,若是有那紅燈酒綠的地方,想來也是夜夜笙歌不惜停。
可惜沒有。
城隍廟,奉有神。
來都來了,上根香吧。畢竟在門外扯著嗓子喊一聲,又不是童年玩伴,哪能那么隨便。
上一炷香后,見四下無人靜悄悄,陸罄竹輕聲細(xì)語。
“城隍大人,老夫有一事所求!請現(xiàn)身一見!”
這也就是試試,畢竟他只一個(gè)過路人,人城隍認(rèn)不認(rèn)識他,還是兩說呢。要是不行,就只能逮著楊淺憶來了。
突然,眼前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兩道影子。
共俯首。
“洛城陰差,張彪,馬壽,見過陸大先生?!?p> 嚇!還真是鬼片開場啊,陸罄竹只慶幸自己也是見識不少,要不然非得叫出來??茨莾扇?,儼然一副死人臉,表情也有些僵硬,一個(gè)腰纏鐵鎖,一個(gè)側(cè)掛長鞭,都是束縛流,很有想法嘛。
“哦!兩位陰差,老夫有禮了!”
張彪,馬壽二人連忙還禮。高人一拜,他倆哪能受得住啊。
“城隍大人因有事忙,此時(shí)不在洛城,不知陸大先生有何要事?”
城隍不在?好家伙,城隍也能出差的?陸罄竹心里驚訝,不過,難怪會有妖邪摸進(jìn)門。他坦言道。
“實(shí)則,老夫也是受人所托,這樣,二位陰差若是有空…”
張彪馬壽對視一眼。
“陸大先生請帶路!”
看起來有些嚇人的城隍,意外的好說話,陸罄竹心里暖暖的,這洛城不僅活人好,死人也好??烧媸莻€(gè)好地方,想來也有此地城隍功勞,倒是真想見見。
跟陰差同行,迎面風(fēng)吹一抹寒。
走的不急不緩,反正都拖了好幾天,也不差這一時(shí)半會兒了。
等到院子。
原來是陸大先生住在了這!
陰差張彪恍然,陰差不?;煊谌碎g,畢竟人鬼終究殊途,常人與他等這些陰差碰面,時(shí)間一久,難免染上死氣,惹來大病小災(zāi),不好。
所以只有夜半,才會有陰差巡街夜游,已保安全。
雖無見,但也有所察。
此地山水間,不知為何,陰氣滋生。城隍大人有言,小心提防??删驮趲兹涨?,此地的陰氣突然止住,像是被人按在了箱子里,本以為是城隍大人離開前,做了某種保險(xiǎn)。可現(xiàn)在看,卻是陸大先生出手。
這位陸大先生可不簡單,雖城中百姓直言陸大先生的親和,但馬壽張彪可都知道,那日,一束金光殺妖而出,城隍大人面露驚喜,喃喃感慨。
“竟是高人之身,倒是我眼拙了!”
雖不知這位陸大先生有多厲害,可,能被城隍大人贊一句高人。對他們這小小陰差而言,那就是了不得的來頭。
進(jìn)了院中,馬壽抬頭。
有鬼!
此處陰氣深厚,倒是選了個(gè)好藏的地方。上樓后,一見楊淺憶無力的趴著,跟死了一般。
“這…”
陸罄竹心中大呼,糟糕,倒是忘了這茬。
啪!見那黑繩飄散,終于獲得輕松的楊淺憶剛想笑,迎頭就見到了兩個(gè)兇神惡煞的陰差。
“陸先生,您也死了?”
“你這小鬼,是吃釘子長大的?說話這么刺人?”
陸罄竹笑罵一聲后,向兩位陰差介紹。
“二位,這便是事情有因之人,小鬼,陰差當(dāng)面,你趕緊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楊淺憶心里怕…
張彪往前一步。
“這位小姐,正如陸大先生所言,你若有苦求,但講無妨!”
輕飄飄抬了句陸罄竹后,也讓楊淺憶有了一分膽氣,在楊淺憶眼里,陰差是鬼,而她跟陸罄竹是人,可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
楊淺憶已經(jīng)說過一次,再說,自然是流利的很。
聽完楊淺憶的訴苦,馬壽歷喝一聲。
“哼!當(dāng)是見城隍大人不在,故此才有這般…放肆之舉!”
張彪也是冷著臉。
“更是不將我等放在眼里,此等小鬼,定除不??!”
兩位陰差發(fā)怒,整個(gè)房子里陰風(fēng)卷,楊淺憶害怕的貼近陸罄竹。深怕這兩位嚇人的陰差,把她吃了。
怒火之中,也不敢忘記眼前有人。
馬壽張彪俯身。
“陸大先生放心,此事我等定不放過!”
“只是,如今城隍大人不在,為以防萬一??烧堦懘笙壬煌俊?p> 陸罄竹想想,如今城隍不在,若真有個(gè)意外恐怕就得靠他了。也罷,遇到了便是緣分。
念及如此,陸罄竹笑道。
“自會同行!”
…
當(dāng)夜,夜色已深,洛城一片寧寂。
陸罄竹走在路上,跑了一大圈,可算是看到了楊家的宅院,很大,比他那三分小院大出去一倍不止。
那大門口處,楊淺憶呆呆望著。她會飛,跑的賊快。
陸罄竹湊近道。
“怎么了?”
“陸先生,您說我要是回不去該咋辦?”
楊淺憶深居閨中,長久以來,人難免變得消極,陸罄竹笑道。
“放心,今夜無論無何,都會讓你回去的!”
楊淺憶見陸罄竹的笑臉,心里,好像也有了肯定。而陸罄竹想的卻是,他都把陰差喊來了,如果沒辦法,那就真的無能為力了。畢竟他自己是真不懂還魂之術(shù),而到那時(shí)候,任楊淺憶埋怨也好,憤怒也好,傷懷也好,都跟他沒關(guān)系了。
畢竟,幫人也是要適度的。
…
兩位陰差憤怒,他們直接臨空,自那楊淺憶所住的地方。張彪抽出腰纏的鐵鎖,高聲怒罵。
“大膽小鬼!今以城隍令,授爾無消?!?p> 那鐵鎖如蛇,直接刺入那房里,不破房頂,仿佛人間種種,不在眼中。只聽到嗚鳴一句,那鐵鎖竟然盡數(shù)崩解,張彪一抖手,想讓鐵鎖強(qiáng)行抽出,卻被一股巨大力量反向拽住。
張彪莽足了力氣,卻還是不斷的被扯的往前。
該死。
只見那房門開,一人蓮步走出,正是一臉慵懶,打著哈欠的“楊淺憶”,楊淺憶本一個(gè)傻乎乎的姑娘,此時(shí)雖然看著故作可憐,眉眼間卻透著妖異。
“呀!你們這些陰卒,真是過分,擾人清夢!”
楊淺憶手一松,那鐵鏈被張彪猛抽回去。
來者!不善!卻不能弱了氣勢。
“妖孽,脫身?。?!”
馬壽舞著長鞭,那鞭影彌漫,卻見楊淺憶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鞭子橫掃,只見長鞭穿過楊淺憶的身體。
馬壽一驚。
陰差之力,不觸分毫?!
楊淺憶笑的開懷。
“呀?這就停了?那該我了唄…”
楊淺憶沒有暴起,她只是抬手凌空拍了一個(gè)巴掌。
張彪整個(gè)人夾成一片,長喘著氣,像是一道長紙一樣。馬壽剛要?jiǎng)?,突然一股無形力量掃臉,重如山壓。
只兩招,就讓兩位陰差傷殘。
楊淺憶嘆氣道。
“你說說你們,死了成卒,不好好茍活,干嘛要來擾人清夢呢!我無心亂這洛城,今日,便只是小小懲戒。若有下次,我可是會兇性大發(fā)的!”
張彪已經(jīng)無力,而馬壽,也清楚此時(shí)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解決的了。這小鬼,強(qiáng)的恐怖。馬壽一聲呼喚。
“陸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