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段世城來到總部大樓時,他就覺察到有些異樣。
原先他一到公司大門,幾個部門經(jīng)理都會在門口迎他,現(xiàn)在卻一個個都不見蹤影。
門口、大堂不少工作人員正忙碌著更換景觀花木。
段世城看在眼里,卻默不作聲。和秘書小董上了電梯。
剛一走出電梯,就聽奎叔在那里發(fā)號施令,指揮著工作人員搬花弄草。
“怎么回事?”段世城微皺著眉頭。
局部調(diào)整景觀花木,那是正常的工作。但這樣大規(guī)模的調(diào)換,未免小題大做了。
“輝煌說,原先的那些盆栽沒有生氣,要換些有朝氣的!”奎叔說:“而且他也不讓部門經(jīng)理到門口迎送,要各司其職,做好上班前的各種檢查和準(zhǔn)備!”
對于迎來送往這類事,段世城確實不贊成,但從自發(fā)到最后的約定俗成,他也沒有像段輝煌這樣硬性規(guī)定下來,所以段輝煌的這一決定是符合他心意的,起的作用也是正面的。
“他來上班了?”段世城問。
段輝煌在集團(tuán)內(nèi)并無具體的職位,掛的是董事的虛職,屬于可來可不來的情況。
“正帶著安保和后勤兩大部門的人在大樓里巡查!”
這種情況有些出乎段世城的意料,也讓他有些欣喜。
“給他安排個辦公室吧!”段世城說。
“好!”同樣欣喜的還有奎叔,段輝煌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的感情奎叔一點也不比段世城少??吹蕉屋x煌迷途知返,奎叔自然比誰都高興。
“掛什么頭銜呢?”奎叔進(jìn)一步問。
“再說吧!”段世城說。
奎叔明白段世城對段輝煌并沒有完全放心,還想再觀察一段時間,但對他來說,有這樣的轉(zhuǎn)變就是個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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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并不精彩,或者說我的注意力壓根沒有在看電影上。我相信對蕭雅之來說,肯定也是。
因為幾個搞笑的橋段,旁邊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我和蕭雅之卻正襟危坐。
從電影院出來后,我請蕭雅之去宵夜。
“算了吧!我正減肥呢!”她說。
“要不找個地方坐坐,反正時間還早!”
“也好!”蕭雅之說:“剛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們找了個頗有些情調(diào)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我說:“說吧!”
說真的,我今天晚上的心情不錯,所以語氣也比較輕快。
“怎么說呢?”蕭雅之猶豫著。似乎在找措辭。
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說:“沒事!你可以直說?!?p> “那我就直說了!”蕭雅之恢復(fù)到以前的快言快語。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她盯著我看。
我囁嚅著說:“好像……”
“是還是不是?”她說。
“是?!蔽医K于抬起頭說。
“你確定?”蕭雅之輕靠著椅背,說:“不是因為那一個晚上的原因?”
其實在她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曾經(jīng)問過自己。在那個晚上之前,我們形同陌路,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或者是老板和員工的關(guān)系。
但有了那一夜的肌膚之親,一切好像變了。我不清楚她對我的看法有否改變,可我卻能感覺到自己對她多了一份關(guān)切,有意無意的會關(guān)注她的一舉一動。
我無法界定這是否就是愛,但喜歡是一定的。要不對她的感覺不會有那么大的變化。而這一切的分水嶺都源于那一夜。
我的沉默似乎給了她答案。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根本就不用在意!”蕭雅之說:“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所以誰也不用對誰負(fù)責(zé)!”
這句話出自男人或許有些無情,但出自女人的嘴里就顯得有些灑脫。而我恰恰又是個比較保守的人。
“也不完全是因為那一夜的事?!蔽艺f:“我覺得我是喜歡上了你!”
“那就到此為止!”蕭雅之說。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
“既然不會有結(jié)果,”蕭雅之說:“又何苦折磨自己?”
“你是說我們不會有結(jié)果?”
“不是嗎?我比你大七歲,又有孩子,”蕭雅之說:“沒有你想象的純潔。”
“還有我們的地位和財富相差還很懸殊,對嗎?”我加了一句。
“就算你可以不在乎這一些,可你的家人能接受嗎?”蕭雅之聽出我的負(fù)氣。
我承認(rèn)她說的是對的。我能想象到父母一旦知道后的那種表情。那種壓力和阻力肯定也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