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水的配合讓傅君晟瞬間失去理智,她甚至不知道傅君晟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只知道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刺進房間,剛好打在傅君晟的臉上,溫稚水睜眼便對上那副斧鑿刀削般的俊臉,這張臉在熟睡中時顯得如此令人沉醉。
當初也是這張臉讓溫稚水淪陷其中,而現(xiàn)在確實是淪陷其中。
平穩(wěn)的呼吸打在溫稚水的臉上,那雙有力的大手隨意的搭在她的腰肢上,若是旁人看來,這可是一對如膠似漆的夫妻。
而現(xiàn)實呢,這只是假象。沒有人會知道,她經(jīng)歷的是一次懲戒。
也許是光太過晃眼,傅君晟悠悠轉(zhuǎn)醒,在他睜眼的一瞬間,溫稚水便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這一瞬間就是假象破滅的開關(guān)。
傅君晟睜眼的瞬間也看到了溫稚水透白平靜的睡顏,那束本來打在他臉上的光轉(zhuǎn)移到了溫稚水的臉上。
他沒有馬上起床,盯著那張臉,足足看了有一分鐘,向下光滑的脖頸,露在外面的肩膀,無處不顯示著傅君晟的痕跡,同時也彰顯著他的不珍惜。
還是樓下廚房里悉悉卒卒的聲音喚回了傅君晟的意識,郝白蓮在廚房做飯。
傅君晟掀起被角下床,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郝白蓮聽到樓上的開門聲,沒有回頭,只是突然將手中的動作放輕,姿態(tài)立馬變得小心翼翼。
傅君晟一出門便看到郝白蓮輕手輕腳的走到餐桌前坐下,安安靜靜的吃著早飯。
傅君晟抬手抓抓后腦勺,深呼一口氣,緩緩下樓。
郝白蓮不能再裝作忽視傅君晟下樓的聲音,因為那太明顯了。
“君晟哥哥,你醒了,快來吃點東西吧,我做了午飯?!?p> 郝白蓮站起來,去給傅君晟盛了一碗飯。說是午飯,其實就是一碗清水煮面條。
傅君晟看到郝白蓮?fù)肜锏那逅竺?,又看看她討好安靜的臉。傅君晟的心瞬時被一股酸澀包圍。
“對不起,君晟哥哥,我不太會做飯,但是我肚子里的寶寶不能餓著,外賣又不健康,所以就做了這些,你要是不喜歡,我…”
郝白蓮講話的時候聲音顫抖,嘴角不自覺的抖動,明明委屈及了,還是要討好的樣子,讓傅君晟一把抱住她。
“白蓮,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郝白蓮緩緩?fù)崎_他,“君晟哥哥,沒關(guān)系的,我沒關(guān)系…”話還沒說完,豆大的淚珠刷刷的滾落。
“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辦,我不知道該拿咱們的寶寶怎么辦?!?p> 傅君晟摸摸她的頭,“我說過,他是我的骨肉,我一定會留下他的?!?p> 郝白蓮點點頭,“君晟哥哥,如果你執(zhí)意要留下他也可以,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讓溫稚水做她的媽媽好不好,我甚至不要求你可以娶我,除了溫稚水,是誰都可以?!?p> 郝白蓮此刻就是一只死死護住自己孩子的小綿羊,卑微到了極點。
“溫稚水討厭我,所以如果她做我寶寶的媽媽,他一定會受苦的。你答應(yīng)我,還不好君晟哥哥!”
看著郝白蓮懂事的樣子傅君晟眼圈泛紅,把她擁入懷里,“對不起白蓮,是我錯了,你放心,我們的寶寶只會叫你媽媽,你別說傻話了好嗎?”
郝白蓮此刻繃不住哭出聲音,“真的嗎,君晟哥哥?”
傅君晟點點頭,“相信我!”
郝白蓮也緊緊抱住這個男人,抓著他衣角的手,忍不住顫抖,她恨,溫稚水在傅君晟身下纏綿一下午又一夜,直到凌晨才安靜下去,她怎能不恨。
“白蓮,我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傅君晟的溫柔透出皮膚,滲進郝白蓮的心里。
“去哪里?”
她細細的聲音,梨花帶雨的臉龐,簡直想要讓人把她捧在手心里。
傅君晟把她抱到沙發(fā)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我?guī)闳ベI鉆戒,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跟你求婚嗎,我馬上就帶你去買鉆戒。”
對郝白蓮的愧疚,自然會有實質(zhì)性的表現(xiàn),而且愈發(fā)的大方。
郝白蓮差點沒忍住笑開花,僅一秒鐘她就收起興奮,表現(xiàn)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小女子模樣,“不用了,君晟哥哥,我相信你,先不要破費了,等你和溫稚水和平分開后我們在考慮我們的事!”
傅君晟深情的看著她,在她額頭上印下深深的一吻,“白蓮,你真好,你是我見過世間最懂事的女孩兒,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p> 也不知道傅君晟哪里來的自信說這如此無恥的諾言。
溫稚水在門內(nèi)房間里早已聽的清清楚楚,也只能靠著門暗自神傷,不斷冷笑,“哈哈…傅君晟你還真是…”
溫稚水笑得啞聲收尾,眼角噙著淚,倔強的不肯流下。她自言自語著,卻也無法找出合適的詞匯形容傅君晟。
但還是沒辦法,她還是得去樓下用洗手間,于是她整理好表情和情緒,抬手拭去眼角的那絲晶瑩,面無表情的開門下樓。
全程旁若無人的經(jīng)過客廳,進了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的門一關(guān)了,她坐在馬桶上失了神。
等她出來,沙發(fā)上的兩個人還抱在一起。依然,她什么都沒說,慢慢離開他們的視線。
“為什么來樓下用衛(wèi)生間?”這話聽不出語氣,或冷漠,或平淡,或指責(zé),都聽不出來。
只是傅君晟看她穿著單薄,面無血色,還有身上的青紫痕跡。
溫稚水沒有回頭,徑直上樓,“臥室里的壞了!”
傅君晟看著那個背影,走進了光里。
對,傅君晟家采光很好,陽光照進客廳,光直接能打到二樓位置。
他看著溫稚水走進光里,殊不知,她打開門其實是無盡的黑暗。
溫稚水打開門盯著那束通過窗簾縫隙偷偷鉆進來的光,而后走到窗前,兩只胳膊伸出拉住窗簾。
“嘩…”的一聲,那束偷偷鉆進來的光無處遁形,無蹤無影。
光融進光里,是顯不出一束的;光融進光里,只會讓黑暗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