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過后就是大年初一。
“什么時候走?”用過早飯后,李父看著李漁皺著眉頭輕聲詢問。
“今天就要走?!?p> “這么急?”
“有些事要處理。”
“唉…”李父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閑暇時,我會經(jīng)?;貋砜纯吹?。”李漁看了一眼李父,又向身后斜了一眼。
李父露出一絲笑意,拍了拍李漁肩膀。
李漁回屋后,剛才父子二人談話的后面鉆出了一個人。
正是李母,余嵐。
李明伸手攬住余嵐肩膀,輕輕拍了拍余嵐的后背。
“沒事的,孩子有出息了該開心才是?!?p> “況且,小漁兒不是說了以后還會回來。要我說啊,剛才這句話就是小漁兒對你說的,他是山上神仙,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呢?”
“估計啊,他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說他要離開了,所以就說了那么一句?!?p> 余嵐沒有言語,只是趴在李明肩頭抹著淚。
正如李父所說,李漁確實發(fā)現(xiàn)了李母在偷聽。也確實不知道如何跟母親去講自己要離開了,畢竟這么多年沒回來,回來待了一段時間就又要走了。
“要走了”
房間里,李漁看著紅襖說道。
“這么快?”紅襖略微有些驚訝。
“本來就是有事在身,來長安也是忙里偷閑擠出來的時間,看見父母無礙我也就放心了?!?p> “更何況,還有小雪兒陪著他們,二老也不會太寂寞?!崩顫O坐在床邊,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那我們之后去哪?”
“魯山劍宗?!?p>
離別總是傷感的。
特別是久別重逢相聚短暫又突然離別。
“這些衣服帶著吧,這些年咱們家也挺清閑。閑來無事啊,就想著你的年齡,再按著別人家孩子的同齡的身高給你做了些許。娘怕你穿不了,便按照高矮胖瘦都做了幾件,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嘛。各種顏色都有”李母順著便把手里的包袱遞給了李漁。
“知道了,娘?!?p> 李漁看著從母親手里接過來的包袱心里五味陳雜,說不清什么感覺只是眼眶有些發(fā)紅。
“經(jīng)常回來看看…”說著說著李母便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好像正好可以映了此情此景。
小雪兒小嘴嘟起看著李漁。
“哥哥,以后經(jīng)?;貋砼阈⊙﹥和鎲帷?p>
李漁看著妹妹眼睛紅紅的,就知道小雪兒已經(jīng)哭過了,說完摸了摸小雪兒的腦袋。
“好,以后會經(jīng)?;貋淼?,到時候給小雪兒講故事,帶小雪兒玩,帶小雪兒吃好吃的?!?p> “那你跟我拉鉤,騙人是小狗!”小雪兒伸出了手。
“好,騙人是小狗!”李漁伸出了小手指跟小雪兒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在一大一小的大拇指按在一起時,小雪臉上映起了笑容。
李漁看向李父,父子二人皆沉默了一瞬。
“在外注意安全,想家了就回來?!?p> “?;丶铱纯??!?p> 李父打破了沉默,只是聲音有點沙啞。
“好。”
李漁對著這個平時話少,喝多了喋喋不休好像永遠對兒子有說不完的話,酒醒了會害臊的中年男人輕生說道。
紅襖在旁邊早已落淚。只是捂著嘴,怕打擾了這一家離別的時刻。
“那我們便走了?!?p> 說完,李漁心隨意動。
在紅襖懷里抱著的兩把劍其中一把劍飛起出鞘。劍身若霜雪,周身銀輝透露著不凡。
劍名霜絮。
霜絮出鞘后放大了幾倍,李漁和紅襖踏上劍身,沖霄而去,逐漸沒了身影,只留下一道連向云端的劍氣長虹。
李府門前…
看到李漁御劍沖霄,在原地的李父李母愣了神,小雪兒嘴巴張開好像覺得不可思議。
李父李母覺得小漁兒果真出息了修成了神仙,而小雪兒卻是想著,自己的哥哥原來這么厲害,跟她講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沒有騙人。
李漁這么大的聲勢自然被長安內(nèi)所有人看在眼里。普通百姓就只覺得稀奇,人間有修行者的事無人不知,可是發(fā)生在自己眼前能看到的卻屈指可數(shù),甚至一生都見不到一回。
而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更是震驚。
他們知道,山上哪來什么仙人,只有修士。在明月境之前的修士,人間江湖人士中的好手便可立之于不敗甚至可以強殺。哪怕明月境的修士也經(jīng)不住王朝軍隊圍攻。
明月境以上的修士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山下人間了。因為山上待久了,就不愿意下來了。
哪怕前些年在長安當街行兇斬人的魯山劍宗的修士也不過明月境,如果不是因為是魯山劍宗長老之子,大唐豈能這么輕易放過了?要知道這是王城,天子腳下。這么一弄,大唐顏面何在?
能御空的修士起碼玉碎境,何況這御劍沖霄的人還是劍士!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這長安朱雀街的一角———李府。
這正是李漁想要的效果,早些年跟著那人去修行之前,李漁就讓李父把手下的資產(chǎn)全部變賣。因為不管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一句話都適用———樹大招風,更何況這毫無背景的李府。
這一次大搖大擺的離家,也是讓有些人知道李家有李漁。要讓一些動了心思的人把心思消下去。一個能御空的修士在山下人間可不少見,而能御劍的劍士更少見。
能御劍飛行的劍士,那是真的可以百里之外斬敵首級。
長安城上空百米云層之上。
李漁并沒有直接離去,而是一直在看著下面的三人,眼眶有些濕潤。
紅襖靠在李漁身后沒有言語。
“走了。”
霜絮載著二人向北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