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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挽夜司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大營

大明挽夜司 月上賀蘭 4289 2021-07-29 17:57:53

  大明三十多年無大戰(zhàn),北境山海關(guān)和西境的軍事沖突雖屢有發(fā)生,可都是些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邊軍足以應(yīng)付。

  各地的剿匪戡亂,自然也不可能調(diào)動三大營的人馬,殺雞焉用牛刀……

  被譽為國之重器的這支精銳之師,內(nèi)部關(guān)系卻錯綜復(fù)雜,盤根錯節(jié)。

  除了神機營完全掌握在太后手里,另外的神風營和神威營,并不簡單。

  神風營是一支由騎兵組成的軍隊,步兵極少,所有戰(zhàn)馬皆是北地良駒,也是當年太祖打天下的主力部隊。

  不光數(shù)量達五萬之眾,且戰(zhàn)力彪悍,所向披靡!

  三十年前統(tǒng)軍的,正是慶王朱允聰,至今,神風營上到總官都督、都指揮,下到把總營隊,皆是當年慶王留下的班底。

  天熙初年,太后掌權(quán)時曾經(jīng)嘗試換帥調(diào)將,安插心腹之人掌控這支軍隊,可是困難重重,還差點引發(fā)嘩變……

  不得已,這才由急到緩,一步步瓦解神風營,經(jīng)過六年時間,軍中已經(jīng)有三分之一的中層將領(lǐng)被調(diào)換,算是穩(wěn)定住了這只彪悍之師。

  三大營之中另外一只精銳神威營,則是由雇傭兵組成的軍隊,初期以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構(gòu)成,后來又填充不少前朝降兵降將。

  軍隊數(shù)量與神風營差不多,騎兵步軍皆有,最大的特點是單兵作戰(zhàn)能力極強,皆可以一當百,而且眼中只有銀子……

  自大明開國以來,由于國庫空虛,屢有拖欠俸銀的事情發(fā)生,可欠哪兒個衙門,都不會欠神威營的軍餉。

  朝廷對這支特殊的軍隊是左右為難,曾經(jīng)也動過裁撤的年頭,可終究是弊大于利。

  神威營若是造反,動搖的可是大明根基,而且北征,也離不開這只精銳。

  因此,太后竭盡所能安撫這只雇傭兵軍團,保持對其擁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

  如今拜呂長歡所賜,國庫富的流油,別說拖欠俸銀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對神威營的掌控,更是有利。

  久未逢大戰(zhàn)的三大營,難免會產(chǎn)生憊怠懶散,可神機營除外。

  忠勇侯李溢謙治軍之嚴,天下皆知,神機營的日常訓練無一日懈怠。

  呂長歡隨侯爺進了軍營后,滿耳都是噼里啪啦的槍聲,火銃的威力雖不及現(xiàn)代武器,可也架不住數(shù)量龐巨。

  火器對修行者來說,是一場噩夢,除非邁過下三境,步入小宗師或小天師的境界,否則,銅皮鐵骨也架不住亂槍穿身。

  對軍事一知半解的呂蠻子瞧著神機營的訓練,也提不出什么建設(shè)性意見。

  除了念叨了幾句體能訓練的方法外,頓時覺著書到用時方恨少!

  可就是這些簡單的諸如引體向上、俯臥撐、蛙跳下蹲和負重越野這些基本軍事體能訓練,卻讓李侯爺醍醐灌頂,豁然開悟。

  呂長歡又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特種兵電視劇,里面的訓練方法,其中有一個細節(jié)倒是很實用。

  士兵或站或蹲平舉槍械,槍口用繩子吊一塊轉(zhuǎn)頭,一動不動地曬兩小時。

  但凡是身份非凡之人,大都有癡迷之事,如魏玄癡迷劍道,馮千御癡迷醫(yī)術(shù),而這位李侯爺,則是軍癡。

  李溢謙聽得入神,一會兒垂頭冥想,一會兒開懷大笑……

  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不僅長得俊,腹中才學同樣令人嘆為觀止。

  當日挽夜司的國師帶他入宮覲見太后,李侯爺就猜到了些什么。

  傅老何等眼光,此子若沒有個半斤八兩,怎會如此煞費苦心。

  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誰都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繼續(xù)聊著關(guān)于如何提升士兵戰(zhàn)斗力的話題。

  投其所好,也是呂長歡來之前思慮已久之事!

  人家堂堂侯爵,金銀玉帛豈會瞧眼里,武人又不好文雅之物,倒是想過送他一件神兵利器,可惜自己除了無垢劍鐲,啥也沒有。

  就算有,到了沒有絲毫靈海神識的李侯爺手里,也是個擺設(shè),用處不大。

  所以只能借著前世微末的軍事知識,瞎忽悠了一通,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大。

  瞧著時機已到,呂長歡這才開口言道:“承安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溢謙是何等聰明,這小子沒事跑到紫霞山,名義上是拜謁,實則另有它意,估摸著有求于自己!

  不過剛才一番愉快的交談,李侯爺?shù)拇_受益匪淺,只要是正大光明利于朝廷和太后的事情,就算他面子不夠,可他背后的國師傅老和玄璣真人,那份量還是不??!

  “李某既然認你這個小友,但說無妨!”李溢謙瞇著眼睛,等著他的問題。

  呂蠻子略顯為難言道:“不瞞侯爺,家父呂騰川是山海關(guān)守備參將,常年戍邊,與家人聚少離多,阿娘為此每每深夜抽泣落淚,身為子女,也是思念不已……”

  還沒等呂長歡把話說完,李溢謙抬手打斷,言道:“呂兄弟是想求老夫,將令尊調(diào)回京城?”

  李侯爺知道山海關(guān)總兵徐大人是前朝降將,統(tǒng)兵治軍堪為良帥,雖是降將,可鎮(zhèn)守邊關(guān)幾十年,為朝廷也立下不少功勛。

  至于徐總兵手下的呂騰川,倒是見過幾面,將帥之才談不上,忠勇之名倒是享譽北境,頗受徐大人賞識,前些年剛晉升正五品武略將軍。

  看來這兒子比老子有出息,呂家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溢謙接著說道:“此事不難,兵部尚書楊延芝與我交好,擬一道則子上奏朝廷,太后念及你的功勞,定然應(yīng)允,屆時來我神機營也好,還是在兵部謀個差事,都好說!只不過……”

  呂長歡欣喜之余,瞧著侯爺欲言又止的樣子,急迫言道:“您放心,承安不求阿爹晉升,只要留在京城便好!”

  “你誤會了,呂騰川本就戍守邊關(guān)多年,酌情提拔也無可厚非,不過北境不久會有戰(zhàn)事,此時若調(diào)回京城,恐怕會錯失一次建立軍功的良機……”

  呂長歡一聽,這是朝廷有了錢,要準備和北燕開戰(zhàn)了……

  不過想想也對,山海關(guān)以北方圓幾千里的國土,本就是大明的疆域。

  當年乘著太祖皇帝攻滅大虞,關(guān)外兵力空虛,北燕趁勢起兵占領(lǐng)了北川府二十八縣,以及數(shù)千里肥沃土地,致使大明退守山海關(guān)。

  而且這么多年,北燕不斷騷擾邊境,尋釁滋事,擾得大明北境百姓苦不堪言。

  北川府失地,一直都是大明朝野的一塊心病,甚至是奇恥大辱。

  奈何朝廷國庫空虛,北征之事一直擱置到現(xiàn)在,就連太祖皇帝駕崩前,嘴里都連喊了數(shù)聲“北川,北川……”之后,才龍馭賓天。

  呂長歡愣了一會兒神,終于明白最近頻繁調(diào)動繡衣衛(wèi)趕赴北境,而且收回的傳書,大都是關(guān)于北川府的情報。

  北征之事,如今已不再是什么秘密,李侯爺瞧著他怔怔出神,笑著言道:“如今你貴為四品金衛(wèi),北府司的情報,估計也瞞不過呂大人吧!”

  賈萬山如今執(zhí)掌指揮使一職,北征之事,自然不會讓呂蠻子參與。

  要不是梁守正和大胡子他們傳來一些人手調(diào)派的消息,呂長歡還真不一定曉得。

  “侯爺,衙門里有賈大人在,防我比防賊還嚴密,此等朝廷機密,若不是您告知,承安還懵然不知呢!”

  呂長歡雖說如今貴為四品金衛(wèi),可對國家大事,并不怎么關(guān)心,一心只惦記家里人和自己那些大小老婆……

  既然侯爺提到北征一事,呂蠻子也不得不重新考慮阿爹的前途。

  打仗是要死人的,自古興兵之舉,最后不都是白骨累累,神主悲愁……

  “既然這樣,承安就等阿爹回來,征詢他老人家的意見,是去是留,再請侯爺定奪!”呂長歡說罷,便準備辭行。

  李溢謙瞧著他要走,笑著言道:“不急,不急,來而不往非禮也,李某這里還有件小禮物,呂兄弟收下!”

  說罷轉(zhuǎn)身從書架取下一只木匣,打開后是兩只手銃,略彎的木制手柄以象牙包裹,鎏金錯銀,極為華麗,盒子里還有一些鉛彈。

  另外,李侯爺又贈予了他一袋黑火藥,笑著說道:“這兩只小玩意兒是番邦進貢之物,太后賞了給我,李某借花獻佛,權(quán)當見面禮贈予呂兄弟……”

  在呂長歡眼里,這玩意兒儼然就是古董,不僅攜帶麻煩,還得裝填火藥彈丸!

  真要遇到高手,哪里有時間搗鼓這些,留給南姝妹子防身倒不錯……呂長歡作揖感謝:“侯爺,這太貴重了,承安受不起!”

  “怎么,呂兄弟這些日子修為大增,邁入意土巔峰境,便瞧不上這等拙物?”

  呂蠻子聽罷心里咯噔一下,心思這位侯爺并非修行中人,怎會知曉自己的境界?

  “侯爺說笑了,承安只是覺著此物是太后賞賜,意義非凡!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我便卻之不恭嘍!”呂長歡收回差異的申請,笑著接過了那只木匣。

  一老一小經(jīng)過整個早間的接觸,彼此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呂長歡,一通忽悠,不僅博得忠勇侯的賞識,還順帶捎回兩把御賜手銃,滿賺!

  呂大人騎著大白,將木匣系在馬鞍上,優(yōu)哉游哉地離開了紫霞山。

  自從蛇洞斬妖后,京郊四野雖然仍有妖邪出沒,可都是些道行微末的小家伙兒。

  半月以來,早就被京城道院和散修悉數(shù)收拾干凈,連根毛都找不到。

  來往商隊和樵夫獵戶也恢復(fù)了往常,時常可見零零散散的車轅馬隊為了節(jié)省時間,不走官道,而是穿梭于山野之間。

  離開軍營后,呂長歡一路南行,快到北門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原來,途徑一片丘嶺時,他總覺著身后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后背隱隱發(fā)涼,但卻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

  意圖巔峰的感知能力,是能夠察覺百丈之內(nèi)是否被跟蹤,夜冥錄沒有打開,那就一定是人。

  可自己除了一絲隱憂外,什么也察覺不到,這種毛骨悚然,呂長歡從來沒經(jīng)歷過。

  瞧見巍峨的城北永濟門時,緊張的情緒才緩解了不少,回頭張望時,看到的皆是進出的商隊和百姓。

  正在這時,人群中閃出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緊身黑衣上繡著一團火焰,身形頎長,相貌堂堂,尤其是頜下那一小撮胡須,打理的極為精致。

  小胡子的身法極快,還沒等呂長歡反映過來,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把拉住韁繩后面無表情地說到:“你是呂長歡?”

  呂蠻子此時距離城門只有幾十步的距離,而且?guī)资柞r明的兵士就在不遠處。

  這人堂而皇之地阻攔自己,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像是有備而來。

  呂長歡定了定神,在馬背上躬身言道:“閣下何人,敢阻攔本大人?”

  “呦!官架子不小啊,皇帝老兒的車架我都敢攔,何況是你個北府司的小雜種!”小胡子口出狂言,滿面不屑言道。

  呂蠻子沒有著急動手,就算動手,也打不過,因為他察覺到此人的氣海,雖說和云廬劍子無法相比,可遠勝清風三境!

  突然出現(xiàn)的小宗師境界的神秘人,確實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一臉懵逼。

  呂長歡極力壓制著自己緊張的情緒,瞅了眼幾十步外的守城軍卒,扭頭言道:“你是業(yè)火離宮的吧!干嘛,想當街殺人?”

  “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想要殺你,剛才就送你去鬼門關(guān)了,別看了,目下沒人救得了你!”

  小胡子漸漸露出一絲猙獰,說話的語氣透出殺意。

  呂蠻子也只是猜測,瞧見他胸口繡著火焰圖案,瞬時聯(lián)想到了西荒業(yè)火離宮。

  可瞧著他啰里吧嗦的廢話一堆,遲遲不動手,估計是并無殺心,只想嚇唬一番自己,方才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

  “說吧,找我干什么?”呂長歡強裝鎮(zhèn)定,話語間顯得輕松自若。

  “夏雪嫣在哪兒?”小胡子不再多說廢話,直接道明了自己的目的。

  看來保密工作做的不錯,西荒這些人至今都不知道她的行蹤。

  那位前朝公主的身份果然非同小可,如今連小宗師都親自出馬搭救……

  呂蠻子心里嘀咕了一陣,露出一幅驚詫的表情,問道:“夏雪嫣是誰?”

  “休想瞞我,赤明子和方十三,不就是被你擒住的嗎?”

  “那倒是,這兩貨如今關(guān)在北府司昭獄,你的修為,嗯!劫獄不成問題……”

  “我再問你一遍,夏雪嫣在哪兒?”

  忒……知道也不告訴你,冷美人還沒招供,豈能輕易放走……呂蠻子嘴角一撇,一幅無奈地樣子說道:“不認識,你問一百遍,也沒用!”

  小胡子似乎有些失去了耐心,冷哼一聲后言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瞧,這是什么?”

  說罷,他伸手入懷,拿出一塊玉佩,質(zhì)地上乘,色澤古樸。

  呂長歡仔細一瞧,頓時猶如一道晴天炸雷在耳邊想起,腦袋嗡的一聲,差點兒從馬背上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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