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羊皮卷軸
“不、不要?dú)⑽摇?p> 她還想求饒,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用力,肩上只是被溫柔地扶著并沒半點(diǎn)兒疼痛,蕭辭的臉色也迅速恢復(fù)了正常,一只手伸上來輕輕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道:“好了,我沒事,別怕?!?p> 林巧巧反復(fù)看了兩眼他確實(shí)是裝鬼嚇唬自己后,當(dāng)時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心有余悸地道:“你、你混蛋!干嘛突然裝鬼嚇我!魂兒都快給你嚇沒了!”
“我想讓外面的人聽聽動靜?!?p> 蕭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外面的確立刻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不過大概是害怕邪煞,一時間沒人敢下來探個究竟,只有阿里克塞叫道:“蕭隊(duì)長!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們這就出來!”
蕭辭應(yīng)了一聲,見小助理臉上依然苦兮兮的、驚容未定,便兩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道:“瞧把你嚇的,好歹也是個大宗師了,就算真見了鬼也該一拳打過去,哪有抱著腦袋躲的?”
林巧巧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怒氣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紅著臉道:“我、我舍不得,時空異能那么厲害,萬一不小心把你打壞了怎么辦?”
蕭辭心中一暖,不敢深想,拉著她走出地窖,只見周圍足足圍了二十幾個大漢,個個手持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地窖入口,直到見他們出來,阿里克塞才一抬手讓他們放下槍,迎上前道:“不好意思,事關(guān)邪煞,我們不敢大意?!?p> 蕭辭擺擺手道:“應(yīng)該的,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p> “剛才里面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巧巧好意想喂他們點(diǎn)兒喝的,誰知道那男的突然醒了要搶,所幸他們修為不高,沒傷著人?!?p> 蕭辭隨意編了幾句,問道:“這隊(duì)人我正好認(rèn)識,出來之前還跟他們起了沖突打過一架,當(dāng)時他們有十幾個人,現(xiàn)在就剩這兩個了?”
阿里克塞嘆道:“當(dāng)初遇上他們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只剩下七個,回來那次沖突里又死了五個,蕭隊(duì)長,不管怎么說他們到底是從諸夏來的,既然你回來了,不如就交給你處置吧?!?p> 蕭辭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道中了邪煞的人,在你們這兒有沒有救回來的先例?”
“你想救他們?”阿里克塞臉現(xiàn)愁容,搖搖頭道:“抱歉,就目前來說,那些鬼東西一旦上身就是無解的,為了不影響到更多人,唯一的選擇就是殺死他們、燒掉尸體?!?p> 聽起來倒像是跟古時候?qū)Ω赌切o藥可治的傳染病患者一樣,無情而無奈。
旁邊娜塔莉亞卻拉了拉叔叔,道:“叔叔,不是還有那個辦法嗎?”
“閉嘴!那法子成功率太低,跟害人有什么兩樣!”
阿里克塞瞪了她一眼,蕭辭卻頗感興趣,道:“指揮官,我這人一向運(yùn)氣不錯,如果有什么可以救人的法子,還請不吝相告,你放心,蕭辭決不白拿你的東西?!?p> “蕭隊(duì)長,我可不是貪你什么回報,唉……”
阿里克塞嘆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一卷看上去有些年份的羊皮卷紙遞過來道:“我們曾經(jīng)遇上一位避世的前輩高人,他傳了一個理論上可以救人的法子,但我們之前從未成功過,你看看吧?!?p> 蕭辭接過來打開,這上面沒有文字,只畫著幾幅運(yùn)氣的法門,所以不管哪國的人識不識字只要修為到了都能看懂,構(gòu)思確實(shí)極其精妙,起碼讓他這種只擅長殺人不擅長救人的家伙來想,恐怕花幾年也想不出來。
但正如阿里克塞所說,這不是單純的救人,而是一命換一命,需要一個修為極高的人,把中煞者身上的邪煞引渡到另一個與其修為相當(dāng)、甘愿犧牲的人身上,整個過程施法難度極高,施術(shù)者至少要有宗師級以上修為,而且即便一切順利,被引渡的人必死無疑,施術(shù)者也必將元?dú)獯髠瑳]個三五天別想恢復(fù)元?dú)狻?p> 難怪阿里克塞說他們從未成功過,畢竟對普通藍(lán)星人而言,宗師級的高手哪有那么好找,而且那些人都是豪門貴族的供奉或者超級英雄,除非是為了自己極其親近之人,怎可能冒這么大風(fēng)險來接近邪煞?
蕭辭細(xì)看了兩遍,已將功法牢記于心,把羊皮卷遞回去,問道:“非常神奇的構(gòu)思,不知是那位前輩高人可曾留下姓名行跡?若有機(jī)會,我想登門拜會?!?p> 阿里克塞苦笑道:“那位前輩對我們這種等級的人來說就像是神人一樣,我們哪兒會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蹤?蕭隊(duì)長,這法子風(fēng)險實(shí)在太大,你真要嘗試嗎?”
“我長途跋涉回來,狀態(tài)還不好,等吃過晚飯休息片刻,晚上再來試試吧,不論成與不成,明天一早我就帶他們離開,畢竟邪煞難防,影響到更多人就罪過了?!?p> 蕭辭卻不往回走,而是看了看周圍,指著一個無人的院落道:“對了,原來的住所離這兒太遠(yuǎn),來回不方便,我就不過去了,有勞指揮官回去跟我的隊(duì)員們知會一聲,讓他們收拾東西搬過來,今天我就住這里就是。”
阿里克塞道:“那怎么行?你們替我們剿滅了圣教軍,是貴客,那地方許久沒住人都沒收拾過,怎能委屈了你們?”
蕭辭哈哈一笑:“不委屈,這年頭風(fēng)餐露宿都是常事,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屋頂就很不錯了。”
他既做了決定,對方也不好再勸,只能應(yīng)下離開,待他們一走,林巧巧就忙問道:“你真的要用那個方法?他們兩個必須要死一人嗎?”
“我也不想做選擇,可若要用我自己的辦法耗時太久,沒有十天半個月不可能成功,就算我有那個時間,他們也不可能光憑意志撐住那么久,與其到時候兩個人都不得不死,起碼現(xiàn)在還有七成把握能夠保住一個,這樣不好嗎?”
林巧巧脫口道:“當(dāng)然不好!你剛剛也聽得很清楚,張文遠(yuǎn)都那樣了醒來第一句話還是讓我們趕緊逃跑,他、他憑什么就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