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到貨車旁邊,需要運回去貨物已經(jīng)裝完了,一個個箱子都堆在了車上。
“清單上的東西就這些了?!必撠熑丝粗芑貋砹?,趕緊迎上來說道。
“哦,可以的,多謝你們了?!?p> “沒事沒事,應該的。”負責人招呼著一起工作的人,“那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
工人們四散而開,各自離開了倉庫,最后貨車附近就只剩下周一個人了。
周把貨車后面的門鎖上,然后就坐上了副駕駛,還有三個小時到十二點,不知道勞斯得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先休息一下吧,周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是那輛車嗎?”
“應該是,給的位置是這個?!?p> “你們兩個白癡小點聲?!?p> 為首的男人怒斥了一句,然后扭頭觀察了一下四周,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
“老大,淮已經(jīng)把那個人已經(jīng)解決了?!?p> “知道了,那咱們把這邊這個解決交了貨就可以收工了?!睘槭椎哪腥苏f道。
“嘿嘿嘿,干完這一票就能拿到錢了,到時候..”
跟在后面的年輕男人還沒幻想完,為首的老大就已經(jīng)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
“別在這做夢了,”老大呵斥道,“附近沒人,去看看在不在車里?!?p> 年輕男人被老大罵的不敢作聲,小跑著就來到了車子旁邊,不過因為環(huán)境太暗,東看西看也看不清里面。
“這人在不在里面啊?!蹦贻p男人一邊抱怨,一邊猛拉了一下副駕駛的門。
門一下就被拉開,然后他就看到一大片鈔票雨落在了自己眼前。
“臥槽臥槽,錢..”
年輕男人聲音還沒發(fā)完,一道血光閃過,身體就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男人倒地的聲音驚動了另外兩個人,“怎么回事?”兩人剛前進兩步,就看到一個人影從車上閃了下來,“開槍!”
槍聲猛烈響起,貨車的半個前擋風玻璃也被打的粉碎。
“他應該沒死,跑到后面去了?!?p> “我們兩面包夾他?!崩洗笾笓]道,然后兩人便各自一邊向車尾包去。
兩人剛剛分開,老大還沒走幾步,又是一聲慘叫傳來,又是一聲倒地。
老大開始有點慌了,這是個硬茬,能在沒有熱武器的情況下瞬間殺死一個人,這不是自己單打獨斗能解決的。
“快他媽的來增援,人越多越好,快增援?!崩洗笾苯訉χ鴮χv機喊出來了,但是對手還是沒一點動靜。
老大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對手從哪個方向偷襲。
老大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讓老大都忽略了腳底下粘稠的血跡。
地上的血如幕布般張開,然后又化作雨點,射穿了老大,老大應聲倒地。
車的另一邊,聽到了對面倒地的聲音,周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背靠在車廂上大口地喘著氣,這個血幕要消耗的血還是太多了,周現(xiàn)在只感到頭暈眼花。
現(xiàn)在的情況相當糟糕,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勞斯并沒有回來,那個人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增援馬上..
紛亂的腳步聲已經(jīng)從不遠處傳來了,不止一兩個人,以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正面作戰(zhàn),基本是在等死。
周強迫自己思考對策,勞斯大概已經(jīng)遇難了,但是自己又沒有親眼見到,這是讓周最為糾結(jié)的地方。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周現(xiàn)在很希望聽到勞斯的一聲叫喊,哪怕是慘叫都行,但是什么也沒有,這里只有他自己,還有逼近的敵人。
算了,等不了了。
周的義氣值只有這么多了,打開駕駛室的門,翻身上車,現(xiàn)在是周駕駛實踐的時候了。
車子發(fā)動,手剎按下,也找到了剎車和油門,一切都很順利。
然后是掛擋..掛擋..
周發(fā)現(xiàn)這個掛擋的握把完全扳不動,無論自己用多大的力氣,里面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冷靜,冷靜,一定有方法,不可能是大力出奇跡。
仔細想想,勞斯掛擋的時候手沒有過別的動作,那應該是腳上的,油門肯定不是,那應該是剎車。
周踩下剎車,終于拉動了握把,但是沒時間慶祝了,全副武裝的敵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周的視野里。
走!
周一腳把油門踩死,車子一下子就沖了出去,一個大彎把敵人都甩在腦后,然后就聽見子彈彈在鋼鐵和玻璃上的聲音。
周現(xiàn)在無法回頭了,只能一路向前,直到?jīng)_出泥海。
里韋正站在辦公室里,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這張自己已經(jīng)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油畫。
油畫是清新明亮的色調(diào),少男少女們站在高聳的城墻上,眺望著墻外金燦燦的麥田,像是鋪滿遍地的黃金,一條長河一直蔓延到畫紙的邊緣。
里韋看這幅畫已經(jīng)看膩了,這是這個辦公室不知道前幾任主人掛上去的,里韋來的時候也沒有摘掉。
“里韋先生,里韋先生?!鼻瞄T聲響起,是自己的秘書尚的聲音。
“進來吧?!?p> 尚推門而入,看到里韋之后就開始了匯報。
“解決掉一個,另一個殺了幾個人開著車跑了,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突破海關(guān)了?!?p> 里韋沒說話,緩緩把煙吐出來,然后嘆了口氣。
“這群雇傭兵真是意料之中的廢物,他們首領(lǐng)呢?!?p> “首領(lǐng)也被殺了?!?p> 里韋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你剛才說他已經(jīng)突破海關(guān)了?”
“是,”尚繼續(xù)補充道,“今天是神都的使者的歸鄉(xiāng)日,海關(guān)沒敢設防,而且..那些雇傭兵還誤傷了幾個信徒和使者?!?p> “算了,”里韋走到辦公桌附近,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派衛(wèi)隊去追吧,順便先把那些雇傭兵抹掉?!?p> “知道了?!鄙袆傁朕D(zhuǎn)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話說,信徒這事用不用報告一下市長。”
“不用了,那個白癡還不知道在和哪個女人共度良宵呢,幾個信徒無關(guān)緊要,要是神都的人要個說法的話,就給他們送幾個‘圣女’過去?!?p> “又要送圣女嗎?”尚的語氣有些遲疑,但看里韋沒有說話,他也只能默認。
“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渣。”尚低聲自語。
“算了吧,”里韋走到了尚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做的事,也沒什么區(qū)別?!?p> 尚沒有說話,低了低頭。
“告訴衛(wèi)隊的人,第一目標是拿回貨物,不惜任何手段,至于那個人的死活,讓他們自己判斷吧。”
“貨物優(yōu)先嗎?!鄙兄貜土艘痪?。
“是‘里面’的意思,去吧?!苯淮炅酥螅镯f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哦,對了?!?p> 尚剛走到門前,又被里韋叫住。
“一會叫人把這幅畫抬出去,找地方燒了?!?p> “是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