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隕星初現(xiàn),衛(wèi)王進京
平生醉站在鐵匠居前或似有種親切的感覺,他站了許久,歐陽逍就在一邊看了許久。
“兄弟,這鐵匠居怎么這時候還沒有開門?”平生醉問道。
“回官爺,這鐵匠脾氣古怪,開門遲是常事?!?p> “哦你是誰?也是在等著開門么?”
“哦,我是附近的獵戶,在此打造了一個砍柴刀,故在這候著。”
平生醉點點頭:“這鐵匠居有幾個人?”
“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師傅和他的一個小學(xué)徒?!?p> “那小學(xué)徒可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平生醉脫口而出。
“官爺說笑了,哪有小姑娘打鐵的呀!”歐陽逍呵呵的笑了起來。
平生醉也訕訕的笑笑,的確可笑,也問的唐突,的確沒有小姑娘去打鐵的,他看看歐陽逍又看看禁閉的鐵匠居,轉(zhuǎn)身緩緩的向前走去。
“就知道找姑娘?我呸!”歐陽逍看他走遠了不禁啐了一口。然而瞬間似乎想起什么,他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那個尋覓的眼神?他是在找人?姑娘,難道他找的是葉小開?難道他就是平生醉?想著不由得竟然被酒嗆了一口,當(dāng)他再抬起眼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他一直知道葉小開在找一個人,只是找了半年多卻杳無音信,連金大師也說,或許這個人根本不在燕京。時間一久,歐陽逍也幾乎要忘記了,可是今天,難道今天這個人?
“不可能!”歐陽逍擦了一下殘存這嘴邊的酒漬“葉小開說他是一個江湖人,江湖人是不可能進護衛(wèi)營的!”歐陽逍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確定什么,又重復(fù)的念叨著“江湖人是不可能進護衛(wèi)營的,絕不可能!”
葉小開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晌午了,她擦著眼睛打開門板,一束強烈的光照了進來,“天啊!這都什么時候了!”葉小開向著后院喊道:“老金,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睡!”說著急急忙忙的打開所有門板。
“啊三!”葉小開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在茶棚里發(fā)呆的歐陽逍。
“啊!你醒了!”歐陽逍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葉小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有些慌亂,眼神有些躲閃。
“啊三,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這么聽話了,還在外面等,你不是不走門的么?”葉小開笑著說。沒等歐陽逍回答,葉小開已經(jīng)走向后院了:“老金,快起來,再不起,都趕不上吃晚飯嘍!”
老金好像還在睡著并未回答,葉小開搖搖頭,真是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師傅,當(dāng)她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看見歐陽逍還站在外面似乎剛剛睡醒還在發(fā)懵的是他一樣:“你還在那傻站著干嘛,進來呀!”
“哦,來了來了!”歐陽逍這才回過神來。略顯狼狽,往前一躥,腳下勾在茶攤的凳子上,身體前傾,差點摔倒,幸好他武功根底身厚,反應(yīng)靈敏,手掌在地上輕輕一點,凌空而起,向前翻滾,接著穩(wěn)穩(wěn)落在了門口。
“呵,好輕功,秀我一臉呀,這手法可以夠溜的。”卻不知道他差點摔個大馬趴:“只有這么好的伸手才配得上我做的這把烏精刀!”說著葉小開把單刀取了出來?!鞍∪?,你看!”葉小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成就感上并沒有感覺到歐陽逍的尷尬瞬間。而她拿出烏精刀的眼神和老金真是一模一樣。
“哇!”當(dāng)歐陽逍看到刀的瞬間艾瑪,什么慌亂窘迫一掃而消?!斑@是你做的!”
“那是,一大部分是我做的!”葉小開自豪的說,葉小開的欣喜不次于歐陽逍:“快打開試試!”葉小開神神秘秘的把刀遞給歐陽逍。
歐陽逍接過刀,感覺出一種從來沒有的親切“這就是我要的刀!”刀雖然還沒有打開,卻已經(jīng)確認了彼此的氣息。
刀一點點被拔了出來,細長的刀身閃著點點星光,寒幽幽,冷森森,“我給它起名叫隕星!”葉小開的眼神爍爍放光,“隕星?好!”歐陽逍神采飛揚的說道:“狂風(fēng)斬落日,隕星降天威!”“說的好!”葉小開拿起拇指粗的鐵棍遞給他,“嗯?”歐陽逍一愣?!霸嚨?!”“這……”一個人愛自己的刀就好像愛自己的命一樣,歐陽逍拿刀的那一霎那,立刻感覺到了這刀的氣息,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怎么舍得……葉小開突然拿著鐵棍砸向他,他不由的拿刀格擋,“咔!”鐵棍齊刷刷斷為兩段,就如切豆腐一般,再看隕星依舊寒光閃閃,刀刃上連一點鐵屑都沒有留下來。歐陽逍看看葉小開,葉小開正得意洋洋的沖著他笑呢。
“厲害呀我的開,這真是你做的?”
“那自然了!”能吹的時候葉小開從來不吝嗇?!斑@刀對于我來說不算什么!”是不算什么,與老金三天沒有睡覺,緊緊張張一絲不茍的做著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淬煉拋光直到天亮。歐陽逍看看她那兩只比熊貓還大的黑眼圈,一種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謝謝你,小開!”
“就知道謝小開!”老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來了。
“哈哈,當(dāng)然更要謝謝我們燕京,不,是武林第一鑄造大師金大師啦!”歐陽逍說著夸張的深施一禮。
“那是,至少你要感謝我眼光好,能收到這么聰明的徒弟,那可是一點就通。”
“不不,是師傅聰明,只有聰明的師傅才能教出聰明的徒弟!”
“是徒弟聰明,有了聰明的徒弟才會顯得師傅教的好!”這倆師徒互捧起來真的就沒有別人的事了。
“哈哈,”歐陽逍大笑:“師傅徒弟都聰明,師徒頭同心,天下無敵!”
“說的好,那絕對天下無敵!”
“哈哈哈!”
鐵匠居似乎永遠都充滿笑聲,卻不知道一雙魔爪正一步步伸了過來。
前面就是燕京了,衛(wèi)子道遠遠看著燕京城門和出出進進的人群,勒住韁繩。
“衛(wèi)王?”衛(wèi)子道身邊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不解的看著他。
“叫班布過來。”衛(wèi)子道說道。
班布,魔域一堂堂主,自幼習(xí)武,不近女色,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的鋼鐵之身。尤其是頭相當(dāng)厲害,號稱鐵頭無極大將軍。后背一把雙刀,熟習(xí)魔域武學(xué)鴛鴦雙刀,“鴛鴦于飛,撲朔迷離!雙刀一合,仁者無敵!”他也算的上是魔域元老級人物了,當(dāng)初洛陽一戰(zhàn)被他的鴛鴦刀吸進亂陣之中而喪命的武林高手數(shù)不勝數(shù)。而今天魔九尊派他跟隨衛(wèi)子道來燕京,他心中很是不快。倒不是他不愿意來燕京,用他的話,燕京,他一人足矣,要衛(wèi)王何用,尤其是對于衛(wèi)子道,他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他不就打死了一只大猴子么?那是我沒在,我在哪輪的到他!派落筆那個廢物去,真是丟人現(xiàn)眼。在魔域除了魔九尊,他只服一個人——月夜之神。
對于月夜之神,他不得不服,那分筋挫骨的爪子太痛了。當(dāng)初冷月夜出來魔域,在封神之前,他曾出手向他挑戰(zhàn)過,冷月夜什么人,那是一個沒有溫度的人,對于他似乎沒有切磋這個詞,有的就是絕殺!而就算是班布銅筋鐵骨也擋不住冷月夜的爪子,最后一招龍騰移步,神爪探伸,一把抓住了班布,牽引至半空中,封其經(jīng)脈,閉其氣血,至其毫無還手之力如待宰羔羊一般,一般切磋至此也就罷了,可冷月夜只是冷冷一笑,一招焚筋挫骨,如果此招完全打在班布身上,班布休矣,魔九尊見狀急忙出手相救,才得以化險為夷。而就此一事,冷月夜的厲害與狠毒就此傳遍整個魔域,自此封為月夜之神,再無一人敢去招惹,連他住的狂殺殿,人們見了都會遠遠繞著走,冷月夜的冷酷已經(jīng)超過了魔九尊,誰不害怕,或許人總有一個吃軟怕硬的劣根吧。
“這衛(wèi)子道,在月神那里,接了一招就被打的半死,我好歹和月神還過了幾十回合呢!”現(xiàn)在班布就算是在背后,都不敢對冷月夜不敬。這是真的給打怕了,不怕死,是你沒有死過?!皼]想到這家伙運氣如此好,竟然輕易被封了衛(wèi)王!”班布十二分的不服氣?!八惺裁茨苣??我看就仗著一張小白臉勾引小姑娘差不多!”班布看這媚兒圍著衛(wèi)子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早看不順眼了。
“班堂主,衛(wèi)王前面?zhèn)髂慊卦??!?p> 班布除了不近女色,其他的都是最會享受的,柳媚兒都騎馬跟著衛(wèi)王身邊,他卻悠哉悠哉的躺在馬車上。這可是一個豪華的大馬車,鋪著厚實華麗的褥墊,車里什么美酒佳肴應(yīng)有盡有,此刻他正半躺著,手里拿著雕花琉璃盞,盞中盛滿了琥珀色的醇香的美酒,看見傳令官來傳話頭也不抬,慢慢的飲了口酒,說道:“啥事呀?”
“不知道?”傳令官自然不知道。
“跟衛(wèi)王說我身體不好,有事讓它傳令下來就好!”班布懶懶的說著。
都知道班布脾氣不好,傳令官不敢多言回去了。
衛(wèi)王沉吟不語,班布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和一個莽撞的匹夫計較。
“這班布越來越放肆了,”媚兒倒是更顯的氣憤。“該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也難怪柳媚兒生氣,這班布對她可是一百二的看不上,說什么一個小妮子,哪配當(dāng)什么堂主。
衛(wèi)子道笑笑:“媚兒生氣氣來都這么漂亮!”一句話柳媚兒不覺得也笑了,憤怒的情緒馬上煙消云散:“衛(wèi)王,你還打趣人家?!毙l(wèi)子道笑笑轉(zhuǎn)身對傳令官說:“傳令下去,前面是燕京,進京之后謹言慎行,不可驚擾百姓,沒有我的允許不可私自離隊,違令者……”衛(wèi)子道想了想,本來想說違令者殺,一時又覺得有些不忍“違令者,押回魔域,交尊主處理?!?p> 柳媚兒聽他這樣傳令差點笑了,“這太缺少霸氣了!”但她又看看他那張溫柔俊美的臉,不禁嘆口氣:“他原本就是個浪子,灑脫俊逸,超出俗世,只是可惜他忘了如今他不是游俠,他是衛(wèi)王,魔域的衛(wèi)王!或許也是將來的霸主!”媚兒暗下決心:“我一定會讓他霸氣起來,”她相信沒有改造不了的男人,當(dāng)然除了冷月夜。
當(dāng)令傳到班布這里的時候,班布笑的一口酒噴到了馬車上,這下他可是更吃定他了。
書信早已經(jīng)送到了燕王府,因此燕京門口早早就有校尉在此迎接,衛(wèi)王已經(jīng)下令低調(diào)進京,畢竟是衛(wèi)王令,一般人還是不敢怠慢,就這樣一個神秘的隊伍快速進了燕京,不知道的百姓還以為是燕王府的衛(wèi)隊呢。
魔域與燕王府并無臣服關(guān)系,所以衛(wèi)子道見了燕王也只是行個禮而已,柳媚兒似乎是這里的熟客,與燕王相聊甚歡。
“燕王,這次我們尊主可是主要為了讓我們?yōu)槟謶n而來的呀。什么小刀會,什么東方世家,全不在我們魔域眼中,用不了多久我們必定還你一個安穩(wěn)的燕京?!?p> “如果真的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這小刀會……”燕王搖了搖頭,這小刀會真的太讓人頭疼了,折騰了幾年,連一個影子都抓不到,本來想請錦衣衛(wèi)幫忙卻又怕請神容易送神難,無奈之際這才與魔域聯(lián)和即便魔九尊再有野心,也不過想稱霸江湖而已。
“燕王,你還不相信媚兒?”柳媚兒甜甜一笑,“好吧,就算你不相信媚兒也該相信我們衛(wèi)王,我們衛(wèi)王可是年輕有為,武功天下無敵,在魔域除了尊主,他可是我見過武功最高的人,不,簡直就是神?!边@既是給燕王安心,又是柳媚兒的真心話。柳媚兒把衛(wèi)子道可是一頓夸耀,把他如何戰(zhàn)勝白猿,如何單殺馬賊,如何神勇,如何無敵,有的沒的大說特說,說的衛(wèi)子道在一邊都有點臉紅。而燕王卻是聽的入神,不時地點頭,對衛(wèi)子道不禁另眼相看。的確像衛(wèi)子道這樣一個溫和的謙謙君子,自然是看不出有多厲害。
燕王府當(dāng)及下令把燕王府一側(cè)的都督府,騰出來給魔域作為駐地,而衛(wèi)子道在燕京行事均有便宜之權(quán)。并下令各官府都要配合行動。
“燕王還有一件事請求”柳媚兒道。
燕王點點頭:“講!”
“我要燕王幫我找一個人!”
“一個人?誰?”
“金一指!”
“金一指?”燕王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看看左右“這是什么人?”的確一個傳于江湖的鐵匠燕王怎么會知道。
“他是鑄造大師,聽說現(xiàn)在就在燕京!”媚兒道。
“鑄造大師?”
“就是鐵匠,”媚兒道。
“一個鐵匠,”燕王笑了“這有何難,我下令讓他們巡來給你們送過去就是了?!?p> “謝燕王恩典!”柳媚兒謝恩。
“快免了!”燕王笑著擺擺手:“來人,御花園擺宴!”
一時間酒宴擺上,歌舞升平燕王府一片繁華熱鬧直到深夜。
“今日燕王府如此熱鬧?”平生醉正在當(dāng)值望著御花園照如白晝,歌舞喧天問身邊的人道。
“平哥,你今天沒在不知道,”是的平生醉的心思全在找人上,怎么會在意別人的事。“上方早傳下令,每隊家一班巡夜,只因燕王府來了神秘的貴客?!蓖趿?。
“什么貴客?”
“聽說是魔域的人。”王六小聲說。
“魔域?”平生醉站住了:“魔域和王爺有什么關(guān)系?”
王六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哦,我明白了!”平生醉笑了,一個想稱霸武林,一個想稱霸朝堂。
“魔域來了什么人?”
“來的人可不少呢,聽說一個是衛(wèi)王還帶了兩個堂主,還有不少死士。”
“衛(wèi)王?”平生醉一邊走一邊沉思。
“聽說這個年輕人可不簡單,一招致勝白猿,一劍斬了賀彪……”
“呵呵!”平生醉笑了,江湖的傳聞往往都如同神話一般。“這樣不是最好,有魔域在我們不是輕松了?”這次平生醉笑的很開心。
“輕松?我們還多了一輪巡夜呢!”王六哭喪著臉說,誰不愿意大晚上鉆進暖暖被窩。
“傻了吧!”平生醉拍了一下王六的頭,“你是愿意平平安安巡夜還是愿意找小刀會拼命。”
“額,誰愿意找小刀會呀,他不找我,我就阿彌陀佛了!”王六的頭搖的像不愣鼓。
“平哥,你是說魔域是來對付小刀會的?”李四忍不住插了一句。
平生醉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說呢?難道請他們來串親親戚呀,哈哈哈!”
“哈哈哈!”這幾個小跟班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平生醉本來就沒想過當(dāng)官,因此對自己手下的幾個小兵格外寬容,這幾個人也慢慢和他親近起來,而平生醉又有王爺?shù)奶嘏?,雖然只是個小旗,卻沒有那個上司敢為難他的,都是睜一只元閉一只眼,反正多他一個小旗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都知道是應(yīng)付皇甫遙而已。所以平生醉雖然只是個小旗主過的也很是自在。
其實巡邏的小兵不一定不比坐在那吃酒的人快樂!
“小開!小開!不好了!”鄰居張羅慌慌張張的一邊喊一邊跑進鐵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