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了一張珍藏已久的手牌……黑桃3!
在一般情況中,黑桃3是最弱的一張牌,但在某個特殊的花色中,3卻是對付鬼牌的唯一途徑!
“咦!”相模的驚叫一聲,有如出自橫山光輝筆下《三國志》的角色。
“啊!”秦野也露出金肉人般的驚愕神情。
夕陽照進游戲社的社辦,在一片逆光中,聞人旭陽拿起了羽扇,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好在他吸取了之前沒有小牌的教訓(xùn),留了一個看似累贅的后手。
忽然比企谷對游戲社的社員開口:“喜歡還是討厭,跟有沒有知識無關(guān)……人生是很講求運氣的游戲?!?p> “不錯,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聞人旭陽也贊同道。
接著比企谷稍微吁一口氣,面帶笑容對材木座說:“現(xiàn)在便放棄或否定夢想,還太早一點?!?p> “比企谷同學(xué),請你快點穿上衣服?!甭勅诵耜柡喼辈蝗讨币暋?p> ……
走出游戲社的社辦時,開放的走廊上吹來一陣微熱的風(fēng)。
比企谷把手放到肩上,脖子一扭,聽到一陣清脆的聲響。
由比濱盡情地伸懶腰,雪之下也努力忍住小小的呵欠。
唯有聞人旭陽很精神。
“那個……非常對不起?!?p> “我們還嘲笑你……”秦野跟相模自責(zé)地低下頭。
他們能夠坦率地道歉,便表明了他們的本性不壞。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在聽到材木座的妄想時,才會忍不住說那么多。
從某方面來說,只有他們認(rèn)真聆聽材木座的夢想,才會反駁,嘲笑。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根本不會否定。
“唔喔?哇哈哈哈哈!知道就好!你們再等幾年吧,我材木座義輝,一定會推出高水準(zhǔn)的游戲!”
囂張的材木座實在讓人厭惡,不過游戲社的兩人只是笑著帶過。
“好的,我們很期待劍豪先生的游戲?!?p> “話是這么說,但版權(quán)歸公司所有,所以游戲不會單純屬于劍豪先生?!?p> 聽到這句話,材木座立刻停止笑聲:“唔?嗯?什么意思?”
秦野和相模對望一眼,然后仔細地為他一一說明。
“基本上,在公司制作的東西,都算是公司的財產(chǎn)?!?p> “這叫做共同著作權(quán),權(quán)利歸公司所有?!?p> “雖然依照契約內(nèi)容可能會有所不同,但如果是游戲的劇本,大部分是由公司買斷?!?p> “公司買斷的話,不論之后游戲多暢銷,作家都只拿得到一開始的那筆錢?!?p> “真、真的假的!”材木座聞言震驚得把書包掉到地上,“那、那還是算了……嗯,我放棄。”
聞人旭陽看著材木座,臉上顯出一絲鄙夷之色。
比企谷也拼命克制一拳打爆他的狗頭的沖動。
游戲社的兩人也不知該說什么,甚至露出半是同情的苦笑。
“哼,不管游戲賣得再好,如果我只拿得到一點錢,一樣沒有意義。果然還是當(dāng)輕小說作家最好!啊,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得趕快開始構(gòu)思劇情……”
他迅速拎起書包,盤著手臂邁開大步離去:“那么再見啦,八幡!”
“要不是材木座有某些利用價值,我才懶得跟這他來胡鬧。”聞人旭陽臉上鄙夷之色更盛。
“該怎么說呢……真是個怪人?!鼻匾叭绱说袜?。
“沒錯吧?跟他在一起,從來不會有好事發(fā)生。”
“不過,你們也是一群怪人……”相模有些冷淡地回道。
“我明明很正常……”聞人旭陽道。
“你那樣要到哪個文化圈才算正常???跟你這種怪人在一起真是辛苦?!毖┲轮皇潜P起手臂反駁道。
“可是,小雪乃也很奇怪耶……啊哈哈……”由比濱見雪之下冷靜地說出那種話,尷尬地笑著說道。
但雪之下并沒有生氣,嘴角浮現(xiàn)溫柔的笑容。
“有道理,我跟聞人同學(xué)還有比企谷同學(xué)都有些地方不太正?!虼?,如果有像由比濱同學(xué)一樣正常的人陪伴,會給我很大的幫助……”
在夕陽的余暉下,雪之下的臉頰淡淡地泛紅。
由比濱望著這一幕,逐漸流露出欣喜之情。她的眼眶略微泛淚,用力抱住雪之下的右手。
“……好!”
“好悶熱……”雖然雪之下如此抱怨,但仍維持那個姿勢,沒有抽開手臂的意思。
聞人旭陽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一句話……橘勢大好。
“總之,我們先回去社辦吧?!北绕蠊葥u頭道,率先踏出腳步。走了幾步后,幾人也跟了上來。
……
回社辦途中。夕陽已緩緩沒入東京灣,夜幕逐漸降臨東邊的天空,宛如倒下藍色顏料。
“唉,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都把蛋糕烤好了……”看著窗外的天色雪之下發(fā)出一聲嘆息。
由比濱聽到雪之下的話,不解地歪頭問:“蛋糕?為什么有蛋糕?”
“還問為什么……啊,對喔,我們還沒有說。今天找你來這里,是想幫你慶生?!?p> “咦?”由比濱一臉驚訝。
“由比濱同學(xué)最近一直沒來社團……所以想跟你說,請你不要懈怠……另外,也可以算是對你的感謝……”
雪之下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害羞,但她還沒把話說完,由比濱便撲了過去。
“小雪乃,你記得我的生日啊?!?p> 應(yīng)該不能說是記得,只是從她的郵件信箱地址推測出來。
“可惜今天已經(jīng)來不及了。”雪之下終究受不了那股悶熱,想要跟由比濱拉開距離。
由比濱稍微抗拒一陣子,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拍一下雙手,雪之下趁機掙脫出來:“不然,我們?nèi)バM鈶c祝吧!”
“不過校外也沒什么地方……”雪之下對突如其來的提議感到猶豫,不過由比濱要她不用擔(dān)心,眨著眼睛表示“包在我身上”。
“放心放心,我會負(fù)責(zé)跟店家訂位。你們?yōu)槲覝?zhǔn)備蛋糕,我已經(jīng)非常開心。”她拍著胸脯說道。
“其實不只有蛋糕……”雪之下小聲說道,臉色微紅。
“咦!還有禮物嗎?”由比濱看著雪之下,眼睛閃閃發(fā)光。
雪之下不久前才從她的擁抱中脫身,現(xiàn)在她又湊了上來。
雪之下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慎防對方再度撲過來,“嗯,不過還是等回去了再說吧。”
身后聞人旭陽默默行走,一如往常一樣。
只不過,此刻他的……不,他們的腳步聲不再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