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倒是沒有同我說的這么詳細(xì),但是省略了一些關(guān)鍵過程?!?p> “我在想,有些事你不知道也挺好的?!?p> “哪里好,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還在宮里待了整整一年才出來。有時候還得配合你演戲?!碧m輕寒揶揄笑道。
那個時候,沉謹(jǐn)告訴她這里沒有江蒼十的眼線后,兩人便不經(jīng)常見面,很多時候都是蘭輕寒自己一個人待著。
直到,有天,江蒼十來到,讓兩人出使風(fēng)絳,她和沉謹(jǐn)才見上幾面,如沉謹(jǐn)所說,她同他在做戲,兩人表現(xiàn)的親密無間,叫人好不羨慕。后來,為了防身,在剩下的幾個月里,蘭輕寒由沉謹(jǐn)教授術(shù)法,武器使用。
“我記得你那個時候練武練的很是勤快。連飯都顧不上吃?!?p> “我想要自己有自保能力,以防萬一?!逼鋵崳膊蝗?,縱使沉謹(jǐn)表現(xiàn)的很是不錯,可是,她心里總是不安,在那樣一個陌生環(huán)境里,她唯有做的只有自保,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不安,她的軟弱,就算是沉謹(jǐn),他們兩人看起來關(guān)系不錯,可是蘭輕寒總是覺得,這是一個假象,盡管沉謹(jǐn)對她很好,出宮后她們兩人的關(guān)系開始破冰,也能像現(xiàn)在一樣坐在一起說話,可是她還是在害怕,害怕什么她并不清楚,或許是錯覺吧。
“現(xiàn)在出宮后,不比在家里,我們時時刻刻都有危險,但是,我會盡我所能保護(hù)好你。”現(xiàn)在眼前的人,是沉謹(jǐn)找到或者說確定她就是蘭輕寒的線索,獄牢、信與殿、江竹素,一切都在給他指引,所以他不會讓她有危險。
“我會護(hù)住我自己的?!碧m輕寒并沒有應(yīng)聲,只是說了一段不相關(guān)的話,“我很喜歡這里,也很喜歡青林,她很好?!?p> “你倒是和她說了同樣的話。”
“什么?”
“她說她也很喜歡你,也覺得你很好?!?p> 也許是緣分索然,十幾年前,槕尋國中,有一位公主出生,門外是剛進(jìn)宮的侍女。
“沉謹(jǐn),我其實一直在想,我自己到底是誰?!痹谶@里的每一天,她不斷的在做夢,夢里有人在叫她,有人和她一起玩耍,還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一直陪著她。她也做了噩夢,夢到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你之前同我說過,你說,我可能是蘭輕寒,但你也只用了可能,你也并不確定,對嗎?”蘭輕寒說道。
“不確定。但是你是我唯一的線索?!背林?jǐn)回答道,這是事實,他不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蘭輕寒,盡管有諸多線索指向她,可是他擔(dān)心,她只是槕尋國留下來的其他人。
“那倒也是?!碧m輕寒應(yīng)道,而后不在說話,就那樣看著遠(yuǎn)方,須臾片刻,她莞爾一笑,“沉謹(jǐn),幫我找回我的記憶吧?!?p> 聽到這一句話,沉謹(jǐn)回想起那時候在信與殿的場景,又看向眼前的人,從她的眼里,他似乎見到了蘭輕寒的模樣。一切都是那樣熟悉,好像什么都沒有變。
“好?!?p> 夜色微涼,故事講的太久了,倒也讓她們忘記了時間,互相道別后,各自回房了。
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上,夜色微暗,另人看不清來路,一步一步,有人似乎從暗處走來,推開蘭輕寒的房門。
來人以手做法,伸手凝聚了一道微光,將此微光放入蘭輕寒的身體之中:“它會保護(hù)你的?!?p> 在這個“世外桃源”里,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任務(wù),也許他們都記得,只是抱有那么一絲希望,希望可以這樣走下去,希望留在這里。
那天終究還是到來,蘭輕寒同沉謹(jǐn)兩人辭別青林夫婦,又踏上了旅程。
青林同他們揮手告別,眼中含淚,就如同許多年前,蘭輕寒看著她走遠(yuǎn)一般。
或許是這幾日太過于美好,讓蘭輕寒有些恍惚,她看向走在前面開路的沉謹(jǐn),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她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森林里地勢頗為復(fù)雜,當(dāng)初也是由青林她們帶路走到住處,雖說她們兩人送了她們一段路,但是要想從這里回到小鎮(zhèn)上不免也要一番尋找。
不知走了許久,沉謹(jǐn)略微有些尷尬的回頭說道:“我們好像迷路了。”
“…”
兩人想對無言。
“我們休息一會吧,我正好也累了?!碧m輕寒說道。
“好”
兩人席地而坐,伴隨著一陣沉默,蘭輕寒首先開口說道:“之前來刺殺我們的人是誰派來的?”
兩人之前在青林住處的時候,并不方便談起這些事,一是擔(dān)心有什么問題,二是她們也確實在回避這個問題的答案。
“江蒼十。”
“你如何知道?”
“猜的?!?p> “…”
“其實,我對江蒼十而言一直是個威脅,自我回到朝暮國后,他一直想方設(shè)法的除掉我?!?p> “他想廢掉我的太子之位,但是由于那些傳言,我沒有否認(rèn),朝中大臣都認(rèn)為我立了大功,對我贊賞有加,而江蒼十不可能強行將我的太子之位作廢,只能暗地里行動。”
“那些傳言當(dāng)時蘭輕寒也知道?”
“她知道,甚至因為這個,她對我的態(tài)度一直都不是很好?!?p> “也對,畢竟誰會對滅國之人有什么好態(tài)度呢?!碧m輕寒說道
“我之前同你說過,我并不相信她是輕寒,盡管她演的在像,我也知道她不是,可是在那個時候她是唯一的希望,唯一可以找到蘭輕寒的希望。”
“既然她要演,那我就陪她演。”之前種種,皆是做戲,沉謹(jǐn)明白,江蒼十想要看到這種樣子的他,所以他就演給他看。
“可是,這幾年里你沒有找到過一點線索嗎?”蘭輕寒不禁疑惑,幾年時間,再怎么樣也能尋到一些線索。
“只有一點點線索,我剛回來的時候,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沒有一點能力,也沒辦法與江蒼十抗衡?!?p> 在那段暗無天日的生活里,沉謹(jǐn)能做的只有隱忍,他是太子,也唯有太子這個身份能讓他不再遭受欺負(fù),也能夠讓他壯大自己的勢力。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在不斷的殺戮,戰(zhàn)爭中,他活了下來,活成了如今的模樣。
“不過現(xiàn)在也多了一條線索,也是就你。”沉謹(jǐn)在地上的扒拉著樹枝,不知道為什么,說這句話時,他有些不敢看蘭輕寒的眼睛。
“同一句話沒必要說兩遍的,沉謹(jǐn)”蘭輕寒喚了他的名字,她清楚,自己是她尋找路上的一條線索,但是也沒必要一直提醒的。
“抱歉。”
“接下來,我們該往哪里走?”蘭輕寒回避了這個回答,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如此直白到也不錯。
“我看看,”沉謹(jǐn)拿出地圖,站起身,原地跟著地圖轉(zhuǎn)了幾下,最后定在一個地方,“跟我走”
“好?!?p> 兩人走走停停,中途又休息了一會,終于是走到了一個小城鎮(zhèn)上。如剛出宮那天,兩人找了個客棧休息一會,沉謹(jǐn)則通知親衛(wèi)來尋他們。
一會后,不遠(yuǎn)處,一輛豪華至極的馬車從遠(yuǎn)處駛來,而站在門外等著上車的兩人睜大了眼睛,蘭輕寒看著那輝煌的裝飾,與她們剛出城的那輛車相比,簡直不在一個層次。
“沉謹(jǐn),你這馬車得值多少?”
沉謹(jǐn)此刻內(nèi)心也十分無奈,他也沒能想到會是這樣的馬車,平常他雖說不會過于低調(diào),但是也不會如此:“…”
緊接有人從馬車上下來,一見到沉謹(jǐn)差點要跪了下來,沉謹(jǐn)見狀一把扶住他,隨即拉著蘭輕寒上車了。
馬車上
“主上”來人低頭,單膝下跪,此人正是沉謹(jǐn)?shù)挠H衛(wèi)清炯。
蘭輕寒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眉眼間全是對沉謹(jǐn)?shù)淖鸪?,此人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愛說話的樣子,果然兩人都是差不多的。
“清炯,你平常出行如此奢華嗎?”沉謹(jǐn)問道,雖說他并不插手清炯的私生活,但是若是平時清炯如此行事,對他的計劃并不太好。
“不是?!鼻寰蓟卮鸬溃骸爸魃?,我思索您之前遇刺之事,有人想要暗中除掉你,在這一路上,我思來想去,不如在朝暮國境內(nèi)處事高調(diào),盡管再有遇刺,他們也要顧及輿論,不敢下手?!?p> “你先起來吧?!背林?jǐn)想著也是不錯,江蒼十既然想要暗中除掉他,不如就將此事宣傳的沸沸揚揚,倒讓江蒼十不好動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