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哪有你這樣上來就拼命的
談判,是每一個FBI干員入職之后的基礎(chǔ)培訓(xùn)??死赘瘛づ鍫栴D當(dāng)然對此也熟悉得很。談判的技巧就是要最大獲利,同時又讓對方覺得有利可圖。直接羞辱與施壓不可取,很容易導(dǎo)致對手掀桌,只有不懂談判技巧的蠢貨才那么干。
對面是個年輕人,一看就沒什么經(jīng)驗??死赘瘛づ鍫栴D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憑借話術(shù)將其拿下。今天的SWAT算是白調(diào)了,浪費一筆經(jīng)費。
老FBI稍微思考了幾個套路,說:“你飄洋過海來到洛圣都,是打算拯救他們嗎?現(xiàn)在從太平洋對岸過來可不容易,你一定是他們派出的精英吧。你的權(quán)限怎么樣?”
南曉眼皮跳了跳:我可不是什么華夏派出的精英……
他畢竟還是年輕了,表情活動完全被對方看在眼里。
老FBI就像狐貍一樣笑起來:“抱歉,我判斷錯了。并不是華夏官方派你來,而是你自己要來的。那艘潛艇上一定有你非常重要的人吧?戀人?父母?父親?好吧,看來你父親在那艘潛艇上。以你的年齡,我想你父親現(xiàn)在一定不會超過60歲。正好,那艘潛艇上的確有這么一個男人。讓我想想……對了,他的名字叫南行德。”
南行德!
果然爸爸就在那艘潛艇上!
南曉強行壓抑住揍對面老狐貍的沖動,保持平靜:“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情況還不錯。受了一點傷,但不是大問題。我們?yōu)樗峁┝肆己玫尼t(yī)療保障,他沒有生命危險?!?p> “如果我要你放人,你有什么條件?”
趁機要價的時候到了,克雷格·佩爾頓精神一振:“我的條件很簡單,很公平。只要你說服潛艇上那幾個人,讓他們回答我一些問題就OK。到時候你也救到了人,我對上面也有交代,你覺得怎么樣?”
“你想探聽華夏的機密?如果他們一直不答應(yīng),你要一直扣留關(guān)押他們?”
“想多了。我們對華夏那邊所謂的機密并不感興趣。我們感興趣的是華夏從澤塔人戰(zhàn)斗艇里獲得的一些技術(shù)情報。有一塊碎片——”
克雷格·佩爾頓說到這里就打住了,強行切換話題:“潛艇的事情,現(xiàn)在由我全權(quán)負責(zé)。我一句話就能讓他離開烏鴉巖基地,也可以關(guān)他一輩子。媒體絕不會報道,事實上報道了也沒用。你要是不配合,我甚至可以批準(zhǔn)拿他做實驗。我們從外星戰(zhàn)斗艇殘骸里收集到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烏鴉巖基地里,好幾個實驗室正在研究它們對人類的影響。你也不想你父親被拿去做小白鼠吧?因此,你還是好好勸勸他——”
聽到這里,南曉已經(jīng)怒發(fā)沖冠!
“嘭!”
他一腳踏下,力量之大,竟然水泥鋪的停車場地面都一塊塊碎裂。
借著這一腳踏下的力量,他騰身而起,直撲克雷格·佩爾頓!
他現(xiàn)在的力量已經(jīng)超乎人類范疇。全力發(fā)動之下,就仿佛一個人形的坦克一樣,帶著強大的沖擊力,滾滾而來。
“拿活人做實驗,你的想法也太惡毒了!你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上!你每一次呼吸,都在污染空氣!”
冷靜的想法,應(yīng)該是穩(wěn)住老頭,慢慢從他那里套情報。
但南曉當(dāng)時怒不可遏,只想打死老頭,或者被老頭打死。
用槍打死都不解恨,一定要抓住他,捏碎他的骨頭,看著他在自己手里哀嚎并斷氣!
那一刻,他壓榨出身體里全部潛力。剎那間似乎空氣都被撕碎。人體極限被突破,狂暴的力量滾滾而來!
駭人的風(fēng)壓,嘭!的一聲,雪佛蘭敞開的車門被重重甩上。
一瞬間,克雷格·佩爾頓臉都白了。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小看了對面的年輕人。
犯了錯,而且錯得離譜,但又想不通錯在哪。
以他幾十年對微表情的觀察經(jīng)驗,剛剛應(yīng)該是死死拿捏住了對面這個年輕人才對。所說的話無一不是戳中對方軟肋,對方的情緒如此激動,就是證明。這種無能狂怒是認輸?shù)那罢?。只要再好言安慰一番,對方就會認識到只有合作才能避免損失,于是乖乖俯首認命。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不按牌理出牌。
明明有十幾支槍對準(zhǔn)著你,你突然沖過來是要找死嗎?
他本來以為,兩邊間隔有二十多米,周圍又有十幾個SWAT特警待命,那是萬無一失。毫不夸張地說,南曉只要敢拔槍,立刻就有不下七八支槍會對他點名。他認為自己掌握了絕對優(yōu)勢。
然而,南曉一眨眼就跨過了二十多米的距離,來到他面前。
強勁的風(fēng)撲面而來,克雷格·佩爾頓的灰發(fā)被吹得亂飛。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對面哪里是個人,分明就是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兇煞!
這、這殺氣……華夏已經(jīng)研究出了人體改造技術(shù)?
他本能地極力后退,要拉開距離。
生死關(guān)頭,克雷格·佩爾頓的反應(yīng)也是極快,甚至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被南曉猛烈的撲擊震懾了零點零零幾秒之后,他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手伸進懷里,握住了槍。
那是一支柯爾特政府型M1911,雙排彈匣,滿裝是14發(fā)子彈。他靠這一手陰了很多老司機。以為7發(fā)打完就沒了,或者謹慎一點,等到8發(fā)打完再冒頭的,都被他送上了西天。
克雷格·佩爾頓是個不錯的槍手。精于手槍射擊。年輕時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面對面地搏殺也經(jīng)歷過。他對自己的槍技非常自豪,多次靠這個深入險地,一挑N。
然而這一次,M1911救不了他。
還沒來得及拔槍,脖子就已經(jīng)被南曉掐住。
此時的南曉,渾身勁道貫穿一體、已經(jīng)打破了人體極限。他一把捏住克雷格·佩爾頓的脖子,把這老頭往雪佛蘭上撞去。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我好好來跟你商量,你竟然要拿我爸爸當(dāng)實驗小白鼠?為什么要逼我?為什么?”
如果克雷格·佩爾頓還能說話,他一定想要解釋:那只是一種話術(shù),只是極限施壓的談判技巧,你應(yīng)該跟我討價還價啊,哪有你這樣上來就拼命的,就離譜……
然而他此時嗦不粗話,后腦勺的劇痛讓他頭暈?zāi)垦?,眼前一片漆黑?p> 被掐著脖子撞到車窗玻璃上的那一刻,實際上他頭骨已經(jīng)碎了。后顱骨畢竟不如防彈玻璃硬,在狂暴的力量推動下,就像打樁一樣硬砸,完全撐不住。
“哼!”
撞了幾下之后,南曉怒氣稍微平息,隨手把克雷格·佩爾頓的尸體扔到一邊。此時老FBI的頭已經(jīng)跟爛西瓜沒有什么兩樣了。用腳指頭也能看出毫無搶救價值。
唉,還是有點沖動了。
不過殺就殺了,他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