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的墻重新立起來的時候,當真正成為東宮之后樹立起高高的琉璃窯之后,那熊熊的烈火帶著煙火升騰而起的時候,朱見深終于用來了自己的皇太子冊封大典……
一道道的程序,一步步的有人牽引著,如同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忙忙活活的終于搞完了,朱見深半躺在太師椅上,后面是萬貞兒給他按著肩膀,前面是一個畏畏縮縮的大高個——曹斌。
“怎么樣,是不是不太滿意啊……”
朱見深的話讓曹斌心頭一寒,佝僂的身子更加的低沉了一下。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害怕!
隨侍營都指揮僉事,是他現(xiàn)在的職務,比起原來的官職來說,沒多少變化,可問題是,隨侍營雖然說是一個營的編制,可隨侍營是專門用來護衛(wèi)太子東宮的,本身就在皇城根,你還想要多少人?
稀稀疏疏的一百多號人!
這人曹斌很是不爽。
從調(diào)過來就有點抱怨,只是他沒有想到現(xiàn)在這個點,太子剛剛冊封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找自己,按照說書人講的,這叫攜大勢而來,浩浩蕩蕩,不可阻擋啊!
“回稟殿下,完全沒有的事,只要能跟著殿下,就算是只是一個大頭兵,末將也高興的緊……”
曹斌一板一眼的回答,很是認真,不過心里卻又在嘀咕——這小太子不會又把我貶成侍衛(wèi)吧?
說真的,這個時候的朱見深到真的有那個想法,畢竟這位曹斌的性格太有點“直爽”,如果沒啥事情的話,倒是真想好好磨練磨練!
不過,這個時候的朱見深要賣個好給曹吉祥,也就沒有再擼一把曹斌的打算。
朱見深一指旁邊的椅子,有點疲憊的說道:“坐!”
“末將不敢!”曹斌很是恭敬的繼續(xù)站著,沒敢真的坐下,畢竟,今時不同往昔!
朱見深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個大漢,然后問道,“說吧,說說隨侍營的事情?!?p> “隨侍營?”曹斌一楞,想了半天才輕聲的問道:“隨侍營有什么事啊?末將不知道您的意思……”
朱見深一拍自己的腦袋很是無語的說道:“隨侍營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可還管用?”
這曹斌倒是個憨厚人,好勇力,小事上也能放心的去用,只是這么個腦子,太憨了!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己看中的不就是這個憨大個不懂政治,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放,當然,前提是他有心的話!
這樣的人,用起來,放心一點!
曹斌有點弱弱的說道:“殿下,要我說啊,這隨侍營您就把那些人都趕走吧,一個個的,正事不行,家世一個比一個牛,只是一群庶子,輪不到他們繼爵的,整天囂張啥,咱老曹一個能打他們一百個的話不敢說,可打十幾個跟玩似得……”
曹斌這話,朱見深信。
不由的就開始琢磨起來,日后自己可以是要干大事的人,好多秘密需要守護,這隨侍營可是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要是能力不行,自己豈不是要整天提心吊膽?
似乎是感受到朱見深的麻煩,萬貞兒輕輕的抬了一下手,給他按摩著頭部,微微低下身子,湊在朱見深的耳朵面前,低聲的說道:“殿下,幼軍!”
幼軍?
什么幼軍!
朱見深疑惑的看了一眼萬貞兒,這才對著曹斌問道,“那幼軍呢……”
曹斌聽到這里,嚇得立馬的就抬起頭,很是驚訝的直接跪倒地上,壓低聲音說道:“殿下,這幼軍碰不得啊,俺來的時候,俺叔父就交代俺了,好好的當差,保護殿下的安全,至于兵什么的,千萬別嫌少,也別亂伸手要人!”
“殿下,俺老曹錯了,以后再也不埋怨了,末將這就回去,把那幫子混賬玩意兒整治起來,您放心吧,給我一個月,末將一定還你一個能用的隨侍營……”
說完,曹斌就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大步的走出去了,頗有一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還的感覺!
“呵呵,小郎……”
萬貞兒笑著說道:“您這下可把曹將軍給坑慘了,那隨侍營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家世煊赫的主,操練他們……”
下面的話,萬貞兒沒說,顯然不相信。
朱見深卻陷入了沉思,低聲的問道:“那大姐,幼軍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