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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忘了我

第八章 震海,事已至此,我們回不去了!

放了我忘了我 屈婉冰 2019 2021-05-19 09:27:43

  她按住傷口,死死咬著嘴唇,從齒縫中擠出一點聲音:“鈺姐姐!”

  鐘睿博連忙沖過來拉開金鈺,見鐘煥茹的傷口被撕裂,流出殷紅的鮮血,慌忙扶住她,沖門外喊道:“來人!快請醫(yī)生!”鐘煥茹臉色慘白,頭上冷汗涔涔,他急道:“煥茹!你怎么樣?醫(yī)生馬上就來!”

  冷汗混著淚水在她臉上流淌:“是我該死,鈺姐姐,我對不起你!”

  金鈺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抱著那束鮮花站在旁邊困惑的看著他們,那天真懵懂的神情簡直讓人心碎。鐘煥茹只覺得心如刀絞,自責愧悔的不知如何是好,她閉上眼睛,淚如雨下,突然高高舉起手,狠命一拳砸在自己的傷口上,幾乎用盡了全力。強烈的劇痛讓她無法呼吸,只悶哼了一聲,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一個傷,一個病,鐘家此時內(nèi)憂外患,敵暗我明,不得不如履薄冰,低調(diào)謹慎,生怕一步走錯,又落入奸人的陷阱。

  春來秋去,轉(zhuǎn)眼已是秋風蕭瑟,落葉飄零的深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寧永戰(zhàn)事的一觸即發(fā)。

  崖南永州的霍家派了大軍壓境崖北,以寧軍偷襲崖南重鎮(zhèn)為借口,攻打?qū)庈姟?p>  隆震海掛帥親征,奔赴戰(zhàn)場,誓與永軍一決高下。

  鐘煥茹收到隆震海親筆信的時候,他已經(jīng)動身出發(fā)了。薄薄的幾頁信紙,寫滿了不舍與牽掛,愧悔和無奈。

  他在信中說明不是他,真兇另有其人,只是他暫時找不到頭緒,揪不出真兇。心中摯愛唯有鐘煥茹,此心天地可鑒!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他會窮盡此生去承擔彌補。

  鐘煥茹淚如雨下,信上的字映著眼淚的光芒,都漸漸模糊飛揚起來,飛揚在與他的過往中,癡纏輾轉(zhuǎn)。她丟下信紙,追了出去,不管他走了多遠,不管他身在何處,一定要追上他,親口說出那句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寧都的城門高大厚重,外面是大片的村莊和田地,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錯落有致的簇擁著寧都古城。枯黃的落葉鋪天蓋地,天地間如同鍍了一層耀眼的金子。

  侍從室備了大大小小十余輛車的車隊隨行,隆震海坐在車里,閉目養(yǎng)神,嚴肅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車隊已經(jīng)過了姚水,前方就是鄆城了,他要在那里與幾位將領(lǐng)碰頭,開一個重要的會議,然后才動身去易州。寧軍的軍隊已經(jīng)在易州駐扎了。糧草武器齊備,只等他一到,就可以與永軍開戰(zhàn)。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田野,農(nóng)民正在田間收割,一刀刀揮舞著,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一輛汽車飛速追了上來,急促的按著喇叭,攔在了他的車隊前。衛(wèi)兵見狀迅速下車,舉槍圍了上去,戒備的瞄著車里的人。只見車門一開,鐘煥茹走了下來。

  隆震海有一瞬間的震驚,他連忙下了車,屏退衛(wèi)兵,上前拉起她的手。鐘煥茹穿著一身杏色的洋裝,雪白的羊絨大衣裹著玲瓏纖細的身姿,一頭柔順的長發(fā)披在肩上,嬌嫩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自她為自己擋槍負重傷以來,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一面,甚至連她的一絲消息,鐘家也拒絕透露。他只輾轉(zhuǎn)從傅熠航那里知道,她的傷勢慢慢痊愈,只是傷了肺腑,每逢天氣變化,季節(jié)更替便會犯咳疾,大傷初愈,難免體質(zhì)比先前弱了些,只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兩三年便可痊愈。隆震??粗抗庳潙?,近一年的思念牽掛此刻涌上心頭,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臉色還是沒有先前紅潤,整個人也纖瘦不少,弱不禁風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愛,他忽然一把將她攬過來,緊緊的,不由分說的抱在了懷里。

  鐘煥茹并不掙扎,只無力的攀附在他的臂彎里,貪戀著他懷中溫暖熟悉的氣息:“信中所言,可是真嗎?”

  “字字真切,肺腑之言?!?p>  “我相信你?!?p>  “你這么久不肯見我,我以為你不相信我,煥茹,回到我身邊,不要離開我?!?p>  兩行清淚自她瑩白的臉龐滑落:“震海,事已至此,我們回不去了!”

  他心里一痛,捧起她柔嫩的臉龐,望著那雙晶瑩澄澈的眼睛,柔聲說道:“煥茹,你知道不是我,為什么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此生無憾,別無所求!”

  他的手臂越發(fā)緊了緊,臂彎好像四面密不透風的城墻,將她牢牢禁錮。如果可以,多希望可以這樣困住她一生一世,不惜一切代價,只求與她永不分離。

  鐘煥茹不語,只軟軟的靠在他懷里,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淚流滿面。至今依然清楚的記得,她在鈺香閣昏倒那日,鐘睿博請來傅熠航為她診治,并就近將她安置在了金鈺房中。迷糊中,她感到傷口傳來陣陣劇痛,讓她不堪忍受,卻又叫不出也動不了。正在煎熬之時,隱隱聽到了程遠生的聲音:“二少爺!兄弟們成功了!”

  “好!做的好!”是鐘睿博的聲音。

  “請二少爺放心!我們有萬全的準備!兄弟們佯裝兵敗,已經(jīng)逃進了鼎山,崇山峻嶺,如魚入海,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到時候,永軍一定相信是寧軍干的,這筆賬,自然算到隆震海頭上!”

  “好!他可以假扮同濟會來冤枉我,栽贓我,我自然也可以假扮寧軍來栽贓他!就讓他跟永軍拼命!到時,斷其糧草,讓他有去無回!”

  “隆震海忘恩負義,濫殺無辜,的確該死!”

  “他懷疑我有不臣之心,我豈能白白受他冤枉迫害!同濟會上萬條性命,金家的仇深似海,我要他血債血償!”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死有余辜?!?p>  “……”

  他們還在說著什么,可鐘煥茹卻覺得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見了,她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后,她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直到報紙上開始鋪天蓋地的報道寧永戰(zhàn)事,她看到二哥多次穿梭于寧都與永定之間,程遠生越發(fā)蹤跡難覓,便知道那不是做夢,二哥真的出手,要置隆震海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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