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隊長開著車趕到管教所的時候終于看清了那個自首少年的樣子:身材消瘦,皮膚黝黑??墒悄请p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卻讓他的心里猛的一驚:“這是一個十五六的少年該有的樣子嗎?”隊長立刻走上前去想和那個少年說話可是卻被旁邊的工作人員制止,即使他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也無濟于事。他不甘心想再次上前后面卻有一個人叫住了他。
“局長?你怎么在這里?”隊長看到眼前的人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件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罪犯你也看到了就是剛才進去的那個少年,所以你也該去忙其他的事情了,不要把目光老盯在一件事情上。”局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隊長僵硬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p> “那就好!”局長大笑著揚長而去。
隊長看著消失在眼前那個少年心里五味雜陳,尤其是那少年最后朝著自己發(fā)出怪異的微笑更像是在嘲笑他:“你看吧有時候在利益面前事情的真相反倒沒那么重要?!?p> “可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沒那么重要嗎?其中又牽涉到誰的利益?”隊長一直重復這句話,可是現(xiàn)實卻是即使自己對整件案子再心存疑問也無濟于事,因為局長已經(jīng)宣布“山明市秋禾中學水塔浮尸案”已經(jīng)正式結(jié)案。
時光荏再,一眨眼時間一下子來到了2017年,隨著我國經(jīng)濟的飛速發(fā)展山明市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全國榜上有名的二線城市,一棟棟高樓如雨后春筍般平地而起,商業(yè)街,辦公樓,超市,以及各個娛樂場所令人眼花繚亂。
青苑小區(qū)江詩雨房間內(nèi),今天她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身上系上一條圍裙在房間里打掃衛(wèi)生。她拿著拖把在洗手間里蘸滿了水在地板上每個角落都盡興仔細的拖掃生怕遺漏了什么地方。拖到柜子面前的時候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相框掉落在地,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彎腰撿起地上的相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相框已經(jīng)破碎的不成樣子。不過里面的相片卻是完好無損,相片已經(jīng)泛黃,她仔細看看著照片里四個青春洋溢的女孩,每個人都是笑魘如花?!皶r間過的真快,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十年過去了?!苯娪昕粗掌袊@道。突然她的眼神里出現(xiàn)了一絲幽怨,慢慢的幽怨轉(zhuǎn)變成憤恨,她拿起那張照片撕的粉碎連同那些玻璃渣一同丟進垃圾桶。
照片里的四個女孩兒其中三個是她的同班同宿舍的同學,如今十年過去她們好像早已斷了聯(lián)系,曾經(jīng)那些說過一直在一起的話好像一句玩笑似的一笑代過。實際上從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她就沒再去那所學校,而是在一座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中學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年。雖然秋禾中學的住宿,教學方面都是比較優(yōu)秀,可是在那里卻帶給她無法抹去的回憶,在那里呆上一刻她都感覺如芒刺背。初中畢業(yè)后她在普通職專讀了三年然后順理成章的出去打工,結(jié)婚,直到現(xiàn)在。江詩雨情緒低沉坐在床邊愣了好久。突然手機響了,她打開手機,一條未讀消息映入眼簾。消息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不過從發(fā)送內(nèi)容她已經(jīng)知道那人是誰,她用毛巾擦了擦手點開那條消息: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我已經(jīng)查到。
“是誰?”她簡短的回了兩個字。
短信回來的內(nèi)容讓她一下子像丟了靈魂似的癱倒在床上,身體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忍不住劇烈顫抖甚至連呼吸也變的急促,江詩雨費了好一番力氣走到抽屜面前從里面拿出一瓶鎮(zhèn)定劑倒出了幾粒一股腦的塞進口中大口的喝了一口水拼命的咽到肚子里去。(自從秋禾中學的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她的情緒一直就很不穩(wěn)定,要靠著鎮(zhèn)靜劑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一直到現(xiàn)在。)吃完藥后情緒才稍微變的好轉(zhuǎn),江詩雨看著那條消息拿起手機回復道:“謝謝!辛苦你了,剩下的交給我了。”她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jīng)快六點了,放下手機洗了洗手準備給她愛人準備晚飯。
江詩雨的老公叫徐天豪,他們是在老家相親認識的。江詩雨的父親早在她初中之后沒多久便撒手人寰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不過因為自己的事情還有父親的病情家里面欠了很多外債,村里人看她一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憐于是給她安排了多次相親。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和徐天豪在某種機緣下認識了,沒多久便結(jié)婚了。他們屬于閃婚,至于有沒有感情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了。
徐天豪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五的身材偏胖染著一頭不適合自己的紅色頭發(fā)。一雙單眼皮藏著一雙捉摸不透的眼睛,他在外面是一個不愛說話,待人隨和,看起來很會疼老婆的一個人。可是事情真是這樣嗎?
晚上六點十五分一個徐天豪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房間一進門就慵懶的說道:“小雨飯做好了嗎?”
“做好了,馬上給你盛?!苯娪暝趶N房里回答道。
“快點,都快餓死了?!彼行┢炔患按?。過了一會兒她端著幾盤還在冒著熱氣的飯菜走了出來。還沒等女人說話男人已經(jīng)開始拿起筷子夾起旁邊的菜開始大口起來?!拔疫€熬了湯馬上給你端過來。”
“嗯嗯?!蹦腥舜罂诘某灾埐俗炖锖磺宓恼f道。她又一次的跑到廚房端著一大碗冒著熱氣香味撲鼻的大骨湯。
徐天豪頭也不抬的拿起勺子開始給自己盛湯,從他進來的一瞬間直到現(xiàn)在他從未問候過女人,好像女人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女人走進廚房盛了一小碗米飯拿起筷子吃著男人吃剩下的飯菜?!拔宋宋恕边@個時候一陣手機短信的嗡鳴江詩雨準備起身拿起手機可是徐天豪卻搶先一步拿到手機。當他打開手機的一瞬間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突起眼神變得極其可怕好像要把人撕裂一般。
“江詩雨給我解釋解釋這個L是誰?”徐天豪怒不可遏的問道。
“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就把這些收拾了一會兒拿到廚房去洗?!苯娪甑恼f道。
“普通朋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他**的!老子當初娶了你以為你會是和勤儉持家遵守婦道的好女孩,沒想到你也是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去偷男人!”
“徐天豪你說話太過分!什么偷男人?這么齷蹉的話不要亂說?!苯娪旰孟癖荒腥说脑捈づ搜劬χ惫垂吹亩⒅?。
“證據(jù)?呵呵,看來不捉*在床你是不會承認的,*!老子怎么會攤上你這個*女人?!迸尽懥恋亩獯蛟诮娪甑哪樕?,江詩雨還想說什么卻被男人一把拽住頭發(fā)拽在墻邊死命的按著她的頭撞擊著墻壁。
“你**的有種就撞死我?你這個窩囊廢一點本事都沒有,回到家就知道打女人?!苯娪瓯蛔驳臐M臉淤青,但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服過軟。
“你**的還嘴硬啊。”徐天豪用力的踹在江詩雨的身上,然后他好像不過癮對她進行一系列的拳打腳踢……
不知過了多久江詩雨虛弱的從床上慢慢起來,她緩慢走到浴室用淋浴頭狠狠的沖掉身上的傷口。走到床邊她穿好衣服走到陽臺邊抽著煙拿起手機繼續(xù)回復著消息:“現(xiàn)在計劃有變,我先讓你幫我除掉一個人?!?p> “誰?”
“徐天豪。”江詩雨吐著煙氣打著字。
“沒搞錯吧,那不是你老公嗎?怎么?現(xiàn)在連你老公都要殺嗎?”
“少**廢話!這個人渣死不足惜,要盡快,我可不愿再面對這人渣一秒?!苯娪戬偪竦狞c擊著手機屏幕。
“沒問題,我找人去辦,不過我現(xiàn)在遇到一點事情本人不方便現(xiàn)身?!?p> “呵呵,你也有不方便的時候,難不成被人追殺?”
“差不多,等合適的機會我會現(xiàn)身的?!?p> “隨便你,不過我說的事要盡快最好是明天?!?p> “看來你是殺夫心切啊,想必是這個男人很讓你失望啊。”
“恨之入骨?!?p> “有事,不說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吧?!?p> 江詩雨繼續(xù)回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徐天豪冷冷的說道:“我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著你你卻變的變本加厲?你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你以為我就很愿意嫁給你?”呸——江詩雨狠狠的對著他吐了一口吐沫冷冷的說道:“你就好好享受這最后的夜晚吧,現(xiàn)在我還挺期待你明天的死狀是什么樣的?會不會特別慘?要是那樣的話我真是太開心了?!苯娪晟w好被子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早江詩雨早早的起床為徐天豪準備了早餐,此時的徐天豪還在昏昏的睡著。江詩雨寫了一張紙條后便匆匆的手拾了一下趕去上班江詩雨在本市的一家名為盛昊的廣告公司上班,待遇不怎么高僅僅夠補貼家用,而且經(jīng)常要受領(lǐng)導和客戶的責罵,除了這些還要整天面對那些整天勾心斗角的同事,可是除了這些她好像別無選擇。
江詩雨匆匆忙忙的趕上了公交,坐在座位上的她拿出鏡子看了看里面的自己:臉上還殘留著昨天徐天豪打她的痕跡,嘴角一片淤青,額頭上還殘留著疤痕。雖然她盡力用化妝品遮蓋可是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苦澀的笑了笑把鏡子放到包里不再想這些。
下了公交車江詩雨匆匆忙忙的拿起公文包跑到公司打卡,可是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突然被眼前一輛飛馳而來的汽車險些撞到,由于腳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一下子跌倒在地,手里拿的公文包也被甩的很遠的地方,里面的文件散落的到處都是。
“你**的找死啊?走路不長眼嗎?”車上坐著一個帶著黑色墨鏡身材高佻的年輕女人,她大步走下車來怒氣沖沖的說道。江詩雨艱難的站起身摸著流著鮮血的膝蓋低著頭一直不停的道歉。年輕女人開的是限量版的豪車,看樣子足有上百萬,加上她那一身的名牌看起來就是一個富家千金。江詩雨心里暗自叫苦,女人慢慢逼近江詩雨,身上自帶的強大氣場讓江詩雨不自覺的后退幾步。
“對不起?你覺得對不起有用嗎?我倒要看看誰這么不……”女人用手指抬起江詩雨的下巴一下子愣在那里出了神,
過了一會兒她摘掉墨鏡幾乎叫了出來:“江詩雨?你是江詩雨吧?”女人激動的把江詩雨摟在懷里,江詩雨還有點摸不著頭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霸娪昴悴徽J識我了嗎?我是楚九歌???”
“楚九歌?”江詩雨仔細的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女人瞬間腦海里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沒錯,她就是楚九歌,漂亮的臉蛋,高挺的鼻梁,還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只是讓江詩雨沒想到的是十多年沒見楚九歌竟然長的這么高,那身高看起來足足一米七幾?!霸瓉碚娴氖悄悖鸥瑁镁貌灰?!”江詩雨突然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不好意思我還要上班有時間再聊啊。”
“你這多掃興啊,再說了你這都受傷了,我還是帶你去醫(yī)院看看吧。要不然我心里可真的過意不去十多年沒見第一次見面就弄的這么遭?!背鸥枨敢獾恼f道。
江詩雨眼睛不停的瞟向前面的廣告公司有些猶豫不決。楚九歌立刻會意說道:“詩雨你是在前面的廣告公司上班吧,今天不用去了,我里面認識的有人一會兒我進去說一下就好了?!?p> “這樣行嗎?”江詩雨弱弱的說道。
“你還不相信我嗎?唉,算了,我們一起進去吧?!背鸥枥娪甑氖忠煌淖哌M那家廣告公司。
“江詩雨你還想不想干了,這么晚才過來?!”一走進門主管就沖著江詩雨大聲吼道。
“把你剛才講的話再給我說一遍!”楚九歌走到那主管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主管看到楚九歌的出現(xiàn)剛才囂張跋扈的氣焰一下子消失在無影無蹤。他畢恭畢敬的說道:“楚小姐你來這里做什么?”
“沒事就不能來這里了嗎?”楚九歌突然轉(zhuǎn)向江詩雨問道:“他平常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罵你?”江詩雨沒有說話只是一個低著頭嘆氣算是默認。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著那主管冷冷的問道。
“我叫胡先明?!敝鞴茈p手垂下來低聲下氣的說道。
“很好,胡先明是吧?很好,你明天不用來了?!背鸥枥淅涞恼f道。胡主管愣在那里好像一下子沒從剛才她那句話里反應(yīng)過來。楚九歌看到他這個樣子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何弈陽,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胡先明的,你告訴他他被開除了!立刻讓他滾蛋!”楚九歌掛掉電話看著胡主管說道:“要是你今天罵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可是很不巧的是你罵的她,罵她等于罵我,我已經(jīng)告訴你們老板了,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楚九歌拉著江詩雨走了出去,江詩雨看著楚九歌說道:“這樣不好吧,你一來就這樣以后我還怎么在這里工作?。俊?p> “沒事,怕什么,何弈陽是我老公,他一切都聽我的,我回去就和他說說讓他給你一個合適的位置,別在做那些受氣的工作了,待遇不好還沒有前途?!背鸥鑾е娪陙淼搅耸腥嗣襻t(yī)院去給她看膝蓋上的傷。
“醫(yī)生我朋友身上的傷沒有大礙吧?”楚九歌看著醫(yī)生對著江詩雨檢查一遍急忙問道。
“沒什么大礙,一些擦傷而已。只是她額頭上和臉上的淤青并不是車禍所致,看起來更像是人為的,準確的來說是讓人打的?!?p> “什么!讓人打的?”楚九歌一臉震驚她看向江詩雨問道:“醫(yī)生說的是真的嗎?是誰打的?你給我說說我一定幫你出這口惡氣?!?p> “謝謝!不過這口氣你怕是出不了了,這是我老公打的。”江詩雨低著頭眼淚忍不住掉落。楚九歌愣在那里許久不說話,她默默的把江詩雨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說道:“真是委屈你了,你為什么?……”楚九歌還想說什么江詩雨伸出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楚九歌知道對著醫(yī)生說了聲謝謝拿了一些藥便離開了醫(yī)院。
車上楚九歌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著沉默的江詩雨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和他離婚呢?這樣的人渣你還跟他過什么?跟我說他是誰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楚九歌氣不過江詩雨的遭遇心里憋著一股怨氣。
“沒那么容易的,對了,九歌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窟@十多年你都去哪兒了?真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遇到你?!苯娪瓴唤?jīng)意間轉(zhuǎn)移了話題。
“初中畢業(yè)后在本市的第一高中上了兩年之后就被我爸安排到國外就讀工商管理,直到去年年底才回來本市,再后來我爸想讓我和何奕陽一起管理這個盛昊公司,可是我根本不想一直呆在公司,索性就讓何弈陽來做這份苦差事。我嘛,就云游四海唄?!背鸥枵f的云淡風輕可是江詩雨卻感覺到一陣刺痛,這些年她過的水深火熱為了生活幾乎耗盡余生??擅媲暗倪@位女人卻還是和以前一樣衣食無憂,逍遙自在,命運還是一直不公??赡芸闯隽私娪甑那榫w不對勁楚九歌笑著說道:“別想那么多了,走我們?nèi)ヒ粋€好地方去好好玩一下,畢竟我們好姐妹已經(jīng)好幾年不見了?!背鸥璨戎烷T駛進了一家酒吧。
晚上五點五十徐天豪終于下班,他收拾完畢后拿起手機撥通了江詩雨的電話,無人接聽。他又一次的撥通了還是無人接聽。“*!這個死女人又去哪里鬼混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徐天豪怒氣沖沖的走出公司打了一輛的士回家,下了的士徐天豪走在一個拐角處突然他手里的電話響了,他下意識的接通了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邊說出了一個讓他氣炸的名字:L?!澳氵@個**居然找到我頭上來了!夠膽量的話敢不敢報一下你的位置看我不打死你!”
“我就在你旁邊?!彪娫捘沁吚湫Φ恼f道。徐天豪下意識的向前望去,突然從拐角的陰暗處沖出三個乞丐模樣的人,他們拿著匕首對著徐天豪的胸口就是一通猛刺……徐天豪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身體已經(jīng)被捅了好幾個窟窿,鮮血一下子噴涌而出,他捂著流血的胸口不甘的說道:“江詩雨你這個**,竟然敢找人來殺我?!痹捯魟偮渌麄€人便重重的倒在了那里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