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這個秘密,可能整個祁國也就只有她閔芮一個人知道。而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秦紹邦。
那是她和身邊伺候她的親信姑姑把韓孟殊綁在水牢里折磨的時候,姑姑因為照看過很多宮中的女人,一眼就看出韓孟殊還是處子之身,怎么可能會生出孩子呢?
全副心思都在秦紹邦身上的閔芮,一直就冷眼看著秦紹邦是如何厭惡韓孟殊,如何對韓孟殊的誤會越來越深的。
可就算是韓孟殊公然在他頭上給他戴綠帽子,無論秦紹邦如何羞惱,如何憤恨,他還是拿韓孟殊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是怎樣從景和帝眾多的兒子當(dāng)中脫穎而出的?怎樣從他父親手里奪過龍椅的?是怎樣讓政局動蕩的祁國沒有被周邊的群狼吞沒的?沒有人比他自己更加心知肚明。
假如沒有韓家女,他還真的就是不知道要被擠兌到什么地方的一個不起眼的皇子而已。
秦紹邦更是害怕那句:韓家莫有女,有女亂天下的傳言。
所以秦紹邦哪怕心里恨透了韓孟殊,也不敢要了她的性命。
秦紹邦他最害怕的就是韓家女一旦死了,那他的江山是不是會被什么人給亂掉。
所以他極盡能事的羞辱韓孟殊,折磨韓孟殊。夾斷她的腳踝,讓她再也起不來,永遠(yuǎn)只能躺在床上仰視他。
當(dāng)閔芮明白,她已經(jīng)對秦紹邦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懂得了秦紹邦對韓孟殊的忌憚和殘忍。
她在心里無數(shù)次的肯定,秦紹邦才是那個真正的懦夫。
正房正廳當(dāng)中捆縛過她的那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身鐵灰色道袍的道士。
閔芮在門口停住了腳步,這人她從來沒見過。想到?jīng)]鎖的大門,她差不多可以確定眼前這位就是個游方的道士在這里借住了一晚。
看上去年歲不大確有一副長胡子的道士手縷胡須撩開眼皮看她一眼?!皼]想到還有人來。“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貧道在這里,自然有在這里的緣法。姑娘的緣法可不在這里啊。”
道士的的話,閔芮聽著有些陰陽怪氣。還沒穩(wěn)定下來的心緒再次起了微動。
“這里是祁國前太子殿下的住處,周圍還有犬戎士兵把守。道長還是離開的好。”
“姑娘年紀(jì)輕輕耳朵倒是不好,貧道說了因緣來此,你沒聽見嗎?”
“你這老道好沒道理。我好心提醒你,你卻不知好歹,小心惹火燒身?!?p> 道士聽了嗤笑一聲。“貧道還真就不怕惹火燒身。貧道怕的是這能燒到貧道身上的火呀,還不一定能燒起來。但姑娘的心火已然成了燎原之勢。姑娘不怕為自己的心火燒的尸骨無存嗎?”
“你。你這個老道這老道胡說八道些什么?你快點離開這里,犬戎兵一會就殺過來了。”
“哦,姑娘怎么知道犬戎兵會殺過來呀?莫不是姑娘是犬戎的探子不成?”
閔芮心虛煩亂,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快。轉(zhuǎn)身走出正房來到西廂房。
她既然決定了在這里等秦紹宸回來,那她就不會離開。
老道的話刺耳刺心,她要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