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向錦繡告了假,來找寧三,要磁石。
“和尚兄弟,等候多時了!”
“喲,乖乖,這么大一塊,該有上千斤!”
一輛那車拉著一大塊磁石,看得金山十分眼熱。
“奶奶的,累死了三匹馬,才拉到此地。”
金山從肚臍眼摸出一袋子黃金,塞給寧三。
“這是幾位哥哥的辛苦錢,小意思?。 ?p> 錢不是自己的,可花起來也心疼,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來狼。
“好說,好說!”
寧三估摸一下分量,約莫二百兩黃金,遠遠超出自己預期。
“嘿嘿,今兒個我做東,喝酒去,帶你嘗嘗怡紅院的花雕,那滋味,給個神仙也不換!”
鳴禪也沒說讓自己戒色,如今這大好機會……
不行,不行,天眼通究竟能看到什么,心里沒底,萬一鳴禪看見,這一頓罰躲不過去。
“唉,家?guī)熃渎蓢乐?,寧兄還是換個地方……”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勾欄女子,才需要和尚兄弟去度化,不然她們不是要餓死咯!”
金山心癢難耐……或許,鳴禪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
“你放心,磁石我給你留在匠作司,再說這東西不值錢,沒人會打它的主意?!?p> 寧二半拉半拽,總算把金山帶到了怡紅院。
這一帶有個大湖,怡紅院就在湖邊上。
“哎喲,寧官爺,好久都沒來奴家這里,可想死我了!”
金山也沒想到,老鴇也如此年輕美貌。
“你這狐貍精,怕是想老子的銀子吧!哈哈哈哈!”
“我是想銀子,可綠豆姑娘想得可是您的身子……呵呵呵……”
“你這張嘴啊,最會勾人,叫幾個頭牌來,今天我和兄弟們要開開葷腥?!?p> 寧三丟過去金元寶一枚,老鴇笑得花枝亂顫,帶起一片白白的浪花來。
古代的花酒怪不得好喝,原來節(jié)目這么豐富,這里捏一捏,那里抱一抱,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實在不要太爽。
“和尚兄弟,現(xiàn)在可以說說八卦樁的事情了吧!”
金山喝得有點多,神志還算清醒。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接著!”
金山扔過去一本書,不過是搬運工,前世詠春拳的拳譜,雖然記不全,自己瞎編了一些。
“妙啊,實在是妙……”
寧三女人也不抱了,被金山的拳譜吸引過去。
金山對下面的節(jié)目期待已久,可寧三看拳譜入了迷,其他大頭兵也早就按耐不住了。
“頭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到了煙花地,看勞什子書,你這也太不解風情啦了??!”
“老鴇,你來安排,給我?guī)孜恍值芩藕蚝昧?!?p> 金元寶被寧三隨意一丟,老鴇接金元寶的姿勢也不賴,惡狗撲食,春光燦爛。
有錢就成,老鴇可不管雅不雅。
很快眾人都有了單獨的房間。
酒也喝了,手也摸了,半推半就,準備耕田……
妙齡女子,正準備為金山寬衣解帶的時候,熟悉的疼痛感,讓金山冷汗直流。
該死的鳴禪,這你都能知道,真她媽不是人。
該死的天眼通,就是一個全天候無死角衛(wèi)星監(jiān)控……
毫無隱私權(quán)!
他也不管這女子如何拉扯,奮力擺脫糾纏。
沒辦法,疼啊,疼得冷汗直流。
想起來自己的寶貝磁石,又忍著疼,貓到匠作司,四下無人,用了壺天法術(shù),收了大鐵疙瘩,這才奮力往山里跑。
鳴禪啊鳴禪,你倒是把我傳回去啊……
“??!”
進了山,他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咆哮起來。
興許是疼得激發(fā)了血性,他用了一柱香,就回到了凈業(yè)寺。
“禿驢,快停了你的法術(shù)!”
金山?jīng)_著鳴禪咆哮起來。
“你可知錯!”
金山見鳴禪還不停手,忍不住就要揍他。
“你成天嘰嘰歪歪,對也是錯,錯還是錯,我何錯之有!”
金山一掌劈向鳴禪。
鳴禪原本以為這一掌會接得很輕松,誰知道被打退了五十步,堪堪在墻根處停下來。
“奇怪,沒道理,修為增長的這么快!”
金山無心聽他說話,只顧著下狠手,讓鳴禪停下法術(shù)。
“你讓我守三戒,我守了,還想如何?”
鳴禪左右騰挪,只敢躲避,不敢硬接。
“你若近了女色,必然原形畢露,該如何收場!”
鳴禪還是不肯放過他。
“食色性也,我是個人,解決生理需求有什么錯!”
“鎮(zhèn)山!”
錦繡扔出一張符,企圖先把兩人分開,可不能打壞了鳴禪。
大山虛影,重若千鈞,金山只一腳,就踢飛了它。
“師娘,你也恨我?”
“鳴禪,先收了法術(shù),怎么不分青紅皂白!”
錦繡不得不當和事佬。
“禿驢,受死!”
金山越打越起勁,鳴禪化出金手掌,也只是打個平手。
“吽!”
真言咒只是稍微遲滯了一下金山的動作,并不能壓制他。
錦繡一看,這下沒了個收束,兩人都打出了火氣,好端端的就要反目成仇。
“定!”
定身符,總算讓金山安靜下來。
這定身符箓威力不凡,人仙以下,不能動彈,得三個時辰后,才能解開!
從前,錦繡總舍不得用,今天被逼無奈,才用了出來,就連鳴禪都不知道,她還有這等寶符。
“鳴禪,把事情問清楚,先收了法術(shù)!”
鳴禪嘆息一聲。
“你這頑徒……”
金山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痛楚感一去,渾身終于松了下來。
“是我讓金山下山買鐵疙瘩,他又做錯了什么事?”
“勾欄……”
鳴禪閉眼搖頭,這兩個字多有無奈。
錦繡嘆了口氣。
“混賬東西,貪財,好色,嗜賭,樣樣俱全,叫我怎么說你!”
錦繡悄悄在金山耳朵旁說了句話,讓他忍耐,給鳴禪一個臺階下。
鳴禪又要施法,錦繡攔了下來。
“慢,如今他定身在此,沒了嘴來辨駁,總要搞清楚才好,你親眼看到他欺負女子了?”
鳴禪雙手合十。
“天眼通不能看到全部,我只是看到他去了勾欄之地,所以須彌術(shù)也只用了三分力,勸誡他回來而已?!?p> “去了勾欄之地,也未必做勾欄之事,他或許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我看他雖行事乖張,但心守本真,上次盤問相府女子,又是偷退風散,都是發(fā)自善心,并沒有作惡?!?p> 鳴禪搖搖頭。
“須彌術(shù),雖然神妙,若他近女色,必然原形畢露,那時有心人瞧見,恐惹來不好惹的人?!?p> “好徒兒!太孟浪……勾欄之地也是你能去的?
不過他既然沒有現(xiàn)出原形,想必也沒有做出茍且之事……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
鳴禪聽錦繡這樣一說,還真是如此,一時語塞。
金山敢怒懟鳴禪,可對錦繡卻生不起氣來,心甘情愿,挨打挨罵。
“這家伙修為進步的詭異,錦繡替我好生管教一番吧!”
鳴禪只好借念經(jīng),無奈遁走……
“他是你徒兒,也是我徒兒,放心去念你的經(jīng)……”
錦繡背過身去。
“勾欄都是可憐女子,你既然肯救相府小妾,為何又要去傷害她們?”
金山不能說話也不能辯解,前世經(jīng)驗,勾欄女子,不都是為了錢么?
“我知道,世上人都說,戲子無義,但她們原本都是善良柔弱的良家人,如果不是世道,時運,誰愿意入這萬人唾罵的賤籍。”
金山心中一暖,這不是責怪,是教導……
“定身符,無解…
你姑且在院子里過一晚吧!”
金山看到錦繡有些失望的背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對于錦繡,就像對于母親的感覺一樣。
錦繡失望的是,金山桀驁不馴,太難管教,還沒好幾天,又來惹禍。
夾在中間,她太難了。
“嘎嘎嘎!”
烏鴉飛過,一坨鳥屎粑粑正好落在金山頭頂上。
可是,他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