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日,扶星每日都練習(xí)自己的廚藝,只是每次楚玦都會過來展現(xiàn)一番,美名說是看不下扶星爛到家廚藝,想要親手教導(dǎo)一番。
只是每一次楚玦都將自己做的近乎完美的雞湯送出去,將扶星做的或者太咸或者太辣的雞湯留下,讓扶星心中十分詫異,只決定這天帝莫不是有什么受虐待的癖好。
只是白藏不知道是在忙什么,扶星一連去了好多天,都沒有見到他。
今日,二人剛做好雞湯,便問道一股濃郁的酒香傳來。
來人正是那日與扶星喝酒的紫衣仙君,他今日拿著一個青銅酒壺,鼻子聞著香氣,興奮的拍著手:“不錯不錯,正好有下酒菜了。”
楚玦的目光微寒,看向紫衣仙君:“紫陽,上元宮可不是讓你喝酒的地方?!?p> 紫陽卻吐吐舌頭,眼睛一翻道:“又不是來找你的?!?p> 說著便一手抓住扶星,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不見。
楚玦眉頭緊緊皺起,也化作一縷星光跟了過去。
卻發(fā)現(xiàn)一絲不對勁。
他抓住紫陽,喝道:“你去哪里!”
“紫陽卻嘿嘿一笑,能去哪里,這女娃娃少了半顆內(nèi)丹,喝酒也喝不盡興,我自然是去北州取了那旱魃的內(nèi)丹煉制了給她?!?p> 楚玦聞言,神情凝重,卻沒有再說阻止之言。
從九華山到北州,若是凡人恐怕要走上個三年,但是對于像楚玦和紫陽這樣的仙人來說,不過是捏個法決的功夫。
扶星迷迷糊糊,只覺得眼前景色一陣旋轉(zhuǎn),天帝間所有的景色都變成眼中的一塊塊迷離的色斑,等到她回過神來,這些五彩的色塊重新凝結(jié)之時,眼前卻只剩下一片焦色。
這便是到了北州了。
千里焦土,寸草不生,餓殍遍野。
三人直接來到了桑澤的軍營。
軍營駐扎在一片寬廣的荒野之上,這里的草根已經(jīng)被饑民盡數(shù)挖了起來再沒有吃食,于是變清凈了許多。
仙兵仙將們整齊排列,向著一個方向嚴(yán)陣以待。
那是一個極高的山峰,原本茂密翠綠的森林已經(jīng)被饑民吃光,留下光禿禿的土色,濃濃的黑氣從那山峰中冒出,便是那旱魃的巢穴。
這旱魃生長于天地初開之際,擁有的神力便是這些天兵天將盡數(shù)出來,也只能拖延片刻。
這樣厲害的角色,扶星實(shí)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便聽從楚玦的安排在一個軍帳里面等著。對于紫陽仙君說的將那旱魃的內(nèi)丹掏出來給自己補(bǔ)上,扶星說不開心是假的。
軍賬外出來兵刃相接的鏗鏘聲響,夾雜著旱魃那憤怒低沉的嘶吼聲音,令人聞之膽戰(zhàn)心驚。
扶星心中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用天帝無所不能的說法來安慰自己的內(nèi)心。
“扶星!”
聽到名字,扶星抬眼去看,卻發(fā)現(xiàn)是青杳。
“扶星你快去看看谷主吧?!鼻噼谜f道,面色急切。
白藏,對于這個施舍了五百年修為來救治自己的大恩人,扶星自然是十分的上心,忙問:“白藏怎么了?!?p> “谷主中了那臟東西的一掌,如今恐怕要不行了,他現(xiàn)在想見你?!鼻噼糜挠恼f道。
扶星心中頓時揪緊,便跟著青杳走了出去。
軍賬外原本枯黃的焦土此時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倒是多了幾分的濕潤,只是這些鮮血卻無法長出令凡人果腹的稻米。
楚玦等人和那旱魃皆都站在半空中,那旱魃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傷,一股股黑色的血液從腹腔流出。
扶星四處張望,將那半空中的神仙面孔都看了一個遍,卻沒有見到白藏,她想回頭詢問青杳,卻感到腰后一股大力,她便像一枚無根的樹葉一般,飄到雙方對峙的戰(zhàn)場中間。
扶星來的突兀,那旱魃也嚇了一跳,當(dāng)即便一掌拍了過去,這一掌來的甚是精準(zhǔn),打在扶星的前胸上,扶星聽見自己丹田處一股脆響,便知道那另外一半內(nèi)丹也碎成了渣滓。
這死的過于戲劇和突兀,讓扶星有些懷疑,那紫陽真人莫不是這旱魃的臥底,專門將自己騙了來。
意識越來越模糊,扶星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那片葉子,這渾身的肉身都猶如被一把火給燒個精光。
她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不同的光亮,紫的,白的,灰的,五彩繽紛的甚是好看,她伸出手去想抓住一縷,卻發(fā)現(xiàn)一抹極其鮮艷的血紅鋪天而來。
那旱魃果然就在這些顏色重化為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