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怎么回事了吧。”
御羽氣鼓鼓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女的，心情差得刷新了下線，結(jié)果她還讓自己去外邊打人。
剛才被村民氣得不輕，好在殺了泄憤，不然自己恐怕得憋屈死。
“御羽”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在御羽臉上捏了一把。
很快就被御羽拍了下來，就像嫌棄大豬蹄子一樣。
“我說你不是和我長得一樣嗎？你摸你自己不就好了，真搞不懂你們怎么想的?！?p> “御羽”微笑著，沒有回答，下一秒，御羽就看見“御羽”的臉貼著自己的臉，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看著自己的臉，明明就像照鏡子一樣，可為什么會感覺怪怪的，
熱氣。
“御羽”呼出的氣流噴在御羽臉上，帶著一絲香氣，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御羽一把推開“御羽”，“鏡子”里的人離她很遠(yuǎn)，很遠(yuǎn)...
御羽推開了一切，周圍無比的空曠，這是“御羽”的世界，她似乎無所不能。
“御羽”飄到御羽身旁，沒有帶起一絲聲響，細(xì)若蚊吟的聲音傳入御羽的耳朵，卻十分清楚。
“御羽”說：“‘哥哥，為什么不吃蘋果？蘋果明明那么好吃?！?p> ‘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p> ‘可是，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呀？你總是說我長不大，那怎樣才能算長大？’
哥哥深情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洋溢著溫情的笑，‘等到有一天你可以走出這一片世界，在外面找到我，那時候你就長大了?！?p> ‘可是哥哥很會偽裝，我找不到怎么辦？’
‘不會的，哥哥看見你了，就會讓你找到的。相信我，哥哥永遠(yuǎn)為你好?！?p> 御羽聽得入了神，沒有注意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御羽”靠近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御羽回過神來，自己這算是被吃了豆腐嗎？
“御羽”看著她那一頭柔順的發(fā)絲在風(fēng)里舞動著，陽光雨露的味道似乎彌漫了整個世界，手指忽然動了一下。有一種奇怪的沖動要把手伸進(jìn)她的頭發(fā)里，摸摸她的頭。
應(yīng)該不算吧。
“御羽”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御羽身邊，把頭埋在膝蓋里，時不時偷偷抬起一點縫隙，看看御羽。
不用她接著講故事了，后面的故事御羽也能猜到個大概。
白龍王和黑龍王對立，天道降下詛咒的陰謀，兩名混血的龍種流離在外，也許是兩位龍王清醒前最后的豪賭，也是唯一的希望。
御羽被“御羽”孩子一樣的行為逗樂了，但還是故意保持嚴(yán)肅。她捂著嘴，不知怎地就笑了，大聲的笑了出來，沒有束縛，沒有煩惱，天地就是她的家，她就是天道之外逃逸的種子，是帶來希望的種子。
同樣，也是點燃戰(zhàn)爭導(dǎo)火索的火種。
她好久沒有這樣快樂過，在炎城，他是人們羨慕嫉妒的少城主，可是誰又能懂帝王之家的苦，一出生就得為了權(quán)力與命運而爭斗，親情什么的，完全不存在的。
而炎城中，只有他一位少城主，免去了與兄弟自相殘殺的事，可是也意味著許多重任壓在了他的肩上。
他要變強(qiáng)，為了炎城的地位而攀登，他要活下去，整日沒心沒肺玩樂只出現(xiàn)在外人眼中，要是說父親大人有一本地級秘籍，不讓他修煉到大成是不會放他出來的。
唯一出來還是騙守衛(wèi)，水溪村的意外，是不是也是“御羽”有意為之，十幾年了，他才發(fā)現(xiàn)有這么一個村子，白龍的選擇，黑龍的選擇，最后還有，“御羽”。
思緒偏了。
御羽察覺到自己想得太多了，最近他總是會想太多，思緒就像精靈一樣，一不留神就飛得無影無蹤，讓人找也找不到，卻又不得不去找。
“御羽”小心著，這一刻也有些累了，她索性靠在御羽的大腿上，感受著舒適與柔軟。
御羽看著天，遠(yuǎn)處的云層像一只張牙舞爪的龍，她腿上的那個孩子，真的只是個孩子，沒有人會把她和水溪村那個血腥的場面聯(lián)想到一起，除了見證了全部過程而唯一沒有被滅口的御羽。
她或許是真的累了，就連御羽把她抱了起來，她也沒有察覺。
御羽還猜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那個哥哥就是他，而小女孩就是水兒。她的空間一步步瓦解，轉(zhuǎn)眼回到了水兒的家，只是屋頂?shù)钠贫葱藓昧恕?p> 御羽把她放在炕上，替她整理好草墊，一切安排妥當(dāng)之后，御羽靜悄悄地離開。
“御羽”下意識地拉著御羽的手，
這個時候...
御羽難得沉下心來，“怎么了？”
“御羽”嘟囔著櫻桃小嘴，紅潤的朱唇一張一合：“哥哥，記得和水兒的約定，明天，我們就要去龍族了?！?p> “嗯?！?p> “御羽”的手放開來，御羽手上那人的余溫散去，想要留住最后一絲溫度，卻做不到。她走了出去，地上多了兩人的腳印，熟悉的氣息，是那兩個守衛(wèi)。
是啊，自己馬上就要去龍族了，那個只在傳說中提到的種族，如今是否真的存在，不好說。不過水兒說有，那就是有吧。
自己就快要啟程了，就最后，最后看一眼炎城。
御羽施展身法，利用黑白雙槍在空中穿行，一開始還有些不熟悉，后來漸漸掌握了要領(lǐng)，其實不難，只要能合理分配兩只手臂的力量，確保龍槍的旋轉(zhuǎn)方向不同且速度一樣，一手輸送靈氣到白龍槍，另一只手引導(dǎo)靈氣流入黑龍槍。
要是讓水兒知道御羽用這個招數(shù)只是為了趕路，還嫌不夠快，會是怎樣的感受呢？
起碼要吐血吧。
不過確實挺好用的，加上御羽接受能力比較強(qiáng)，但絕不是神經(jīng)大條，也不是笨，而是御羽明白這種事情發(fā)生了，除了流淚，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現(xiàn)實，在別人還在抱怨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想著怎么把現(xiàn)在過好。
快速移動產(chǎn)生的罡風(fēng)從御羽耳邊吹過，想他只是三四階的小人物，何曾這么快活過。
轉(zhuǎn)眼就飛到了炎城城門外，她氣息收斂，在炎城有城主府負(fù)責(zé)秩序，是不允許在城中飛行。
主要是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很麻煩。
自從炎城少城主失蹤，整個炎城可謂是發(fā)生了大變化。城主一下令，府中高手大部分都出去了，只留下少部分人管理炎城。
不過饒是城主愛子心切，也不能離開，畢竟身為十大主城之一的城主，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他也只能偷偷派一些人去鄰城看看。
御羽看見城門把守森嚴(yán)，為首的一名將軍氣息渾厚，一看就是用來鎮(zhèn)場子的那種。
非常時期，各個城門的戒備都很嚴(yán)密，普通人可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而且城主府也未必會公布啊，總不能向外宣稱少城主失蹤吧。
老百姓只會以為有大事要發(fā)生。
那個鎮(zhèn)場子的御羽見過，在城主府里他是父親大人手下的一名五階高手，名叫武瑾，地位沒得說，待遇也很好，御羽還曾經(jīng)當(dāng)過他的徒弟，不過學(xué)了沒幾天就吵嚷嚷著換一個。
那時候他可是很死板嚴(yán)厲的。如今御羽一身女裝，走到他面前他估計也看不出來吧。
抱著這種心態(tài)，御羽緩緩走到城門，古樸的城墻壘起百丈，城門泛著細(xì)微的光芒，上面浮現(xiàn)出符文，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身上都會浮現(xiàn)出一道金紋，隱沒在身體里。
武瑾身后法相凝聚，一直張牙舞爪的獅子，嗅著每一個人的氣息。
御羽看在眼里，路人對此毫無反應(yīng)，應(yīng)該說是看不到符文，也看不到獅子。
長裙直到腳踝，腳下踩著白龍槍，黑龍槍被她收到空間中了，飄飄然移到城門口。
“站?。 蔽滂婚_始就看見了灰衣女子，她氣息收斂，看上去和普通人無異，可是腳上踩著一桿長槍，有一種低調(diào)的高手的感覺。
御羽不得不佩服武瑾的謹(jǐn)慎，他身后的獅子半蹲，目露兇光，蓄勢待發(fā)。
“敢問姑娘是何人？”
武瑾使用的是傳音，御羽懂了他的意思。
“無名之輩，云游至此，望乞開門?！?p> 御羽雙手背負(fù)，面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惜不能給這個老師傅一個驚喜了。
一道神識觸碰到她的身邊，在一寸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武瑾停手了，黑龍槍一丁點露出空間，刺進(jìn)了武瑾的后背，正好落在脊柱之上，只要一點，就能斷了他的生機(jī)。
“您是什么意思，在下真的只是云游浪人，途經(jīng)此地而已?！?p> 武瑾背后發(fā)涼，其他的守衛(wèi)若無其事地檢查著其他的路人，看著自己的老大和一個女人對視著，和幾個兄弟靠在一起笑了笑。
武瑾余光瞟到了那幫沒義氣的人，向御羽傳音道：“姑娘，剛才多有得罪?！?p> 御羽微微點頭，徑直略過武瑾，留下一個絕塵的背影。
黑龍槍重回空間，白龍槍的龍眸閃動一下，那是空間改動，黑龍槍抽回的一瞬間，武瑾身上劃過一道紫光，傷口瞬間愈合。
武瑾注視著女子的背影，眼里滿是凝重，“這種實力，恐怕是別的主城來的二把手。
幾個人還在嬉笑，武瑾上去就是一人一個指頭，敲的他們捂著頭憋住笑。
“下次給我注意點，一群沒義氣的家伙。”
“你，去城主府，帶著我的命牌，就說來了一個高手，我搞不定。”
“還有你，小心跟著剛才那人，知道你小子機(jī)靈，別被發(fā)現(xiàn)了。”
被指派的兩人滿臉凝重，一改之前的不正經(jīng)，各自領(lǐng)命離去。
良久，武瑾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去看看。
而就在此時，一桿黑龍槍穿透了兩人的胸膛，長槍一收，血洞就暴露在空氣中。
和御羽交手的兩人是炎城的混混，屬于“三不管”之類的人。
炎城也并非城主府一家獨大，主城周圍也依附著許多小宗門，也有大宗門庇護(hù)著炎城。
只是主城是與皇都牽扯關(guān)系的，而城主則與宗門共同管理主城，但還有一部分主城是處于被宗門分立的情況。
這個局勢在炎城有所體現(xiàn)。
炎城中的一個宗門叫三花宗，門下的弟子各個都不務(wù)正業(yè)，剛才有兩個冒犯了御羽，被她當(dāng)場制裁。
換作以前，御羽可不愿與這些宗門扯上關(guān)系，主要是太麻煩了，既要顧及宗門的勢力，也要考慮城主府的利弊。
如今不同了啊，她就是她，誰也不知道她屬于哪一方，所以說她可以想干嘛干嘛，只要是在自己能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
御羽當(dāng)然不會手下留情，早就看他們不爽了，趁早殺幾個過癮。
就在黑龍槍收下二人性命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閣樓上一個窗子探出一個頭來，武瑾小心地觀望著，他隱藏地很好，以至于御羽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武瑾自然看見了這一幕，
這女人，太野蠻了。
一道黑芒朝武瑾激射過來，速度極快，來不及閃躲。
武瑾調(diào)動體內(nèi)靈氣，五階高手的實力一覽無遺，獅子仰天一吼，噴出一股火焰。
讓武瑾沒有想到的是，黑芒速度不減，火焰被分成了兩股，硬生生散開。
“刺啦”一聲，黑芒鉆進(jìn)了武瑾的身體，又從另一邊鉆了出來。
武瑾受傷了，好在沒有傷到根源，只要半刻就可以復(fù)原。
他所在意的不是自己受傷與否，而是好奇剛才偷襲他的人是誰，這樣的強(qiáng)者在炎城出沒，不知道是好是壞。
他再向外看，御羽消失不見。
閣樓里武瑾的房間桌上憑空出現(xiàn)一個傳音玉符，女子的聲音在玉符中響起。
“尊敬的大人，小女子只是云游至此?！?p> 武瑾嘆息一聲，拜了一拜，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拿出一道傳音玉符，
“城主，我...”
“武瑾，我已經(jīng)知道了，她已經(jīng)在城主府了?！?p> “御羽”醒了過來，水兒還在房間熟睡，“御羽”從水兒家起來，觀察著周圍。
“御羽”盤膝入定，精神力沉浸入識海，那里有一道嬌小的身影虛浮在識海中，精神力做床，托著水兒。
明明只是過了一個時辰不到，但是在“御羽”看來，已經(jīng)過了千年了。
水兒秀眉緊鎖，顯然是做噩夢了。
在“御羽”沉睡的那一會，她在夢里過了兩天，短短兩天，她做了一個選擇。
融合......
在御羽擊敗黑白龍王的時候，龍王也意識到了自己中計了，同時也恢復(fù)了記憶。
而御羽與水兒相擁，解除記憶。
天道的詛咒卻難以消除，兩大龍王的火焰之靈化成了她，接著以水兒的身體為媒介，將御羽殺掉。
御羽的一切都融入了水兒的身體，包括白龍的鴻蒙紫氣和黑龍的混沌之氣，還有鱗脈。
她保留了御羽的意識，將其從水兒的身體中分離出來，形成一個全新的御羽。
借此瞞過天道，打破詛咒，而水兒的身體并不能承受巨大的能量差變化，身為火靈的她在龍王死時就是水兒的一部分了。
她讓水兒沉睡，占據(jù)水兒的身體，在她體內(nèi)開經(jīng)拓脈，總算是把水兒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到和常人的健康程度一樣?？尚Φ氖撬粋€火靈現(xiàn)在竟然要扮演水兒，御羽那個人也是神經(jīng)大條，看似細(xì)膩，實則卻連水兒和她都分不出來。
“御羽”緩緩靠近水兒，
那是一個無比震撼的床，與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洞天福地。
水兒躺在火靈的精神力上，一道玄黑色氣流繞著她旋轉(zhuǎn)。
這就是混沌之氣，傳說中和鴻蒙紫氣同根同源的存在，其來歷就跟黑龍和白龍一樣，毫無記載。
火靈伸手撫摸著水兒的臉頰，瘦弱的小臉此刻都飽滿圓潤，看來混沌之氣確實有調(diào)節(jié)人體機(jī)能的作用。只是這混沌之氣修煉起來極其不易，難度甚至比鴻蒙紫氣更高。
不過火靈顯然不是很擔(dān)心水兒日后的修煉問題，在她的改造下，水兒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御羽嗎？。
“御羽”就站在水兒身邊，一直陪著，甜美的喉嚨講述著一個故事：“男孩和女孩拉著手，在冰源上逃亡。女孩問男孩說：‘哥哥，你的那個蘋果呢？’男孩輕笑一聲，‘傻妹妹，哥哥已經(jīng)吃了，你就別想著了，跟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f完，男孩帶著女孩向一處山谷逃去。
黑色的烏鴉在天空中追逐，天空里降下致命的飛火，火焰把冰雪炸上天空，云層底部被染紅，男孩把女孩塞進(jìn)了一個小隧道里?！?p> “御羽”不想接著說下去了，她有著龍王的大部分記憶，但不意味著她喜歡去回憶，那畢竟是龍王的痛苦，她不想承擔(dān)下去。
看了水兒后，她一步一步貼近水兒，額頭都貼在一起了。
絕美的臉就像高原不化的積雪一樣，此刻竟有那么一絲紅暈。
火靈與水兒十指相扣，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
她收斂心神，將自己分解。
她本就是能量，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意識中的就是精神力，水兒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撐這具身體，她只好舍棄自身，成全水兒。
她看著自己漸漸消失，心中有那么一絲不舍。
死？誰都怕。但更怕的是沒有人記得你曾經(jīng)來過。
世上有多少人會記得兩大龍王呢？應(yīng)該會有不少。而火靈呢？誰會知道？
就連御羽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可真奇妙，明明知道自己會死，舍不得，但還是那么做了。
火靈閉上了眼睛，心想：這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嗎？真可笑。
“不要！”
火靈的眼睛睜開，就看見水兒淚眼婆娑，任誰也無法抵擋這種可愛的沖擊感，保護(hù)欲油然而生。
火靈輕輕捧著水兒的臉，不讓她看見自己下半身漸漸分解。
而水兒卻掙扎著甩開了手，哭著對火靈說：“為什么？為什么我又要忍受你門離開？為什么？”
火靈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眼里止不住的慈愛，因為她的使命就是如此。
哪知水兒見她不反應(yīng)，一把抓起火靈的手腕，火靈感受到了強(qiáng)大的腕力，那完全不像是水兒能夠做到的。
水兒淚光閃閃的眼中，恢復(fù)了一絲精氣神，冰藍(lán)色的雙眼中仿佛凝結(jié)著無盡寒意，而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里，火靈感受到了溫暖。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瞞不住我的?！?p> 火靈大吃一驚，這不是水兒，這是小妹！
小妹：“吐息之靈，當(dāng)年在我身邊跑的兩個小家伙，我至今都還記得。”
火靈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小妹的突然蘇醒是她始料未及的，或者說是根本不在計劃之內(nèi)，火靈被小妹這么看著，不知是什么滋味。
小妹蠻橫地拉過火靈，灰色的長發(fā)散開，小妹柔和地梳理著她的頭發(fā)，語氣溫和?！拔一貋砹耍{咒沒有消失，它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在哥哥和我之間?！?p> 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想著什么。
“哥哥還以為我不知道，一個蘋果而已，他對我的好我明白的，”
小妹看了看躺在她懷里的火靈，“我能理解那種悲傷，整個世界就你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他把我塞進(jìn)隧道，你知道嗎？真的很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我選擇了沉睡。”
火靈臉色復(fù)雜，小妹的記憶恢復(fù)了，那之后...
“現(xiàn)在也一樣，我不想忍受那般痛苦，我知道哥哥還沒有醒過來，也不希望他傷心了，如果有一天他問起來，你就代替我好嗎？”
“你只是代替我，哪怕我形神俱滅，也一定會記住你的。不過，我也好想有人能永遠(yuǎn)記得我啊?！?p> 火靈艱難地點了點頭，她聽到小妹的想法后有那么一絲竊喜，但更多的還是傷感，
她決定代替小妹活著。
小妹笑了，這是她蘇醒以來第一次笑，
“沒想到，剛蘇醒就又要睡了。這個世界，不一樣了吧。”
此刻寂靜無聲，火靈哭的梨花帶雨，而小妹則像一個大姐姐一樣關(guān)懷著懷里的可人兒。
“好了好了，又不是回不來了，聽話，別哭了。”
小妹一聲輕笑，無數(shù)影子從她背后冒出來，一個個記憶片段出現(xiàn)在場中，有哥哥牽著她摘蘋果的，有她獨自一人走進(jìn)隧道的，還有黑龍王帶著她到處玩的...
記憶碎片全部化成了一片光海，這是無比龐大的精神力，是小妹將自己的記憶粉碎，以精神力的形式轉(zhuǎn)換成的，也就是說，小妹將會失去所有的記憶。
火靈阻止不了，她心里有一些起伏，對小妹抱有一絲舍不得，火靈左眼中倒映著一條黑龍?zhí)撚?，紅蓮之火生生不息，僅管黑龍王隕落，他的吐息還在，龍王最后一道念想也隨之而去，黑龍?zhí)撚懊撋矶?，融入光海，馱著小妹向光海而去。
最后一絲記憶消失，小妹的眼睛失去了聚焦，光?？焖龠\轉(zhuǎn)，中央孕育出一顆純黑色的丹珠，小妹最后的聲音在場中響起：“再見了，哥哥，還有火靈兒姐姐?！?p> 火靈沒有出聲，丹珠沒入她的識海，原本就磅礴的精神力變得更加澎湃，整個識海都被充滿，氣息還往外泄。
一聲嘹亮的龍吟在她腦海中響起，鱗脈變得發(fā)亮，全身上下被打通的經(jīng)脈全部加入運轉(zhuǎn)的隊伍，一時間將精神力分擔(dān)了不少。
火靈而入定的姿勢一下子被破開，渾身黑光大盛，紅蓮之火化成一條火龍，盤旋在她身邊。她沒有猶豫，抬起手，將手掌貼在自己眉心處，將一部分精神力向外引導(dǎo)。
鱗脈發(fā)生變化，混沌之氣順著鱗脈進(jìn)入識海，精神力在一霎那像水一樣沸騰起來，她有一套屬于黑龍的功法，此刻正在全力滋潤混沌之氣，也是為了減輕壓力。
識海中構(gòu)建了一座橋梁，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把橋保護(hù)在中間，火靈好歹也是龍王吐息，見多識廣，看到這一幕，不禁脫口：
“自成世界！”
火靈精神力構(gòu)建出的一個小世界，正在慢慢組建，火靈也是大喜過望，將小妹的傷心事先放到一邊，調(diào)節(jié)精神力全力支持小世界。
一道寒芒從火靈背后刺來，火靈第一時間反應(yīng)，但此刻修煉狀態(tài)難以停止，就在一瞬間，一柄劍將火靈洞穿。
強(qiáng)大的生命力將其恢復(fù)，不過火靈的狀態(tài)完全被打斷，現(xiàn)在遭到了反噬，受傷不輕。兩個男子出現(xiàn)在水兒家，火靈冷眼看著這兩人，
“你們是什么人？”
兩名男子嬉笑一聲，回答道：“我們是三花宗?！?p> 火靈充滿疑惑，三花宗？什么鬼？不用她多想了，火靈的察言觀色能力多強(qiáng)，從他們淫邪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個大概。
可是她現(xiàn)在被反噬，渾身氣血沸騰，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龍王的威嚴(yán)讓她不會認(rèn)輸，她現(xiàn)在只能憑借身體本能反抗?！斑@種姿色，可以做成上等爐鼎?！被痨`心里充滿怒火，渾身火焰冒出，兩名男子再一次重新重視起來。
其中一名叫余鑫的男子雙手握拳，一柄劍從掌心冒出，劍身纏繞著黑色的怨靈，一道道恐怖的身影時隱時現(xiàn)。
“真是邪惡的力量啊?！被痨`強(qiáng)撐著，一條火龍騰空而出，洶涌的氣勢透露著龍族的威嚴(yán)。
可惜這是怨靈，不受血脈壓制，余鑫的劍與火龍撞在一起，火龍寸寸崩潰，劍勢不可擋，火靈被怨靈束縛。
遠(yuǎn)在城主府做客的御羽面色一冷，“有人敢打我的人！”下一秒，她沖天而去，腳踩黑龍槍，白龍槍破開空間，御羽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空間裂痕。
城主隨后趕到，看著御羽留下的痕跡，手剛碰到裂痕，強(qiáng)大的虛無之力侵蝕他的手臂。
連忙抽回手，靈氣瘋狂調(diào)轉(zhuǎn)，六階高手的強(qiáng)大自控能力展示開來，一條虛化的大蛇盤在他身后，張口吐著蛇芯子。
虛無之力被逼出，重新回到空間之中，他的手臂頓感麻痹，
“很強(qiáng)?！?p> 他不知道，那就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