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湖中亭,睿王蕭景俞身子靠在柱子上,手里拿著吃了一半的梨子,看著一幫漢子赤膊在湖邊淺談處,拿著木棍站在水里一下一下的揮舞著。
也沒有什么招式,左一下,右一下。揮舞一下就喊一聲“哈”。
睿王府這里天招募的二百私兵。也是親王衛(wèi)隊,無論是在京,還是統(tǒng)兵,戍邊,這衛(wèi)隊都會跟著。
獨屬于親王的第一支力量
蕭景俞看了一會兒,便轉(zhuǎn)身坐下,把手中已經(jīng)微微泛黃的梨子丟在石桌的盤中。
回想起養(yǎng)心殿的一幕,蕭天子由憤怒變成無奈也著實好笑,又有什么會比兒子不上進更加讓人無語的呢?估計沒有。
“六郎,好自為之。”
“耗子尾汁?呵呵。。。”想起上輩子的梗,還挺有意思。但是皇帝老子到底啥意思呢?
“程力啊,喊鄧輝過來。”剛才看著一幫人訓(xùn)練,好像沒有二百人啊,諾大的建鄴,周邊幾十個村鎮(zhèn),招募二百人很難嗎?睿王府的招募條件應(yīng)該是最好的吧。在這個一日兩餐的封建王朝里,睿王府能做到一日三餐,月奉三百錢。
“是”程力永遠是那么的簡潔。
不一會兒程力帶著鄧輝來到亭子里。
“殿下”鄧輝走到蕭景俞面前,躬身行禮。
“嗯,鄧輝啊,招募二百人很難嗎?”并非責(zé)怪,因為知道總衛(wèi)們都是盡心盡力辦事的人,只是很奇怪,這么好的條件。
“回殿下,人很多,但是符合條件者太少,昨日放出條件,報名者千人,符合條件者只有一百三十多人?!编囕x面色古怪,實在是募兵的條件很難,二十斤的鐵棒,揮舞一百下。前二三十下還可以,后面的幾十下,胳膊會酸痛,后背也會酸痛,尋常人真的堅持不下來。
“諾大的建鄴城,百萬人口,找二百個掄鐵棒的還找不到?城里人不愿意,出城,村鎮(zhèn)里找。明天募兵整二百人,不然你就從親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上滾下來,給我洗腳?!边@個榆木腦袋,天下最富的建業(yè)城,城中百姓看不上這三百錢,難道周邊村鎮(zhèn)的人還看不上?蕭景俞沒好氣的罵道。
“嘿嘿,屬下倒是愿意給殿下洗腳,只要殿下不嫌棄屬下的手粗糙,沒有小娘子的手柔軟就好?!编囕x聞言,嘿嘿一笑。
“狗東西,還敢調(diào)侃我,趕緊滾。”聽到鄧輝的調(diào)侃,蕭景俞也并不生氣,笑罵道。
“程力啊。你會不會覺得委屈。”蕭景俞看了看身邊站著的程力。
“殿下怎會如此說”程力有點奇怪的問道。
蕭景俞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六宗衛(wèi),你是他們大哥,而現(xiàn)在鄧輝,季緒統(tǒng)領(lǐng)親衛(wèi)軍,他們?nèi)齻€人也在讀書,習(xí)武,學(xué)習(xí)軍略,為以后做準(zhǔn)備,就你陪在本王身邊,無所事事。會不會覺得無用武之地?!?p> “保護殿下,就是最重要的事?!背塘︻D了頓,隨即認真說道。
“表白?”蕭景俞有些奇怪。
“殿下,何謂表白?”對自家殿下時不時蹦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詞語,程力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主仆二人又是無言,蕭景俞思考著,等會兒要不要去一趟青梅酒肆,程力這悶葫蘆陪著蕭景俞思考。耳邊還有一幫漢子的”哈,哈”的呼喊聲。
。。。。。。
青梅酒肆
自從昨天睿王打了童意之后,青梅酒肆的老鴇就上報給背后之人。很快背后之人的回信就來了。
老鴇坐在房中的小桌子前,看著桌子上的一張錦帛,上面寫著四個字,:“送給睿王”什么送給睿王?
把聶小月送給睿王,老鴇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為什么把聶小月送給睿王。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可能主子另有打算吧。
那么聶小月愿不愿意呢?沒人問她,也不需要問她,封建帝國時代,就是公主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更何況一介風(fēng)塵女子。
老鴇子急匆匆的推開聶小月的房間,把這個決定告訴了聶小月。
聶小月默不作聲的接受,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更早于老鴇子。師傅給的任務(wù),是昨晚傳來的,當(dāng)時聶小月也很憤怒,但是師傅的命令是聶小月不能拒絕的。更何況師門還依附于“那人”,聶小月不敢不聽。
老鴇子見聶小月不吵不鬧,不聲不語,茲當(dāng)是她認命了。從古至今又有哪個女子敢不認命?
“月姑娘啊,此去睿王府,你我二人可能今生就無緣相見了,王府規(guī)矩多,您姑娘家的脾氣忍著些,你生的美麗,好生養(yǎng)著,想那王爺不會對你厭倦的。”
許是同為風(fēng)塵女子的心情悲涼,或是對當(dāng)作禮物,工具的聶小月同情,老鴇子溫聲細語的交代了幾句。
聶小月坐在床沿,看著對面凳子上坐著的老鴇子,聽著老鴇子的話,吹彈可破的小臉,面無表情。
“知道了,感謝媽媽以往的照顧。女兒現(xiàn)在身無謝禮,但想那睿王回送來的。”
“哎。。。不打緊,不打緊。收拾東西吧。”老鴇站起身來說了一句,便招呼小丫鬟收拾東西。
聶小月則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忙碌的丫鬟們。
睿王府,湖中亭。
睿王蕭景俞想了半天,也沒想好到底去不去,去了見面該怎么說呢?不去,想著聶小月的小臉蛋,盈盈一握的小腰。心里實在激動。
終于下定決心,去。
“程力,走...”
“啟稟殿下,青梅酒肆送來一臺小轎,停在王府側(cè)門”
蕭景俞話還沒說完,遠處老管家周仁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稟告。
周仁,是蕭景俞的母妃,于貴妃調(diào)給他的,老管家了,現(xiàn)在王府大小索事都是周仁主持。
“哦?青梅酒肆?送來小轎?”蕭景俞雙目微張,大感詫異。
他們送什么東西?還是轎子裝的。
“走,去看看”蕭景俞整理衣衫,招呼程力和管家。向側(cè)門走去。
一會兒到了側(cè)門,打開側(cè)門就見一頂花轎,四個轎夫,旁邊是青梅酒肆的老鴇子。
側(cè)門打開之后,老鴇子看到蕭景俞,連帶著四個轎夫趕忙跪下。
“參見王爺”
“免禮。起身吧,這是什么?”蕭景俞好奇的問道。
老鴇子站起身來,滿臉堆笑的快步走到石階下,頗為諂媚。
“昨日得見酒肆之中得見王爺風(fēng)采,甚至欣喜。王爺能來我這小小酒肆,令我這酒肆蓬蓽生輝。見王爺對老奴的女兒小月頗為喜愛。這不,老奴今日把小月給王爺送來,今后就讓小月伺候王爺,照顧王爺起居,侍奉榻前?!?p> 聽到花轎之中竟是聶小月,蕭景俞有點驚喜,正想著呢,就來了。但是不能表露出來,睿王也是要臉的人。
“這是何故?本王何時說過喜愛她?”蕭景俞裝著嚴(yán)肅,板著臉。
旁邊的程力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呵呵”
“哎呦,王爺,你不喜歡她,您就放在府里,做個使喚丫頭,端茶遞水”
見蕭景俞端著,老鴇子這經(jīng)歷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來。
見到有臺階送過來,蕭景俞直接踩著下來了。
“嗯,就算給她贖身。周叔,拿錢?!笔捑坝釋χ砗蟮闹苋世瞎芗艺f了一句。也得虧于貴妃有錢,不然以蕭景俞的俸祿,養(yǎng)活這么多人,很容易餓死人。
“是,殿下”周仁并未多說什么,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態(tài)度,主人的是,別插嘴,對了,錯了,打死算完。
周仁答應(yīng)一聲,便招呼老鴇子和轎夫去賬房拿錢。
“殿下,這...您看,這是老奴的心意,也是小女的福氣...”老鴇想推辭,這是哪位大人的命令,可沒讓拿錢啊。
“無須多言,拿著”什么這個,那個的,蕭景俞板著臉,揮了揮手。
老鴇見狀,也是能如此了,大不了少拿些錢,也算交代。
周仁帶著一幫人去了賬房。
蕭景俞來到來到花轎前,挑開轎簾?;ㄞI中的聶小月一襲大紅嫁衣端坐轎中。紅色薄紗蓋在頭頂,透過薄紗隱約看出聶小月精致的臉蛋,畫著淡妝,花轎中充滿聶小月的胭脂香味。比昨日初見之時更要美麗三分。
蕭景俞看呆了,兩輩子也沒見過這么美麗的女孩啊。
聶小月瞧著眼前有些呆的睿王蕭景俞,相比昨日的龐大氣場,今日這樣,與少年郎才相符嘛,更有親近感,衣袖下握緊的拳頭不由得松了松。
“奴家,拜見睿王殿下,請恕奴家不能全禮”
蕭景俞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剛才發(fā)呆,不由得老臉一紅。
“無妨,無妨,今日只能進側(cè)門,只能委屈了小月姑娘”
“王爺,說的那里話,能伺候王爺是奴家的福氣,奴家如此身份,不是黑夜進門,奴家便滿足了”聶小月微微低頭。
“咳...程力,抬轎入府,西側(cè)翠竹苑,告訴周叔,盡快置辦好?!狈畔罗I簾,轉(zhuǎn)身對程力說道。
“是,殿下”程力指揮幾人把花轎抬進府內(nèi)。
蕭景俞看著進入側(cè)門的花轎,臉上又恢復(fù)面無表情,那么一刻欣喜,激動過后,馬上反應(yīng)過來。昨天剛鬧完事,今日就把頭牌花魁送了過來。這青梅酒肆這么怕我?整個建鄴的勾欄曲舍,都有靠山,更別說如此出名的青梅酒肆。
“程力,查一查?!笔捑坝釋χ砗蟮某塘φf道。
“殿下,哪方面”程力不解。
“全部,青梅酒肆,老鴇子,聶小月,以及背后之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