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迷霧之國的誕生
啊，晚秋，寒冬，
充滿泥濘的芳春，
令人昏昏欲睡的季節(jié)！
我愛你們，
稱贊你們用如此朦朧的裹尸布
與如此模糊的墳?zāi)拱盐业男模?p> 把我的頭腦團(tuán)團(tuán)圍住。
在這任凜冽的狂風(fēng)四處游蕩、
任長夜里的風(fēng)標(biāo)
喊啞嗓子的空曠的原野上，
比起那溫和的回春時節(jié)來，
我的靈魂格外自在，
它那烏鴉般的翅膀
自會更充分地展開。
啊，暗淡的時節(jié)，
我們這帶地方的王后，
對于滿懷陰郁的思緒上面
久已下了霜的心，
再沒有什么比你的黑暗
那永遠(yuǎn)令人黯然神傷的愁容更溫柔，
——除非在沒有月色的黑夜里
一對一對地讓痛苦
在充滿風(fēng)險的床上入睡。
…
————
房屋主人的話語將該隱驚呆了！
卡俄斯…這不正是泰勒奧利弗口中的，貝利亞家族最久遠(yuǎn)的先祖嗎！
而他，不，祂居然是這片迷霧的創(chuàng)造者，那位隱秘之神！
看到該隱一時半會沒有消化這個信息，房屋主人笑著補(bǔ)充到：“我曾經(jīng)和阿曼尼西斯一樣，是毀滅魔狼弗雷格拉的從神，‘黑夜’序列一‘厄難騎士’。黑夜的權(quán)柄有夢境、隱秘、厄難、控靈四大方面，半神以后會在偏重上出現(xiàn)差別，阿曼尼西斯偏重厄難與控靈，而我偏重夢境與隱秘?！?p> 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是第一紀(jì)元中古神毀滅魔狼的從神之一！阿曼尼西斯就是黑夜女神的真名，但是…
“但是，根據(jù)目前居住在特洛伊城的泰勒奧利弗·貝利亞的說法，貝利亞家族世代信奉黑夜女神，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該隱疑惑發(fā)問。
卡俄斯也許有些氣憤，但他并未在語氣和表情上顯現(xiàn)出來。“那是阿曼尼西斯卑劣的陰謀，不光奪取了我的力量，為了羞辱我，還篡改了貝利亞家族后代的記憶，讓我的后代信仰她這個背叛者?！?p> “當(dāng)時的太陽神步步緊逼，在弗雷格拉將要被打倒的時候，亡靈之神’薩林格爾投靠了不死鳥始祖格蕾嘉利，‘厄運(yùn)女神’阿曼尼西斯消失不見，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阿曼尼西斯早就投靠了太陽神，設(shè)下陰謀讓莉莉絲和弗雷格拉死斗，不然弗雷格拉也不會隕落得這么快。”
“當(dāng)時的太陽神勢力及其強(qiáng)大，他旗下的序列一數(shù)量高達(dá)十多個，僅僅是我還沒隕落之前就知道：命運(yùn)天使，烏洛琉斯；“戰(zhàn)爭天使，梅迪奇；“智天使，赫拉伯根；“風(fēng)天使，列奧德羅；“純白天使，奧賽庫斯；“暗天使，薩斯利爾；“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戰(zhàn)神，巴德海爾；“大地母神，歐彌貝拉；“亡靈之神，薩林格爾；“靈物之神，托爾茲納。而這些人大多不是普通的序列一，而是容納了不只一份序列一特性或唯一性?！?p> “由于阿曼尼西斯在太陽神那邊，我被那邊的勢力抓到，并被奪走非凡特性是幾乎確定的事情。而當(dāng)時和我同病相憐的還有被從序列0打落至序列1的莉莉絲。為了逃避太陽神勢力的追殺與外神的污染，我和莉莉絲聯(lián)手創(chuàng)造了一個安全屋，莉莉絲以皎月堡和烏爾查迪斯城為兩極，將母巢的力量引導(dǎo)出來，我利用夢境與隱秘的權(quán)柄引導(dǎo)母巢的力量將整片古老勢力地區(qū)隱秘，這就是目前的迷霧之國?！?p> “雖然號稱隱秘之神，但是我最終還是被太陽神抓到了，目前與你們交談的是我留在迷霧之國的一個夢境，保有了卡俄斯的全部記憶，但無法對現(xiàn)實(shí)世界造成任何影響。阿卡莎也是這種情況，在她死前我把她也導(dǎo)入了我這個夢境?！?p> 一直在旁邊聆聽談話的皎月女王阿卡莎笑道：“卡俄斯，百聞不如一見，你的這三位客人的精神可比之前被你吸引前來的貝利亞后裔強(qiáng)大多了，在那個年輕人身上我還看到了尼古拉斯的印記。不如你給他們打開迷霧夢境的大門，讓他們自己探索一番?！?p> 卡俄斯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該隱、菲尼斯、伊絲塔爾說道：“雖然我只是過去的隱秘之神留下的幻影，但還有一個作用是迷霧夢境的守門人。迷霧之國并不是由一個明確的屏障與外界隔絕開的，而是被各種夢境層層包圍，你們愿意進(jìn)入到迷霧夢境之中嗎？在夢境中你們不會受到真正的傷害，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精神不要迷失?！?p> 雖然卡俄斯講述的話語信息量超乎想象，而該隱卻奇怪地全部理解、接受了。那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母巢”在卡俄斯口中似乎是某種連莉莉絲都需要借助的東西，這樣正好補(bǔ)全了該隱之前猜測的缺口：有某種超越序列一甚至序列0的東西潛伏在迷霧之國。
而解開迷霧的面紗，尋找解救克勞狄婭的方法，最佳的辦法無疑是趁這個機(jī)會親自到迷霧夢境中探索一番，該隱對自己和伊絲塔爾的精神力都有信心，畢竟自己有頭蓋骨面具與守夜牢籠兩大神奇物品，而伊絲塔爾是層次位格極高。他唯一擔(dān)心的是菲尼斯是否會在守夜夢境中迷失，但見卡俄斯對菲尼斯也很有信息，自己還能在關(guān)鍵時刻把菲尼斯拉進(jìn)守夜牢籠進(jìn)行保護(hù)，該隱就不再多慮了。
見三人都表示認(rèn)同，于是卡俄斯打開了小屋的大門，那大門面向懸崖，直接通往虛空之中，小屋主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踏出大門后，籠罩在該隱周圍的只剩下黑暗。他們并沒有下墜，而是繼續(xù)向前飛翔，穿過夾雜古怪氣味的風(fēng)與透著可疑含義的聲音。過了一段時間，該隱才發(fā)現(xiàn)，自己飛翔的原因是身體四周被某種黑色的有翅膀的生物托著！它們飛行時帶動的氣流讓三人在黑暗的空虛中向前飛翔。
該隱本能地察覺到，那是克勞狄婭的創(chuàng)生種族暗夜蝙蝠，在母親克勞狄婭被囚禁后，她的創(chuàng)生種族轉(zhuǎn)移到了迷霧夢境之中。
該隱從未體驗(yàn)過比這更濃厚的黑暗，從未穿越過比這更廣袤的空間，以至于他開始懷疑，它們是否依舊置身于這個世界的夢境里。
接著，倏忽之間，云層變得稀薄，天上閃爍起了幽靈般的群星。蒼穹之下仍是一片漆黑，可那些繁星如燈塔般，仿佛突然具有了某種意義與指向性，這是它們在別處從未有過的。這并非是說，那些星座的形狀和位置與平時有了什么不同，而是同樣的形狀在此刻顯露出了一種重大的意義，一種它們從未明示過的意義。星光閃爍的天空中，一切都朝著北方聚焦：每一道曲線，每一簇星群，都變成了一幅巨大的設(shè)計圖的一部分，目的是要先吸引住某個觀察者的視線，再指引他去往一個隱秘而可怕的終點(diǎn)：一切匯聚的焦點(diǎn)，朝著前方無限延伸的冰冷荒漠的盡頭。
該隱朝北望去，那里矗立著那片屏障般的山峰，構(gòu)成了一片鋸齒般參差的剪影，那是骷髏山脈，連綿不斷地橫亙在群星之下。此刻望去，它們顯得更加破碎了，有血盆大口般的裂縫，也有稀奇古怪、錯落不定的峰巒。
該隱仔細(xì)打量著那片山脊奇形怪狀的輪廓，那簡直就是被有意雕刻出來的雕像。該隱看著它們充滿暗示性的起伏與坡度，覺得它們似乎也和群星一樣，在微妙地催促他們飛向北方。
他們風(fēng)馳電掣般地飛過這一切，以至于該隱得絞盡目力，才能看清沿途的細(xì)節(jié)。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在那片高聳的山峰之上，有一個物體正以群星為背景移動著，而它移動的方向恰好與他們完全一致。
它的輪廓在群星下映現(xiàn)，盡管自然是模糊不清，卻明顯像是某種巨大的雙頭物體，或是一對被無限放大的頭顱。而且，它飛速前進(jìn)時上下顛簸著，似乎并沒長翅膀。該隱無法分辨它究竟位于山的哪一側(cè)，但很快意識到，它在山體之下還有一部分身軀，因?yàn)?，在?jīng)過一處深深凹陷的山間裂縫時，它的軀體遮擋住了裂縫里全部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