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完第一批藥劑之后,奧托頓時有了主心骨,彷徨,迷茫和不安此時全部被興奮壓制再角落中。
觀察著試管中泛著熒光的液體,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觀察到它是那樣的美麗,那么的獨特。
奧托習慣性的站起起身,輕輕的合上筆記本,看著昏暗中的下水道,他的雙眼在黑暗中變的狂熱,身旁散落著實驗的殘渣,沒人知道他們曾經(jīng)歷了什么,當人們品嘗過希望之后,再也不會有人想要它是怎樣誕生的,人群會下意識的忘記真實的丑陋,而且追尋渺茫的“理想”
看著煤油手提燈中的蠟燭慢慢熄滅,世界又開始陷入黑暗,奧托則又沉默在黑暗之中,一邊無意識的摩挲筆記本粗糙的封面,一邊陷入沉思,于丑陋的黑暗中追尋自己未來。
過去的種種,使他在內(nèi)心中不停的煎熬,心中的念頭也在一瞬間變得柔軟,可是,那些曾經(jīng)教會他善良的伙伴,如今,這個世界也只有自己這里才有他們活著的憑據(jù)。
他也曾想要過放棄,但是內(nèi)心中一個聲音卻總是響起,打斷他所以的懦弱,此時自己的放棄,那些自己曾經(jīng)的回憶,只會在一瞬間什么都沒有了。
是啊,自己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到底還在等待或者說奢望什么呢?
一個復仇的靈魂會燃燒所有,乃至他的靈魂。
順著夜色,奧托遁入街道之上。
夜空中,星辰閃耀,月光毫不吝嗇的將它的美麗,散播在每一個角落里,卻會永遠忽略那些永遠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怎樣的黑暗再生根發(fā)芽。
這個時候,城中的街道上,再無行人,整個城市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望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奧托堅定的向著前方走去,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但總有些事情他要去做,有些人有些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終于,寂冷的夜空中東方有微光亮起,地平線染上明亮的金色。
越過泥濘的道路,奧托快步的行走著,后面零零散散的跟著一些人,就像一群朝圣者,這個時間段,有些人已經(jīng)起來做一些農(nóng)活了,他們生活在這里日夜操勞,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這個絢爛多彩的世界和他們無關。也是這些“多余”的人構(gòu)成這座城市最堅實的基礎。
此時雖然臨近七月,屬于盛夏,但是在這里帝國的北境,是完全不同于帝國的其他地區(qū),這里有著獨特的氣候特征,一年之中這里被嚴寒包圍最高溫度也就同地球中幾攝氏度一樣,凜冬之神的光輝照耀在這里,惡劣的環(huán)境也是祂能夠在這里收獲大量信徒的關鍵。
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奧托便來到周圍一座村莊。
此時,這里非常熱鬧。
“來來來,新鮮的魚,只要三枚銀德勒一條!”
“剛剛采摘的蔬菜,便宜又新鮮!”
各種蔬菜,水果,肉類的商販在這里大聲嚷嚷,招呼著周邊停留的客人,有人停下來,比較仔細的挑選,有的則不耐煩的揮手,這樣喧鬧的場景,充斥著整個村子,背靠著城市,這里擁有天然的優(yōu)勢,其中還有一些身影存在,那是村子里的護衛(wèi),大都是以前從事過相關行業(yè),大都實力比較低微,或者熱愛這里,結(jié)束冒險或者剛剛步入社會,在這里積累經(jīng)驗。
奧托聞著刺鼻的腥味和惡臭交雜的空氣,右手按住毛邊氈帽,略微彎腰,低頭穿過這片喧鬧的集市,在惡臭下水道中待了許久的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里的空氣。
這些人多的地方大都會有一些小偷,尤其是早上這種熱鬧的集市,他們不會放過這種大好的機會,這些人或有組織,或自己單干的聚集在這里,如果一直沒有收獲,他們今天的日子會比較難過。
一路前行,當周圍的人群變得稀少時,奧托重新挺直腰板,抬高腦袋,走向前方。
沒走幾步,就看到主干道上的一家酒館,名為野格旅館,看見了一扇具有年代感的木質(zhì)大門和一些環(huán)抱雙臂的大漢。
壯漢仔細大量著奧托,他以前從未在附近見過這人,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但并沒有阻止他推門而入,只是聽見里面的吵鬧和大口咀嚼的聲音時,能夠明顯的看到他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
這個時間段不是酒館生意最好的時候,許多住在里面的客人還沒有起床,要等到晚上這里才會熱鬧起來,但還是能夠看見酒桌上零星的坐著幾個客人,奧托還未進入,就感覺到了里面的嘈雜聲,聞到了濃烈的蜜酒香味。
此時,能夠看到酒館的中心有一位流浪的游吟詩人在講述遠方的趣文,這片大陸上的英雄也得益于他們的傳頌,一直活躍在大街小巷中,大多游吟詩人都曾效命或追隨豎琴手聯(lián)盟,一群正直而又迂腐的人,他們拯救弱者,卻不給予力量,只是一味的求人向善。
酒香夾雜著一些異味,奧托不由的捏了捏鼻子,這里的氣味并不比集市要好聞多少,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大都不會在意這些異味,奮力擠向吧臺的位置。
還未等到酒保開口,奧托便搶先說道:
“一杯黑棘蜜酒?!?p> 這是北境獨有的一種蜜酒。
“五銀德勒?!本票J炀毜幕卮鸬?。
奧托從口袋掏出一把銀幣,遞給對方,換來一個裝著黑色酒液的大木杯,這種酒大都使用發(fā)酵的蜂蜜摻水釀成的。
“嘗嘗,這是北境特有的蜜酒,別的地方可喝不到?!本票:呛切Φ馈?p> 奧托端起來喝了一口,這種酒并沒有麥芽酒特有的苦澀,蜂蜜的味道在口中奔騰而出,口腔中會殘留一絲甘甜。
放下杯子,望了眼杯中的蜜酒,他不動聲色的問道:
“聽說前兩天,有不少村子被燒了?”
酒保便擦拭酒杯,變回道:
“是有不少村子被燒了,還有一部分人逃到了這里,你問這些做什么?”
奧托抿了一口酒,漫漫道:
“我是那一片村子的,聽說那邊出事了,想要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哦,這樣啊”
酒保用手指扶了一下額頭,想了一下。
“他們在村子的西邊,聽說他們有些人燒的沒有形了?!?p> 說著用手比了一個方向。
聽完消息之后,奧托拉著酒保閑聊幾句,便打算去看看那些受害者。
剛剛準備離開吧臺時,就聽見酒保的咒罵,看起開他對那些兇手也是非常氣憤。
奧托推開酒館的木門,疾步向外走去。
穿過繁忙的街道,停留在一處面包店前。
奧托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購買一些食物,給那些受害中的孩子,取得一些信任
面包房的店主是位六十歲左右的老奶***發(fā)已經(jīng)全部灰白,只是臉上洋溢著一種溫和的笑容,非常具有一種傳染力。
“太太,還有黑麥面包嗎?”
“先生,兩銅德勒一磅?!甭牭接腥嗽儐枺@位奶奶顯得十分熱情。
“請給我,20磅的黑麥面包?!?p> 雖然早上能有這么大量的生意上門,但善良的她還是開口提醒道:
“先生這么多,您……”
她欲言又止,覺得這么問有些冒失。
“您誤會了,太太,我是聽說這邊來了一些落難者,我想盡一些心意。”
聽到那些小可愛的消息,這位奶奶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感嘆道:
“先生,您真是一位好人,愿湖中女神庇佑您?!?p> 很顯然,奧托能夠察覺到她內(nèi)心的喜悅,這是一位善良的老人。
說話間,她將成浩的20磅黑麥面包裝入一個棕色大紙袋中,還未等她開口,奧托便已經(jīng)將錢物放在她的面前。
“日安,太太?!?p> 順著村子西邊走去,不遠處就看見一些簡易的帳篷搭在空地上。
當奧托,來到帳篷中中間時,身側(cè)忽然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先生!”
下意識的扭頭望去,奧托看見一位站在破舊帳篷前站著位衣著襤褸,面色因營養(yǎng)不良而蠟黃的男人。
見到陌生人的靠近,他顯得有些敏感,最近這里發(fā)生了多起孩子被搶走的事件,使得他們不得不提高警惕,防止類似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日安!先生,是這樣的,我聽說這邊有一些受難者,我想幫一下忙?!闭f著奧托顛了一下紙袋,將它遞給對方。
“請幫我,把這些給孩子們?!?p> “先生!”
看著奧托的禮物,他顯得有些激動,他沒有想到對方的目的是這么高尚,他居然懷疑眼前的人,一瞬間,心情陷入一種啟齒的羞愧。
“我是一位流浪的醫(yī)師,從北境一路聽到這樣駭人聽聞的慘劇,就想著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請問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聽到奧托的身份,他陷入一種極大地喜悅之中,這段時間,他照顧著這些傷員,人手嚴重面臨短缺,一些人員的傷勢使他忙的焦頭爛額,可他沒有辦法,他實在是沒有錢來醫(yī)治他們。
于是,他小聲的開口詢問道;
“我們可能沒有足夠的錢物給您,醫(yī)師!”
他的語氣有些低落,好不容易有人幫忙,自己更不可能讓這位好心的醫(yī)師……
“哦,這個我不收費,只是有些草藥需要你們?nèi)ゲ烧??!?p> 看到他的表情,奧托便明白為什么他會這樣,于是,便開口應承下來,需要草藥的原因也不過是為了打消其顧慮的選擇,畢竟什么都不需要的人,這看起開非常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