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該啟程了?!奔t衣女子紅唇微啟,伸出手一臉笑意的拉著李震雨往前走去。
明知道前面就是萬丈懸崖,可是李震雨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跟隨眼前的女子往前走。
不知何時,李震雨的腦?;謴土饲迕?,一陣失重的感覺襲來,耳畔只有呼呼的風聲。
此時的他像是一塊被人拋下懸崖的大石頭,四周的風打在臉上生疼無比。
再看四周,哪還有什么紅衣女子的身影,只有陡峭的山壁。
不知道墜了多久,李震雨已經(jīng)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打算,可是身體卻一直在下墜,始終沒有要停下的意。
“好好活著,我們還會再見面的?!?p> 在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崖底之前,一個聲音再次傳來,李震雨也被無盡的黑暗吞沒了,像是被一頭巨獸吞進肚腹,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的小縣城天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光滿天,沒有人知道這座山上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而之前那幾個李震雨的同學再度出現(xiàn)在了大排檔,正在喝酒聊天,似乎從來就沒有去過大尖山一般。
大尖山頂上,雜草叢中一部遺落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通訊錄上原本備注的陳陽兩個字突然詭異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10086。
“你到底是誰?”,竹床上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眼皮不停地動著,冷汗布滿了額頭,像是夢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竹床上也睡著一名同樣年紀的少年,聽到動靜連忙起身去了外屋,“爺爺,震雨又做噩夢了?!?p> 而做噩夢的少年正是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李震雨,只是竟然換了一副模樣,變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沒過多久,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跟隨少年走了進來,放下手中的拐杖,從懷里取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銀針,小心的扎在李震雨的頭上某處穴位用手輕捻。
見李震雨逐漸恢復了平靜,老者將針拔出來小心的收好。
李震雨緩緩睜開眼睛,臉色蒼白,“元秋爺爺,俊澤?!崩险咝χc了點頭。
一旁的少年卻是一臉擔憂,“震雨,你又做噩夢了,這一次又提前了六天?!?p> 消失在黑暗中的李震雨,在他醒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竟然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而且身體也變成了少年的樣子。
村子里的人將他從河邊救起來之后,他就一直住在這名叫元秋的老者家里。
一晃已經(jīng)是五年之久,每一年春天他都會夢到一次當年墜崖的場景,每一次的夢都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五次做這個夢了,只不過每年做夢的日子都會逐漸提前六天。
每一次的噩夢都讓李震雨更加想要弄清楚那個女子的身份,這也成了支撐他在這個世界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沒事了震雨,再睡會,明天喝碗安神湯就好了?!痹镆娎钫鹩瓴o大礙,囑咐了一聲之后拄著拐杖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兩個青年,俊澤也再度躺下,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俊澤,明天的安神湯我自己熬就行了,你多睡會兒。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崩钫鹩晁坪跏窍肫鹆耸裁?,忽然說道,但是嘴角卻閃過一抹苦笑。
“震雨別放棄,總有一天你也能感知到靈氣。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來的,但是你要記住從我救回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元俊澤的好兄弟,有我在就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俊澤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正色道,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嗯?!崩钫鹩瓴恢涝撜f什么,感動的點了點頭。
本以為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可以換一種活法,或者至少活的輕松一些,沒想到造化弄人總是弄得很徹底。
在這里生活了五年,李震雨也大概了解了這個新的世界,這里叫潛龍大陸,大陸上似乎有四個國家。
而他現(xiàn)在所在的蒙欣村隸屬于大陸西邊的神禹國。
至于其他三個國家,他只聽過卻沒去過,這五年來他去的最遠地方也就是村子外面集市。
這是一個修行者與普通人并存,各個種族林立的世界。
李震雨明白想要真的在這里活下去,只是做一個普通人是不行的,唯有修行才有出路。
也只有修行才有可能真的見到那個夢中的女子。一想到那個女子,李震雨的目光灼熱了起來。
大陸上的國家實行郡縣制,郡是主要的地域單位,每一個郡下面都管轄著諸多的縣,而村子是最小的單位,歸縣管轄。
每個國家為了加強統(tǒng)治,在每一個郡和縣設置了武院,凡是年滿九歲能夠修行的少年在經(jīng)過考核之后,都可以前往武院學習武技。
明天就會有從縣里派來蒙欣村的考核官前來進行今年的考核,而這一切似乎都和李震雨沒有關(guān)系,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還無法感知靈氣。
無法感知靈氣,就無法吸納靈氣進行淬體,也就無法成為修行者。
“呼”。吐出一口濁氣,李震雨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雖然無法修煉,但是他始終保持著每天鍛煉身體的習慣,他總覺得就算做一個普通人也需要強壯的身體。
更何況人要有夢想,萬一練著練著就可以感知靈氣了也說不定。
喝了安神湯,昨晚噩夢帶來的頭痛已經(jīng)緩解得差不多了。
“俊澤應該已經(jīng)在接受考核了吧?!笨粗遄又醒霃V場的位置,李震雨眼神中充滿了憧憬。
此刻,蒙欣村的中間地帶,一個小廣場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元俊澤和元秋祖孫二人也在其中,而元秋作為村長此時正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廣場正中央的一個石臺上,一名一身灰色長衫的中年人正神色傲然的站在石臺上。
在中年人身后是兩名身穿鎧甲手握長槍的軍士,一旁還放著一張桌子,一個手中握著筆的記錄員端坐在桌前。
中年人向前邁了一步,看著臺下的眾人開口道:“我就是來自隕星縣的考核官,此次的考核由我來主持。”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元秋,“村長,參加考核的人是否已經(jīng)到齊?”。
“回稟大人,所有參加考核之人全都在這里了。”元秋一拱手恭敬道。
“好,規(guī)則我就不必再說了,現(xiàn)在就開始吧。”中年考核官聽完了稟報,轉(zhuǎn)過身向兩名軍士示意了一下。
兩名軍士從后方抬出一方圓形的物體,然后插在了高臺正中的一個石柱的凹槽里。
圓形的物體名叫測靈石,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做成,形似一面巨大的鏡子,但是在鏡面的邊緣刻著五個不同的古體字,分別代表著靈氣中的五種屬性。
上天似乎是公平的,凡是可以感知靈氣之人,都只能感知靈氣五種屬性中的一種,分別是金木水火土。
李震雨第一次了解到這些,就想到了原來那個時代的五行學說,但似乎又只是一個巧合。
一個又一個孩子走到測靈石前面,伸出手按在測靈石的中央,隨著旁邊古體字發(fā)出光亮,也就確定下來了修煉的屬性。
測完屬性的孩子會走到記錄員那里,記錄下姓名年齡和靈力屬性等信息,然后得到一個牌子,也就標志著擁有了進入武院的資格。
“姓名?”
“元俊澤?!?p> “年齡?”
“十二?!?p> “靈力屬性?”
“火?!?p> “下一個?!?p> ......
廣場上陸續(xù)進行著測試,而后山的李震雨卻陷入了一場危機。
鍛煉完畢的李震雨見時間還早,本打算進山林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采一些藥材或者食材,沒想到一不小心走的有些深入了。
剛準備往回走,忽然一股腥躁的氣息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