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當了俘虜
卡木丹誠元冷眼看著褐樟,沉聲命令道:“扔這兒,別管了?!?p> 說完一聲唿哨,掉轉馬頭,策馬狂奔。
孟小魚被人強按著橫趴在馬背上,又一根繩子捆了上來,將她牢牢捆在馬上。
褐樟被幾人囫圇拖到了氈毯外。氈毯立刻被卷起,一堆人呼啦啦上了馬。
“主子!”褐樟急切地叫喊。
他的輕功還是沒他想象的好,左腿一動便鉆心地痛,顯然斷了,若非如此,他有信心把主子救回來。
孟小魚轉頭看向他,卻見他被胡亂捆成了一團,跪在雪地上,眼巴巴地望著她。
“駕!”騎在她這匹馬上的北翌士兵一聲呼喝,她身下的馬撒開蹄子往前狂奔,馬蹄濺起的雪塵拍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睜不開雙眼。褐樟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在噠噠的馬蹄聲,馬的嘶鳴聲和北翌士兵嘈雜的喊叫聲種,她朝著褐樟的方向揚聲大喊道:“褐樟,好好照顧自己!回宇寧去!”
聲音被吹散在風里,斷斷續(xù)續(xù)飄到了褐樟的耳邊。
年輕的護衛(wèi)被五花大綁地扔在雪地上,雙目赤紅,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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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翌人的馬術確實厲害,一匹匹馬在朦朧的夜色中四蹄翻騰,腳下生了風似的從地面上揚起一陣陣雪塵,身后白霧茫茫,融入到四周的黑暗中消失不見,馬蹄聲和呼喝聲在黑夜中此起彼伏,在這夜晚空曠的雪原上顯得愈發(fā)氣勢磅礴、震撼天宇。
孟小魚剛吃過東西不久,隨著馬的奔跑顛簸,胃里的東西便不停地翻涌,弄得她直想作嘔。
“停下!停!”她惱怒地朝著身旁的士兵大喊,“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吐你一身!”
那人并不理會她的叫喊,繼續(xù)縱馬疾馳。
她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希望自己能從馬上掉下去,無奈這幫混蛋把她捆得無比結實,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自己從馬上摔下來。
身下的馬健碩強壯,在士兵的鞭打和吆喝聲中撒開蹄子沒命地狂奔,她只覺得一陣陣的惡心感從腹部升起,終于沒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腹中的污穢物一部分落到馬身上,一部分隨著嗖嗖冷風往后飄飛,甚至有一些落到了她凌亂的頭發(fā)上。
她身旁的士兵覺察出了異樣,放緩了馬速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又是“哇“地一聲吐了出來,無奈她身子被綁行動受限,不然她準會照著士兵的臉吐過去。
那士兵見狀不但不停下馬,反而一聲吆喝繼續(xù)策馬狂奔。
孟小魚收斂心神,隨著馬顛簸的節(jié)奏調整身體的重力,頭使勁往馬頭方向移動,接著運用她能想到的調動內力的所有方法,對著士兵又是一陣狂吐??上鲁鰜淼臇|西,只有小部分噴在了士兵的后背,大部分都被風吹回來掉在馬和她自己身上,她不由得又泛起一陣陣的惡心,只想著如若今天她僥幸不死,她定要將卡木丹誠元和這個該死的北翌士兵千刀萬剮。
“小王爺,這人吐了。”士兵大聲對著前方喊著,馬也終于緩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人勒住了馬,停在前面等著他們靠近。
孟小魚抬頭望去,那上面坐著的正是卡木丹誠元。
在朦朧的月光下,他身姿筆挺,雙目似乎能閃星光,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得意洋洋的奸笑聲。
他驅馬圍著孟小魚繞了一圈,見她頭發(fā)凌亂,臉上和身上污穢不堪,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何宇,本小王看你說話文縐縐的,故事也講得精彩,就猜到你這人善文不善武??烧鏇]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堪。這才跑了多少路,就吐成這樣了?嘖嘖嘖!”
“卡木丹誠元,你這個奸詐小人!”孟小魚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吐了一陣后,她身上雖然臟兮兮的,可胃里空了,反倒好受了不少。
“嘖嘖嘖!‘奸詐’這詞本小王受了,但‘小人’這詞我可不敢當。小王我是個將領,所謂兵不厭詐。小王我不過是使了個小手段罷了,你怎能就此把本小王歸入小人之列?”卡木丹誠元陰惻惻地笑得恣意。
“你有本事就率軍對打,假扮尚赫軍士混入軍營算什么好種?”孟小魚眼神如刀地瞪向他。
“本小王也想打啊,可我們在關墻下叫陣叫了快兩個月了,你們尚赫人像烏龜似的縮在殼中不敢出來應戰(zhàn),小王我也沒辦法?!笨镜ふ\元慢條斯理地說著,一副我是無賴我怕誰的模樣。
“有本事放我下來,你跟我單挑?!泵闲◆~故意激他。
誰知卡木丹誠元卻不上套,譏笑道:“剛剛在關墻上不是打過了嗎?你都被我打落了關墻,綁上了馬,還不服氣?”
他說完頓時沒了跟她繼續(xù)斗嘴的興趣,對著騎在馬上的士兵說道:“葉納或拉,走!他精神頭好著呢?!?p> 他調轉馬頭,一聲吆喝,繼續(xù)策馬狂奔。
被稱為葉納或拉的北翌士兵也不再理孟小魚,雙腿一拍馬腹一聲“駕”,催著馬緊跟著卡木丹誠元而去。
孟小魚氣憤異常,卻也明白,他們大約是不會放她下來的,便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趴在馬背上不再說話,心里卻無比掛念著哥哥的傷勢。
她走的時候,他的胸口還插著一把大刀,也不知道傷著心臟沒有。
這廝化名為袁丹木,其實就是將卡木丹誠元的名字倒過來取了其中三個字罷了,她之前居然沒有想到。他裝成一個膽小婆媽的新兵跟她拉攏關系,為的竟是刺殺哥哥。那他把她抓來又是為了什么?
而今她被俘,哥哥被刺躺在榻上,他一定會著急萬分,這樣定不利于他的傷。
還有褐樟,他到底怎樣了,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