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真有點兒沒轍了,剛才我親自檢查過,肯定不可能有錯,每個人手腕上都是綁了紅繩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那具無頭尸體手腕上也綁了紅繩。
可是這不應(yīng)該???村民們手腕上的紅繩是昨天綁的,可那具無頭尸體卻是昨天晚上才出現(xiàn)在井邊的。
具體幾點當(dāng)然不知道,但肯定是晚上才出現(xiàn)在那里的,不然昨天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這說明什么?無頭尸體肯定是昨天晚上才把別人的腦袋按在自己脖子上的,然后他變成了那個人。
至于尸體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井邊,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可以斷定,無頭尸體的手腕上之前肯定是沒有綁紅繩的。
這么一想,我額頭上冷汗直接就下來了,難道那東西知道我要用這種方式來排查,所以他給自己的手腕上也綁了紅繩?以此混淆視聽?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確定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在這里了嗎?有沒有遺漏什么的?”
我看了看村長,不太確信的問道。
“應(yīng)該是沒有了,這看是看不出來,但人數(shù)肯定不會錯???村子里就這么多號人?!?p> 村長皺著眉頭,一臉糾結(jié)的說道。
“完犢子?!?p> 我在心里咒罵了一句,這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現(xiàn)在咋整?”
村長一臉懵懵然的看著我。
“先讓大家都回去吧,然后找?guī)讉€人,我們?nèi)ヌ幚硪幌戮叺哪蔷邿o頭尸體,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
我緊鎖著眉頭說道。
其實也就是隨便說說,這法子都沒用,還能想什么辦法?
村里的男人很快就散了,最后村長只招呼了幾個比較熟悉的,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去處理井邊的那具無頭尸體。
至于具體要怎么處理,我這會兒還沒有想好,但肯定是不能直接火化了,因為我估摸著明天這尸體的腦袋就會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到時候找李老六縫一下,最起碼也能落個全尸。
到了井邊之后,我讓那幾個人先把尸體抬到了村子外面去,然后找塊草席停了上去。
沒有腦袋歸沒有腦袋,但該落草還是得落草。
我點了一把麥稈,將尸體從脖子到腳整個都熏了一遍,這是我們這地方的一種習(xí)俗,麥稈乃五谷之一,燃燒出來的煙也可以驅(qū)散陰氣。
我熏到尸體腹部的時候,忽然瞥見這尸體的手掌上居然有一道疤,而且傷口還沒完全好,處于結(jié)痂的狀態(tài)。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這傷口的位置,看著怎么這么眼熟呢?
對了,前天李三娃給我們家拉家具,卸貨的時候不就是劃傷了手掌這個位置嗎?當(dāng)時我還拿衛(wèi)生紙給他摁傷口來著,所以記憶猶新。
“村長,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李三娃?”
我猛然轉(zhuǎn)身,瞪著眼睛問了村長一句。
他有點兒被我嚇到了,磕磕巴巴的道:“李......李三娃?全勝家那兒子嗎?我沒注意???”
“你們有看到嗎?”
我又問那幾個一起幫忙收拾尸體的人。
他們也是一臉懵逼,顯然都沒留意。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沒什么印象,當(dāng)真想不起來那會兒李三娃到底在不在?
“走,去李三娃家。”
我抄著家伙撒丫子就往李三娃家里跑去。
村長他們雖然沒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兒?但還是一路追了上來。
不多時,我們就來到了李三娃家,我一沖進(jìn)院子,便看到了坐在廊檐下的李三娃。
那一刻,我又猛然窒息了一下。
李三娃這會兒手里正端著一個很大的洋瓷碗,在吃面。你這么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來,但是對于李三娃我還是比較熟悉的,所以很容易就能夠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這身形體態(tài),明顯是變得魁梧了一點,也高了一些。
“三哥,吃飯呢?”
我一邊開口詢問,一邊捏著雷尺令警惕的往上湊。
因為這會兒我?guī)缀跻呀?jīng)可以確定了,這就是二狗子的無頭尸體,只是腦袋換成了李三娃的。
李三娃抬頭看了我一眼,忽然扔掉手里的面碗,然后撒丫子就跑了!
那速度當(dāng)真是快,我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翻過了院墻。
等我們從大門口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影了,也就一轉(zhuǎn)眼的功夫而已。
“真是二狗子的無頭尸體?”
村長嚇得臉上顏色都已經(jīng)變了!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碰到這種事情,一樣能嚇?biāo)廊说恼f。
“什么二狗子的無頭尸體?”
其他人不解的看了看村長,但是村長沒再吭聲。
“哎你們怎么來了?快進(jìn)屋???吃飯了嗎?”
李三娃他老爹聽到外面有動靜,也端著碗面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幾個人,便立馬招呼了起來。
“吃過了老幺叔,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我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然后趕緊逃也似的離開了!
老幺叔都還不知道,今早在井邊發(fā)現(xiàn)的那具無頭尸體,就是他兒子李三娃的呢!
照理說自己家里人,體型上出現(xiàn)的些微變化,怎么著都是能看出來的,但由于一般人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所以大概只會覺著人長胖了一些或者是瘦了一些吧!
我想就算是我自己,若不是因為知道這事兒,只是單純的看到李三娃的話,說不定我還會調(diào)侃一句,“三哥你最近發(fā)福了???”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誰又能想得到呢?
“十一,現(xiàn)在可咋整?他又跑了???”
走遠(yuǎn)了之后,村長才湊上來問我。
“先這樣吧,現(xiàn)在找肯定是找不到了,那家伙跑那么快,鬼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擰著眉頭說道。
“那......那萬一村子里再死人怎么辦?”
村長無不擔(dān)憂地說道。
他的擔(dān)憂自然是有道理的,而且我覺著不是萬一,而是一定還會死人的。
“我再想想辦法?!?p> 我敷衍的說道。
這會兒我真的是有些焦頭爛額的,一時間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來。
總不能我晚上一直在村子里巡邏吧?
我倒是想呢,可我也沒那個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