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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zhèn)魘司里混功德

【025】未競

我在鎮(zhèn)魘司里混功德 old杜 2018 2021-06-02 08:35:11

  “李兄,你這話我沒太聽明白……”

  路達請教道:“趕緊說說,到底什么意思?”

  李伯清笑了笑,卻是沒有直接回到,而是言道:“說起來,賀大人當(dāng)時說要逐一清理所有陳年積案時,我也是有些吃驚。直到看到這張紙條,方才明白兩位大人的意思。?!?p>  “李兄,有話就直說……”

  路達伸手給李伯清倒了杯茶,道:“揣摩上官心意什么的,我這人最喜歡了,就是往往拿捏不到那個點!”

  所謂人如其名。

  三人當(dāng)中,路達的性情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為人比較豁達,沒有太多的城府。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察事觀物時,往往少了一分敏銳,沒有李伯清那么細(xì)致。

  李伯清言道:“路兄,你想想,近千起的陳年積案,單憑這不到十人的人手,能查的過來嗎?”

  路達道:“自然不能,莫說是區(qū)區(qū)九人,便是將宣京府鎮(zhèn)魘司所有的人手都召來,怕也是查不過來。”

  “這便是了……”

  李伯清點頭道:“其實先前我和路兄就討論過這事,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表面上查的是案,其實底子里……”

  說到這里,他忽然有些語塞,沉吟道:“其實這底子里到底藏著些什么,我也說不太好,但總之是要借查案的機會,揪出點什么東西來。我這么說,路兄可聽明白了?”

  趙空烈在一旁默默聽著,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聽到這里,卻是心里給李伯清的話做了個總結(jié)……

  在他看來,無論賀甚和蘇訓(xùn)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心中藏有什么意圖,其實都脫離不開四個字,官場政治!

  趙空烈前世正規(guī)警察學(xué)校畢業(yè),入職兩年后,又經(jīng)歷了長達四年的臥底生涯。

  論辦案的經(jīng)驗,他或許還比不上路達和李伯清,但在技巧上,他自問卻是絕不遜色。

  畢竟他曾經(jīng)所學(xué)的東西更為科學(xué)化,系統(tǒng)化。

  此外,得益于曾經(jīng)的臥底生涯,他對人性的把握,對政治的敏感性,其實是要超過李伯清和路達的。

  在他看來,鎮(zhèn)獄此次查案,正如李伯清所說,并不在于案件的本身,而是要揪出些東西來。

  至于是什么東西,卻又要看案件背后涉及到的人,或者事。

  此外他還注意到,賀甚在言及此事時,并未對保密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程序多做要求。

  更微妙的是,蘇訓(xùn)也未因此而提醒他。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趙空烈以往查案,無論大小,保密工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而現(xiàn)在,甲、乙、丙三個小組,共計九人。

  人雖不多,卻是來自四個分署,竟沒有一個鎮(zhèn)獄的人。

  是以在趙空烈看來,此次查案,極很可能就是兩位上官刻意為之的‘打草驚蛇’。

  所以保密工作什么的,就讓他見鬼去吧!

  他心中自忖,若是讓他主持甲組的工作,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將案件中的人物關(guān)系理順,然后逐個試探,不在乎能掏出什么具體的線索,只要讓這些人惴惴不安,驚慌失措既可……

  再接下來,便是要盯緊其中最為不安的人,看看他會做出哪些舉動,接觸一些什么人?

  若是能有所收獲,那么他會立刻終止偵破工作,然后將結(jié)果匯報給上官……

  這么做,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

  打草驚蛇的主要目的是‘驚’,而不是捕,若是貿(mào)然沖上去,誰都不知道竄出來的那條蛇到底是條無毒的菜花蛇,還是眼鏡王蛇!

  趙空烈思忖間,李伯清和路達已經(jīng)討論完接下來的工作。

  “小趙……”

  李伯清道:“接下來我和路兄去調(diào)閱卷宗,可能很晚才會結(jié)束。你路大哥和我都是有家室的人,結(jié)束后多半會直接回家。你若是等得及,不如晚上和大哥一起回去,一是認(rèn)認(rèn)家門,二是陪我喝一杯?!?p>  趙空烈婉拒道:“還是改日吧,今日太過匆忙,時辰也有些晚,怕是會攪擾李大哥的家人。”

  李伯清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哪來這么多的禮?自去無妨……”

  趙空烈到底是還是拒絕了,李伯清也不勉強,又叮囑了他幾句后,便和路達離開了小院。

  待兩人出門,趙空烈獨自安坐下來,開始琢磨如何提升修為的事情。

  ……

  鎮(zhèn)獄大堂之上。

  蘇訓(xùn)道:“師兄,你猜他們接下來會如何行事?”

  便在剛才,兩人已是見完最后一組人。

  此時正相對而坐,慢慢啜飲著蘇訓(xùn)自師門帶來的雨前茶。

  賀甚捧著茶杯,看著堂外的槐樹,悠悠道:“聰明一些的,自然能領(lǐng)會到上官的意圖,如何行事,卻是不難猜。笨一些的嘛,其實也不打緊,撥草尋蛇,主要在尋,莽撞一些的話,說不定更有效果。”

  蘇訓(xùn)點了點頭,又道:“我就是有些擔(dān)心,有些人會聰明的過了頭?!?p>  賀甚道:“師弟是指?”

  蘇訓(xùn)道:“賭場之上,有些人自詡聰明,往往喜歡兩頭下注?!?p>  賀甚想了想,道:“其實也無妨,宣京府這座賭場,有多少賭客,有多少莊家,師兄我不敢說一概盡知,卻也八九不離十……”

  微微一頓,他眼中泛出寒意,冷笑道:“此外,這些年來,師兄我安坐鎮(zhèn)獄,可不僅僅是在看風(fēng)景,閑余時也是做了點事的。師弟,你無須擔(dān)心此事,自有師兄替你盯著?!?p>  蘇訓(xùn)點頭道:“好,有師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賀甚道:“師弟,還是那句話,你抓緊時間破關(guān),其他的事情,在沒有到最后關(guān)頭之前,自有我在!”

  微微一頓,又道:“這個世界,說到底,最終靠的還是拳頭。只要拳頭足夠大,遲早能還宣京府一個安寧清靜!”

  蘇訓(xùn)聞言,亦是點頭,同時心中忽的就有些黯然。

  “師兄……”

  他看向賀甚,關(guān)切道:“你的身體最近如何?”

  “放心吧,死不了。”

  賀甚笑道:“說起來,我破關(guān)未競,卻保住了神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不用替我擔(dān)心,大事未成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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