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俞來到林府書房,見到正在梳理卷宗的林淵。
向他說了自己要去綿竹山的想法。
“你去那做什么?”
林淵問道
“去找一樣東西”
林千俞暫時還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修仙者的事,他想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那我讓孫威跟你一起去”
林淵不放心他的安全,雖然嘴上說著他已經(jīng)長大了,但說到底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手無縛雞之力。
“不用了老爹,孫教頭還要訓練府上的侍衛(wèi),不麻煩他了?!?p> “放心吧,我不會太深入的,只在外圍轉轉,不會再走丟的”
林千俞拒絕了父親的好意,搖頭笑道。
“好吧,要注意安全”
林淵無奈點頭,他這個兒子他比誰都了解,雖然年齡尚小,卻極為有主見。
說難聽點就是頭倔驢。
“過幾日便是星月宗在大虞皇朝招人的日子,清芷應該也會回來,東臨城要熱鬧了,你早點回來,別在外面瞎晃悠”
他不放心的叮囑著。
“知道了,老爹,那我走了”
林千俞擺擺手向門口走去。
身后的林淵又喊道:
“別忘了去賬房拿些銀兩?!?p> “知道啦”
待林千俞走后,林淵走至書桌前一邊翻看卷宗一邊說道:
“多帶幾個人暗中跟著他,保護好他的安全,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
“是”
旁邊的暗影仿佛扭動了一下,旋即歸于平靜。
……
林千俞從賬房那里取了二十兩銀子,留作備用。
他沒有騎馬,而是選擇步行,有靈氣加持,他就算走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疲憊感。
出了林府,他一路向北。
轉頭向西看去,占地面積差不多一百萬平方米的大虞皇宮,安靜的坐落在那。
林千俞移開目光,繼續(xù)趕路。
一刻鐘后,高聳古老的城墻映入眼簾,守城的士兵矗立在城門兩側,一動不動。
“有幾個人一直在跟著你”
這時,元元的聲音突然在心底想起。
“嗯”
林千俞早就發(fā)現(xiàn)了,從出林府開始,那些人跟了他一路。
“應該是老爹派來的”
林千俞出了城門后,由走變跑,開始一路狂奔,綿竹山離東臨城并不遠,只有十里地。
沒多久就把那些人甩在身后,竄進了綿竹山。
過了好一會,幾個身著黑衣的人氣喘吁吁的出現(xiàn)在綿竹山腳:
“呼、呼,怪了,二公子怎么跑的這么快”
“頭,你也沒追上嗎”
他們看著先他們一步到達這里的那位黑衣人。
“嗯”
“不用追了,綿竹山很大,二公子進去這么久,肯定找不到蹤跡了”
那黑衣人說道。
其中一個黑衣人很疑惑的問道:
“我記得二公子好像從來沒有習過武啊,速度怎么會這么快”
被稱作頭的黑衣人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那是習武之人能擁有的速度?”
頭領黑衣人實力高強,在凡人中算是巔峰高手的那種,而以速度著稱的他都被林千俞遠遠的撇開。
那,不是凡人能達到的。
“回去吧,把情況述明,家主應該不會怪罪我們的”
“是”
黑衣人們轉身離開。
綿竹山內
林千俞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天色陰沉,空氣很是沉悶。
他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向深處走去,幾年時間過去了,綿竹山改變了不少,許多小路都已經(jīng)變道,還多出了很多羊腸小徑,兩旁都是竹林,看不到方向,跟迷宮一樣。
他也只能靠著感覺,估測靈泉的大致方位。
走著走著,林千俞突然停下腳步,他聽到前方傳來說話聲。
“師哥,你說師父如果知道我偷吃他的人參,他不會揍我吧”
“不會,老頭只會把你插到地里去代替人參”
“哎呀,別說的這么恐怖啦”
“別鬧了,說正事,老頭交代我們下山買的東西買齊了沒?”
“當然買齊了,你以為我像你呀,一下山就往花樓跑,色鬼投胎一樣”
“嘿,師妹你辦事還是挺靠譜的,我可沒那么多耐心去一樣一樣的買,八十多種啊,老頭真會使喚人”
“哎,終究還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聲音越來越遠,林千俞跟了上去。
聽這一男一女的對話,是和他們的師父住在這山中的。
林千俞很好奇他們是什么人,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靈泉的位置,看這天氣應該快要下雨了,不如先跟著他們,也好有個地方避避雨。
山路七繞八繞,林千俞跟著他們來到一處小山谷,谷中有一片湖泊,湖水清澈,湖邊是山石和竹林。
他沿著湖邊的竹林小道遠遠跟著,盡頭是用青石板鋪成的石階,上面長滿青苔,石階緩緩向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掛在樹上用來照亮的燈籠。
微風拂面,竹林沙沙作響,竹葉飄落在幽靜的石階小路上。
林千俞似有所感悟,他的心從沒有這樣平靜過,好像與周圍的一切交融在一起,這種感覺很奇妙,道不明說不清。
他只是覺得自己對這方天地的感知更加清晰了。
林千俞有種感覺,好像……好像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明白周圍生靈的想法。
每一棵草,每一朵花,每一根竹子,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們的情緒,與之產(chǎn)生共鳴。
師兄妹二人走完石階小路,又跨過用繩子木板搭建的吊橋,終于回到了家。
這里處于山腰處,是一座依附在陡峭山壁上的小山峰。
小山峰的峰頂是塊平地,幾間竹屋坐落在此,竹屋四周被用細竹竿做成的籬笆圍成一個院子。
師兄妹二人推開院子的門,對著院子里的老人行了一禮,恭聲道:
“師父,我們下山置辦物品回來了”
老人坐在院中,手里拿著刻刀,在一根細竹子上雕刻著什么,頭也不抬道:
“去把山下那位請上來吧”
說完,又搖搖頭道:
“不,先別打擾他,等到申時三刻再去”
師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懵逼。
……
他們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跑出去,順著石階往下走,見到了正閉眼冥想的林千俞。
“還真有人,他真是跟著我們上來的嗎?”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居然連我都沒發(fā)現(xiàn)他,我宣布,他已經(jīng)得到了我葉武涼的認可了”
“他長得真好看啊”
“花癡”
“比你帥多了”
他們站在遠處,并沒有打擾林千俞,靜靜等候。
申時三刻,林千俞從那種奇妙的境界中退出來,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他的心宛若明鏡般通透,靈魂得到升華,周圍的天地靈氣對他更加親和。
就一個字,書糊。
他神識一動,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人。
抬頭一看,一男一女坐在石階上,手托著下巴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兩人動作如出一轍,看著莫名喜感。
見他醒來,二人站起身,男子雙手作揖道:
“這位兄臺,在下葉武涼,敢問兄臺怎么稱呼?”
那女子也緊接著說:
“我叫葉迎夏”
林千俞回了一禮:
“在下林千俞,見過無良兄,迎夏姑娘”
心中卻想到,葉無良?這什么名字,還不如叫葉良辰呢。
“林兄為何跟著我二人”
葉武涼問道。
“綿竹山天靈地秀,靈氣充沛,在下原本是想在這修煉的,見天氣陰沉,似有大雨,路上遇到二位,便想著跟隨二位尋一處躲雨之地”
林千俞知道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沒有說是來尋找東西的。
“原來是這樣,不瞞林兄,我?guī)煾缸屛叶苏埩中稚先プ隹?,天色不早了,林兄隨我們走吧”
葉武涼恍然,接著道。
林千俞頷首:
“如此,就叨擾了”
三人一起向山上走去。
交談間,林千俞發(fā)現(xiàn)葉武涼和葉迎夏不只是師兄妹,還是親兄妹。
兄妹倆從小就跟隨師父在山中修煉,二人年紀都不大,葉迎夏與林千俞年齡相仿,葉武涼則比林千俞大一歲。
聽他們剛才的交談,言語間透出成熟,原來只是三個小屁孩。
沒聊幾句,葉武涼就暴露了本性。
“林兄,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我怎么看不出你的修為”
“煉氣”
“林兄,你是東臨城人嗎”
“嗯”
“那你應該知道明月樓吧”
“知道,但沒去過”
“誒,我跟你說,我可是明月樓的常客,那里面的姑娘一個個水靈的,有機會我?guī)闳ネ嫱妫ミ稀?p> 葉武涼的耳朵被葉迎夏揪在手中,扭了個180度。
“你自己不學好,不要帶壞別人”
“你個死丫頭懂什么,這叫男人本色,哎呦,疼疼疼,快放手”
三人來到小山峰,林千俞看到眼前的景象,心底不由贊嘆,好一處世外桃源。
走到門口,葉武涼與葉迎夏也不鬧了,舉止端正,對著院內說道:
“師父,人請來了”
“進來吧”
院子里傳出蒼老的聲音。
林千俞看向坐在竹椅上的老人。
老人顴骨很高,兩鬢斑白,滿頭白發(fā)隨意披散,他的上眼微微下垂,顯得無精打采,眼角邊布滿了皺紋,顯示出歲月的痕跡。
老人手里握著雕刻好的竹笛,用深邃的目光看著林千俞。
林千俞朝老人拱拱手:
“晚輩林千俞見過前輩”
老人指著旁邊的竹凳:
“坐”
林千俞有些不明所以,乖乖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