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好一朵男白蓮
洛秋知道裴詔為什么突然對周關(guān)氏客氣起來,因為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已經(jīng)說起周關(guān)氏與周富不是來。
裴詔含笑聽著,適時開口:“各位鄉(xiāng)親,想必舅媽心情不好,才不愿意理會晚輩,請諸位不要如此言說舅媽,今日之事本是我周家之事,讓諸位見笑了?!?p> 好家伙,您就是傳說中的白蓮花?
洛秋直呼內(nèi)行,那邊的婦人們已經(jīng)嬌羞的同裴詔客氣起來,又讓裴詔有個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她們,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裴詔輕聲細語的應下,目送那些村民們散去。
“看明白沒?不理虧的情況下,愚民總是更愿意相信弱者!”
待人完全散去,裴詔冷下臉教育起洛秋來。
洛秋忽然覺得自己的演技還需要磨練,狗腿點頭:“詔哥說的對,小弟受教了!”
這般敷衍的奉承,裴詔也不知為什么,心里涌起幾分得意,眸底跟著染上笑意。
洛秋主動伸手,扶著裴詔回屋在炕上坐下,又吭哧吭哧跑出去關(guān)院門,進屋后跑去廚房呼哧呼哧做起飯來。
裴詔本想閉眼養(yǎng)神,被鍋碗瓢盆的聲音吵到,見洛秋灶前灶后的忙活,又覺有趣,干脆挪去桌邊撐著腦袋瞧她。
未曾注意裴詔舉動的洛秋選擇先將米飯蒸上,一邊處理魚一邊看著火,忙的不亦樂乎。
將魚去鱗剖開,取出不能吃的內(nèi)臟,劃上十字刀,用蔥姜蒜鹽酒以及淀粉先腌制著,飯蒸好后把鍋里剩下的水舀出來,鍋燒熱放油煎魚,不過火似乎有些大,洛秋又挪過去夾出兩塊柴,等她站起身,發(fā)現(xiàn)裴詔站在面前。
“你干嘛?來監(jiān)工嗎?”
裴詔沒理他,跑到灶前坐下,幫她看起火來。
這個反派似乎沒想象中那么糟糕,洛秋邊想邊煎魚,等魚兩面煎至金黃,再摻水熬成白湯,香味跟著出來。
洛秋吸了吸鼻子,把青菜洗出來放進去,要是能有塊嫩豆腐就更好了,可惜豆腐得去鎮(zhèn)子上買,只能先想想。
在兩人共同努力下,午飯做好了,洛秋拿了個大碗把魚盛起來,雖然只有一個菜,好歹也有肉了,明天只會更好!
洛秋在心里打氣,裴詔用火鉗子將灶內(nèi)的火滅了,跟著站起身洗了手往桌邊去。
這家伙燒火竟然比自己燒的還要好,看他這氣質(zhì)也不像會燒火做飯的人吧?
“看什么?”
許是察覺到洛秋震驚的視線,裴詔不滿意的看她眼,洛秋回過神,拿來碗筷,先盛了兩碗湯。
“飯前一口湯,賽過良藥方,我跟你說,湯才是精華所在!”
裴詔將信將疑,端起來喝一口,鮮香濃郁,順滑入喉,也許是最近都沒吃過好東西,恍惚有種這是他喝過最好喝的魚湯的錯覺。
“但愿你說的是真的。”
盡管這么說,裴詔碗里的湯很快見底,洛秋又為他添了些,還夾了些魚肚肉放進他碗里,那里的刺少,還被她挑出來,如此貼心對待,只希望他別忘記那一千兩黃金。
但裴詔不知道,甚至有些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對自己這般好。
吃完飯,洛秋照舊背著背簍拿上鐮刀上山去,山上草木茂密,洛秋撿了根木棍,一邊打草一邊走,同時留神藏在草叢里的草藥。
漸漸尋見些利于傷口愈合的藥草,洛秋丟進背簍里,抬頭看了眼,太陽已經(jīng)偏西,前方是樹林,要不要進去呢?
林子里應該有好東西,想到快要揭不開鍋的家里頭,洛秋決定賭一賭,幸好她賭對了。
進入林子沒多久,洛秋在一棵大樹旁發(fā)現(xiàn)株人參,小心翼翼用鐮刀挖出來,約莫拇指粗細,至少百年。
這東西拿去鎮(zhèn)子上的藥材鋪子,怎么的也能賣個十幾二十兩。
洛秋將人參小心揣進懷里,準備打道回府,忽然聽見哎喲聲。
是個老人家的聲音,這種地方怎么會有老人家?
洛秋循著聲音去找,發(fā)現(xiàn)草叢里坐著個約莫五六十歲的男人,扶著腿背著個背簍,里頭放這些藥草。
這人她認識,是村子里的孫大夫,心地善良,免費幫窮苦人家看病,被村子里的人稱為活菩薩,妻子早亡,似乎有個兒子,但沒人見過。
“孫大夫?這是怎么了?”
“你是?”
孫大夫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洛秋,他不記得村子里這樣漂亮的小姑娘。
“我是周丫頭!”
“周丫頭啊……你似乎有些不太一樣?!?p> 印象里周丫頭總是渾身灰撲撲,喜歡低著頭,性子比較怯懦,而眼前這個姑娘,清麗明亮,嘴角還掛著笑,實在難以對號入座。
洛秋靠過去,盯著孫大夫的腳,問他:“您坐在這里,可是崴腳了?需要幫忙嗎?”
孫大夫道:“是的,剛才采藥沒注意,跌了跤……”
說著,孫大夫撐著想站起來,洛秋忙伸手去扶他,將他扶起來,看眼天色:“天要黑了,要不我扶您下去?”
洛秋是個姑娘家,孫大夫有些不太好意思:“周丫頭,你是個姑娘,力氣小,山路又長,要不尋根棍子給我,我自己杵著回去就行?!?p> “這可不行,要是等下又摔了不是傷上加傷?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也能把您扶回去!”
洛秋不等孫大夫拒絕,彎腰將孫大夫的手穿過后頸搭在肩膀上,這下攙扶比較省勁。
“走吧!”
孫大夫見無法拒絕,只能由著洛秋攙著自己往山下去,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她背簍里,發(fā)現(xiàn)里頭也是些藥草,詫異道:“周丫頭,你也懂醫(yī)術(shù)?”
洛秋不好意思道:“略懂略懂。”
她懂得的確不多,自然不好意思在孫大夫這種正經(jīng)大夫面前賣弄。
“這里頭大多是止血與幫助愈合的藥,是外傷?”
不愧是大夫,一眼就看出來,洛秋想,裴詔到底是個男人,包扎換藥還是男大夫方便些,便道:“是我……我男人的,他前些時候上山打獵受了些傷,我便想來山上找些藥給他治治,也不知找的對不對?!?p> 孫大夫瞧了瞧:“如果只是外傷,藥材是對的,如果還有內(nèi)傷這些,里頭有兩味藥最好不要用?!?p> 洛秋想,這孫大夫看起來人不錯的樣子,要不讓他去給裴詔瞧瞧,醫(yī)術(shù)方面自己是個半吊子,裴詔又不是什么小角色,還是讓靠譜的正經(jīng)大夫瞧下比較好。
將孫大夫送回家,洛秋回到自己家,跟裴詔提了這件事情,沒想到他竟然拒絕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