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很是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她慢悠悠的坐下來喝了口水。
“黎艷?你是誰?”
零零知道這個名字是從蘇木口中,可她敢肯定她從未見過這個人,不過她竟然知道她的神名著實有趣。
“我?。繉τ陂L澤殿下來說我就太微不足道了,不提也罷?!?p> “好,你不說我也不強求,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可以。”
“蔣渺渺的死和你有關?”
“嗯?!迸踊卮鸬锰谷蛔匀簟?p> “天道找上我說我占了別人的軀殼,但我畢竟是他選中的人,也不能直接拋棄,所以讓氣運較強的蔣渺渺代替我死以維持氣運平衡?!?p> “不過長澤殿下會卷入戰(zhàn)亂確實是我一手設計?!迸宇D了頓:“可需我詳解?”
“說。還有,要叫我蔣渺渺?!?p> “好,長……蔣渺渺,我可以叫你渺渺?”
零零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她感覺得出來,她對她并沒有惡意,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動機設計她。
“渺渺可知道自己的身世?蔣渺渺的。”
零零點點頭:“略知?!?p> 女子笑了笑目光和藹,接著說:“她母親是西歐名將之女,但人們也只知道她外祖是西歐名將,并不知道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不死者?!?p> “但不是說不死就是不會死,而是他祖上曾和羲和設計過一個足以改變世界的寶庫,而不死者正是寶庫的守衛(wèi)?!?p> “以前的西歐人和這個國家關系很好?”
“當然,只是如今這個國家過于衰敗,利益面前沒有人是圣人?!?p> “那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梁聲是羲和之后,而你是這一代的不死者,你們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未來,不會像我……”女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落寞。
“他給你記憶了?”
“嗯,是交易,我不能參與這場戰(zhàn)亂,但渺渺可以。”
“哦?!绷懔慊氐貌幌滩坏?,想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可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不死者?這些消息你從哪里得來的?”
“我前世死后所見,也不知道為什么,前世我死后也有意識和記憶。”
“哦?既然這個戰(zhàn)亂可以被制止,那你等等就好了,找我干嘛?”
“他們沒有成功,如果是您的話一定可以?!?p> “意思你自己也不能保證,那沒關系,等你拿到切實可行的證據再聯(lián)系我就是,不過齊坊這個組織……你怎么看?”
“那是希望,是可以終結這場戰(zhàn)亂的希望,有時候能鎮(zhèn)壓一切的是武力,有時候則是思想,而齊坊傳播的正是破開戰(zhàn)亂的利刃?!?p> “你上輩子因它而死,這輩子對它評價還那么高?”
“當然,我很認同他們的觀點,只是我沒能力實現,所以只好拜托您?!?p> “哦~一手設計梁聲入齊坊?不怕我不管,不過是場任務,失敗就失敗了,又不能如何?!?p> 零零看著女子似笑非笑,算計她?看她不扒她一層皮!
“而且,你不過是個外來人,這個世界如何又和你有什么關系?我有理由懷疑你的動機?!?p> 女子瞧著淡定自若的零零有些心虛,這本來也是一場賭博,如果零零不愿意幫她的話不論她做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
她有些后悔換取記憶了,可是如果沒有這些記憶毫無疑問她還是會失敗,所以怎么做才能成功呢?
“我自己也是生在戰(zhàn)亂中,但和梁聲不一樣,我見過真正的盛世,我向往且追求,可是我卻來到了這里,我看到了無數個和我一樣卻被命運被戰(zhàn)火蹉跎歲月的人,我想救他們?!?p> “所以?”
“所以我才和蔣姣交好,和外使館的人交好,也才會想辦法讓梁聲入齊坊。雖說是我推動的暴亂,但那并非有意?!?p> “好,我姑且信你。那個道士是誰?”
“嚴道長?我也不知道,她是自己來的,我瞧著她剛好在就順帶用了,她似乎對您成見頗深?!?p> “我?我沒見過這人?!?p> “我也不得而知。不過渺渺要小心這人,她手里有很多奇怪的東西,說不定有底牌有幾張,在沒確定之前我建議不要和她對上?!?p> “多謝?!?p> 零零離開外使館遇見了那個和蔣姣交好的男子,男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莫名其妙。
零零回到鐘鼓樓就收拾行李,順帶通知周繼也收拾,梁聲都不在,她留在這兒也沒意思,更何況呆這里還可能莫名其妙的的卷入各種事,不如回晉陽看看事情的發(fā)展再說。
這次的回程多了一個人,也少了一個人,蔣厲回了趟蔣家鬧得天翻地覆后被蔣母趕了出來,這不,名正言順的跟著零零一起回晉陽嘛。
穆棱知道蔣厲來的目的,但是不要緊,他幾天前就回了安排好了身份,還別說,人類面前法術簡直不要太好用。
當蔣厲好不容易陪著女兒來到學校的時候校門口已經圍著一堆人,蔣厲不明所以,抓了個人一問,好家伙,全是來看袁夫子的!
蔣厲就納悶了,你說女學生就算了,怎么還有男學生?莫不是傳說中的娘炮?
可當他真見到人的時候只想感嘆一句,他閨女眼光隨他,真不錯!要不是袁夫子是個男的,他也想搶回去。
“爸爸?”零零拿著書在蔣厲面前晃了晃,自穆棱來了以后蔣厲就一直魂游天外,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哎!”
蔣厲不好意思的把女兒薅過來,壓低嗓音:“乖寶,這晉陽有這么大個寶貝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哄到手的?教教爸爸唄!”
零零:……
我說是妖精變的你敢信?
“蔣司令?”穆棱不確定他是不是露餡兒,畢竟殼子換了芯還是那個人,瞞天過海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
“在呢!”蔣厲放開零零并把她丟了出去,之后和穆棱進行了一番愉快的交流,為什么說愉快呢?因為蔣厲和穆棱出來不僅滿臉堆笑,而且還勾肩搭背,雖然穆棱介意,但蔣厲完全不在意!
蔣厲來的路上就讓隨從去打聽過了這人,據說是從哪里逃難過來的,不過不打緊,這人和他脾氣不說還賊好看,就算女兒嗝屁了還有個花瓶,說不定還能有個小小花瓶,不虧。
只是這人太受歡迎了些,為了女兒他得早做打算,這不兩人剛剛商討了定親嘛,得定下來才安心。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零零學院的學生們全體失戀了,本來袁夫子來這學校時間不長,但學校還沒捂熱乎蔣厲就巴巴的宣布:我女婿!
一時間無數匿名書信寄過來詢問袁夫子是不是被蔣厲那糙人給威脅了,沒關系,學校是你的后盾!就連零零身邊也多了些陰陽怪氣的人,不過一得知消息穆棱就趕來澄清,這可傷了不少懷春少女心。
穆棱教的是國文,這件事后就申請調到了零零的班級,零零不愛聽課穆棱也沒辦法,后來偶爾還準備了被子給她蓋好。
每每如此,眾學子掩涕痛哭:“先生,我們也要!”
穆棱:“你們又不是我未婚妻!”
眾學子猝……
因為梁聲的關系,周繼也不怎么和零零交流了,但看見零零和寵著零零的袁夫子周繼總是忍不住感嘆零零命是真好!
時間不緊不慢的流逝著,花開兩季,花落兩季,晉陽像是被戰(zhàn)爭定格在外的區(qū)域,所有人都努力生活著。
直到某一天,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踏進了這所學校。
“我來找袁先生。”女子一雙杏仁眼清澈見底,她披著齊肩短發(fā),幾縷碎發(fā)被別致耳后,穿深藍的外校的校服和百褶裙。
“哦,袁先生在竹林后面那個亭子里,就那兒?!睙嵝耐瑢W給她指了指方向。
“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