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廁所發(fā)現(xiàn)男女兩具尸體
天空越來越暗了，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大滴大滴的，在沙子表面砸下一個個圓圓的洞。
人流朝這邊蜂擁而至，杰西的耳邊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
他默默地站著，看著玻璃窗外的景色發(fā)呆。
“你喜歡下雨嗎？”一個聲音突然問。
他抬起頭，原來是奧莉。她好奇地望著他，漂亮的深褐色眼睛里有一些人影在晃動。
“不，不喜歡。”杰西看了看自己的腳趾，它們粘滿了沙子，看上去臟兮兮的。
“為什么？”她繼續(xù)問。
“因為必須呆在這里?！彼f完松了一口氣。
“你說的很對，我也討厭呆在這里。”奧利說完甩了甩她的漂亮馬尾，黃褐色的頭發(fā)仿佛燙過一般，大波浪卷兒不長不短，搭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你的頭發(fā)很奇特?！苯芪髡f。
“有一點自然卷對不對？哈哈，因為我老爸的頭發(fā)有點自然卷，我都不需要燙頭發(fā)。”奧莉說完用一只白皙的手捂住嘴笑起來，幾根細(xì)細(xì)的發(fā)絲仿佛要扎進(jìn)她草莓般紅潤的嘴唇里。
杰西很擔(dān)心她的嘴唇被頭發(fā)扎破，他轉(zhuǎn)過頭朝四周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四處都是人。
露西和阿加西站在一起，正開心地聊著什么好笑的話題，埃米站在一邊。
雨下了不一會兒就停了，被清洗后的天空就像藍(lán)色緞帶一樣，澄凈得不見一粒塵埃。
周圍的人群陸續(xù)向海灘跑去，
阿加西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浴巾，他邊走邊哼著歌，不時用穿拖鞋的腳去踢路邊的小水洼。水洼里的泥水濺了幾點到露西的小腿上，露西尖叫起來，追過去捶打阿加西。
“他們兩個關(guān)系很好。”奧莉小聲對杰西說。
“是嗎？”杰西愣了愣，他不懂奧莉說的很好是什么意思。
“是的，我們下去玩會吧！奧莉說完拉了拉杰西的手。
“我不太會游泳。”杰西說。
“沒關(guān)系，可以在淺水區(qū)玩一下。”
“那好吧！杰西說完，不由自主地跟著奧莉走到淺水區(qū)。
看到奧莉踢掉拖鞋，“噗通”一下跳進(jìn)水中，他忍不住跟著跳下去。
奧莉的游泳衣很漂亮，是深玫瑰紅色，襯托著她雪白的肌膚，看上去十分耀眼。十二歲的身體開始發(fā)育了，就像一朵含苞未放的玫瑰花蕾，在陽光下怒放著奪目的光芒。
杰西看了她一眼，他感到有點眼花，于是揉了揉眼睛，繼續(xù)跟在她身后。
“你敢像我這樣嗎？”阿加西突然游到他身邊，將兩只胳膊放在背后，仰面朝天快速朝深水區(qū)去。
“我不敢?！苯芪魍塘送炭谒?，怯怯地說。
“哈哈，看你就是個膽小鬼。”阿加西說完一頭扎進(jìn)水里，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腦袋。
露西說：“你別太過份了，杰西剛剛可是把我們從沙坑里救出來！”
阿加西仰頭大笑起來：“那個坑才兩米，沒有他我們也能出來。”
“你給我閉嘴！”露西追過去，她張開的雙臂就像一只美麗的蝴蝶，撲騰幾下游到阿加西身邊，一把抓住阿加西的一只腳，和他打鬧起來，水面上頓時水花四濺。
“我們也去玩吧！”奧莉說。
杰西有些害羞地說：“我真的不敢，到深的地方腿就開始抽筋。”
“那算了吧，就在這里好了?！?p> 奧莉說完游到他身邊，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杰西從她漂亮的雙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和阿加西比起來，他是那么的蒼白和孱弱。
“你真的會預(yù)言未來嗎？”奧莉問。
杰西說：“是的，我能看到很多沒有發(fā)生的事情?！?p> 奧莉說：“那你幫我看一下，我未來會發(fā)生什么?！?p> 杰西瞇縫著眼睛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說：“我還是不說了，因為說出來的都是不好的事?！?p> 奧莉笑著說：“我不介意，我會把你的話當(dāng)成玩笑。”
杰西說:“那好吧，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我看到你在哭?！?p> 奧莉說：“哈哈，說真的，我很久沒哭過了，你覺得我是因為什么在哭呢？”
“因為害怕和恐懼?！?p> “我在害怕和恐懼什么？”
“死亡。”
奧莉“咯咯”笑了起來，她一點也沒把杰西的話放在心上，轉(zhuǎn)過頭和埃米竊竊私語了一番，兩個人仰頭大笑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苯芪餍÷曊f，“我的預(yù)言通常很準(zhǔn)。”
他的話音剛落，阿加西又朝這邊游了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來呀，小螳螂，過來這邊一起玩，干嘛總呆在淺水里？”
杰西聽到阿加西把自己叫小螳螂，愣了一下。這是強(qiáng)尼稱呼他的外號，班里還有一些其他學(xué)生也這樣叫他。他不喜歡這個外號，但是他們喜歡這樣稱呼他，讓他感覺非常別扭和刺耳。
他試圖掙扎，卻被阿加西一把拖進(jìn)了深水區(qū)。
他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一邊叫一邊揮舞著手，四周頓時水花四濺。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包括露西，她一邊用一只手捂住嘴，一邊大笑著。
杰西一把推開阿加西的胳膊，快速向淺水區(qū)游去。
奧莉游過來，關(guān)切地看著他：“你真的這么害怕深水嗎？”
“是的，我已經(jīng)說過了?！苯芪鞯拖骂^，他感到窘迫極了。
奧莉牽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去那邊吧！”
杰西有些害羞地將手掙脫出來，一個人向岸邊游去。走上岸，來到之前塌陷的那個地方。
過了一會兒，奧莉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來。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她繼續(xù)好奇地看著他問。
杰西沉默片刻，說：“其實都是開玩笑而已，嚇唬你的。”
奧莉突然把頭湊過來，在他耳邊說：“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杰西問：“做什么？”
“教訓(xùn)一下露西?！彼f。
杰西呆住片刻，問：“為什么？”
“不為什么?！?p> 她說完繼續(xù)朝他湊了湊，草莓般紅潤的嘴唇呼出帶著青草味的氣息，好聞極了。
杰西說：“她可是我的好朋友?！?p> 奧莉說：“別傻了，你以為她真的把你當(dāng)朋友？”
杰西說：“當(dāng)然，她那天救過我，還去醫(yī)院看望過我，給我送了她親手制作的千紙鶴。”
“那不是她親手做的，是別人送給她的，她不喜歡就拿去送給你了。她喜歡跟阿加西在一起，而阿加西之前喜歡跟我在一起?！?p> 杰西說：“不管怎么樣，她是唯一去醫(yī)院看望過我的人，還幫我教訓(xùn)了本杰明?！?p> “她對所有人都那樣，而且很喜歡教訓(xùn)別人，因為她是班干部，知道嗎？”
“總之我是不會教訓(xùn)她的?！?p> “你沒看到她跟阿加西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多？”
“我覺得這沒什么，我習(xí)慣了一個人?！?p> “她也把你叫小螳螂。”
“不可能。”杰西說，“我只聽見阿加西這樣叫我?！?p> “你就等著瞧吧，我不會騙你?！?p> 杰西沒有再理她，他仰面躺在沙子上，瞇著眼睛看半空中海鷗飛過。
阿加西和露西似乎玩累了，走上岸。
一行人朝附近的椰樹叢中走去，那里可以沖涼，沖完涼可以在涼椅上躺下來休息，還可以喝椰汁，吃烤生蠔。
大伙換上自己的衣服，露西看起來很興奮，不時地嘰嘰喳喳說著什么，杰西一句也沒有聽進(jìn)去。
在燒烤攤停下后，五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來。
阿加西繼續(xù)和露西呆在一起，小聲說著一些有趣的話題。
而奧莉和埃米坐在一起。
杰西默默地吃著燒烤，吃完后他從口袋里掏出十美元紙幣，放在桌子上，往附近的衛(wèi)生間走去。
幾分鐘后，他準(zhǔn)備往回走。
走到門口，他看到阿加西和露西往這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笑。
過了一會兒，奧莉也朝這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看手機(jī)。
三個人都沒有朝杰西看一眼。
杰西猶豫了一下，從他們后面跟上去。
“你干嘛對他那么好？”阿加西問。
露西偏著頭看著他：“誰??？你是說小螳螂嗎？”
“沒錯，你還把他邀請來參加我們的活動，讓我難以理解?！?p> “我是班干部，有義務(wù)照顧落后生。再說他那天倒地時，我就在旁邊，當(dāng)然要幫助他。”
“你幫助他，去醫(yī)務(wù)室看他，我都沒意見，但我覺得你對他太好了?！?p> “我對誰都很好，除了強(qiáng)尼?！?p> 兩個人說完話從岔道口分開，露西進(jìn)了女廁所，阿加西朝男廁所走去。
走到邊上，他推了推一扇廁所門，走進(jìn)去。
上完廁所，他推開門準(zhǔn)備走出來，卻發(fā)現(xiàn)廁所門好像被牢牢焊住了一樣，怎么推也推不開。
他死勁搖晃了幾下，這時頭頂上突然一個黑色塑料袋掉了下來。沒等他看清楚，一個重物就砸在他的頭頂上，將他砸倒在地。
杰西走出去，走到餐桌旁邊。
餐桌上一派狼藉，一個年紀(jì)大的女人正在收拾，埃米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杰西在她身邊坐下來，過了一會兒，奧莉朝這邊走過來。
廁所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大群人圍過去，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
兩個年輕的女人一臉煞白的朝這邊走過來，一個下巴被美容手術(shù)削的尖尖的女人說：“好可怕，腦漿都出來了！”
另一個長的虎背熊腰的女人說：“還那么小，家長要哭死了！”
杰西和奧莉埃米對視了一眼，三個人一齊跟在人潮后面向廁所走去。
阿加西被兩個保安抬出來，放在地面上，腦袋和臉上全是血。
露西躺在他旁邊，她看起來也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