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找出寄那些信的人,跟他講一下應(yīng)該不會再犯,至于事后要怎么處置就交給你決定。這樣沒有問題吧?”
“……嗯,好吧?!庇谑?,葉山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聞人旭陽點(diǎn)頭表示贊同,既然那人會刻意不斷改變發(fā)信位置,代表對方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只要把那個人揪出來,對方自然會停手。
雪之下認(rèn)真看著由比濱放在桌上的手機(jī),手抵住下巴開始思考?!斑@些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的?”
“上個周末。對吧,結(jié)衣?”葉山思索道,為了確認(rèn)還詢問了一下由比濱。
“上周末突然開始的啊。由比濱同學(xué)、葉山同學(xué),上周末你們班曾經(jīng)發(fā)生什么事情嗎?”雪之下化身檢察官詢問道。
“印象中沒有什么特別的事?!?p> “嗯……跟往常一樣吧。”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
“那么比企谷同學(xué),你呢?”
“什么叫做‘那么’……”比企谷翻了翻白眼,十分不爽。
“職場見習(xí)分組?!甭勅诵耜柪洳欢〉耐鲁隽艘痪湓挘孕诺狞c(diǎn)了點(diǎn)頭。
由比濱聽他這么說,好像也想到什么:“哇……對喔!就是因?yàn)榉纸M啦!”
“你這就知道了?”比企谷一臉驚訝,由比濱則哈哈笑著回答:“哎呀~每次有什么活動要分組,都會影響到大家之后的關(guān)系啊。有些人總是比較幼稚……”
她說到這里,表情蒙上一層陰郁,讓葉山跟雪之下訝異地看著她,聞人旭陽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雪之下輕咳一聲,把話題拉回來:“葉山同學(xué),你說那些信都是在寫你的朋友,對吧?你的組員有誰?”
“嗯……這么說來,我還沒有決定呢。不過,應(yīng)該會從那三個人里面挑?!?p> “犯人基本可以確定了!”聞人旭陽瞇眼道。
“可以請你說明一下嗎?”
“這次職場見習(xí)的分組一共是三個人,這就需要從四人組里排除一個人。那么犯人……”聞人旭陽沒有再說下去。
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犯人就是他們?nèi)酥械囊粋€!
“……那么,現(xiàn)在至少可以確定,嫌犯在那三個人當(dāng)中?!?p> 雪之下很快得出了結(jié)論,葉山罕見地慌張了起來:“等、等一下!我不認(rèn)為他們之中會有犯人存在。而且,那些信可是把他們?nèi)齻€都罵到了。所以,應(yīng)該是哪里弄錯吧?”
“啊?你是白癡嗎?現(xiàn)在又不是過新年,你怎么那么樂天?他那樣做,當(dāng)然是為了避免自己被懷疑啊!”比企谷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向葉山。
“如果我我的話,我還會故意找一個人不說他的壞話,然后嫁禍到他身上!”比企谷侃侃而談,顯然十分在行栽贓陷害!
“真差勁,小企……”由比濱嫌棄的看著比企谷,似乎他是什么垃圾一般!
“嗯!不愧是比企谷,真是陰損!”聞人旭陽點(diǎn)頭,半是贊揚(yáng),半是損傷的說道。
“你,你到底是夸我還是損我??!”比企谷苦哈哈的說著。聞人旭陽卻毫不在意的損道:“你哪里聽出來我在夸你?”
葉山心有不甘地緊緊咬住嘴唇。他一定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樣。愛恨情仇的糾葛就發(fā)生在自己身旁,表面上一團(tuán)和氣的笑容背后,卻是黑暗情緒的漩渦。
“不管怎樣,可以請你告訴我們那些人的事嗎?”雪之下向葉山要求,請他提供資訊。
于是,葉山下定決心似地抬起頭。他的眼中充滿信念,想必是懷著為朋友洗清嫌疑的崇高目的:“戶部跟我一樣是足球社的。由于他染著一頭金發(fā),乍看之下有點(diǎn)像不良少年,不過他是最會帶動氣氛的人,校慶跟運(yùn)動會時主動幫了不少忙,是個好人喔。”
“除了吵吵鬧鬧之外沒有其他本事,容易得意忘形。對吧?”
“……”
雪之下的一句評論,頓時讓葉山無言以對。
“怎么?繼續(xù)啊?!币姷饺~山突然陷入沉默,雪之下似乎覺得有些奇怪地問道。
于是葉山稍微整理情緒,繼續(xù)描述第二個人:“大和是橄欖球社的社員,個性冷靜,擅于傾聽別人說話,那副從容又沉穩(wěn)的樣子很讓人安心。他話不算多,個性謹(jǐn)慎,是個好人喔?!?p> “反應(yīng)遲鈍、優(yōu)柔寡斷啊……”然而大和的下場可想而知。
“…………”
葉山再度陷入沉默,臉上的表情很不愉快,但又想不出能說什么。他嘆一口氣表示放棄,接著描述第三個人:“大岡是棒球社的人,為人很親切,也很樂于跟別人站在同一陣線。此外,他相當(dāng)注重上下關(guān)系,非常有禮貌,是個好人喔?!?p> “老是看別人的臉色、見風(fēng)轉(zhuǎn)舵的墻頭草對吧?”雪之下再次吐出了刻薄無比的評價。
“……………………”
不知不覺間,陷入沉默的不只有葉山,就連侍奉部的眾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真是厲害??!雪之下,你一定很適合當(dāng)檢察官!”聞人旭陽嘲諷雪之下道。
這個女人可怕的地方,在于她對那些人下的評論絕對不算錯,唯獨(dú)這一點(diǎn)聞人旭陽深信不疑!
雪之下研究著自己做的紀(jì)錄,同時低聲沉吟:“不管犯人是誰,都不太奇怪呢……”忽然她看向聞人旭陽反駁道:“我覺得最像犯人的就是你。這是我的錯覺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把我想的這么不堪,你比那些人更過分呢?!甭勅诵耜栮H上《史記》不悅的說道!
搞了半天,葉山提供的資訊,凈是些無用的表面訊息。雪之下似乎也這樣認(rèn)為,轉(zhuǎn)而詢問起侍奉部眾人的意見。
“葉山同學(xué)提供的訊息沒有多少參考價值呢。由比濱同學(xué)、比企谷同學(xué),姑且?guī)下勅诵耜?,你們對那三個人有什么看法?”
“咦?這、這樣問我,我也……”
“我又不清楚他們的事?!闭嬉f的話,校內(nèi)根本沒有幾個人是比企谷比較清楚的。
“不必姑且了,我才剛剛轉(zhuǎn)來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甭勅诵耜枖偸?。
“那么,可以請你調(diào)查一下嗎?后天才要決定分組,所以還有一天的時間?!毖┲鲁聊毯?,便看向了由比濱。
“……嗯,好?!睂τ谘┲碌囊?,由比濱面露難色。在詢問他人的問題時,自己的問題也會暴露。
雪之下大概也了解這一點(diǎn),因而垂下視線:“……抱歉,這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行為,你把剛才那件事忘了吧?!?p> “交給我吧。反正,不管班上同學(xué)怎么看待我,我都不在意?!?p> 雪之下看了比企谷一眼:“……好啊,不過我不會抱太大的期待?!?p> “包在我身上,這可是我十八般武藝的其中之一?!北绕蠊茸院赖?。
“等、等一下!我也要加入!這、這種事情怎么可以通通交給自閉男!”由比濱紅著臉說道,句尾還有些顫抖,不過,她馬上握緊了拳頭:“而、而且,既然是小雪乃的請求,我怎么可以不聽呢!”
“……是嗎?”雪之下聽由比濱這么說,便把臉別到一旁。不知是夕陽映照的緣故,還是她覺得不好意思,她的臉頰泛起一陣紅暈。
“解決不了的話,記得找我?!甭勅诵耜杹G下這句話,再次打開了《史記》。
雪之下并沒有理會,但從她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來看明顯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