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跟蹤!”
....
“這家伙怎么不走了?”
一處拐角處,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時盯著江秋的方向張望著。
“會不會是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其中一人有些不確信道,此人長著一副市儈滑頭的嘴臉,看起來顯得有些雞賊。
“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一個習(xí)武才幾日的小鬼!”另一個身形有些魁梧,臉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兇惡男子不屑道。
“好了盯緊點別給跟丟了!”
站在正中間的一名頭戴瓜皮帽如同商鋪掌柜模樣的中年男子冷聲道。
聞言那兩人都是點點頭,有些畏懼這中年男子。
“咦,人呢?”
只是當幾人再次朝那看去,哪里還有那儒衫青年的身影。
看到這,掌柜模樣的中年男子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惡狠狠的看了身側(cè)兩人一眼,“他要是跑了,我拔了你們的皮!”
“誰跑了?”
忽的一聲慵懶的聲音從幾人背后響起。
幾人頓時面色大變連忙左右跳開轉(zhuǎn)身看去,赫然便是他們跟丟的那儒衫青年。
在察覺到有人跟蹤后,江秋就趁對方不注意憑借從二境的身手繞到了對方藏身處,本想聽聽對方能不能透露一些信息。結(jié)果對方似乎沒有深談的意思,還是當面問問算了。
“說吧,你們是誰?為什么要跟蹤我?”
江秋已然警惕起來,對方莫非是官府之人?鄧師爺之事事發(fā)了?
如若是官府,那麻煩就大了。
“既然發(fā)現(xiàn)了,那就跟我們走吧!”
結(jié)果那為首掌柜打扮的中年人二話不說就要動手,那兩名同伴見此也是悍然出手。紛紛從腰間掏出尖銳匕首和繩索撲了過來。
“不是武者?”
對方出手的瞬間江秋就察覺對方都不是武者,雖然都有習(xí)武的痕跡,但明顯沒有達到從一境的標準。
率先沖來的是那名長相市儈油滑之人,手持匕首直接朝江秋的腰腹部刺去。
他眼睛冒著賊光,很想看看眼前這細皮嫩肉的富家公子待會跪地求饒的模樣。
可遞出去的手猛地被一只更加寬大厚實的手掌緊緊的扣住,伴隨著一聲脆響,一股劇痛順著手腕傳遍全身。
一腳踢飛撲來的家伙,又是一聲骨裂聲傳出。
江秋很清楚自己從二境的力道就算是留了不少力也不是這如瘦猴一般的尋常人能扛住的。
看到這一幕,手持繩索正欲套住江秋脖子的刀疤臉愣了愣,額頭瞬間沁出冷汗,不是說這小子習(xí)武才幾日嗎?
嘭!
可下一刻一股惡風襲來,如同重錘一般的手掌毫無征兆的印在他胸膛,刀疤漢子只覺心臟猛地一縮,整個人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生死不明。
“你應(yīng)當就是頭吧?說吧,是誰派你來的?”江秋十分隨意的收回手掌,剛剛只是拍死了兩只蒼蠅,一雙冷靜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中年人....
孫掌柜有些驚恐的盯著緩緩靠近的年輕人,對方的眸子泛著濃郁的殺意,這是殺過很多人的眼神。
看的人直冒寒意!
他現(xiàn)在十分后悔為什么要跟著對方來著人跡罕至的巷子里。
“我.....我.....我死也不會說的!”
“我這人沒什么耐心,不說.....”江秋面色冷漠,指了指地上掙扎了幾下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兩人,“他們就是你的下場!”
順著儒衫青年手指的方向,看見地上兩個同伴的慘狀,其中一個手腕都被擰成了麻花,胸都塌陷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說!我說!我.....我是舍身教信徒,香主要查前幾日在醉香樓附近行兇屠殺三人的兇犯。當晚有信徒看見幾人路過那幾條街道,其中剛好就有公子?!?p> 幾乎想都沒想孫掌柜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他這是被嚇到了,江秋給他這個普通人的壓力太大。
“舍身教?”
聽到這個名字,江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似乎有些不對啊!
記得那晚有兩人手持大刀,他還以為這是大刀門的人。怎么又和舍身教扯上了關(guān)系。
舍身教這勢力江秋也有聽聞,似乎是前幾個月才進入伏陽縣的勢力。其教徒信眾遍布數(shù)州郡,除了沒公然舉旗造反外,對大楚的危害不亞于那些舉兵十多萬的叛軍。
相當于前世的白蓮教蠱惑民眾能力極強,其在伏陽縣散播教義后,倒也吸引了不少信徒。表面上其勢力不如大刀門和黑虎幫,當實際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舍身教為什么要找兇手?緝拿兇犯只怕官府更加感興趣吧?”江秋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孫掌柜,仿佛只要對方說的不讓他滿意,就會一巴掌拍過來。
心里更是mmp,沒想到解決大刀門那邊,又冒出個舍身教!
孫掌柜咽了咽吐沫,想著既然都說了這么多,還藏著掖著也沒什么必要,小命要緊。
“據(jù)說是香主要尋找一件東西,東西可能就在那兇犯手中。甚至不惜動用城內(nèi)眾多信徒查找兇犯。”
“你們香主也是習(xí)武之人?”江秋問了一個他比較在意的問題。
“不知道?!?p> 話一出口,就見這年輕人又走近了幾步,孫掌柜慌忙補充道:“小的只是個外圍信徒,香主十分神秘,我們這些信徒根本沒機會見到香主!”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江秋背負雙手,指節(jié)不斷捏動著發(fā)出咔咔脆響。
孫掌柜知道對方想聽什么,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顫顫巍巍道:“小的加入舍身教才一月,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香主麾下有三位弟子。每個都很厲害....對了,小.....小的.....見過那三弟子能一掌劈開磚石!”
雖然早有準備,但對方這個十分模糊的比喻還是讓江秋有些無語。
不過對方畢竟只是尋常市儈商賈,對習(xí)武之人也每個大概的實力判斷,能做出這般回答已是不錯。
“那....那個.....公子....小的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見眼前的儒衫公子低頭沉思,孫掌柜遲疑著道。
“嗯?”聞言江秋這才抬起頭,露出和煦的笑容,抬起腳步緩緩朝對方逼近。
“你.....你不是說只要我說了就放我走嗎?”
見此孫掌柜嚇得連連后退,看著面帶微笑的青年,他感覺這個笑容無比可怕。
“你什么時候聽見我說過放你走了?”
對??!
他只是說過不說就會和他們一樣......
江秋還真沒說過放他走。
.....
望著地上仰躺在地胸腔徹底凹陷下去的孫掌柜,江秋搖搖頭。
“又殺人了。”
“何曾幾時,殺人后,情緒沒有絲毫波瀾了?”
微微感慨,江秋看了看三具尸體。
麻煩了,舍身教竟然也摻和到其中,這玉佩莫非除了厄運能力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能力?
江秋有些郁悶,沒想到除了個柴三竟然還冒出個家伙!
這次是趙四?
“那晚特么到底有多少人見過我?”
不過花柳街那邊的確來往人不少,大半夜的有幾個路人倒也正常。
現(xiàn)在舍身教似乎已經(jīng)查到不少東西。
對于孫掌柜所說的話,江秋也不是沒懷疑過。但一來舍身教信徒的確遍布伏陽縣,還真說不準那晚醉香樓附近有沒有舍身教信徒。
“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
江秋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還以為解決完大刀門那邊,玉佩之事就算是完了,沒想到舍身教也摻和其中。
這玉佩來頭似乎越來越大了。
只是大刀門到底在那起事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還是說根本沒有大刀門什么事?
江秋對于眼下的局勢愈發(fā)迷糊起來,總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泥潭之內(nèi),且越陷越深!
——
小巷比較僻靜,相對遠離鬧市區(qū)。不過在經(jīng)過半個時辰后一輛趕著收滿夜香的驢車倒香人成坐在車架上慢慢悠悠的驅(qū)車走向這僻靜之地。
倒香人這一職業(yè)比較讓人厭惡,如若堂而皇之的走在鬧市區(qū)很容易被人喝罵。故而專挑僻靜小道亦或者別人房屋后院方便收取夜香。
吁!
當看到一片陰影角落里的三具尸體,這人頓時嚇了一跳。不過他沒有大呼小叫,反而是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這才朝尸體而去。
看到幾人樣貌后,糟老頭模樣的倒香人嚇了一跳。連忙雙手交叉附在胸前,仰頭閉目嘴中念念叨叨的似在念誦某種往生咒。
做完這一切,他將這三具尸體有些吃力的將其拖上驢車,用裝夜香木桶的蓋子擋住這些尸體。這才趕著驢車匆匆離去。
只是他沒注意就在巷道上方房檐上趴在一個人,沉靜如水的眸子就這么靜靜的盯著倒香人所有的動作。
此人正是江秋,看到倒香人對待尸體的反應(yīng),他知道這人想來也是舍身教信徒。
江秋此時臉上滿是糾結(jié)之色,直至對方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內(nèi),江秋還是忍住沒有跟上去。
“我現(xiàn)在的實力,貿(mào)然深入虎穴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p> 喃喃自語著,江秋身形十分靈敏的翻身跳下房檐,以倒香人相反的方向消失在巷道內(nèi)。
他是莽,但不傻!
鄧師爺和杜老大那兩次都很清楚對方的實力有限。
鄧師爺或許在官面上很有勢力,但那次解決的很是迅速,沒給對方多少聚勢的時間。再加上對方的確欲要置他于死地。
反觀舍身教這邊,勢力不小疑似有入勁武夫坐鎮(zhèn)。只身闖對方大本營風險太大。
......
回到江府,江秋再次拿出玉佩仔細端詳。
“這東西到底有何出奇之處?”
咦!
“顏色變了?!”
江秋發(fā)現(xiàn)玉佩的顏色與那日有些不同了,變得更加深了一些,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很難有透光出來。
想了想還是將其貼身放好,決定觀察幾日,如果沒有別的異常他就悄悄給舍身教送去,盡量消弭這個麻煩。
“不過仔細想想我也不必顧忌太多,在沒有摸清楚我底細之前他們不會派高手來針對我?!?p> 江秋審視著自己如今的底牌,從二境層次,全力出手相當資深從二境水準甚至更高。這些誰也不知道,這很容易讓人低估他的實力。
只是如果舍身教不依不饒這依舊是個大問題,坐以待斃的滋味可不好受。
“麻煩,如果有靠山就好了?!?p> 眼下實力低微,江秋覺得自己小胳膊小腿的還真沒有和舍身教這等勢力較勁的實力。
“對了!靠山,我身邊不就有嗎?”忽的江秋雙眼一亮,“開山武館,楊師!這可是一位真正的入勁武者,我怎么把他老人家給忘了!”
自己開山武館弟子的身份,平日里自己不覺得什么,可落在其他勢力眼中可是足夠令人忌憚的招牌了。
而且自從踏入從一境在楊師那里算是真正的弟子了,不再是流水的學(xué)徒。
這些天江秋仔細觀察過楊師的態(tài)度,對待那些從一境連武者都算不上的學(xué)徒,楊師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就是收錢辦事也不會親自提點,頂多讓大師兄或者其余幾位得力弟子教導(dǎo)。
而踏入從一境的武者才算是楊師真正的弟子,能說的上話,偶爾也能得楊師親自指點。
“看樣子得把他老人家舔....多多親近親近...”
一路思索著回到家,雖說自思索,但江秋一直在觀察有無人跟蹤,但好在并無異常。
但江秋也知道不能放松,回到自己小院。
不斷在院子內(nèi)來回踱著步思索著。
“得讓楊師覺得我很重要,看樣子得展現(xiàn)些許價值了?!?p> 江秋很清楚單靠送銀子拉進的關(guān)系并不牢靠,而且他也沒多少銀子送。
像楊師這等武者其實對黃白之物的渴望沒有那么重視,這樣一來更多的展現(xiàn)一些自身價值相對而言更有用。
“還得再等段時間,最近我都最好不要在楊師面前晃悠了?!?p> 雖說展現(xiàn)一定的價值有利于引起楊師的重視,但與二師兄聊過之后,江秋知道從二境不是那么好踏入的。他這般快的踏入從二境實在過于驚世駭俗。
而且武館最近也不要去了,入勁武者可以輕松看穿下位武者的氣血層次。
至于舍身教那邊,如若還像昨日那般試探,他不介意再殺幾人。而且考慮到他武館弟子的身份,對方多少也有猶豫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