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多情
傅景前腳出門,寧夕后腳跟了上去。
她主動請纓:“我給你開車,你腿不是沒痊愈嗎?”
傅景猶豫片刻,接受了她的好意:“開快點,我要去看婷兒?!?p> “哦~好!”
寧夕沒有充當(dāng)他的絆腳石,加大油門一路沖到醫(yī)院。
她親眼所見,傅景此刻有多么擔(dān)心,哪怕他得知路婷只是把他當(dāng)工具備胎,他也依然深愛,實在“可歌可泣!”
“婷兒,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路婷脆弱得像一只小鳥,依偎在傅景的懷中,肩膀抖得像篩子,她哭泣道:“我真沒有流掉孩子,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沒了,陸慎延不會原諒我了,怎么辦?嗚嗚~怎么辦?”
路婷把話都說成這樣了,她一心一意只有陸慎延,可傅景依然不開竅,安慰道:“沒事,等你好了,去找他解釋清楚?!?p> “解釋不了了,他很生氣,他離開我了,還有我的孩子也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進行下去……”
“別擔(dān)心,婷兒,有我呢~我會幫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
傅景的聲音很溫柔,有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隨著他持續(xù)耐心、輕和的安撫,路婷逐漸平靜下來,躺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寧夕見這幅有些“溫馨”的畫面,不忍打破,識趣地關(guān)上門,給他們騰出空間。
此刻,是作為同類人,所表現(xiàn)出的特別正常的同情而已,畢竟,路婷失去了孩子,這一點,確實會讓人心痛。
“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在這兒照顧婷兒!”
傅景輕輕關(guān)上門,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低聲說道。
寧夕不免有些擔(dān)心:“明天還有很多工作呢,你今晚上不休息好,明天能做嗎?”
傅景緊皺眉頭,扶額嘆道:“與工作相比,婷兒更重要!”
“她不會有事的,陸慎延只是一時氣憤,說不定暗中一直關(guān)注著她,輪不到你操心?!?p> 傅景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怒視她,以尖刀一般鋒利的眼神。
“寧夕,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別說是工作,哪怕是生命我也愿意為她付出。如果陸慎延不愛她了,我會愛她,毫不保留地愛。”
嘖嘖……真是一往情深?。?p> 寧夕也不反駁他,反正他要作死,她也是攔不住的。
況且以他現(xiàn)在這幅獅子一般地令人恐懼的面目,她也不敢激怒他。
“ok,你高興就好?!?p> 寧夕徑直離開醫(yī)院,她意識到想要改變傅景的艱難。
但不管怎樣,由她開始的游戲,只要沒過關(guān),就不會輕易叫停。
她獨自來到塔山公園散步,夜色獨美,正缺少一個好好欣賞它的人。
只是很偶然的,她遇到了陸慎延和南夏。
兩人坐在公園休息椅上,相互依偎著,很是“甜蜜。”
所以事實證明,陸慎延是一個混蛋,她實在想不通,路婷為何不灑脫放手,果斷分開。
南夏是一個bitch,書中寫道,她根本就不愛陸慎延,她真正愛的人是范洲,但范洲對她無感。
總之大家的關(guān)系都很復(fù)雜,一時半會兒還不好描述清楚。
但她不關(guān)注這些,任由他們順其自然發(fā)展,除了傅景。
她迎上去,繞到他們背后冷不丁道:“嘖嘖~路婷還虛弱地躺在醫(yī)院呢,你就迫不及待地與小情人約會,陸慎延,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陸慎延正在氣頭上,那是他日思夜盼的孩子,卻連一面都沒見著,連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他絕對不會原諒路婷,絕對!
他未搭話,只是冷眼靜看了寧夕一眼。
寧夕完全被當(dāng)作空氣對待,南夏輕輕拍打著陸慎延的背部,另一只手環(huán)得更緊。
陸慎延現(xiàn)在的情緒很低落,也很憤怒,想不通,不甘心,寧夕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dǎo)開導(dǎo)他。
“你想想,你和路婷在一起兩年多了,怎么會不了解她是什么樣的人?她就口是心非,你真相信是她主動打掉孩子嗎?我剛?cè)メt(yī)院探望她了,她說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流掉孩子。”
陸慎延緩緩從南夏脖頸間抬起頭,幽怨的雙眼通紅,剛剛他流淚了。
“你什么意思?”
“就是路婷不可能打掉你們的孩子,一定另有原因,你神通廣大,不如好好去查查,還有,她現(xiàn)在一個人在醫(yī)院,身邊是其他男人陪著呢。
如果是我,我會先把憤怒放在一邊,搞清楚狀況再說?!?p> 一語驚醒夢中人,陸慎延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幾句話就領(lǐng)會她的意思。
他像一陣疾風(fēng)一般,很快就從塔山公園消失了。
她猜測,他會去找路婷,會向她了解情況,解開心結(jié)。
而傅景,則要乖乖回君庭園。
目的達到,寧夕正打算心滿意足地回家…
“站??!”
南夏,平時柔柔弱弱,風(fēng)一吹就會倒的小女子,這聲低吼的力量卻是猶如排山倒海。
“有事嗎?南夏小姐?”
“寧夕,傅景的助手?”
“對,是我!”
南夏的身上有一股陰氣,給人很邪乎的感覺,在男人看來,她會給人保護欲,但在同性看來,她就是綠茶加惡毒心機女。
她常年穿不同種類型的白色連衣裙,走路很慢,像風(fēng)吹柳條兒似的,有點像飄蕩在人間的鬼魂。
“我警告你,請你別多管閑事!”
寧夕很詫異,居然用如此有殺傷力的語氣來威脅她?
難道是把她當(dāng)成無名小卒,可以隨意欺負踐踏的炮灰工具人?
那她只想說,南夏打錯算盤了,但目前不宜交惡。
“我怎么就多管閑事了?我和路婷是朋友,看到朋友有難,來勸說幾句而已,你這么緊張,莫非你就是兇手?”
“你別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
南夏兇狠的模樣確實不禁看,讓人害怕,尤其她還知道那是一個無惡不作、十分惡毒的人。
尤其還是這大晚上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別被耍陰招就得不償失了。
“我開玩笑而已,你別當(dāng)真!”
她笑著打哈哈,轉(zhuǎn)身鉆進車子里,趕緊點火,一口氣沖向家中。
“你不是早回來了?”
是傅景,司機送他回來,剛好和她的車堵在車庫口。
“哦~我在外面散會兒步,你呢?不是不回來要照顧路婷嗎?”
傅景挫敗地低下頭,他那灰不溜秋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在路婷的身邊,只要有陸慎延的地方就不會有他,他在路婷的心中,只能排七八九十位,可有可無。
只是他自己太過多情,或者說執(zhí)念太深。
“算了,當(dāng)我沒問,想喝一杯嗎?”
傅景搖頭,悶著腦袋獨自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