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婆婆
自從來到蘇州，演武場似乎是花塵風(fēng)最喜歡去的地方，有花塵風(fēng)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葉小開，而葉小開卻對這切磋比武并不是很感興趣。
“好了好了，不要和你打呢?！睅资畟€回和下來葉小開兩頰微紅，她喊了一聲跳出圈外。
花塵風(fēng)笑笑：“這刀法是好刀法，沒想到你還會錦衣衛(wèi)的血殺刀?！?p>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可是得到了正宗錦衣位弟子的真?zhèn)髂??！比~小開得意的說道。
花塵風(fēng)，一愣繼而尷尬的笑笑，“這我倒是忘記了，也對?！?p> 葉小開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忙說道。“哎，不對。你不要多想，我說的不是他。”
“哦。”
“我的血殺可是離歌一招一式傳授的，或許是我學(xué)的最細(xì)致的一門武學(xué)了吧?！比~小開嘆了口氣。
“離歌？”花塵風(fēng)笑道：“他的刀法的確不錯，以你現(xiàn)在的內(nèi)功，要是有他一半的意識就厲害多了?！?p> “我也想??！”葉小開苦笑道，“明明這招式我都學(xué)會了，可是臨戰(zhàn)之時就會亂砍一通？”
“這容易啊。”
“容易？”
“對啊”花塵風(fēng)指了指自己?！拔襾斫棠阏婀Ψ??！?p> “你？”葉小開看看他“咋教？”
塵風(fēng)笑笑，“你就把我當(dāng)做敵人，可勁兒砍我呢，就用這刀鞘?！?p> “?。俊比~小開搖搖頭。“”那可不行，那要傷到你怎么辦？“”
“傷到我。我咋這么不信呢？你信嗎？”花塵風(fēng)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哼！小看我！”葉小開慢慢拔出了刀，“那就讓你看看什么是血殺刀？”話音未落，刀已出鞘，一個雁形沖了過來，刷刷刷連砍四刀。花塵風(fēng)不慌不忙，邊舉刀格擋邊道，“就算你這刀來的再快，打在了我的格擋上，不但不會傷到我還會增加我的怒氣值，得不償失?！?p> “那若不然呢？”
“自然是先破防??？我發(fā)現(xiàn)你與人交手只會蠻砍從不破防，這可是大忌”
“……太難了啊”
“哪有，慢慢來嘛”
“…………學(xué)不會”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學(xué)不會”
“……好吧”
花塵風(fēng)，把刀鞘橫于身前，我就站在這里，“你來試試?！?p> 葉小開點了點頭招式一變，虛空一卡，破其格擋。而就在刀也到了花塵風(fēng)身前之時，只見花塵風(fēng)手臂一松，刀鞘一撤，葉小開一刀砍空。而在葉小開刀未收回之際，花塵風(fēng)的刀鞘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也太快了吧！”葉小開驚嘆道。
“所以你要更快，看準(zhǔn)時機(jī)，只有破出招架之后再砍出的刀才會更痛?；▔m風(fēng)把刀鞘一撤，“你再來。”
一連十幾個來往，花塵風(fēng)就如同已經(jīng)看透了葉小開心思一樣。以實對虛，一架對實，分毫不差，而每次葉小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架勢?？僧?dāng)他的虛招就要破其招架的時候，花塵風(fēng)的招架已經(jīng)化為一個無形。葉小開就如面對著一堆棉花一樣，有勁卻使不出來。
“不玩了！”葉小開把刀一扔。坐在一邊大口喘喘氣。
“這就放棄了？”花塵風(fēng)笑笑，挨著她坐在另一邊。
“太難了……”葉小開哭喪著臉道“我還是玩我的飛鏢流吧?！?p> “不就是沒破到防嗎？”華晨風(fēng)笑笑，“十次你若能破之三四，那江湖中就很少能有人招架的住你了?！?p> “哦？不會吧”葉小開將信將疑
“那當(dāng)然，只要你堅持與我修練一陣子。那以后若在再他人切磋時，自然就會有感覺了?！?p> “是嗎？”葉小開又來了興致。
“必須的?！被▔m風(fēng)笑笑，拿出絹帕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好吧，我就信你了?！闭f著，葉小開又站了起來，
“好。”花塵風(fēng)也跟著站了起來。
葉小開拿著刀向后退了十來步，卻把刀反手還鞘。轉(zhuǎn)身就跑。
“小開！你要去哪？”花塵風(fēng)一愣。
“我是說信你，但也沒說信你，就接著練哦?！闭f話間，葉小開已經(jīng)飛身上竄上了城墻，站著高高的城墻上向他做個鬼臉。
“你……你這是去哪？”
“我去聽琴！”
“聽琴？我陪你去！”
“別，你別來了，你還是在這切磋吧！”說完飛似的一溜煙向琴苑跑去。
“……跑的還很快！”花塵風(fēng)搖搖頭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葉小開并不喜歡練功，只是想想她曾經(jīng)頻頻遇到的危險，就不禁后怕，她的近戰(zhàn)的確太薄弱了，萬一遇到危險……
“女孩子自然對這刀刀劍劍不太感興趣。我陪花兄過幾招?！?p> 花塵風(fēng)回頭一看，原來是文一劍，笑笑“好??！”
說話間，二人切磋起來，阿飛和文一劍都是九宮劍法，而在文一劍這里卻用出了不同的境界?；▔m風(fēng)邊打邊暗自贊嘆?？催@劍，不急不緩，時快時慢，但卻又節(jié)奏緊湊。似乎劍鋒間處處留有空隙。而偏偏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劍法縱然是一樣的劍法，但實戰(zhàn)卻罕有人能發(fā)揮到極致。
正在二人切磋正歡之際，一個男子跑了過來，“花大哥，花大哥，花塵風(fēng)聞聽有人喊，自己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回頭一看，是燕十七?！?p> “什么事？有人找你哦。誰在哪？”
“嗯，我不認(rèn)識。在演武場外?！?p> “哦？”花塵風(fēng)略一沉吟道：“一劍兄，我先出去看看！改日再來請教。”
“好，請自便！”
花塵風(fēng)點點頭，跟著燕十七出了演武場。演武場南面是風(fēng)華客棧的后街，因此平時里沒有幾個人?；▔m風(fēng)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小街，又看了看燕十七：“人呢？”
燕十七皺皺眉頭，嘀咕道：“奇怪啊，剛才明明是在這邊。”
“是什么樣的人？好像是一個衣著樸素的老婆婆，穿著一身藏青的袍子，圍著一個灰色的包頭巾?！?p> “難道等不及走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燕十七道。
花塵風(fēng)笑笑，“反正都出來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邊溜達(dá)溜達(dá)?！?p> “呃，好吧，那哥我先回去了?！毖嗍唿c點頭，又回返回了演武場。
花塵風(fēng)看看燕十七的背影。又轉(zhuǎn)過身來，望著遠(yuǎn)處笑了笑，走了過去，穿過這條后街，東側(cè)有一條小路，走波多遠(yuǎn)，是一座小小的石拱橋?！靶蛄魉思??！痹谔K州。城里最大的特點是橋比路多，走在路邊，時不時的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走過石拱橋后，慢慢的停了下來，猛然一回身，一個雁行閃到石拱橋左側(cè)，歪著頭向下面看去。迎面而來的是一雙驚愕的眼睛。只是那驚愕的眼睛，也只是一剎那的驚愕。
花塵風(fēng)微微一笑，“你好，是你找我嗎？”
一個身影從橋下站了出來，的確是一個身穿藏青色袍子，頭上包著灰色頭巾的人。絕對不是什么老婆婆，她露出的眼睛沒有一絲的皺紋。
“不愧是漠北第一大俠之子?！边@個人似乎是在稱贊他，然而聲音卻依然冷冷的。
這次輪著花塵風(fēng)驚訝了，的確，人人都知道他是洛陽一戰(zhàn)的大俠花塵風(fēng)，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出身，甚至此時他連葉小開也從未提起過，并非是隱瞞，而是本來父親在自己年幼就已經(jīng)退出江湖了。
花塵風(fēng)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道：“你是誰？怎么會了解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哼！”那個人似乎并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從花塵風(fēng)眼前走了過去。
“......”花塵風(fēng)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怪人走去，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大人走得快，他也走得快，那人走的慢，他也就走的慢。突然，那人飛身而起，一個穿云迅速的向前奔去，花晨風(fēng)一笑，飛身而起，不緊不慢的跟在這個怪人身后。三尺來遠(yuǎn)的地方，不近也不遠(yuǎn)。
你要一直這樣跟下去嗎？那個怪人回頭瞥了他一眼。
“哈哈”花塵風(fēng)笑笑：“你不就是想我跟著嗎？”
那人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蘇州城，又奔出十余里。來到了蘇河邊上，只見河邊上停著一艘較大的木樁。這個怪人站住了。不是我要找你，是有個人要找你，因為這個人，我不得不去了解你的一切。呵。想知道這些并不難，只要認(rèn)識藍(lán)雅雪仙，自然就知道你是誰了。
有道理。華晨風(fēng)笑笑。那。誰找我？話沒有說完，卻也知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只見這個大木船上已經(jīng)有一個女子飛身而下向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桑子？”似乎是在情里之外，卻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是的。那一晚的匆匆一別，似乎。只是一個開始。
“塵風(fēng)君！”這個女孩子徑直跑到了花晨風(fēng)的面前，洋溢著喜悅的小臉微微泛起紅潤。
“原來是你，你找我？”花塵風(fēng)略詫異的問道。
“我……”桑子回頭指了指木船，然后又指了指花晨風(fēng)雙手比劃著吃飯的動作。“請——”
“你……”華晨風(fēng)頓了頓。“你要請我吃飯嗎？”
“嗯嗯！”桑子急忙點點頭。
“……”花塵風(fēng)遲疑了。
“怎么請你吃飯，你還猶豫，這可是你無上的榮幸?！蹦莻€青衣婆婆鄙視的看著他。
花塵風(fēng)看看那個婆婆皺皺眉，又看看桑子。為什么？是為了那天救你嗎？
桑子笑了使勁點點頭
花塵風(fēng)也笑了“那不必了，拔刀相助，本就是一個江湖人應(yīng)該做的。”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站?。 鼻嘁缕牌乓婚W身，跳到了他的面前。
“你攔不住我！”花塵風(fēng)冷笑道。
“那就試試?！?p> “哎，不要！”桑子急得跺著腳把青衣婆婆推到一邊：“おばあちゃんそんなに怒らないで（婆婆，你不要這么兇嘛。）”
“ふん、この人哼，這人不識好歹！”青衣婆婆瞪了花塵風(fēng)一眼。
“塵風(fēng)君！”桑子可憐巴巴的站在了花塵風(fēng)風(fēng)面前。
“……桑子，還有什么事嗎？”花塵風(fēng)看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不由一動。
桑子點點頭。
“那你說，如果我能幫的上忙我一定義不容辭。”花塵風(fēng)說著點點頭。
桑子笑了，他扭捏地低下了頭，突然上前一把拽住花晨鳳的衣袖。華晨風(fēng)一愣?！澳恪眳s也無法去掙脫，不是掙脫不了，而是不忍心，只得跟隨著她向木船走去……
葉小開并不是一個安靜的人。如今卻和蘇州最安靜的妹子在一起吃茶。半天功夫。也最多就說了那么幾句話。
葉姑娘是不是覺得我這里太冷清了？秦芝芝打破了沉靜。沒有啊。葉小開禮貌的笑笑，只是想起了我的朋友。
他也這么安靜嗎？
“安靜？不，”葉小開笑了，桃花月從來都不知道什么是安靜。想起桃花運，葉小開的心又翻騰起來。自己和花成風(fēng)這樣離開，不知道冷月意會不會再找朱爺他們的麻煩。他們生活得是否可好？淘淘會不會來蘇州？朱爺會讓他來嗎？
看著葉小開失神的樣子，琴知知微微笑笑，也不多問，起身走到了琴臺旁。我再給你彈首曲子吧。
葉小開忙點了點頭。
如水的琴聲悠然響起，清脆而舒緩，如一縷香氣四溢開來，淡淡的，輕輕的，在他的指尖流出，飄向每一個角落，如一根青苗在你心中掃過。心中一動。卻又立刻沉浸在另一個悠深而飄渺的世界。而那個世界，恰恰就是你想去的地方。葉小開的眼前已經(jīng)不是一片的寂靜。是蕭木，是離歌是小蘇，香香莫九，還有那雞鳴驛。溫馨的小院兒。葉小開的眼前也不再是陌生，是朱爺，是桃花月，還有那洛陽的山山水水。
“葉少！葉少！”
琴聲停了，葉小看這才恍惚的抬起頭，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陸明兒已經(jīng)站在了眼前。你喊我。
“葉少！而這都喊你半天了”洛明兒笑笑。
葉小開不好意思的笑了。還是還不是，吱吱的琴太美了，把我這三魂都攝了去了。
“哈哈！”洛明兒也笑了“知知的琴聲的確天下少有?！懊鲀?，你找我什么事。”
“哦，這樣的，葉少，一幫外有人通報說是有兩個人來找你和花大哥”
“哦？”葉小開心中一顫“是什么樣的人，是洛陽來的嗎？”
洛明兒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是一男一女?？上Р恢阑ù蟾缛ツ牧恕?p> 他不是在演武場切磋嗎？葉小開道，沒有啊，我先去的呀，臥槽。哦?；ù蟾绯鋈チ?，剛才有人找他。他就出去啦，是燕17的聲音，哦，我說呢，一小開邊說邊往外走。估計。他先去了，芝芝，那我先走了。說著，一溜煙兒向外跑去。
“……”秦之志啞然一笑，暗道，剛才還靜如處子的葉小開，竟然現(xiàn)在像兔子一樣跑了出去，這個女孩子真是難以琢磨啊。
什么淑女都是裝的，這才是他的本性。燕世柒撇了撇嘴，靈兒，你不知道吧？這些小開過去可是不簡單呢。
洛明兒笑笑，沒有回答也沒有追問，他信任一個人就信任他信任的一切，既然花大哥信任這個女孩子，洛明兒也不會去有一絲質(zhì)疑，無論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