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離歌的莫九
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華麗的男子。小葉看了看說道，“過年了。我們不走鏢了，先生，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那個男子看看葉小開，有些發(fā)愣，沒說話。葉小開笑著笑就準備關(guān)門，“姑娘，”這個男子一手推著門，一邊回頭看看威武鏢局的牌子，“請問這鏢局的當(dāng)家人還是不是離歌?！?p> “是啊?！比~小開又把門打開。
“姑娘，我就是要找他?！边@個年輕男子笑笑。
此時，離歌見葉小開在那里不知道跟誰說話，不由得走了過來，“小葉是誰呀？”話剛說完，已經(jīng)來到了門前。
“小九！”離哥一見，不禁大喜，忙把門打開，伸手拍了拍來人?！澳阍趺椿貋砹?？這倒真讓我想不到，說著回頭招呼，你們快來看看誰來了。”此時，小蘇。等人都跑了過來，一看到這個男人，也都笑開了。
“九哥。”說著，他回頭大喊，“猴子大個香香九哥來了?！?p> “走?！彪x歌與小蘇簇擁著這個年輕男子進了大堂，此時，大個，香香和猴子也都跑了出來。
“九哥！”
“九哥！”
只有葉開在一邊莫名的看著。
“小葉，”離歌笑著把她拉到近前，“這個是莫九，我的好兄弟，他可是魔域的堂主，還是魔九尊的徒弟，這身份老高了?！?p> “去去去，”莫九給了他一千個白眼少，“又在這埋汰我。呃，這個小姑娘以前倒是沒有見過啊，離歌，你行啊，說你這從哪拐來的？”
“這可是我們鏢局的梁柱子，好吧，我不是跟你吹，別看是個女孩子，你的輕功不一定比他好?！?p> “呵，這么漂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莫九笑著看看葉小開。
剛一聽說莫九是魔域的堂主，葉小開心中一驚，不覺得有些不自在。離歌看她突然語塞，還以為他被魔域堂主的身份嚇到了?！八m然是魔域的人，但絕對是一個好人?！彪x歌解釋道，“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兄弟?！彪x歌笑笑。
葉小開，忙回過身來，“我，我，我叫唐小葉，見過九哥?！?p> “唐小葉，”莫九暗自琢磨這名字。好是奇怪，不由仔細看看。她嬌羞可愛，肌膚水嫩白皙，音色甜美溫柔，不由得站起來說，“這妹子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吧？你是哪的。”
“哎！”離歌把手往莫九眼前一晃，“小九，你可別把眼珠子瞪這么大，好吧，這可是我小老婆。別起什么壞心思，快坐下?！蹦虐琢怂谎郏聛?，端起茶說，“還小老婆，好像說的，你真還有大老婆似的?！?p> “誰說沒有一個？回首一指，小蘇，看到?jīng)]有？這就是我大老婆?！毙√K一聽，立刻起身伸出蘭花指，一扭一扭的走往離歌身邊一靠，“香老公，人家要生氣啦，人家不要你找小老婆嗎？”
還在喝茶的莫九“噗！”的一聲，一滿口茶水都噴了出來，指著離歌和小蘇笑得說不出話。滿屋的人也都。笑彎了腰，“可以可以。”莫九笑了半天，才勉強忍著點點頭，“咋啦？”離歌還沒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莫九說，“服不服？”
“服！”莫九點點頭，“服服服，這個，我服，小蘇，這么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p> “你羨慕啊，”離歌看看莫九，用手捏捏他的肩膀，“蠻結(jié)實的，體型也不錯，行吧，看你態(tài)度誠懇，再加上咱哥倆多年的情分，留下來讓我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說不定我一高興可以讓你排在小蘇的后面。”沒等他說完，莫九一把把他推開了，得了吧，“你個壞蛋，你這嘴可是比以前更壞了，讓我看看這本事有沒有長進?！?p> “好呀。二老婆！”又是一頓哄笑。
莫九一拳打了過去，離歌嗖的一聲跳了出去，招呼莫九：“莫九，出來！”
莫九隨后也跟了出去，兩人在前院亮開了架子。莫九用的是炎陽刀，灼熱，周身如燃燒的一團火焰，刀握手中，英姿颯颯，威武強悍。離歌則在遠處。手抱雙肩，泰然自若，邊看邊說，“哎呦，小九這架子端的不累么，還看個沒完了，別看了，上吧啊，二老婆大伙兒都等著呢。要看一會兒咱回屋里讓你看個夠?！?p> 又是一片哄笑聲，莫九這個好氣呀，這小子這嘴太壞了，自知也說不過他，故也不答話，一個雁行劃了過去，單手持刀，瀟灑一斬，帶著一股火熱的灼熱氣息直逼過去，連砍三刀。離歌看他沖了過來，紋絲不動，就在莫九舉刀的瞬間，他猛地向后雁行，同時右手一把鉤子飛速而出，猛地勾在莫九的腰間，離歌一抖手，鉤子收回，莫九腳下不穩(wěn)，向前翻了一個跟斗，單腳跪在地上。
“哎喲，小九真實誠，明天才初一呢，這頭今天就磕上了。”離歌轉(zhuǎn)頭對小蘇說，“小蘇，快去讓錢叔給包個大紅包送過來。”
“好嘞，”小蘇配合著答應(yīng)著哈哈大笑。
莫九瞪了他一眼，“猥瑣。”
離歌嘿嘿一笑，“咋了？主要是你還行不行？”
莫九哼了一聲，飛身上前，離歌的后退又是一抓，這次莫九的刀是虛晃，只見離哥飛抓一來，立刻把刀在空中一架，離歌一抓，抓在了格擋之上，急忙收回，而正在此時，離歌原地旋轉(zhuǎn)，炙熱的刀氣一掃而出，離歌被熱烈的刀氣擊中，不由蹬蹬蹬向后退了幾步方才站穩(wěn)。
“老李，你這下盤不穩(wěn)呀，”這次輪到莫九笑了。
“九哥，加油，九哥，威武，”小蘇等人馬上轉(zhuǎn)換了陣營，大喊起來。
離歌穩(wěn)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說。“我說，你們幾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哪邊兒的？”
“我們是贏的那一邊的。”猴子捂著鼻子怪叫，又是一片哄笑聲。
“猴子，等一會看我收拾你?！彪x莫離話未說完，九哥的刀就又到了?！昂镒?，別怕，我先來收拾他?！彪x歌見小九的刀來勢兇猛，不敢怠慢，也顧不上猴子，騰空穿云，穿出了一丈多遠。
小開在遠處看了一會兒，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場全在場中的離歌和莫九身上，趁機退了下來，面對莫九，她總是無端的感到一絲惶恐，雖然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但離他越近，就感覺離魔域越近?；蛟S，這一段時光過得太美好，生怕會被什么打破。
她來到廚房，錢叔正在和大個忙活晚餐。錢叔不但算賬算的好，主要是這菜燒的也香，而且總會有一個菜是小開喜歡的?！板X叔！”小開喊了一聲，走了進來。
“小葉呀，”錢叔中抬起了頭，“是不是餓了，飯馬上就好?！?p> “不是啦，我是來幫忙的?！?p> 葉小開說著把袖子卷卷，“不用啦，你們?nèi)ネ鎯?，我這兒有大個兒就行了，”錢叔一邊叉叉鍋中的肉，一邊回頭說，“嗯，嗯?！贝髠€揉著面對小開笑笑。
錢叔對這群孩子關(guān)愛備至，就如同自家的孩子一樣，而大個是其中最本分憨厚的一個人。小開笑笑“錢叔，我也會做飯?！薄昂冒珊冒?，”錢叔笑笑，“大個兒正好，你幫我再來劈點兒柴，讓小開去揉饅頭，”“好嘞?！毙￠_點點頭，洗洗手，走了過去。面團安靜地躺在面板上，當(dāng)小開興沖沖的用力揉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到一絲異樣和熟悉的感覺。也是這樣的案板，也是這樣的面團。葉小開那還是第一次蒸饅頭，這軟軟的面團偏要揉來揉去弄成圓圓的樣子，真是好難呀。
“哪有好難，分明是你好笨?！逼缴砟菍櫮绲难凵褚廊荒敲辞逦?，好像就在眼前，好像這里就是鐵匠居。葉小開突然感覺時間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
“錢叔！柴，劈好了。”大個說著，“一把劈碎的木柴放在一邊，“呼嚕！了”一聲，把葉小開的思緒拉了回來，這不是鐵匠居，更沒有平生醉，那已成了很遙遠的一個過去。小開深吸一口氣，過去就留給過去吧。想著，用心的揉起了饅頭，還不時念叨著，這個蒸給離歌，這個蒸給小蘇，這個蒸給香香。不一會兒，一個個圓嘟嘟胖乎乎的饅頭蒸了進去。
“小葉，你在這兒，剛離歌還喊小老婆去哪了呢？”香香笑著說，葉小開也哈哈一笑，“有大老婆在不就得了，我和九哥不熟，我在這跟錢叔幫忙呢?！毕阆阋残α?。“沒事兒。我第一次見他，一聽說是魔芋，也嚇了一跳，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九個人可好了。不過他并不經(jīng)常來這里，只是每年過年的時候必定會來?！?p> “哦?！毙￠_疑惑的點點頭，“這樣啊，和黎哥好像很親密呢？”
“那是！”香香一邊與小開擇菜一邊說，“九哥小時候和離哥家只隔著一個墻頭，兩個人從小玩兒到大，后來離歌去了錦衣衛(wèi)學(xué)武。而九哥卻失蹤了，五年后，雞鳴驛發(fā)生瘟疫，離歌和九哥的父母都在這個瘟疫中喪生，離歌也是因為這樣離開了錦衣衛(wèi)，而九哥仍一直杳無音信。離歌回來后，就代九哥安葬了他的父母，直到幾年前九哥才回來，我們才知道他當(dāng)年是被魔域的魔九尊帶走了。此后每年九哥都回來祭奠父母，而每次也都在離歌這里住幾天。小開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二人親如兄弟一般。猴子跑了進來，兩只小眼睛上下左右一頓瞅。只見一只拆好的雞放在那里，偷偷伸手捏了一塊放在嘴中。
“饞貓?！毕阆闵先ゴ妨怂蝗?，猴子嘿嘿一笑，“大哥問飯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卞X叔笑著答話，順便切了一塊牛肉遞給猴子。猴子嬉笑著接過來塞進嘴里，“還是錢叔好?！闭f著向香香扒了個眼皮跑掉了。
在大堂的偏廳上，離歌和猴子把兩長方兩張方桌簡單的對在一起，把大小布一的凳子擺放整齊，莫九和離歌全身是汗，坐在桌邊，兩個人上躥下跳，比試了半天未分勝負，而這半天都差點兒累趴下，由動手換到了動口。不過說起動口，兩個莫九也說不過一個離歌，一著急，時不時的站起來就要伸手，一次次被離歌強摁了下去，飯菜一道一道端了上來，小兄弟們也挨著坐了下來，莫九與離歌坐在上座，錢叔挨著離歌。后面依次是香香和小開。莫九的右側(cè)依次是小猴、小蘇、猴子和大個。
離歌見兄弟們都坐好了，非常高興的站了起來，“小九已經(jīng)是和我們過的第五個年了，別的不說，我們先敬小酒一杯?！贝蠹艺酒饋砼e杯共飲。小九也很高興，也站起來說，“感謝老李，雖然老離太壞了，但是兄弟們都是好的?！贝蠹乙黄逍Γ忠黄鸷攘艘豢凇ｋx歌笑笑看著莫九說，“我壞行吧？小哥們兒們。九哥說我壞，這酒我是不能敬了，但九哥這么喜歡你們，你們說該怎么辦？”
大家多聰明，哈哈一笑道，“那該好好招呼九哥唄，”猴子反應(yīng)最快，一邊說，端著酒直接跑了過來。莫九看見黎離歌，自覺似乎又進了一個圈套，還沒等他想明白，猴子已經(jīng)把酒重新給莫九倒?jié)M了，謝謝九哥，猴子上去啪的碰了下杯，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熬鸥?。”猴子嘿嘿一笑，倒過來給莫九看，“不用看，你都干了，小九哥能留一口么？”離歌笑著說，莫九是性情中人，又直爽，笑著?！袄侠钌訇庩?，哥我就不怕喝酒，”說著一飲而盡，“好！”離歌拍手稱贊。莫九的酒碗還沒有放下，小蘇就上來了。話不重復(fù)，莫九一連干了五碗酒。連香香都過去敬了一碗。
“香香，你什么時候這么能喝了？”莫九說著一回手奪過了香香的酒碗?！昂冒?，香香，你竟然拿水糊弄哥哥?！毕阆阋豢幢话l(fā)現(xiàn)了，酒碗也不要了，哈哈笑著跑了回去。
“離歌，你妹子用水來敬酒，你說這該不該罰？”莫九一看香香跑了，回頭找離歌算賬，“罰我做什么？那不也是你的妹子嗎？”離歌笑笑，莫九一時語塞，抬頭看見葉小開，“小葉過來?！?p> 葉小開真怕離歌喊自己，沒想到離歌沒喊莫九在喊了她。葉小開抬頭看看莫九。
“哎呀，過來啊，我又不是老虎。躲我那么遠干嘛？你是不知道，我可比老離好不知多少倍?！?p> 葉小開一笑，走了過去，“你拉倒吧，哪里比我好?！彪x歌大笑著說。
“我與這妹子第一次見面，當(dāng)然要多多認識一下，你別擋在這行不行？”用手把離歌推到了一邊，“小開笑了，拿起酒碗倒?jié)M酒后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九哥?！闭f著端起酒碗。“我敬九哥一杯?！?p> “你也會喝酒？”莫九看著她笑笑，“那當(dāng)然，我教的。”離歌拍拍胸脯，“她剛來的時候抿一口都要咳咳半天?！薄拔艺f，我看她也不像會喝酒的人呢?！蹦蓬┝艘幌码x歌，說，“老離，你也太壞了，好好一個姑娘，都讓你教壞了?！?p> “哪就教壞了？別廢話，我家小葉剛學(xué)會喝酒就敬你，你還不端起來？”
“哈哈，好?！蹦糯笮Γ吲d地端起了酒碗。
“小葉，敬酒可就要干了哦，你干一碗，我陪你干三碗如何？”沒等葉小開說話，離歌從中間插了過去，“得了，你愛喝不喝，小葉不要理他。”葉小開端著酒碗看看離歌，看看莫九，咕嘟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下去。
“漂亮！”莫九一怔，立刻大笑，葉小開畢竟是剛學(xué)會了喝酒，這一碗喝下去，嗆的說不出去話，頭直發(fā)暈。小蘇連忙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在自己那邊坐下。離歌此時早兩個酒碗倒?jié)M，擺在莫九面前。
莫九也不含糊，說，“妹子也是這個爽快人，我喜歡?！闭f著端起三碗酒，一一喝盡，眾人鼓掌喝彩。酒過三巡，錢叔香香扶著葉小開回去休息了，小哥幾個又喝了半個時辰，小蘇和猴子又杠在一起，一會兒一起東倒西歪，大個一手拎一個送回了房中，只有離歌與莫九在半醉中談心。
莫九確實喝了不少，有些飄了。他說，“離歌我看你鏢局開的不錯，想不想做大？”
離歌笑笑說，“那當(dāng)然行，我現(xiàn)在人太少了?！?p> “你來燕京吧，離歌，燕京如今就是我們的，我估計以后會在燕京常住，以后我們兄弟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了。”莫九笑著給離歌倒?jié)M上酒，“人少沒關(guān)系，你只管招攬生意有我呢，沒事，我?guī)湍銐虹S，我看誰敢動?！?p> “哎喲，我的哥，你還幫我押鏢?！彪x歌笑笑，“我這得接多少錢的標。才能讓魔域的堂主親自押鏢?！?p> “邊兒去！跟你說正事呢，資金什么的你都不用管，地方我都幫你選好了，”莫九看著他，雖然已經(jīng)醉眼迷離，但卻不像是在開玩笑?！爱?dāng)然，這次來你這兒的時候，我就想好了，”莫九笑笑，“我不管，這事兒你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這么兇？”離歌無可奈何的樣子說，“看來只能依你了?！眱蓚€人一邊嬉笑，一邊寒暄著。似乎他們的話永遠都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