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沒有如果的選擇
“沒有想過會有這么危險，我可是很惜命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才不來呢……”葉小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兩世為人，恍如隔世。
平生醉笑了笑。
“那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留下來嗎？”葉小開看著平生醉問道。
“會的?！逼缴砗芷降幕卮鹬?p> “留下來真的會死啊?！比~小開嘆了口氣?！澳悴慌滤?？”
“我也很惜命，但是我還會留下來的?！逼缴睃c點頭。
“那就真的死了啊，還會嗎？”生與死本就是一瞬間。
“會的?！逼缴砗敛贿t疑的回答。
“如果我們現(xiàn)在真的死了呢？”當(dāng)她倒下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無限的接近了死亡。
“那我們將是躺在這里。嗯，要不要試一試，來試試，哈哈。”平生醉只想讓她開心點，卻沒有真的躺下。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更不能讓你為我而死?！比~小開的眼睛濕潤了，也許只有接近過死亡才會真正害怕，現(xiàn)在的她，想起那生死瞬間感覺手腳都有些發(fā)抖。
畢竟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平生醉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攬住她因啜泣而抖動的雙肩，讓她的頭盡可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要怕有我呢！”平生醉的肩膀?qū)掗煻鴪詫?，滿滿的都是安全感。
其實平生醉何曾沒有想過，如果當(dāng)時獨自離開，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甚至隨時可以?？墒撬麉s不能，或許在此以前她不過是個互不相干的人，只是如今她再也不是，他不但不會離開，而且可以為她去承受所有的危險，義無反顧。
生死之間，只有一句很簡單的話出現(xiàn)在心里“要死就死吧！“
幸好就在這危急時刻突然出現(xiàn)了20余個綠衣小童子，執(zhí)劍把他們護在其中。
“蕭木已經(jīng)把君子劍交到了蘇大小姐手里，比賽結(jié)束，各位可以住手了，請回吧！”石劍秋不慌不忙的走來。
“你！”盡管這六個人再不服氣，在君子堂鬧事兒，他們還不敢，林玄狠狠地瞪了葉小開二人一眼，攙扶著火赤子憤然離去了。
石劍秋轉(zhuǎn)身向暈倒的小開和疲憊不堪的平生醉，“你沒事兒吧！”平生醉搖搖頭“我沒事兒，她好像傷得不輕，”石劍秋看了一下葉小開的傷勢，立刻把她受傷的手臂包裹上，并從衣服里拿出一個綠色的小藥瓶取出一個翠綠色的藥丸給他服下了，并用功幫他調(diào)息片刻，“還好，沒有傷到重要的經(jīng)脈，你們上車，我?guī)銈兿然鼐犹?，你們的朋友很快就回來了?！?p> 夕陽余暉灑了下來，君子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昔日的安靜，只有一輛馬車在兩邊童子的護送下緩緩地消失在了蘭谷山路的盡頭………
如果此刻我們真的死了，算愛嗎？
睡了一覺小開覺得氣息恢復(fù)了不少。石師兄的藥也太有效了，吃了就感覺胸中的郁結(jié)被暖暖的融化了，連被箭弩所傷之處也感覺不到疼痛了。這時，早有一個小童子已經(jīng)端上了飯菜，葉小開看著好開心，正好餓了呢，剛吃了幾口，忽然覺得少些什么，“平生醉哪去了，”小童子支支吾吾沒說話。葉小開遲疑著吃了半碗飯，忽聽外面車馬急促，什么情況？剛要出去看，被小童子擋了回來，“大師兄說讓你在這里先休息啊。”葉小開遲疑著點了點頭，回答著應(yīng)聲著，卻一轉(zhuǎn)身，繞過小童子跑了出去。
一輛馬車停在了逍遙殿前，石劍秋和平生醉都在那里，似乎在說著什么，接著把車上的人扶了下來，“木頭！”就在這一瞬間葉小開看見了那個人的樣子，只見蕭木臉上一片紅色疹子密密麻麻，口唇青紫，緊閉著雙眼，早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他怎么了，他還活著么？，”葉小開說著伸手去摸蕭木的鼻子，微弱的氣息證明他還活著。石劍秋邊把葉小開推到平生醉身邊道：“你跟她說吧，我先帶蕭木進去，讓師傅看看?！闭f著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抬著蕭木進了逍遙殿。
原來蕭木在將要穿過蘇州境內(nèi)的瞬間被林玄的絕命毒針刺傷，只是毒針過于纖細(xì)，當(dāng)時并沒有多少感覺。在蘇州境內(nèi)的入口處，蘇如煙大小姐和眾武林人士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當(dāng)看見蕭木拿著君子劍跑進蘇州的時候，人聲沸騰，鑼鼓升天，許多姑娘紛紛把鮮花塞到蕭木懷中，蕭木哪見過這個陣勢，臉?biāo)查g被羞紅了，“葉小開那邊還有危險，”他頭都不敢抬，喃喃的念叨著把劍交到蘇大小姐手中，轉(zhuǎn)身就要回君子堂，那哪走的了呢，蘇大小姐說賽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君子堂那邊的戰(zhàn)斗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不用擔(dān)心，接著帶著蕭木行了各種禮節(jié)，登記在冊。而就在這晚間宴會上，蕭木突然惡心暈倒，蘇大小姐見蕭木口唇青紫，臉起皮疹，知道他必定是中毒了，急忙命人找來大夫，只是眾人都看不出這是何種毒所致，更不知如何用藥來解決，再三決定快馬加鞭直接把他送回君子堂。
“蕭木所中之毒沒有別人，肯定是他們弄的！”說著葉小開跑進逍遙殿。只見一個老者正在給蕭木進行金針放血，葉小開多聰明，能讓石劍秋畢恭畢敬站在一邊的人畢定是掌門蕭別情，連忙跪倒。
“蕭掌門，蕭大俠，蕭爺爺，你一定要救救蕭木，”說著以頭叩地。“起來，好孩子?！笔拕e情揮揮手，石劍秋忙過去把葉小開扶了起來?！笆捘粳F(xiàn)在并無生命危險，暫不用擔(dān)心，但是毒性奇特，走形怪異，你看他的臉，如果不能服用特質(zhì)解藥，就算不至于致命，恐怕留下瘢痕也是必然的了?！?p> “我知道是誰，我去給他找解藥了?！比~小開似乎忘了他也是剛剛從鬼門關(guān)走過來的人。
葉小開從逍遙殿出來，回房收拾行李，平生醉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八麤]有必要和我去冒險……”想著她腳步越來越慢，好像在做什么決定。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去，剛要說話的時候，平生醉卻先開了口：“我陪你！”“可是…”“沒有可是，我們是共付過生死的人，你不可以丟下我，必須讓我陪著你！”他的眼睛平緩而柔和，還有一種蕭木眼睛里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東西，讓人的視線既離不開又不敢看下去，葉小開的眼睛濕潤了……
再次回到煙雨莊葉小開立刻覺得踏實了好多，盡管蕭木中毒，幸好有蕭掌門照顧，又沒有生命之憂，自然不用太擔(dān)心。為奪君子劍，這幾天太緊張了，現(xiàn)在回到家的感覺真好。她又蹦又跳，嘰嘰喳喳，不停地給平生醉介紹自己在煙雨中日子。
“那我們先去哪呢？”
“你跟我走好了啦，”雖然看似她又玩又鬧，而似乎心里卻早已經(jīng)盤算好了。帶著平生醉三轉(zhuǎn)兩轉(zhuǎn)來到了畫舫前?？吹疆嬼?，平生醉不由得一皺眉，“你帶我去這？”誰知葉小開根本就沒有理會他那一臉尷尬的表情。
“老板娘！”葉小開喊著。
一個40歲左右，風(fēng)流妖媚的婦人從樓上走下來。“哎喲，這誰呀？”
“當(dāng)然是小爺我啦！嘿嘿，”小開說著跑過去一把抱住老板娘，回家的感覺真好，“你還好呢？這正為你們擔(dān)心著呢！”“沒事兒，我，我是誰呀？葉小開啊，我能有什么事兒，有事兒也是別人有事兒哦，”葉小開似乎忘記了那幾經(jīng)生死的時候?！皼]事兒就好，沒事就好，”老板娘笑著松了口氣，這時回頭突然看到有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以為是客人連忙把小開推到一邊。一邊向前走一邊抖動著手帕喊道：
“哎喲！這是哪位爺呀，眼生的很呀，姑娘們快出來接客啦！”聽到媽媽的召喚，七八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相繼從樓上走了下來，晃動著嫵媚而妖嬈的身姿向平生醉圍了過來?！鞍盐胰ィ 比~小開這下傻眼了，她一愣急忙喊道，“不是，不是！去去去…”說著急忙跑過去擋在平生醉面前“什么客人呀，這是我朋友！”說是拉著平生醉往船艙后面跑去。
來到船艙，葉小開這才舒了口氣，這時老板娘也推門跟進來，看了平生醉問道“蕭木呢？”“我就是為他而來呢”，然后葉小開就把怎么奪劍，蕭木怎么中毒說一遍，“這就是在賽場幫我和蕭木奪劍的那位大俠客——平生醉，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厲害！”葉小開滿臉崇拜的看著平生醉。
“哦，我還以為是客人呢”老板娘自嘲的笑笑，“原來是這樣，那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咋辦，當(dāng)然是去林府要解藥啦，難道你有什么好辦法，”葉小開嘆了口氣。
“小開，你今天找我算找對人了。”“哦，怎么呢？”
“你現(xiàn)在就是去林府你也要不到解藥，林老爺一定否認(rèn)毒針的事實，你又能怎么樣？”
“可是…”
“可是本來也沒有證據(jù)嘛？”
老板娘的話自然是很有道理，但是知老板娘的也莫過于葉小開，她笑著看著老板娘說“看你分析的這么頭頭是道的，別說，肯定已經(jīng)有辦法了是吧，嘻嘻”
“哈哈，”老板娘大笑“鬼靈精！”
“說說，說說！”葉小開說著向前湊了湊。
老板娘卻不著急，“你呢，好吃好睡好，明天再告訴你?！闭f著也不理會她，出去招呼人上飯上菜去了。
老板娘也再也沒有出現(xiàn)，平常她可是要看著葉小開大口大口吃飯的。
看老板娘走了葉小開對平生醉道：“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兒吧，我們老板娘肯定有辦法的?！?p> 平生醉看著這放滿雜物的屋子，似乎沒有什么可以睡覺的地方，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你一直睡在這里嘛，”
“有時候吧，我倆耽誤了吃飯的時候就來這，反正這隨時都有飯吃吃了就睡覺，而且絕對安全”葉小開笑著說。
“你倆？”平生醉自覺得心里有些有些不舒服，“你和蕭木？”
“是啊，他就是在這，”葉小開指了指飯桌前的長條椅，“我就睡在那兒，”然后又指著遠(yuǎn)處墻邊的一張大椅子。平生醉皺皺眉，“這可怎么睡？”
“看好啦，”說著葉小開一按飯桌騰空而起，翻身躍過桌子，正好落在那個大椅子上，然后像個小貓一樣，蜷縮成一團笑道“可舒服啦！”
平生醉淡淡的笑笑，竟然覺得有些心酸，自己自認(rèn)為活的很辛苦了，可是像她這樣一個小姑娘竟然過著也這樣的生活，而且她似乎竟然沒有感覺到苦。
葉小開看他那有些憂郁的神色道：“要不你睡我這，我睡那個長條椅子上。”
“今天你跟我走吧，會睡的比這里舒服”平生醉心疼的說。
“噢？！你是說我們今天就不住這了么”葉小開納悶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椅子，她是真的沒有感覺這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這時老板娘走了進來。
“是的，我們今天就不住這啦！”平生醉答道。
“那……”葉小開還沒有說話，就被老板娘打斷了?！斑@位爺要走啊，那就不送了，葉小開不能走，我還有事問她?！?p> 平生醉看了看老板娘和葉小開略顯尷尬的站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說吧，這又沒有外人?！比~小開道。
老板娘沒有回答而是妖嬈的看著平生醉道“為什么一定要走呢，這整個煙雨莊還有比我這里更舒服的床么？”
平生醉臉一紅轉(zhuǎn)身對葉小開說道：“明早，我來找你！”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老板娘，你都把她嚇跑啦！你到底有什么事嘛？”葉小開嘟囔著。
“這不還是為了蕭木的事么”老板娘看看葉小開想，到底她還是個孩子，這個男人雖然幫過他們但是畢竟是陌生人，居心難測，這夜深人靜的，她可不能讓他把小開帶走，又不好直說，只能含糊而過。
一聽是蕭木的事，葉小開馬上把剛才的事拋到一邊去了。“那你快說，你到底知道什么？”
“就是你說的那種毒藥……”老板娘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