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親內心已經(jīng)感動地一塌糊涂,她起身往門外走去,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大概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遇見一個這樣愛她的人,涼涼的生活現(xiàn)實早已經(jīng)讓她的內心有些麻木,退卻,她必須要走,必須要清醒冷靜地看清這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秦子曰從背后抱住了她,而后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看了看于念親,立馬慌了神,把她往自己的懷里攬了過來,給她擦了擦眼淚,一個勁兒的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惹你哭了?!?p> 于念親靠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也擦了擦眼淚說,“我只是怕自己在做夢?!?,她吸了吸鼻子抬頭望著秦子曰說,“秦子曰,這輩子除非你親口對我說,你不要我了,不愛我了,否則我跟定你了。”
秦子曰聽完眼睛瞪了老大,他猛地推開于念親,握住她的肩膀驚喜地說,“你是在跟我表白嗎?你是說你愿意嫁給我?”,秦子曰興奮地給她這句話做了更多層次的注解。
“哼次。?!保谀钣H被他這樣的激動給逗笑了,就好像一個小朋友突然被大人獎勵了般,天真爛漫的可愛,這還是那個總是板著臉的秦子曰嗎?!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吧。”秦子曰眼里閃著光說,反正他們遲早要結婚的。
“再見,我要走了,你明天一早的飛機,也早點休息吧?!保谀钣H淺笑著掙脫開他的雙手,往門口走去。
“我送你回去。”,秦子曰跟了上去。
“不用,你早點睡吧?!?,于念親只怕分不開。
“那到了給我打電話。”,秦子曰依依不舍地叮囑。
“嗯,拜,晚安。”,于念親拎起包就開門出去了。
第二天,于念親六點就到了機場,是偷偷的,秦子曰的飛機是八點多。
時節(jié)過了冬至,太陽還未出來,天還沒有完全亮了,空氣還算清新,絲絲冷風吹拂氣息鉆進鼻子,讓人腦袋很是清醒,而后,東邊一團棉花糖般的云朵金色逐漸由淺變深。
今天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晨海的冬天其實并不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冬天,只是秋天的升級版。
于念親站在進站口邊上的一根柱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人來人往的人行道,等待秦子曰的出現(xiàn)。
就在捕捉到那個身影后,她立刻回頭慢慢繞著柱子的另一端,謹慎小心地看他從后備廂拿下行李,而后過人行道朝進站口來。
于念親僵直地站在原地,雙手緊緊地握住,不知道怎么的,眼里的淚水瞬間像決了堤的河水,簌簌地流了下來,她強壓住自己的聲音,卻依舊發(fā)出細微地抽噎聲。
這種撕心裂肺的分別痛入骨髓,她原本以為,早在幾年前,因分別而流的眼淚早就干涸了。
秦子曰走過柱子時,好似感應到了什么,他朝柱子那探了探頭,一步一步踏了過去,果然,是他的傻姑娘。
秦子曰聽著細微的哭聲,停下腳步,靠在了柱子上微側著頭,眉頭深鎖地閉上眼睛,艱澀地滾了滾喉嚨,用最后一絲理智困住自己的雙腳,他不能上前。
他一定要走,這樣難分難舍只會讓她更傷心,更加感覺孤獨,秦子曰握緊了拳頭毅然地走進了機場。
于念親哭了一會兒,抽搭地拿出手機,點開了秦子曰發(fā)來的微信。
“親愛的,不要難過,我在異國他鄉(xiāng)想著你,愛著你。”
此時,他應該已經(jīng)上了飛機,于念親擦干了眼淚,愣愣地盯著如水洗過的藍天,看著低空掠過的飛機,沒有回復信息。
時間過了九點,于念親回到學校,頹廢地走在校道上,如今就剩她一個人了,經(jīng)過籃球場的時候,一個籃球滾到了她的腳下。
“哎,于念親啊。我認得你,常給我們送奶茶,陸哥的緋聞女友?!保^來撿球的一男生大大咧咧地打了招呼。
于念親略微尷尬微笑地把球遞給了他,話說是有幾天沒見過陸修然了。
“我們陸哥腳受傷了你知道吧,前些日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整天超額練球,發(fā)瘋了似的,最后把自己搞傷了。”,男生喋喋不休地說著。
“那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于念親問道,想必因為顏成君。
“哦呦,這會應該去醫(yī)護室換藥的吧,我?guī)闳?。?!埃猩軣崆榈匾獛?,陸哥明顯喜歡她,說不定看到她會高興點。
于念親看了看手表,離下一節(jié)課還有一個多小時,而且他還幫過她,于是就跟去了,路過超市,她還買了點水果。
“陸哥,你看我把誰帶來了?!?p> 陸修然順著他的聲音看去,眼里發(fā)了光亮般。
“你怎么來了?!?p> “你的腳好點了嗎?”,于念親把水果放在一邊,看著護士正在給他換藥。
“沒什么事,我們打籃球的,受傷再正常不過了?!?p> 不一會兒,陸修然的藥換好了,他撐著拐杖慢慢起身,于念親適當?shù)胤隽怂?p> “謝謝你來看我?!?,陸修然很是欣慰,臉上的愁容也消散了。
“不用謝?!埃谀钣H繼續(xù)說道:”君君走了,你很難過吧,把自己弄傷了,她要是知道了,說不定罵你一頓?!?p> 陸修然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她,她以為。。。
“聽說秦子曰出國了。”,陸修然不想跟她解釋什么,轉移話題繼續(xù)走。
“嗯?!?p> “就剩我們倆了,我陪你到畢業(yè)。”,陸修然又停了下來,認真地看著她,其實,他想要的何止是陪她到畢業(yè)。
于念親只當他因為顏成君的離開太過傷感,需要人安慰,她何嘗在這點上不是跟他同病相憐,于是微笑著很順從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里,秦子曰和于念親隔著一個半球,有著六七個小時的時差,晨海車水馬龍,燈火通明最盛的時候,歐洲天空上的太陽才開始逐漸下落,降溫,秦子曰忙碌地看著文件,親自查看工地現(xiàn)場,偶爾想著他的女友,發(fā)一會兒呆。
他一有空就和于念親視頻,只是很多時候都完美地錯過,他就發(fā)信息,噓寒問暖,而于念親只要有空也隔著屏幕表達她對情人的思念,兩人就這樣在日復一日的相思中開展他們各自的生活。
他們似乎都同時明白,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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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姿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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