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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郎君走江湖

第2章 愛翻白眼的男人

拐個郎君走江湖 非飛魚 2985 2021-05-14 06:32:00

  老天待她還真是苛刻,沒有讓她穿越到太平盛世吃吃喝喝,這樣天下混戰(zhàn)的亂世,砍腦袋如切瓜,夢里殺人不犯法,她的入門級跆拳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還很難說。

  她看過幾本穿越小說,可人家女主都有外掛,要么會毒、要么是醫(yī)、要么是特種兵,要么傾國傾城,所有男人看一眼就想保護她,要么對歷史耳熟能詳,可以趨利避害……

  可是她?好像只會考試,可考點早就發(fā)生了滄海桑田的巨變了呀,她就算考試,連毛筆字都不會寫,她擅長的理化生,在這里沒有一點用武之地,說出來估計還會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天吶!自己就這么活生生的從天之驕女變成了廢柴?這種落差還真讓她接受無能。

  穿越到種田文里她還有一把子傻力氣,穿越到宮斗里,她估計活不過兩集,女主?還是炮灰?根本就不用選嘛!

  柳飛俠痛定思痛,活幾集算幾集,她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問道:“那你又是誰?”

  “在下阮籍,字嗣宗。”

  “莫非你就是竹林七賢里的那個阮籍?”柳飛俠仔細檢索了一遍自己的歷史知識,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把歷史課本上那個腆著肚子、光著膀子、滿臉褶子的糟老頭和眼前這個豐神俊朗、身姿挺拔的帥哥對號入座,歲月可真是把豬飼料呀!這個正始年間,她似乎有點印象了。

  “吾與嵇康、山濤、劉伶、王戎、向秀、阮咸諸人,多次共赴竹林之游,竹林七賢實不敢當(dāng)?!比罴笆终f道。

  是了,這本就是后人的稱謂,這么謙虛的古人,是不樂于給自己戴高帽的。

  “那你認識我嗎?”柳飛俠想要打聽一下自己在這個時空的角色,看著阮籍眼圈泛紅,似有淚痕的臉,沒準(zhǔn)和自己關(guān)系很熟,能和這樣榮登歷史課本的風(fēng)流雅士攀上親戚,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不認識?!蹦凶訐u搖頭。

  “那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靈堂上?”

  “聽聞汝才貌艷絕,卻紅顏薄命,二八年華,便香消玉殞,在下心生憐惜,便前來吊唁!”

  哦,這個愛翻白眼的愛哭鬼男人,原來從年輕時就開始不著調(diào),唐代著名詩人王勃在滕王閣序中云: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阮籍三哭,比起唐伯虎點秋香的唯美三笑,這畫風(fēng)還真是不忍直視!

  不過她對于阮籍的了解,僅限于后世給他貼的標(biāo)簽,比如猖狂、愛哭、有才學(xué)、遇到欣賞的人就青眼有加,不樂意見的就直接翻白眼,至于生平細節(jié),沒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在竹林七賢里,是在那個一不小心就被“咔嚓”的亂世,壽終正寢的那個。

  這么一個群雄割據(jù)、天下混戰(zhàn)的時代,三國演義里的上百知名人士,她尚且記不全,更何況一個影響不了時局的一介文人,能在歷史書選學(xué)章節(jié)里提一下名字就不錯了,不過雖然她離學(xué)霸尚差一段距離,但教材上的內(nèi)容可是連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放過,十之八九熟記于心。

  阮籍三哭,一哭美人,二哭親娘,三哭自己。

  莫非現(xiàn)在這具身體就是那個被他哭的陌生美人?看來真的是魂穿了,不知道自己附身的這個女子倒底長什么樣?想來應(yīng)該不差。

  但這個身子骨太弱,柳飛俠還沒弄清自己的身份,便開始體力不支,向一邊倒去。

  阮籍微微前傾,接住了她,把她柔軟的身軀摟在懷里。

  “主君,她又死了!這次應(yīng)該死透了吧?!?p>  那道尖利女聲的主人是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慌亂中跑了出去,后來不放心,又大著膽子趴在大門口偷看。

  眾人沒聽到里面的動靜,便也緊隨其后躲在門口,既害怕又好奇的向里望去,眼瞅著她被人從棺材里揪出來丟到地上,現(xiàn)在又暈倒在一個陌生男人懷里,便紛紛壯著膽子,沖進了靈堂。

  “主君,這丫頭平時眼高于頂、看著循規(guī)蹈矩,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守婦道,與陌生男子私下交通?!边@個中年女子顯然和柳飛俠極不對付,要不然也不會連她死翹翹了都不放過抹黑她。

  “你住嘴!”柳家主君名紹,他做為一家之主,要的是家和萬事興,一個姨娘在下人面前這么明目張膽的煽風(fēng)點火,唯恐天下不亂,讓他覺得自己臉上無光,盡管這是自己頗為寵愛的花姨娘,他也忍不住發(fā)了火。

  花枝俏識趣的閉了嘴,柳紹便吩咐道:“織錦,去看看女郎還有沒有呼吸?!?p>  “是,主君?!币粋€清秀的小丫鬟福了個身,走到柳飛霞身前蹲了下來,看得出來,她十分恐懼,伸出來的那兩根手指哆哆嗦嗦。

  “你家小娘子還有氣!”阮籍面無表情的對織錦說道。

  織錦高興的縮回了手抬起頭對著柳紹說道:“主君,我家女郎還活著?!比缓笏笾懽佑稚斐鍪謥碓囂搅艘幌拢w俠的氣息雖然微弱,但很平穩(wěn)。

  “尚嫗,找?guī)讉€力氣大些的婆子,把女郎抬回房間?!绷B環(huán)視四周,靈堂里不少精壯的伙計下人,但男女授受不親,他柳紹的親生嫡女乃千金之軀,豈容這些下人染指。

  “柳喜,你派人把這靈堂拆了!”這個柳喜正是那個按不住棺材板的伙計。

  “柳安,你去請個郎中來給女郎診治一下。”

  “是,主君!”眾人紛紛領(lǐng)命,尚嫗在人堆里指著:“你,你,還有你,跟我過來?!?p>  四個粗使婆子圍著柳飛俠排成一排,阮籍抱著柳飛俠站了起來,伸手將她遞給幾個婆子。

  “敢問足下是何人?”柳家主君攔住阮籍道。

  這個膽小鬼,自己女兒醒了,竟然領(lǐng)著一大家子活人,跑的遠遠的,阮籍實在對他無甚好感。

  阮籍沒有答話,沖他翻了個白眼兒,拂袖而去,口中吟唱著詩句:“出門望佳人,佳人豈在茲。三山招松喬,萬世誰與期。存亡有長短,慷慨將焉知。忽忽朝日隤,行行將何之。不見季秋草,摧折在今時?!痹诒娙说捏@愕中漸行漸遠。

  “今日之事,如有半句泄漏,辱沒女郎名節(jié),悉數(shù)杖斃,不留活口?!笨粗侨说氖孔逖b扮,柳紹沒摸清底細,不敢為難,只得眼睜睜的放了他出去,但現(xiàn)下人多嘴雜,他不得不發(fā)狠話,加以約束。

  眾人見一向和善的主君動了真格,都噤若寒蟬,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柳飛俠送到緋云軒,放到了一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木質(zhì)大床上,幫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子,放下帳縵。

  布置好這一切,幾個婆子便離開了,只留下織錦一人貼身伺候,尚嫗在門口候著。

  不一會兒,柳紹領(lǐng)著郎中匆匆進來,織錦便將一邊的帳縵撩開,掛在一邊的翠綠的玉鉤上,碧綠的絲絳順著玉鉤長長的垂在杏色紗幔上。

  這個郎中小心翼翼的觀看了一下柳飛俠的氣色,織錦把她的衣袖略略向上卷起,用一方藕粉色絲帕托起她的嫩如白藕般的小臂,郎中左手拉住自己衣袖,右手伸手兩指,搭在柳飛俠雪白的手腕上,半天沒有動靜。

  織錦屏住呼吸,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了診斷結(jié)果。

  過了良久,郎中縮回手去,捻著幾根山羊胡說道:“小女郎并無大礙,只是體虛氣弱,我開個方子,調(diào)理幾日,便可正常起居。”

  柳紹看著柳飛俠緊閉的眼睛,便問道:“那她什么時候會醒?”

  “這個,無須過于擔(dān)心,她休息夠了自然會醒,現(xiàn)在不便打擾,讓她多睡些時辰,利于恢復(fù)元氣。久不進食,醒后用枸杞紅棗燉入稀米粥里,多餐少食,先過度三日,待腸胃適應(yīng),方可正常進食。”

  “織錦,你可記下?”

  織錦輕輕的把柳飛俠的手臂塞到被子里,然后站起福身道:“是,主君,織錦謹記郎中囑托?!?p>  “那她身體已涼一日,方才轉(zhuǎn)醒,作何解釋?要不然我柳府也不至于大設(shè)靈堂?!绷B還是不放心,怕她有別的隱疾,便一并問了出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小女郎體質(zhì)特殊,異于常人,也可能是她尚存氣息,被庸醫(yī)誤診,總之現(xiàn)在已無礙,大人舐犢情深,令在下欽佩。且放寬心,我保證調(diào)理幾日,小女郎一定能活蹦亂跳的站到你面前。”

  “那謝過郎中了,這邊請!”柳紹行了謝禮,便和郎中一道出了門去。

  “柳喜,你隨郎中一道去取了診金,然后拿上方子,去藥店抓藥?!?p>  “是,主君!”

  等柳喜取了藥方離去,老郎中略有蹣跚的走到柳家后巷,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著他擋住了去路。

  “事情可有辦妥?”

  老郎**手作揖道:“請郎君放心,一切如您所料,都按照您吩咐行事!”

  “那就好!”話音剛落,高大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深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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