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輝煌踉踉蹌蹌的走到衛(wèi)生間,就著盥洗臺的涼水吃了兩粒頭疼片,然后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他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自己都不認識。
他知道昨天的行為,不僅是父親,甚至連他自己都感到失望。
昨天他本該去找姓丁的小子,為父親贏回這場賭局。
他沒有去。因為他還沒找到更好的方法去解決。
他相信奎叔現(xiàn)在一定就在門口。
即便現(xiàn)在他不是在自己家族的酒店里,他相信奎叔同樣會找到他。
奎叔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對奎叔的依賴和感情都超過自己的父親。
父親的眼里有的只是他的生意和他的大哥。
他堅信如果大哥還在世的話,父親都有可能忽略他的存在。
一想到大哥,他的心又是一陣巨疼。
如果他在世的話,他現(xiàn)在會怎么做?他至少不會像他那樣束手無策,至少不會像他這樣逃避,自甘墮落!
是的。他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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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該輪到自己了。昨天段輝煌沒有找丁銘名,這個消息有些出乎佟思雨的意料。
是主動放棄還是沒有更好的方法?
佟思雨無法判斷。事實上,她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面對一個不受利誘,不理情的對手,能攻陷他的方法是什么呢?
看到佟思雨泛起的黑眼圈,佟百川知道女兒昨晚肯定又沒睡好。
她太好勝也太要強了,這點和他年輕時候很想像。這不是件壞事,但如果掌握不好的話,對將來必定會產(chǎn)生影響。所以他覺得作為一個父親,有必要點醒她。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毙牟辉谘沙灾绮偷馁∷加臧l(fā)現(xiàn)佟百川一直在看她。
“沒有沒有。”佟百川說:“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想到一句話,卻忘了上句話該怎么說。”
“哪句話?”佟思雨隨口問。
“什么什么非一日之寒?!?p> “非一日之寒?”佟思雨說:“是不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沒錯!”佟百川微笑著說:“就是這一句?!?p> “您怎么會突然想到這一句話?”
“沒什么!”佟百川站起身說:“行了,今天我想去見個老朋友,就不到公司了。你吃完自己上班吧!”
平常佟思雨都是和父親一起上下班。但今天老爺子顯得有些異常。明知道自己今天有可能要去找丁銘名,他卻讓她去公司他自己則跑去見什么老朋友。太反常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想起剛才老爺子說的那句話。
“老爺子該不會是在暗示我吧!”佟思雨默思了一下,總算是明白佟百川的意思了,笑道:“這個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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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這樣,來得隨意,去得簡單。
已經(jīng)一個星期過去了。段家和佟家都沒有再找過我。如同賭局不曾發(fā)生過一樣。盡管父母和我都有些小失落,但終究還是越過了這個坎。
但我心里有道坎卻怎么樣也過不去。
那就是我和蕭雅之那夜發(fā)生的事。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部門經(jīng)理這個角色。雖然我的表現(xiàn)沒有那么出彩,可也算過得去。
真正有變化的是蕭雅之。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批評和指責(zé)員工,言辭卻不如以往那樣刻薄和激烈。對我的態(tài)度也是不溫不火。除了正常的工作交集,私底下我們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
起于欲,止于情?;蛟S是對我們那一夜最好的描述。
我的身份雖然變了,但我和阿寶的交情依舊。中午我們照樣一起吃工作餐。
“男人因為愛一個女人而長大,也因為受一個女人的傷變成熟!”阿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這話誰說的。”
“誰知道誰說的!”阿寶說:“反正現(xiàn)在是我說的!”
“你是有感而發(fā),還是意有所指?”吃中飯之前,他剛從蕭雅之的辦公室出來,所以我有此一問。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母老虎變了?”他壓低聲音說。
“變了?”我心中一動,問:“什么變了?”
“人!身材!臉色!狀態(tài)!”阿寶一連說了幾個。
“是嗎?”我說:“你是不是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這還用打聽?”阿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肯定是讓男人給滋潤了唄!”
“這你都知道?”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話你總不會沒聽說過吧?”阿寶說:“女人在這個年紀得不到滿足,就會像她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發(fā)火,甚至歇斯底里!”
“你說的那是更年期吧!”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阿寶說:“她現(xiàn)在就在這個如狼似虎的年紀,是最需要男人的時候!”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蔽也灰詾槿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