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邊境小鎮(zhèn),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正漫步在大街上,手上拿著一個冰糖葫蘆,嘴角上揚,看起來心情相當(dāng)不錯。
其實這個時候的他本應(yīng)該在背誦著各家典籍,不過他卻并不喜歡那種一字不落的死記硬背,師父收藏的那些各家書籍他全部都看過了一遍,也理解了其中要講的大概意思,但偏偏就是沒辦法原文背誦。
所以他并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師父,自己不需要再看那些書了,只能偷著跑出來了。
“老頭子也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布置了任務(wù)就不見人影了,檢查的時候偏偏要一個字不能錯的背下來,開什么玩笑,一個意思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是那個字啊?!笔稚系谋呛J已經(jīng)被于波吃的只剩一個了,想起自己的那個師父也是讓于波相當(dāng)?shù)臒o奈。
他有信心如果遇到書中所講的那些問題的時候自己可以完美的解決,甚至更好。但是讓他按部就班的照著別人的路子走,一點都不能差,他本能的感到厭煩,其實讓于波把那些內(nèi)容一字不差的全部背下來也并不是很難,只是因為他從心底里排斥,不想去做,又沒有外力逼迫,才造成了這種情況。
“瀾兒那丫頭膽子真小,她師傅比那老頭回來的還要晚,怎么勸也不跟我出來?!?p> “算了算了,還是去五叔那里看看吧。你們不教,我自己學(xué)。”說著,于波便將自己手中的已經(jīng)沒有冰糖葫蘆的冰糖葫蘆棒插回了正好又路過自己身邊的冰糖葫蘆小販背著的草木棒子上,徑直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五叔,真名未知,一個輩分的也叫他王五,五哥等等,是這個鎮(zhèn)子遠(yuǎn)近聞名的醫(yī)師,因為這里地處北方邊塞,時不時的便有北方游牧人員南下劫掠,而且因為大隋國力強盛,所以并沒有大規(guī)模入侵,對方只是少數(shù)流竄人員,來去靈活,官兵也難以及時趕到,只能自行抵抗,而在這個時候,醫(yī)師就顯得頗為重要。
就在于波已經(jīng)快要走到五叔的店鋪之時,一只信鴿從遠(yuǎn)處飛來,落在了于波肩膀上。
“嗯,師父他們提前回來了!”這只信鴿是于波養(yǎng)大的,他和瀾兒約定好的,如果他們兩個的師父提前回來的話就讓這小家伙過來報信,他好趕回去,雖然已經(jīng)難免被發(fā)現(xiàn),但至少不至于讓師父他們找不到人。
“點真背,才剛出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庇诓S口抱怨了一句,就向著回去的方向走去。
于波他們并不住在小鎮(zhèn)上,而是住在小鎮(zhèn)東面的山上,那里算上于波一共有四個人,兩對師徒。
于波的師父教的是兵法典籍,百家經(jīng)典以及強身健體的武藝。
為什么是強身健體的武藝?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樣不讓碰,只讓赤手空拳的練習(xí),不說別的,就是那些時不時來晃悠一圈的突厥人感覺都不是對手,除了強身健體還能干嘛。
至于另一對師徒,就是瀾兒和她師父,除了同樣練習(xí)一些簡單的武藝之外,主要就是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于波回到了他們那個山中豪宅,沒錯,不是簡易的茅草屋,而是豪宅,只有四個人,卻住著一百人都能住下的豪宅里,其實如果不是在一個邊境小鎮(zhèn)的不知名深山里,也算不上豪宅,但……
于波他們是八年前才搬過來的,而這座宅子也是那時候才建造的。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于波指定得懷疑是老頭子把師門給搞衰敗了才只剩他這一個弟子的。
就在于波站定,稍微停頓了一下,舒了口氣,準(zhǔn)備進(jìn)去的時候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瀾兒和她師傅一起走了出來,于波的師父跟在后面,在大門口站定。
瀾兒和她師傅背后一人背著一個包袱,似乎準(zhǔn)備離開。
“姑姑,瀾兒,你們兩個?”于波輕喚了一聲,隨后又跑到他師父面前問道:“師父,姑姑他們要去哪啊?干嘛背著行囊?”
“她們有事要離開這里。”師父陳謙回答道。
“什么時候回來?”于波又問道。
“這個嘛,我怎么知道,這里本來就是臨時住所,可能就不回來了?!标愔t這次回道。
“姑姑……”于波回頭看向瀾兒的師父,欲言又止。
因為瀾兒的師父對于波特別的嚴(yán)厲,對于波來說,宇文英是他平時最不想面對的人,也是最怕的人,他每次偷跑出去,就算他師父陳謙不罰他,宇文英都要懲戒一番,甚至有時候于波的師父還會幫忙隱瞞不讓宇文英發(fā)現(xiàn)。
這也是為什么于波不直接問宇文英的原因。
“看著我干嘛,我離開了就沒人管你了,以后想往哪跑往哪跑,你師父也管不住你。你不是應(yīng)該最高興的嗎?”宇文英目光銳利的盯著于波,語氣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瀾兒……”
“不用叫她,他是我徒弟,我的徒弟是不會跟你混一塊的?!庇钗挠⒅苯哟驍嗔擞诓ǖ脑挘钗臑懽匀灰膊桓掖鹪?,面無表情的站在宇文英身后。
“想要找我們,先混出點名堂來再說。我知道我們讓你學(xué)的東西你也都懂了個差不多,如果是在亂世,或者某個動亂的地帶運氣好了或許可以向某些英雄人物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得到重用。但是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太平時代沒有那么多事情讓你去做,沒有那么多機會讓你證明,他們檢驗?zāi)隳芰Φ奈ㄒ粯?biāo)準(zhǔn)就是那一字一句的文學(xué)功底?!?p> “不論是實力還是運氣,等你獲得其中一樣再說吧,我不可能讓我的徒弟跟著一個庸人?!?p> “師哥,我們先走了?!庇钗挠⒃俅胃愔t打了聲招呼,便徑直轉(zhuǎn)身離開,宇文瀾看了于波一眼,同樣轉(zhuǎn)身離開了此地。
次日,中午。
“徒弟,起床了,都午時了,再睡都到第二天早上了。昨天她們走了你就進(jìn)房里呆著不出來,這都一天了,勁兒還沒過呢?!标愔t站在于波房門前,對著里面苦口婆心的勸著。
“不出去?!狈块T里的回應(yīng)很是簡潔明了。
“你不想再找她們了,你這樣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有什么用?!标愔t再次勸道。
“找個屁,怎么找,都沒說去哪了,上哪找去?!狈恐新曇粼俅雾懫?。
“沒跟你說,跟我說了啊,我知道他們?nèi)ツ牧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