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底是誰人不識(shí)仙?(球收藏求推薦)
“嘰嘰”
春聞鳥,夏語蟬。
李玄耳邊傳來山鳥的嘰喳聲,從小憩中醒了過來。
伸手把臉上蓋著的斗笠拿了下來,從樹葉中穿過的斑駁陽光,刺的他眼微瞇了瞇。
從躺著的青石上起身,醒了醒神,隨后雙腳又淌入嘩嘩山澗中。
清涼的河水將剛醒的懶散驅(qū)散,李玄邁腳“嘩嘩”地走到下魚簍的石頭縫處。
將魚簍從水中抄起,水嘩啦啦地從竹眼里漏了出來。
李玄對著魚簍口朝里瞧了瞧。
幾條不足一指長的小雜魚,以及一撮大約寸許長,渾身晶瑩的河蝦。
“今兒魚少了,那小家伙該不高興了?!?p> 李玄自言自語了一句,嘴上笑著。
接著,他把魚簍繼續(xù)往河里抖了抖,把上面水甩的干凈,然后又踩著溪水回到了岸邊。
回到岸上,穿好鞋,李玄彎身挑起放置溪邊的木擔(dān),挑起柴,,掛上魚簍,看著前方蔥郁的山林,眉毛挑了挑。
不知何時(shí)起,空谷幽林間起了大霧,山林間的羊腸小道只可依稀分辨。
按理說,隨著日頭漸升,山林間的霧氣會(huì)漸漸消散。
李玄突然閉上了眼,半晌,眉毛一松,嘴角微起,又落了下來。
只見他將斗笠往頭上一蓋,便穿身挑擔(dān)進(jìn)了這迷霧之中。
不一會(huì)兒,嘹亮的歌聲繼續(xù)在霧林中回響悠揚(yáng)。
“世人都曉神仙好,
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
荒冢一堆草瘋了
................”
李玄穿過山林間的白霧,順著記憶中下山的羊腸小道,一邊走一邊哼著歌。
周圍霧林中,雖然聽得到熱鬧的春蟲聲,卻不如往日般在路上能遇見三五只,仿佛都躲在霧氣中,害羞地不敢露出身影來。
但李玄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些。
繼續(xù)挑擔(dān)一上一下,一步一晃悠!
不知過了多久,他穿過霧氣,來到了一個(gè)山崗。
山崗中央一顆蒼勁老松,老松下,有一快平整臥立的大青石,青石上盤坐著兩人。
一個(gè)額頭凸起,穿著麻衣的老人家,一個(gè)白衣飄飄的中年人。
兩人在對弈下棋,仿佛全神貫注,沒注意到李玄的到來。
李玄挑著擔(dān),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放下?lián)?,然后立在一旁,靜靜地看兩人下棋了起來。
而他的這些動(dòng)作,青石上對弈的二人完全沒有反應(yīng),依舊你一子,我一子的對弈著。
三人之間沒對話,只聽見山間清風(fēng)吹拂山崗,吹的老樹招搖,樹葉嘩嘩。
還有棋子落局,仿佛珠落玉盤。
就這樣靜默了片刻。
一個(gè)聲音突然打破了這山間清風(fēng)的平靜。
“老人家,您這子落的不對,你白子落在這里,黑子肯定會(huì)七星連飛,強(qiáng)殺白子?!?p> 說話的不是別人,是旁邊觀棋的李玄,他指了指棋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話一出,平靜被陡然打破。
中年人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李玄,眼中有神光乍現(xiàn)。
而麻衣老者,眉毛皺了皺,瞥了李玄一眼,哼了一聲。
“哼”
“觀棋不語真君子,無知莫要妄語,再說了,我只是虛晃一招?!?p> 老者話說的是高深莫測,本來要落下的手卻是一頓,將白子落在了棋盤另外一個(gè)地方。
“這招更臭”
李玄淡淡接了一句。
他話音一落,只見中年儒士手上黑子快速落下。
“封!”
這一回合,黑子封死了白子六七目。
見此情景,麻衣老者眉毛一陣直抖,他看了看對面老友中年儒士隱約抽搐的嘴角,再瞪了李玄一眼,若有深意道:
“小子,睫在眼前長(chang)不見,道非身外更何求,莫要誤了些什么?!?p> “對不起,老人家,我好像話多了?!?p> 李玄似乎一臉懵懂的樣子。
麻衣老者這才滿意地?fù)崃藫犴殻c(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拿起白子,繼續(xù)下起了這盤棋。
可是過了半晌。
麻衣老者把手上白子往白子成了死棋的棋盤上一扔,氣急敗壞地對旁邊這小子道:
“豎子不可教也,就你會(huì),你來下?!?p> “老夫本有興致送你這樵夫一場造化,罷了罷了!“
麻衣老者本來證道更上一層,出關(guān)心情大好,聽見樵夫的歌聲,覺得有緣,準(zhǔn)備送這小子一場造化,結(jié)果被這小子給氣的吹胡子瞪眼。
他竟然在這小子面前成了臭棋簍子。
罷了,這小子沒這份機(jī)緣和道心!
說著,他大手一揮,瞬間這片山崗上狂風(fēng)大起,山間云霧如有靈性一般,朝著山崗翻滾而來。
瞬間將李玄淹沒了進(jìn)去!
“這小子與老夫無緣,只能怪他自己不太聰明,本以為是個(gè)好苗子,結(jié)果老夫在他面前提點(diǎn)那么清楚了,都不醒悟,真是壞了老夫心情?!?p> 麻衣老者氣的直吹胡子,對中年儒士說。
中年儒士見老友吃癟,心里覺得好笑不已,不過顧及老友的面子,忍住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話道:
“道在近前不識(shí)仙,說明這位小友沒有這份慧根,不過,兄長這招夢引之術(shù)真是高明。”
說完,順便感嘆一下。
“呵呵,這是我證道后領(lǐng)悟的一種神通,小道爾,算不得什么?!?p> “估計(jì)這小子在山下石頭上醒來后以為只是一場夢!”
聽到這話,麻衣老者心情才稍微寬慰一點(diǎn),笑著說道。
但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帶著些許玩味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了起來。
“哦?是嗎?
話音一落,山崗上原本翻滾的云霧哧溜散去。
一個(gè)身影又重新顯露了出來。
正是方才被云霧包裹起來的李玄。
此時(shí),斗笠下的李玄用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驚愣住的兩位當(dāng)世賢儒。
“你..你怎么還在這里?”麻衣老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本該消失的青年樵夫。
“今日玩的盡興,方才之事我就不追究了!”
卻見青年哈哈一笑,大手一揮。
瞬間山河變換,云消霧散。
麻衣老者和中年儒生只覺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shí),山崗還是那山崗,老樹還是那顆老樹。
只是兩人面前的棋盤,不是方才那一局。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濃濃的驚駭。
他們以為那樵夫在他們編織的夢里,結(jié)果在夢里的卻是他們!
“這是位前輩高人!”
兩人得到了同樣的結(jié)論,心中翻滾。
麻衣老者臉上更是青紅交加。
這臉丟大發(fā)了。
而此時(shí),山下又傳來悠揚(yáng)的山歌。
只是,二人放眼望去,再也找不到那位前輩高人的身影!
一世風(fēng)流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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