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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河密塔

第二十五章、掌眼人

哈河密塔 吉羽驀 4998 2022-04-11 14:02:44

  “???”大飛張著大嘴,忽又意識到有些失態(tài),捂了捂嘴說到,“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p>  “誰說不是咧,這吳大和尚每次一見沈莉就犯怵,無一例外。你瞅,這不,滿臉通紅,張嘴不敢吱聲?!?p>  此時的沈莉看了眼手里的東西,抬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吳大和尚。

  “鬧騰了半天,就為一個破鉤子?說,這什么作案工具?老實交代?!?p>  “呃,沒啊,怎么會是作案工具呢,沈隊啊冤枉啊,這就是一古玩,老物件兒,新不新舊不舊的?!彼B忙辯解,“我們就是前幾天談好了價錢,今天來把東西給收了,就這么簡單?!眳谴蠛蜕新暰€很是粗悶,愣頭愣腦的回答著沈莉的問話。

  “怎么著?古玩?古玩還簡單?有這么簡單的事兒嗎?你們這一幫子在這圍著,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你們干干凈凈的一個個的……,那好,你說吧,你們怎么著,這是多少錢要收???”沈莉狐疑繼續(xù)瞅著他。

  再看吳大和尚,伸出兩根粗手指頭,笑嘻嘻地在沈莉眼前一晃,“嘻嘻……,兩千塊。”

  沈莉聽到價錢后一驚,一臉的不解,欲言又止思索了下,轉(zhuǎn)頭一招手把那個服務(wù)員招呼了來。

  “來,好好瞅瞅,你們爭的是這東西吧?”

  那個服務(wù)員定了定神,整了下衣服??粗鴧谴蠛蜕袨槭椎囊蝗喝怂查g丟了囂張氣焰,一時納悶反倒吞吞吐吐起來。

  “是,就這,是我的東西……?!?p>  說著,還偷瞄看了眼我們。眼見他老板大背頭也和我們站作一排,似是心安了不少。

  “兩千塊?我呸!你們怎么不去搶啊,兩萬塊。說好的兩萬?!毙》?wù)員此次來了底氣,撩開嗓門子嚷道。

  “什么?多少?兩萬?”沈莉聽完價碼后嚇一跳,“你在我們警察面前要老實點啊。是萬吧?”沈莉還是吃不太準(zhǔn),又問了遍。

  服務(wù)員一聽警察,一下調(diào)低了嗓門,瞅了眼大背頭,見依舊沒搭理他,自己開始犯蔫兒起來。

  “你瞅白斌也沒用,他那配合我們調(diào)查還一腦門子的官司呢,顧頭顧不了尾的。唉,你們這些人也是,不好好跟這兒上班,還老給你們老板添亂,私下里還倒騰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嘛!”

  眼瞅著,沈莉沈大隊,在吳大和尚和小服務(wù)員之間叉著腰,左一句,右一句地兩頭數(shù)落,罵的這幫子人沒一個敢起頭吱聲的。

  我瞅著沈莉話癆似的開始做上報告來了。我?guī)状蜗肷锨岸纪W×?,心說這領(lǐng)導(dǎo)勁頭上來是不是挺過癮的,要是我過去打擾人家豈不不懂事,但想著時間緊迫,還是得攔她一攔。

  性格使然,我心想到便馬上反映到了行動上,一個箭步邁到了跟前。

  剛抬起手來,“我說……沈大……?!蔽疫@話說一半,隊長倆字還沒出口,還在嘴里含著,就被她一陣戲謔的言語給頂了回去。

  “哎呦,邵顧問啊,歸隊夠及時的啊,怎么著?自己偷摸和美女單聊情報去了?我沒理解錯的話,您這是剛歸隊啊,還知道咱們是個集體吶,不容易啊,怎么著,和美女聊得沒盡興吧,這么快就回來啦?”

  冷不丁一堆有的沒的冷言冷語沖我一股腦地都扔了過來。我頓時沒了思路,怎么?怎么個意思?分開一會,變了一人?我哪惹著你啦這是,摸不著頭腦,這都哪跟哪啊,我愣在原地。

  我干張嘴說不出話來,面對著吳大和尚和眼前的服務(wù)員統(tǒng)統(tǒng)拋來異樣的眼神瞅著我,完全是尷尬到了極點。

  緊接著沈莉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問到,“你們誰給我主動交代下啊,交易的到底什么東西?老娘沒時間跟你們兜圈子,麻利兒點。”

  吳大和尚本來想先入為主先說的,估摸著瞅著沈莉心情驟變,脾氣也上來了,也是愣是把話又咽了回去。還是那個服務(wù)員,這里面數(shù)他混不吝,反正東西要回來了。就開口說,“這是家里頭的老家兒傳下來的老物件,可不是他們那些人說的什么現(xiàn)代品,仿制品之類的。他們……哼,他們就是想趁火打劫,強買我這東西。”他指著吳大和尚等人。

  “嘿,誰打劫你啦,不是你說急著變現(xiàn)嘛,再者,我都找專家看過了,這明明就是仿制的品相,兩千塊,都夠意思的了?!?p>  說罷,吳大和尚從皮夾克內(nèi)兜里掏了出來一張照片,邊掏邊對著圍觀的眾人說,大家看看,這是那天我當(dāng)著他面拍下來的,你比對比對,是不是你這東西。我都讓人看過了,就是一假貨,仿品。

  吳大和尚把照片往服務(wù)員臉上一甩,罵罵咧咧地吵嚷著。

  也怪站他對面的服務(wù)員個子矮,照片隨著甩出去的勁頭全部抽在了服務(wù)員臉上,后又散落了一地。這時大飛緩步過來,撿了起來,仔細(xì)地盯著看。

  “這東西瞅著不忒真嗎?”我問著劉宇飛,畢竟他號稱混跡潘家園也有陣子了。

  “我去,我也看不出來啊,邵大人,我只能看出來這東西是干什么用的,說白了,就是古代人的皮帶扣兒,束腰腰帶的配飾。”他形象地在我面前一拍他那西瓜肚兒,倆胳膊從后腰轉(zhuǎn)一圈繞到肚臍處,畫了一個正圓。

  “至于這皮帶扣的真假嘛,我也沒譜兒啊,不過單憑個照片就能斷出來是個新東西,也得是個行家了。這吳大和尚估計后面保不齊還真有高人給掌過眼?!?p>  聽罷,我瞅著這照片,皺起了眉毛,喃喃道,“怪怪,這破東西,沒想到值這么多錢,假的都值個兩千塊?。课业墓止?。”

  “嗨喲,我說邵大人,你瞅這物件的工,如果真是仿制品,也不是一生手能仿的。這舊做的,嘿~活脫脫地跟就從地里挖出來得似的。這東西,反正甭管真的假的,你剛部隊回來,你可不知道,那些個來中國的老外,可稀罕咱中國的這些東西了。保不準(zhǔn)兒還真能賣個好價錢,這種事也不新鮮,潘家園倒騰的多了去了?!?p>  “我說這位小哥,你不懂別瞎說,我這可是祖輩兒傳下來的,錯不了。”小服務(wù)員一聽有點不樂意?!霸僬吡?,你瞅這銅表皮的層層包漿,那都是歷史。懂嗎?”

  “吳大和尚啊,吳大和尚,讓我說你什么好啊,人家這皮帶扣,不,銅帶扣。是不是存心想訛詐人家?你這毛病又犯了是不是?!鄙蚶虼舐暫浅庑諈堑?,貌似剛也聽到了大飛的介紹,現(xiàn)學(xué)又現(xiàn)用。

  幾秒后,沈莉嗓門子又瞬間降了下來,說,“談不攏價錢慢慢談嘛,別老想著把你那流氓勁頭動不動帶出來,是不是,要是我不在,這東西,你就又得硬搶了是吧?!鄙蚶蛩剖菍π諈堑暮芰私?,捏準(zhǔn)了他脈說著。

  “這……,嘿嘿嘿,哪能啊,都九十年代了,法制社會得合法呀不是,我這談不攏慢慢談地干活,慢慢談,嘿嘿?!毙諈堑谋淮链┯悬c掛不住,臉上堆著生硬的微笑,擠出來一臉的褶子踞在一塊,對著沈莉。

  我和大飛看到這一幕,大飛做了個要吐的動作,說實在動作有點太明顯,顯得不太禮貌,不過也的確不能怪他。遠(yuǎn)處一看,確實有點美女和野獸的意思這倆站一塊,居然還在一個鐳射燈光的投射下,儼然跟男女主角似的。

  沈莉余光意識到了大飛的當(dāng)下小動作,轉(zhuǎn)頭惡毒地死死地瞪了我倆一人一眼。尤其是我那眼,那目光中,看的出來,如刀似箭,沒想道女人的眼神也這般的厲害。

  沈莉轉(zhuǎn)頭接著說,“不過……我倒是想讓你……?!?p>  “不過啥?嘿嘿嘿,想干啥,我安排唄,嘿嘿嘿。我吳老大,道上還是給面兒的,說吧,遇到啥走不通的道兒啦,我聽聽。”

  我的天,惡心死了……我和大飛這回真是得吐了,還拿捏起語調(diào)來了??磥?,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聞言不虛啊。

  “把你那個看帶扣的人介紹介紹唄。我瞅著他應(yīng)該眼力不錯?!背蛑蚶虻淖煨停揖筒碌綉?yīng)該是想利用下姓吳的,摸摸地下這古玩行當(dāng),尤其是古器鑒定的高人。興許能挖出些和冥器有關(guān)的線索或者關(guān)聯(lián)人什么的。

  “呃……這,沒有,沒有啊。哦,這照片其實也是我編的,我就是隨便說了一句,找人幫我看了看,哪有什么人啊?!?p>  “你別逗我了。要不是有人幫你把關(guān),你才不會興師動眾地帶這么多的小弟過來呢,你別以為我猜不到,就是人家?guī)湍汨b定這個是個真東西,然后你非說是個仿的,好把價格壓低,順便蒙一蒙對方,是不是以為人家小服務(wù)員好欺負(fù),又瞅準(zhǔn)了人家等錢用,想撿個大漏?”

  瞅著沈莉侃侃而談,我心下給她豎起了一個大大的拇指,的確,沈莉的話,字字?jǐn)S地有聲,句句都在點上。倒是姓吳的,看他怎么說。

  “我真沒有什么高人,我的沈大長官,我瞎編的。啊……的確,我就是想糊弄他一下,說實在我也不知道這真的假的,他要那么多錢,哪能說給就給,雖然小兄弟不像唬我,那我怎么也得劃劃價不是?!?p>  “況且……”吳大和尚探頭像是在找著人群里的誰,左看右看的。

  “況且?”沈莉著急等著他下文,立刻卸下了溫柔,“況且什么呀?”

  “況且我私下咨詢過老白……,說他家的確祖上有好東西,說什么除四舊時封在墻磚里藏起來才留下的。我也是聽老白說起來,才琢磨著應(yīng)該不假。匯報政府,我這充其量就是個強買未遂吧,是不是不能有我啥事兒啊,嘻嘻?!?p>  沈莉惡狠狠地回頭找著白斌,一瞅,正裝的沒事人似地兩手揣兜在那踢凳子,裝著很假。

  “大背頭,怎么哪都有你的事兒???你真夠愛瞎湊合的啊?!?p>  “?。可蜿?,到,您叫我,什么新指使?呵呵呵,您瞧瞧,我還是喜歡您直接叫我外號,我聽著那別提多舒服了……。”

  大背頭一路小跑,跑到了姓吳的和我們面前,瞅見姓吳的在面前,佯裝著深咳兩聲。

  “這不,老白在這呢,你們不信問他!”姓吳的一抹嘴,指著白斌。

  “我說,老幾位,我又怎么了?又問我什么呀?我這一晚上沒消停就?!?p>  邊說,大背頭邊哄著圍觀的人群,包括那個服務(wù)員在內(nèi)。隨后,我們剩下的這些人便在卡座紛紛坐了下來。吳大和尚卻沒坐,和一群小弟站在一旁,不時還隨著迪曲扭幾下。

  “行了,服務(wù)員也讓你轟走了,還知道要點臉啊,行,別裝了,說說吧,你怎么知道這東西是真貨?。俊鄙蚶虬l(fā)難直截了當(dāng)。

  “哎呦喂,老幾位,姆們店里的伙計,在姆們這店里頭上班,這一畝三分地兒的,我能不知道誰家有個病,誰有個災(zāi)的嘛。再者了,他們這些個人的家里頭,時間一長,我這做老板的關(guān)心關(guān)心,了解了解應(yīng)該不難吧,我說我親姐姐,沈大隊長,您說是不是?!贝蟊愁^一臉憋屈相。

  “去你的!誰是你姐姐,四十好幾的人了沒正經(jīng)。不是,話說回來了,你關(guān)心員工,天經(jīng)地義,合理合法,但你這個關(guān)心到人家家里有什么寶貝物件兒,這……是不是有點過了我說?”沈莉點上支煙,蔑視著大背頭。

  “哎呦喂,我真冤枉喲,這孩子自己說的,說的這情況,我嘛,最多也就是側(cè)面通過打聽了下他們家情況,確實是早些年間他們家里頭老人都是那什么來著,對,黑五類份子,反正多少是個資產(chǎn)階級的富農(nóng)沒跑兒。”

  大背頭忽悠凝視回憶,“記的,那次這孩子是自己找我說要跟店里要用老物件兒兌些錢給家里用,我心說店里又不是古董店。這不,才把消息透露給了吳大和尚?!贝蟊愁^撅著嘴,解釋半天,欲哭無淚。

  “你呀,就是墨跡,怎么早不說!”沈莉一拍屁股,掐滅了煙站了起來。

  “還有,以后給我躲著點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人,離遠(yuǎn)點,還嫌自己添的事兒不夠多,是不是。”沈莉此刻雖然教訓(xùn)著大背頭,但目光卻全部停留并注視著姓吳的和他的那些混子。

  姓吳的一看自己沒了事,一身輕,如釋重負(fù),立刻要告辭。

  看著吳大和尚詭異的神情中貌似藏匿著些許什么。我見狀,要問是不是攔下繼續(xù)說清楚。但沈莉不然,示意他可以帶著人走了。同時,沈莉和大背頭也做了話別。

  我雖有些不解,但也沒吱聲,呵呵,估計此刻沈莉也對我沒好氣。我和大飛便和劉兒等人一同向沈莉那邊湊了過去,看她接下來什么指使。

  “就這么讓他們走了?“劉兒發(fā)問。

  “不然呢?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大飛接過話來,“莉姐,你剛才是不是詐姓吳的呢?”

  “嘿,你個死大飛,看出來了?不詐他,他能承認(rèn)是要搶人家東西嗎?我還真不知道他背后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鑒定高手,就順著他說的。照我對他的了解,這孫子到底什么本性,我清清楚楚的,哈哈,這招兒估計也就是我好使,別人我估計他也不吃這一套?!?p>  “噢,懂,懂。姓吳的還真是對你有意思嘿,哈哈。”

  沈莉傲嬌的一笑,又說,“別胡說八道的,不過,你們也瞧見了,他心眼也賊,估計反應(yīng)過來了,嘴上沒再跟著我走。反倒不承認(rèn)起來,不承認(rèn)后面有給他掌眼的人。嗯,如果……這樣看的話,以老娘的直覺,絕對沒說實話。我們得另想辦法深挖一挖。“

  走出豪庭,天已經(jīng)快蒙蒙亮了。

  我們和沈莉,小劉兒他們刑警隊的人紛紛道別,分開后,大飛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對大飛說,“唉,你說也怪了。沈莉這晚上也不是吃錯哪門子藥了,我從毛妙妙那出來后,再見著她,本來要和他匯報下毛妙妙那了解的情況來著……,嘿,你瞅瞅,對我說話都跟吃了火藥似得,加強帶棒的,我哪惹著她了?!?p>  見劉宇飛沒接我話茬,我又繼續(xù)說,“對了,我讓你給我和她請假,畢竟人家毛妙妙讓我單獨去會個面,你后來怎么幫我跟沈莉面前編的瞎話???”

  大飛一直光顧著走路沒出聲,見我一勁追問,躲無可躲,回了句,“我就說你臨時有事兒離隊下,說你相好的來找你了。你得應(yīng)酬應(yīng)酬?!宦?,好像是有點生氣,估計是你冒然離隊辦私事去吧,嗨……,要我說啊,這女人,女人就那樣兒,她沈莉,還是刑偵隊一大領(lǐng)導(dǎo),你以后注意點就行了,沒事哄哄就好了?!?p>  “注意你個球啊……,我說的呢,你這編的這瞎話也太拙略了,我應(yīng)酬什么了我,看來我回頭見著沈莉是得好好解釋解釋了,不能已經(jīng)把我想成了個兵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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