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花下盟約
葉小開又在這里逗留了十余天了,CD市大街小巷都逛了一個遍,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然而最后還是要說到洛陽。浣花的事,還有死去的張六,李十,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都要從洛陽查起也只有回洛陽才能了結(jié)。
花塵風知道葉小開終是要回洛陽的,可是如何面對洛陽,如何面對魔域之人,如何面對朱大有,他真的沒有做好準備。她本來就是要回洛陽的,自己本來就是流浪之人,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只是無論如何,他說不服的還是自己。
“明天……”葉小開喃喃的說。
沒等他說完,花塵風答道。“明日你要回洛陽了,是嗎?”
“啊,嗯呢?!比~小開看看他,又低下了頭。花塵風沒有一句挽留的話,葉小開準備的話,說辭一句都沒有用到,不由得感到輕松,又同時感到失落。或許他們本來只是彼此生命中偶然的停留,他仍舊是做他流浪的大俠,她依舊是做她的葉小開。
“哦,對了,明日我先帶你去個地方,再走不遲如何?”花塵風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氣才說,邊說邊擔心的看看葉小開,唯恐她拒絕。的解釋道,“不用耽擱太久,而且也正好順路?!?p> 葉小開笑著點點頭,他如此謹慎的說話的樣子像極了自己。而他卻是自己曾經(jīng)崇拜的那個神,別說一會就是一天,十天葉小開也不會介意。
看到葉小開笑著點頭。花塵風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第二日一清早,葉小開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外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愣住了?;▔m風已經(jīng)不是不再是昨日的叫花子了,只見他頭頂上梳的整整齊齊的發(fā)髻,用一根銀制的發(fā)冠包起,一根白玉簪子從發(fā)冠中穿過,后面的頭發(fā)自然散落在耳邊,一襲的白衣整潔而飄逸,臉更是洗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唇紅齒白,和以往的叫花子判若兩人,在他后背背著一柄單刀,已經(jīng)驅(qū)除了破布包,而是插在一個金黃色的刀鞘之中,刀鞘閃閃發(fā)光,絢麗耀眼,這應(yīng)該是有名的烏金刀鞘。
葉小開摸了摸頭?!拔矣悬c暈。”
“???”花塵風愣道急忙關(guān)切的問“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p> “不是,不是,是被你帥暈了。”葉小開壞壞的笑笑。
“壞丫頭!”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
花塵風呵呵一笑,其實何止早,他基本一夜都沒有睡過。“快起來,不是說帶你去個好地方嗎?”
葉小開笑道?!皩?,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好。”
花塵風卻沒有立刻出去,一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位公子,有話請吩咐?!比~小開淘氣的說。
花塵風看著她調(diào)皮的樣子笑了,神神秘秘的把一只背著的手伸了出來?!八湍愕模 ?p> “什么東西!”葉小開懵懵地接了過來,包里的東西軟軟的。
“我在外面等你?!闭f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小開,趕緊退了出去,把門關(guān)好。葉小開不解的看著他關(guān)上了門,這才打開那個包裹。是一件衣服,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一件非常女人的衣服。衣服的內(nèi)襯里繡著幾個字,藍雅雪仙。
藍雅雪仙,這是一件傳說中的衣服。據(jù)說它是有一種叫莫游王繭抽絲織造而成。莫游是一只生存在峨眉山上的一種小蟲子,生長極其緩慢,從生長到結(jié)繭需近十年的時光,并且只有一成的莫游可以最后結(jié)繭。因此,莫游繭非常難得。莫游繭為純白色,由此繭抽絲織成的布,輕軟光滑,穿在身上,冬暖夏涼。百只莫游會供奉一只大的莫游,叫莫游王,而莫游王繭,是莫游王結(jié)的繭,它結(jié)的繭卻是藍色的。由此繭抽絲織出的布自然也是淡藍色的,不同的是,此種藍色的莫游絲,不但冬暖夏涼,而且極為堅韌。因此,由此織成的布如護甲一般,可以避刀槍,被江湖人奉若神明。只是莫游王繭實在難得。只有三十年前蘇州著名的織造大師尚如裳應(yīng)大漠一位無名大俠的邀請,用這樣的莫游絲織出布,做出了一件令天下女孩子都眼睛一亮的衣服,名為藍雅雪仙,又漂亮又防身,這樣好的東西簡直是天下沒有第二個。而眼前的這件衣服就是藍雅雪仙。
葉小開看著這衣服,猶豫再三……
花塵風站在門外,不但人沒有動,眼睛也沒有動,他一眨不眨的看著關(guān)閉的房門,似乎在想什么,或者說是在擔心著什么。
藍雅雪仙,他自然知道有多貴重,否則也不會在當時突遇龍卷風的時候,父母把他和自己綁在一起,用盡功力送出龍卷風。在父母看來,能和自己兒子命同樣重要的,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寶物,而且是帶有父母特別希望的寶物。而這樣的寶物偏偏是一件衣服,還是一件女孩子穿的衣服,這件衣服陪她從小到大,他知道這件衣服是父親為母親而做的,然而卻從來沒有看見母親穿過。自從那次龍卷風后,一直陪伴他到今天的,也就只有這件衣服,是父母留給他唯一的念想,而今天就是這件從不離身的東西,這件覺得永遠都不會送人的東西,讓他想都沒有想就拿了出來,甚至感覺這件衣服原本就是這么多年來自己在為她保存著的,送給他是自己必須做的事。
然而——她或許并不認識這件衣服,不知道這件衣服,甚至或許她根本不會要這件衣服,更不會穿。說不定她會認為我貪圖她女兒身,是個舉止輕浮的人。
想到這里,花塵風有些局促不安了,他表面的沉默已經(jīng)掩飾不住他內(nèi)心的焦躁。他不由得看著緊閉的房門還在關(guān)著,這么久,他有些后悔了,為什么自己不克制一下,為什么這么沖動在這時候送她這個會不會把她嚇壞了?會不會……越想越燥,真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至少,至少,他們還會如昨日一樣。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開了……
其實時間真的不是很久。只是當你焦慮的時候,任何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煎熬。門開了,花塵風的心跳好似也就在門開的一剎那停止了,或者說是,似乎每一次心跳都怕是一種驚擾。
“花花!”
葉小開走了出來,她微笑著,略拘謹?shù)牧昧艘幌露叺拇拱l(fā),抖動的衣袖間拂過一絲絲淡淡的少女的香氣。
“好漂亮?!被▔m風由衷的嘆道,這衣服應(yīng)該本來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不大不小,不肥不瘦,柔軟的墨游絲隨著她的身姿而輕微的擺動著,如仙如幻,就是她,就是她。
粗獷的漢子般的葉小開不見了,站在面前的好似誰家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卻又別樣的多了12分的靈氣。
花塵風不由得一時間看得出了神。
“謝謝你,這么好的衣服,感覺穿在我身上有些浪費了?!比~小開自嘲的道,她的笑聲打破了沉靜。
“剛剛好,”花塵風也笑了,“這世間只有這一件藍牙雪仙,而也只有你才最適合?!闭f著輕輕的牽起她的小手,“我不管,以后每一天每一日都要是我陪你度過,只能是我。”
“我……”葉小開被他牽著手,不覺的向后抽了一下,但是卻是沒有掙脫。
“不要拒絕!”
“你……”
“不要質(zhì)疑……”
“可……”
“沒有可是!”
……
“我明白你的心,就如你明白我的心一般?!?p> 或許男人恰到好處的霸氣有著對女人最大的征服力。葉小開乖乖的被花塵風牽著小手下了樓。
“客官……嚯!”小二抬頭剛要說話,一看花塵風不由得后退一步。“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啊,這就是幾天前一直住在這的那個叫花子嗎?”
花塵風笑笑:“結(jié)賬!”說著丟下了天子一號的牌子,又回頭望望。
葉小開從后面安靜的走了下來,步履輕盈,無聲無息。只是一縷縷清香早已經(jīng)悠悠而至。
“哎呀,我,我,我?!比绻f小二看見花塵風是被嚇了一跳的話,當葉小開走下樓的時候,他的魂已經(jīng)飄出了一半。這哪來的一位如此漂亮優(yōu)雅的美人,出塵脫俗,美若天仙,豈止小二看傻眼了,堂下的一些食客也都看得眼都直了。
“還看!結(jié)賬!”葉小開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包往賬桌上一拍,這熟悉的動作和聲音把店小二從飄渺的幻境中喚了回來。小二揉揉眼睛?!昂寐铮鷧?,您是。”說著他拿起葉小牌扔在桌子上的牌子看了看天子二號,“您您您您……”喊著幾個您字,似乎寧可相信自己的眼瞎了也不相信自己看見的事實,他又喘了幾口氣才喃喃的道:“您是葉少呀?”
葉小開點點頭,花塵風看看小二發(fā)呆的眼睛,笑笑把一塊銀子往桌上一丟,不用找了。說著拉著葉小開的手出了巴蜀客棧。小二瞪著大眼睛,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二人走出去好遠才追出來喊道,“葉少,花大俠,歡迎你們下次來成都,還住我們大叔客棧?!比~花二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迷茫的晨霧之中。
成都的早晨是經(jīng)常起霧的,在成都的郊外更加明顯。葉小開緊隨著花塵風的腳步一路走去,二人似乎并沒有說什么,或許是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沒有任何語言能代表他們現(xiàn)在的心情,只是相視間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足夠了。
我正在尋找你的時候。
遇到的是你同樣尋尋覓覓的眼睛。
所有的過往種種
好似都不過是今天我們相遇的鋪路石,
所有的背叛和痛苦
都是為了今天可以毫無顧忌的遇見你
從沒有想過牽我的手的人會是你
然而當把手放到你手心的瞬間。
我感覺到的是久違的安心和甜蜜
或許只能是你
也只有你…
一直在你身邊徘徊
而你卻一直的遠離
原以為我們注定遠遠相望
卻沒有想過今天真的走到一起
而你的手卻也的確在我手里
緊張而又擔心
微微發(fā)汗的手心
小心翼翼
如獲至寶
無上珍惜
有沒有霧,都似乎在迷霧之中,或許是真的,卻比夢幻更虛無。怕失去你,抓緊你,抓緊你,又怕抓痛你。
“我們要去哪?”葉小開腳步?jīng)]有片刻的停留,或許葉小開還是原來的那個葉小開,只要她信了的這個人,就會毫無理由的相信下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被▔m風每看葉小開一眼,臉上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笑意。
日上三竿連,林間的迷霧漸漸散了,花塵風抬起手向山上一指,你看。葉小開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前面高高的山峰之上,花影搖曳。迷霧之中,宛如仙境一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入冬時節(jié),怎么山上還有開的如此鮮艷的花朵?
看到葉小開詫異的眼神,花塵風笑了,“走,帶你上去看看。”
說個上去,輕功是必不可少的,而葉小開的輕功是絕對不次于任何人的。然而在花塵風身邊,似乎并不需要用什么輕功,他輕輕挽著葉小開纖細的腰肢,腳下一用力,凌空而起,穩(wěn)穩(wěn)的在山石間輕飄飄的掠過。彌漫的煙霧從腳下流過,她不由得抓緊了他的衣服,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的好快,自己的心也似乎跟著他的節(jié)奏在跳動?!斑诉诉诉诉诉诉诉?,”葉小開只覺一股溫柔的暖流從他身上傳來,令她的熱血沸騰。
輾轉(zhuǎn)騰挪,躍山跨脊,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山上,花塵風輕輕落下,緩緩的松開攬在她腰間的手,而她卻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依然在聽著他的心跳聲。
“到了,”花塵風輕聲說,他站在那里沒有動,似乎怕驚擾到她,連腰都不敢直起來。
葉小開慌亂中離開了他的胸膛,臉不覺得微微發(fā)燙。
花塵風轉(zhuǎn)身指了指旁邊。“就在上面。”說著,二人一起登上了最后幾個臺階,猛然間,峰回路轉(zhuǎn),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山茶花,紅的如燎燎焰火。
葉小開緊走幾步來到近前,仔細的看看,果然是真的山茶花,如假包換,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冬了,這山頂竟然會開出這樣艷麗的山茶山茶花,不得不說是一件奇事。
“這里有一條按暗流,”花成風笑笑把山茶花的葉子分開,指著下面說,只見暗流里不時的冒出熱氣來,怪不得下面的迷霧早已散盡,而這里還是煙霧繚繞。“或許正因有這股溫泉,才會滋養(yǎng)了這片山茶花。就算是初冬,這里還是春天一般?!?p> 葉小開聽著笑笑,果真如此,這里的確是很暖和呢。說著,她在花叢中穿過,看著這繁花似錦,小溪潺潺,不禁道,“就在這建一個小屋,那不是可以過上一年如四季如春的神仙般的日子了?”花塵風笑了,走到她的身邊說,“可以呀,要不我們就在這里建個小屋,永遠的住在這里好不好?”
葉小開笑著,卻沒有答話,她不能不回洛陽,朱大有還在等著她,桃花月還在等著她??吹饺~小開的沉默,華塵風黯然失色。葉小開看他如此失落的樣子,想了想道,“我還是要回洛陽的,畢竟還有很多事沒有辦清。”
“不就是朱大有的事?”花塵風懶懶的說。
葉小開沒有直接回答,“做事總要有始有終吧,你不知道我當時去洛陽時又是何等的落魄?!彼f著又想起了一路被追殺,倉皇逃竄,宛如喪家之犬,只感覺無限委屈。
“我知道?!笨纯慈~小開委屈的樣子,花塵風又感覺無限的心疼,他寬慰的拍拍葉小開的肩膀說,“一切都過去了,以后我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欺負你,誰都不可以。”
花塵風愛戀寵溺的眼神在葉小開心中激起了無限的漣漪,她深情的望著華塵風,“真的嗎?當然是真的?!?p> 花塵風斬釘截鐵的點點頭,葉小開輕輕咬著嘴唇,那個人曾經(jīng)又何嘗不是如此的說的呢?
“你不信?”花塵風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若有半句假話,你也可以把刀直接插在我的這里?!闭f著,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要手軟,深深的,我絕對毫無怨言。”葉小開只覺心中一痛,“我不會!”她看了看花塵風,手輕輕的抽了回來,喃喃的說,“我不會。”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花塵風上前緊緊抓住她退卻的手。
“沒有。”葉小開搖搖頭。
“你怎么樣才可以相信我?”
葉小開微微的又抬起了頭,道,“我并沒有那么多的期望?!?p> “我有!”花塵風說著拉著葉小開跪在了山茶花樹下,雙手合十,虔誠的道,“蒼天可見,茶花為證,今生無以為憾,只愿與葉小開結(jié)為情侶,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葉小開一愣,看看花塵,難道自己的耳朵有了?問出了問題?花塵風笑笑,也不說話。
“你,你,你,你說什么呢?”葉小開紅著臉。問道。
“我與葉小開嗚……”花塵風含糊其辭的小聲嘀咕著。
葉小開當然早就聽得一清二楚,沒等他講完,急忙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對,不要亂講?!?p> 花塵風笑著把她的手握在手,手中,“我沒有。”葉小開一抖手,轉(zhuǎn)過身去嗔道,
“你說的不作數(shù)的。”
“是嗎?”花塵風低下頭,看著她低垂的眼睛和緋紅的臉頰,越是羞澀,越是憐惜,真忍不住想……看著看著不禁愈發(fā)癡迷。
“你說的什么嘛!”葉小開自顧自的小聲嘀咕著,不由得瞟了他一眼,遇到的是他火辣辣的眼睛和堅實的身體。她不由得雙手向前面推了一把,花塵風就勢捉住了她的小手,“我說的難道不是你心中想的?”葉小開一愣,只覺臉像是在燃燒一般,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沒,沒有……你太壞了!”說著抽出手在胸他的胸膛捶了幾下。
喜歡她,就連他她垂下的拳頭都是無限的可愛。花塵風一把輕輕抓住她的拳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知道我現(xiàn)在這樣講很唐突,但是,我怕我現(xiàn)在不說以后都沒有機會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為了有一天能成為你的伴侶,我一定會努力?!闭f著把葉小開緊緊擁入懷中。
葉小開的眼睛有些濕潤了,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任由自己的心跟隨著他的心一起跳動。
轉(zhuǎn)眼間,日上三竿,葉小開忍住眼邊的一滴滴淚水,慢慢把頭抬了起來?;▔m風知道她要走了,她肯定要回洛陽,否則她就不會是葉小開了。而他如此癡迷的卻是葉小開,他輕輕松開了她的手,眼睛,卻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我會回來的,但是現(xiàn)在還是要先回洛陽?!比~小開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花塵風故作輕松的點點頭。
“下次我回來還會遇到你嗎?”葉小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m風沒有回答,或許緣起緣聚,或許擦肩而過。
葉小開眼睛有些黯然了,是的,明天的事誰會預(yù)料得到呢?“我相信會的,就算真的有一天我們走散了,我還會永遠的在這里等你?!比~小開邊說邊輕輕的對他擺擺手,向后退了幾步。
她真的要走了,花塵風的笑容消失了,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睛閃過一絲晶瑩的淚光,他不敢眨眼,因為他是花塵風,流血不流淚。
葉小開抹了一把臉上一排排滾落的淚珠,轉(zhuǎn)身向山下跑去,既然必須得走,多停留一分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痛,不出半刻的功夫就奔到了山下。然而腳步也隨著。越來越慢,直到最后停了下來?;仡^向山上望望去,依然青山迷霧,花影繚亂,只是再也看不見他的影子。
“他已經(jīng)走了,真的走了?!比~小開沮喪地嘆了口氣,她要必須回洛陽的,只是那顆心似乎空落落的,或許是有什么東西丟在了這里,正當她失魂落魄的慢慢走著的時候,只見前面人影一閃,葉小開猛然的回過神來,“什么人?”
“我!”話音未落,一個人從樹后走了出來。
“花花!”葉小開失聲喊道,果然是花塵風,他微微一笑,走了過來。
怎么會是他?他什么時候跑到山下來了,還跑到了自己前面,“花花,怎么是你?!?p> “是我!”花生風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有什么事嗎?”
“有!”
“什么事?”
“你丟的東西,”
“我?”葉小開左顧左右看看,摸摸背上的包袱。沒發(fā)現(xiàn)少什么東西啊,不解的問“我丟了什么東西?!?p> “我!”花塵風可憐巴巴的用手指指自己的頭,“你把我丟了?!?p> “你!”葉小開一愣,繼而淚水唰地流了下來,嘩嘩忍不住上前一步,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啜泣。
“花花,我是想你陪我去洛陽的,可是我知道。你那么討厭洛陽,好難呀?!?p> 花塵風輕撫著她的頭道,“傻丫頭,是的,我討厭洛陽,但我更討厭離開你,你不要把我丟下,以后你的每一天,我都要參與?!?p> “花花!”葉小開抬起頭,認真的問道,“這是真的嗎?”
“當然,無論如何,從今以后我也都不會丟下你,以后你都不會是一個人了,我要一直在你身邊,一直在,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