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秦塵。“秦塵,你命不該絕”,“對啊,你怕是當世清流啊”“秦塵,跟我走”“只要你答應保持現(xiàn)在的處事態(tài)度,我等愿意助你”……。
秦塵聽到好多人跟他說話,他不知道該接誰的話。他只知道,他要殺了蘇信,殺了這個機器一般的人,然后永遠跟自己的師姐在一起。
“這是什么!”,一個執(zhí)法堂的弟子發(fā)現(xiàn)他們四周的黑氣越來越多,還附著在他們身上,并逐漸產(chǎn)生窒息感,靈力不斷被束縛,死亡開始逼近。
“?。 绷硗鈳兹艘卜磻^來,可為時已晚,她們的生命在痛苦中結(jié)束。不一會兒,秦塵的手指動了一下,他睜開眼,看著天上血紅的月亮,感覺身體充滿力量。一些守夜的弟子聽到叫聲趕來,卻被不受控制的黑氣殺死,化作黑氣的一部分,融入秦塵體內(nèi)。
“不,住手,住手”,秦塵不想起殺人,從一開始就不想,從來沒想過殺人。秦塵一路向山門跑去,阻攔的弟子接連暴斃。
默言的神識卻沒有察覺到,半夜想來偷尸體的蘇信看到一路的尸體,唯獨沒見到秦塵的。
“不好,難道……”,蘇信一個飛掠,直接在山門出攔截住了秦塵。
“秦塵,你還在殘害同門”,蘇信看著秦塵的一身的執(zhí)念之力,直接全力出手,一擊命中?!班亍?,秦塵直接鑲嵌在臺階上,卻只是單純吐了口血,執(zhí)念之力阻擋了機乎全部傷害。
“元嬰境界,不過如此,哈哈哈”,秦塵笑了笑,隨即一擊還擊,可他哪里是蘇信的對手,只是借著蘇信的擊飛的力量逃出,只要逃出宗門,蘇信想找到他就很難了,哪怕他是元嬰修為,在執(zhí)念之力的面前,也沒有辦法去抓住秦塵。
“可惡”,蘇信一擊打飛秦塵后,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上當了。望著秦塵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抹苦笑,在他看來,至少秦塵還活著。
秦塵一路飛掠,不知疲倦,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秦塵在一個破茅草房休息了一晚后,自己的身體完全恢復,修為還暴漲至紫府境界,要是讓人知道,怕是以為見鬼了吧。
秦塵開始想著接下來干什么,他現(xiàn)在不缺力量,他想去這個世界看看。
“仗劍走天涯,嗯,不錯!”,秦塵喃喃道。秦塵做了一把三尺木劍,上面能清晰看到木頭的紋路,顯得極其簡單干凈?!敖o你什么名字好呢!”,秦塵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
九州大地上,從此多了個背著木劍的人。
第一步,秦塵來到了柳州,在一個崎嶇的山路上,一個車隊被一群山賊難住。一個獨眼大漢拎著一個老頭,老頭衣著華麗,高等絲綢為服,寶石為飾,兩撇小胡子,黃豆大小雙眼,一看就是生意人。見老板被抓住命運的脖頸,嚇得幾個隨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知道一個勁地說好話。
“爺,您別激動,啥都好說”,被拎起來的老頭也在服軟。
幾個小嘍啰直接開始搬運馬車上的東西,糧食為主,各種香料什么的,甚至連衣服都拿一些。
“爹爹”,一道嬌弱的身音從馬車內(nèi)傳來?!袄洗螅秘浬?,哈哈哈”,一滿臉坑痘的山賊扛著刀,把一女子揪了出來。
山賊頭子直接丟開手上的老頭,向女子走去,淫邪地笑著舔舌頭靠近?!盃敚瑺?,別,這些你們拿去喝茶吧!”,老頭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大堆鈔票。山賊頭子看都不看,直接反手就是一刀。
老頭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jié)果半會兒,都不見痛楚傳來。一個身高七尺的宗門弟子出現(xiàn)在他身邊,擋下了這一刀。
“嗯?”,山賊頭子沒聽到砍西瓜的聲音,回頭一看,一個宗門弟子現(xiàn)在他身后。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獨眼山賊臉一橫,準備隨時出擊。
但是一看秦塵拿的木劍就把他的一刀擋下了,但他剛才只是隨手一擊,想到這,也更加硬氣了。
“我管了又如何!”,秦塵收劍,挺拔的身驅(qū)加之動作,讓山賊頭子感覺到一陣厭惡,這人真能裝13。
“找死!”,一刀重擊就是砍下來,秦塵把老頭向后一推,隨后側(cè)身避讓??郴?,此人刀法不錯,秦塵單方面覺得,因為他沒有練過刀劍,只會一些拳腳功夫。
“叮當”,木鐵相撞,居然發(fā)出鋼鐵碰撞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覺得秦塵是個實力恐怖的人,包括山賊頭子在內(nèi),他使出八成力量,結(jié)果連人家木劍都砍不壞。他混跡江湖多年,就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人,主要是他沒出過這個山頭。
“英雄,我錯了”,獨眼山賊直接放下手中的大還刀,其余小嘍啰也嚇得丟下刀劍,就是準備跑路。
“誰跑誰死,不信的試試”,秦塵冰冷的聲音。頓時讓他們停下了腳步,二十來人整整齊齊排好隊,站在秦塵面前。
“英雄,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沒有作惡,只是收點過路費”,“對啊,我們不傷人性命的”“嗯嗯”,一群人紛紛點頭表示認識一致。
“給,英雄,這是我們的鎮(zhèn)山之寶”,山賊頭子也是個明眼人,一看秦塵沒有佩劍,就把一炳劍抬了出來,看品質(zhì),應該是玄級一階的東西。秦塵正端詳著手上的劍,突然一把匕首插進了秦塵的心臟。山賊頭子得手,陰險的臉上一臉狂笑,好像眼前的錢財,女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手下也跟著笑了起來,想著怎么瓜分這些錢,和分配這個女人。
“這把刀,不錯,刺人挺疼”,秦塵面不改色地把匕首拔出來,卻只有一點血液流出,隨后傷口便不再流血。
“很榮幸,你們是死在這把劍上的第一批人”,秦塵撫摸著手上的木劍,在想著什么。
“跑,快跑”,一群人四散而逃,連被救下的車隊也開始跑路,原本對秦塵愛慕不已的女子嚇得蜷縮進馬車里。
“你就叫審判吧!”,秦塵看著逃跑的,不緊不慢地邁出步伐。
“嗖嗖”……。
秦塵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林間,審判著一個個在他看來是惡人的人,二十來個人,他只放走三個,因為其他人身上的執(zhí)念太多。執(zhí)念越多,害死的人也就越多,做得惡也就越多。
最后接受審判的就是山賊頭子?!昂艉艉簟?,“嚇死老子了,還好跑的快,狗日的太恐怖了”,獨眼山賊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后面,大口喘著氣。
“你說說,你到底殺了多少人,居然這么重的執(zhí)念”,一道身音悠悠地在林間想起,山賊頭子慌張地四處張望,想找到秦塵的位置,這是求生的本能。
“你胡說,我都沒殺過人”,山賊頭子臉不紅,心不跳,旁人知道了怕是真的會信他一會。但他遇到的是秦塵,秦塵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執(zhí)念,一點點黑色的氣息環(huán)繞這獨眼山賊,說明他殺人太多。
“你可以走了,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秦塵手起,轉(zhuǎn)身瀟灑離去,一身破舊的宗門服飾上。除了自己的血液,再也沒沾染上其他血液。
秦塵背著劍,回到原地,只看到車隊留下的車輪印。
“……”,秦塵一腦袋無語,這咋連句感謝都沒有。
秦塵無奈走上山頭的土匪家里,里面的東西被逃走的幾個拿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掉落在地的半個金幣。
身無分文的秦塵還是把它放進口袋里,隨后找了點肉烤著吃完睡下。
第二天,秦塵把山賊虎皮床墊拿走,牽了一匹看上去還不錯的黑馬,剩余幾匹馬放生去了。
就這樣,秦塵一人一馬,向柳州中心今發(fā)。
太陽還掛在山上,秦塵終于看一個村莊,人們正扛著鋤頭,三五成群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伯,可否借宿一晚!”,秦塵加快腳步,追上一個麻衣佝僂的老頭,行禮問道。
“啊,啊……”,老頭滄桑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你是宗門的人”,老頭直接準備跑路,一瘸一拐的,恨不得馬上逃離秦塵所在位置。
“在下已經(jīng)不是宗門的人了!”,秦塵上前攔住老者。不一會兒,一群扛著農(nóng)具的人將秦塵包圍起來。
“你們又來收保護費!”,一個拿著鐮刀的莊稼漢指著秦塵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宗門的人,我的衣服是撿的”,秦塵已經(jīng)不再是宗門的人,只好說衣服是撿的。
“哦”,一堆人點點頭,卻沒有要散去的樣式。
“我只是借宿一晚!”,秦塵干凈的臉上,人畜無害,給人一種毫無惡意的感覺。
“這里不歡迎你,你走吧!”,老頭看向村外的方向?!斑@……”,秦塵看著一群眼中充滿厭惡的人,不由得對宗門勢力更加討厭,慶幸自己脫力了宗門。
“那,再會了,告辭”,秦塵也沒有強行要借宿的意思,要是非要強人所難,自己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去我那休息一晚吧”,一個嬌滴滴的身音,從人群中傳出來。
“丑女,你又要克死人家?”,一個婦女抱著孩子,嫌棄地看了說話女子的方向。
“哼!”,貌似這里的人都不愿意跟她扯上關系,都不愿意跟她站在一起,他們一想,如果借丑女之手,克死此子,他們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
冷哼過后,人群四散,回到各自的家中。
只剩下一個渾身補丁的女孩,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與秦塵年紀相仿。白凈的臉上卻生有一塊紫色胎記,溫柔的眸子里凈是擔憂之色,骨瘦如柴的體格,一看就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致,矮小的模樣加之粗糙的手掌,顯得楚楚可憐。
“在下秦塵!”,秦塵行禮,端莊大方。這一行禮,倒是打消了一些對秦塵的害怕。
看著眼前俊逸男子,她忍不住怦然心動,隨即小臉一紅,慌忙別過頭去。
“公子請跟我來!”,丑女在前面引路,秦塵發(fā)現(xiàn)并沒有向村子里面走去,而是路過村口。
“你不住在村里?”,秦塵有些意外,據(jù)他所知,村子里的人都住在村里才對。
“我被趕出來了,現(xiàn)在住在村外面!”,女孩不卑不亢地說著,也沒停下腳步。
“你為什么會被趕出來!”,秦塵忍不住刨根問底?!耙驗椤保O履_步,秦塵意識到自己問多了。
“對不起,你不用回答的,我只是隨口一問”,秦塵趕忙改口。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我克死了家人和身邊的人”,女孩不以為意地笑著,笑的很慘。
“也許我可以幫你!”,秦塵越過女孩,朝之前女孩的方向走著。
“真的嗎,聽說你們修仙的人都會法術,特別厲害”,說道這里,女孩的眼睛里亮了起來,好像看到了一樣一樣,趕忙跟上秦塵,并排走著。
“哈哈,會一些吧,但不是法術”,秦塵一邊走一邊說著。“那是什么?”,“是……”,這把秦塵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釋靈力的使用。
“到了嗎?”,秦塵看到一處茅草房,房頂用于遮蓋的茅草很厚實,四周用竹子圍起來,還精致地配了一個小門。
走近,女孩推開門,要拉秦塵進去,里面只放得下一張桌子和一張床,一些生活用具放在一個角落,鍋碗瓢盆擺放很整齊,總體來說,茅屋很小,但是很整潔。
看著秦塵略帶驚訝的臉。
“對不起,希望你別嫌棄,今晚我就睡地上,你睡床上”,說著就是要拿要出去搬茅草。
“不必,我打坐就行”,秦塵拽住女孩的手,她的手不像師姐的細膩柔軟,而是像樹皮一樣粗糙刺手。
“那怎么成”,女孩一臉愧疚,自己把人招呼過來了,結(jié)果就讓人家在自己家里坐著,想到這,她低下了扎著馬尾的小小頭顱。
“咕咕……”,女孩的肚子尷尬地叫了起來。
“公子也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飯!”,女孩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碗大米的樣子,看上去已經(jīng)放了很久了,她很舍不得吃。
在秦塵看來,這是除了他師傅和師姐第三個對他這么好的人。
把米洗好,放進一個小鍋里,生上火,隨后又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著綠皮土豆。
秦塵坐在床邊,眼角的淚水卻是忍不住流了出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公子,怎么了,是熏到了吧”,女孩有點不好意思,她怕自己生火把秦塵熏到了,畢竟小小的排氣口并不能完全排煙。
“沒,沒有!”秦塵趕忙回答?;鸸庀碌呐⑦€在忙碌著,把土豆切成很小很小的塊狀,然后準備放進鍋里。
秦塵一來,可是把自己壓箱底的食物都拿出來了,不為別的,他感覺秦塵是個好人,跟之前的宗門弟子完全不同。
這怕是女孩最好的食物了吧,秦塵起身走出去?!澳阋吡藛??”,女孩的聲音有些失落。
“不是,等我回來”,秦塵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不一會兒,秦塵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個東西,它還在滴血。
“這是……狼”,女孩嚇得退了一步,她可是知道附近的狼的兇狠和猖狂。
“嗯嗯,吃烤肉,哈哈哈”,秦塵坐下就是剝皮,手法很是熟練,一路走來,他早就對烤肉這一食物很是了解。
狼皮被整張完好無損拿下,女孩更是投來羨慕之色。
看著嘎吱作響的烤全狼,女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沒吃過肉了,太久了,久到她記不清了。
兩人沒有多余的話,靜靜等著肉被烤好。
女孩這邊的飯已經(jīng)好了,幾乎全部給秦塵盛在碗里,而自己只盛了放水再煮出來的粥。
遞給秦塵?!肮诱堄谩?。
秦塵捧著手里的碗,不知是熱的原因還是什么,他感覺很溫暖。
他聞了聞,味道果然沒有之前的好,嘗了一口,味道有些苦,有點像此時他心里的味道。
“怎么樣,味道還吃的慣嗎?”,女孩坐在秦塵身旁,看著篝火,不敢與秦塵對視。
“嗯嗯,很好吃,謝謝”,秦塵不由衷地說出來。女孩也吃著,還從一個黑壇子里拿出咸菜來,沒有給秦塵,自己吃著湯就著咸菜。
“這是什么?”,秦塵伸出筷子就是要夾。女孩趕緊端開,生怕被秦塵夾到。“這個,你不能吃!”,女孩楚楚可憐地抱著壇子。
“我嘗嘗”,秦塵還是夾了一塊吃了起來?!班?,很好吃,是我沒吃過的味道!”,秦塵感嘆著,這是他頭一次吃這種味道的菜,感覺很脆,很下飯。
“它叫什么名字?”,秦塵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女孩,咀嚼著,發(fā)現(xiàn)有點難以下咽。“咸菜”,女孩見秦塵并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就放下壇子,再度埋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