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苑的山門之外,莫山山向著葉昊施了一個道禮,道:“今日一別,還望葉師兄一路珍重,請恕山山不能遠送了。”
葉昊灑然一笑,向著少女回了一禮,道:“師妹無需如此,江湖路遠,相信山山你不久的將來必會成為聞名天下的神符師,你我也定還會有相見之日。”
莫山山神色里露出一絲微微的歡喜,道:“多謝葉師兄吉言,山山一定努力修行,必不會令師兄失望。”
葉昊向著莫山山一點頭未再多言,揮手轉(zhuǎn)身離了墨池苑下了莫干山,一路直奔著大河國北方邊境而去。
而大河國地處大陸最東方,西面緊挨著大唐,北方則是與燕國接壤,所以葉昊所去的方向不問可知。
如果說大河國的風(fēng)氣民俗是熱烈奔放的話,那么燕國的情況則是剛好與之相反。
或許是民眾常年受到北方嚴寒的侵擾,再加之王國的軍隊多次被大唐的鐵騎所擊垮,這讓整個燕國的環(huán)境里似乎處處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低迷,這種情況在葉昊經(jīng)過成京的時候感受尤為明顯。
最讓葉昊無法理解的是,這里大多數(shù)的臣民竟是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們的隆慶王子身上,以求通過這么一個人來帶領(lǐng)他們整個燕國走向復(fù)興。
先不說隆慶會不會成為一個像夫子那樣強大的人,就說一個國家的強大如果只是寄托在一個人的強大基礎(chǔ)上,那這樣的國家其實本質(zhì)上也依舊不過就是一盤爛泥罷了。
這也就難怪燕國在面對大唐的鐵騎之時,每一次都會敗得那樣慘不忍睹了,要知道大唐之所以強大,并不只是單單夫子和書院的強大,還因為大唐的人們也一直都很強大。
不過這一切都和現(xiàn)在的葉昊沒有著絲毫的關(guān)系,他這一次之所以會經(jīng)過燕國的領(lǐng)地,完全就只是因為他想去的地方在大陸的最北方,更準確的說是草原的金帳王庭所在。
他之所以要去這個地方,是因為他想去見一個人。
只是想要去見一見這個人,葉昊就不得不做一些準備,而他恰好就知道有這么一個最好的機會就正擺在眼前。
······
地點北方草原,時間已經(jīng)是葉昊來到金帳王庭一個月后。
他來得悄無聲息,沒有驚動到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只是唯獨去見了一個人,一個兩年前就嫁到了草原的大唐四公主李漁。
誰也不知道葉昊與我們大唐的公主殿下說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從那日過后,公主的隨行人員中就多了一名神秘的客卿。
而也就是在這件事不久之后,金帳王庭中就發(fā)生了近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動亂。
先是單于的親弟弟莫名其妙地突然造反,緊接著是正準備親自平叛動亂的單于忽然間就在自己的大帳中暴斃,然后是單于的妻子李漁公主離奇地被草原人大舉瘋狂追殺。
這一切的發(fā)生都太過于戲劇性太過于荒謬了,可以說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先不說大唐作為世間最強的國度,草原人該是有多大的膽子才敢追殺大唐的公主殿下。
要知道大唐可是曾有過先例,曾有草原蠻族依仗地處極北大唐鞭長莫及肆意殺戮唐人,到最后整個大唐竟是拼著耗盡國力硬是把那草原蠻族消滅殆盡。
再說就是草原金帳的單于,那可是領(lǐng)下?lián)碛袔资f匈奴的雄主,就是這樣一個人,怎么會給敵人留有絲毫機會,竟讓自己離奇地暴斃于自己的大帳之中。
到最后,尤為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單于的親弟弟軟弱無能之名遠近聞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在他兄長活著的時候造反成功。
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地荒謬絕倫,但是偏偏就這樣真實的發(fā)生了。
葉昊以前經(jīng)常聽到過于一句話,意思是說連小說作者和影視編劇都不敢這么編,說得差不多就是現(xiàn)在草原金帳發(fā)生的這一系列事情。
而他也終于知道了,那些荒謬離奇和莫名其妙的故事背后,都藏著怎樣驚心動魄的秘密。
由于一些與李漁不可說的約定,葉昊親身參與到了這些事件中去,尤其是金帳單于死亡的那晚,王庭大帳外那大批的修行者悄無聲息地消失無蹤,可以說他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只是這一切在接下來都將成為秘密,草原的風(fēng)沙終究會吹散所有的塵埃,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更為重要的是,大唐的公主李漁在護衛(wèi)們與客卿的一路保護下,殺破重重圍堵終于是逃亡出了草原的邊境,正式進入了大唐的領(lǐng)土范圍,看到了邊境的第一座軍事堡壘。
今天的渭城之中,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的將軍馬士襄接待了一群從草原而來的很奇怪的人。
那群人里有很多匈奴人充當著護衛(wèi),那些護衛(wèi)里很多身上都帶著傷口,他們中間則是緊緊圍著三架華貴的馬車,其上多有箭枝刀刻的劃痕。
很明顯,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一群奇怪的人肯定是先前發(fā)生過強烈的生死搏斗,并且很有可能不止是發(fā)生了一次。
只不過渭城作為唐國的一個邊境小城,這里的人早就對于生死這種事情看得很淡,往常一些來往的商旅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不是很罕見,所以這些奇怪的人并沒有吸引到他們太多的興趣,頂多也就多瞅一眼然后依舊各忙著各的事情,
若是他們知道這些他們眼中有些奇怪的人都是些什么人的話,也許這種情況才會稍稍有些改觀。
馬士襄顯然明白馬車里貴人的心思,并沒有大肆喧嘩出某某公主殿下駕到,只是很平靜地直接將人接到了自己的將軍帳中。
而這也是馬士襄第一次見到了公主馬車外,另外兩輛馬車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一個是頭大花白的精瘦老人,一個是年輕得不像話的清秀少年。
馬士襄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公主李漁身邊的人,還是這樣的兩個人,唯一的身份只有一個,他們都是很強大的修行者。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那老人正是伴隨李漁去往草原的南門道行走呂清塵,那少年人則是知守觀觀主的弟子葉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