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晴點點頭,“我要為遠山哥作證。”
秦秀香疼惜地看著方晴,心里五味雜陳。
“很好?!鄙蚯鍝P看了一眼方晴,點了點頭,接著他對所有人說道:
“那接下來,我就說說我們該怎么做?!?p> 沈清揚開始神采奕奕地講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同時他還給秦海洋安排了一個任務(wù):寫請愿書。
大家都很認真的聽沈清揚說著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只是陳蘭和秦秀香心里依然在打鼓。
直到后來在沈清揚的幫助下,謝道華見到了自己的兒子謝遠山,兩人才稍稍安下心來。
第二天,沈清揚帶著謝道華去了一趟縣里。目的只有一個:見謝遠山。
在沈清揚的幫助下,謝道華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兒子。
謝遠山和謝道華隔著一道鐵欄桿,相對而坐,兩個人都沉默。
只是看守所里只給了他們五分鐘時間,還沒等謝道華說上幾句,又匆匆被請了出來。
剩下一點時間便留給了律師沈清揚。
五分鐘里,謝道華和謝遠山兩個人只說了一句話。
謝道華問:“小子,能吃飽飯嗎?”
謝遠山答:“我不餓?!?p> 索性,在離開的時候,謝道華留了些錢和衣服,由沈清揚交給看守所里大賬負責人。
這次回家,謝道華總算對陳蘭有了些交代。
交代歸交代,陳蘭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硬是把眼睛給哭紅了。
這天夜里,謝遠山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體蹲坐在看守所里的鐵板床邊。
他身上披著一件軍綠色的大棉襖。這是他老子謝道華今天送來的衣服,每年冬天起早去殺豬的時候,謝道華都是穿著這件軍綠大棉襖。
現(xiàn)在這件軍綠色大棉襖披在了謝遠山的身上。
雖然已是寒冬,月亮依然不懼怕寒冷,高高升起。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了房間。謝遠山呆呆地看著鐵窗外面零星飄落的雪花。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又將目光望向遠處掛在天空的月亮,看著看著,那潔白的月亮竟化作了方晴那燦爛的笑臉……
………
雩都縣,公安局。
法制科科長劉常安手里抓著一個皮夾子,匆匆出了公安局的門。
劉長安今年四十來歲,體型微胖,面相和善。
在單位里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辦事穩(wěn)重。劉長安每次都能把事情辦得滴水不漏,是縣局很看重和看好的人。
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此次案子的文書起草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劉長安剩下三天時間,起草這次案子的法律文書,三天后把文書移交縣檢察院。
這起案子和以往不同,過去大多是些坑蒙拐騙偷的事件。
這次事關(guān)人命,殺人是重案,市局非常重視這次案件的進展。
劉長安自然要十分用心、謹慎。
一回家,劉長安便鉆入了自己專門辦公的房間。
進到房間,劉長安坐到了辦公桌前。
把皮夾子放到桌子上,劉長安伸手拉開了這張辦公桌僅有的,也是唯一的一個抽屜。
當他伸手準備從里面拿東西的時候,劉長安的雙眼瞳孔瞬間放大。
他一把拉開抽屜,整個抽屜差點兒就掉在了地上。所幸被劉長安一手給拖住了。
劉長安把抽屜放到了桌上,雙手快速在里面翻找著什么東西。
他的表情有些驚慌,大冬天的,劉長安的額頭似乎都要冒出汗來了。
“完了,那份檔案不見了!”
劉長安內(nèi)心翻起一陣驚濤駭浪。這次案件的所有資料都在這檔案袋里,包括偵查組這段時間來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這么重要的東西要是被自己弄丟了,那他劉長安以往做出來的成績都將煙消云散。
一個弄不好,他劉長安以后都沒得玩了!
劉長安把抽屜翻了個底朝天,里面的東西都被他倒在了桌子上,依然沒找到那份檔案。
此時劉長安的臉色相當難看,眉頭皺緊,撐著桌子的雙手都在發(fā)抖。
隨后他猛地彎下身,從桌子底部鉆了進去,不死心地想在桌子內(nèi)部探個究竟。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正在緊張狀態(tài)下的劉長安嚇了一跳,“砰”的一聲,一頭撞在了桌子上。
“嘶!”劉長安疼得齜牙咧嘴,一邊摸著被撞的腦袋,一邊喊:“門沒鎖?!?p> 劉東霞推開門,見到眼前的一幕,她愣了愣。
劉長安微胖的半個身子,正拱在桌子底下,緩慢地往外邊挪。
“爸,你在…干嘛?”劉東霞滿臉錯愕。
她從沒見過劉長安這么狼狽的時候。
“哦喲?!眲㈤L安費了好大勁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剛爬出來,他便摸著被撞的頭。
摸了一陣,劉長安這才轉(zhuǎn)身望向劉東霞,沮喪地說道:“完了完了,東霞,你家老頭子我完了?!?p> “爸,什么你就完了?”
“我把一份重要檔案給弄丟了,這回事情搞大條了?!?p> 劉東霞不動聲色,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問道:
“爸,你是在找這個嗎?”
看見劉東霞手里的信封袋,劉長安兩眼放光,仿佛泛著淚花,“對對對,就是它,哈,哈哈…沒事了沒事了…哈哈。”
說著,劉長安就要上前去拿劉東霞手里的信封袋子。
誰知劉東霞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手握信封袋,沉聲說道:
“爸,請您救救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