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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盡此處是繁華

中卷·拾玖·崔氏隔閡,懸崖抉擇

燈盡此處是繁華 秋瑟清歡 2320 2022-01-13 10:40:19

  洛陽

  五王府

  白雨慢慢走了進來,見坐在軟榻上的白承澤,他眼神飄渺,看著外頭的雄飛雌從的子規(guī),隨即他收回目光,看向放在桌上的一本奏折,良久沒有說話。

  “爺,”白雨喚他道:“崔氏之女來了。”

  “恩,”白承澤神情不變,淡淡的。

  “處在芙蓉苑的偏殿。”

  白雨沒有問他這個時候崔家的人來找他干什么?見白承澤沒有吩咐便打算退出去。

  白承澤起身,道:“我可能會出門一趟,”他思躊了片刻道:“若在兩個時辰之內(nèi),見我沒有回來,便去尋我,路上我會留下暗號?!?p>  “爺是懷疑……太子的人要害你嗎?”白雨出聲問道。

  白承澤擺了擺頭道:“我不知道,”他輕笑了一聲道:“只是現(xiàn)在,各種勢力交雜,暗潮涌動,爺不得不防?!?p>  白承昭,白承茗,白承洲的暗部都有可能害他。

  “上次讓你請的人怎么樣了?”白承澤臨走前又問了一句。

  白雨道:“爺,真的要對自己這么狠嗎?”

  “今天是個好時機?!卑壮袧尚α艘宦暤溃骸八麄儠率值??!?p>  白承澤往芙蓉苑走去,剛推開門,就看見那芙蓉花處,一位佳人亭亭玉立,見他來到,難免面露羞澀。

  她模樣姣好,紅袖臨湘,黛眉如畫,手執(zhí)扇子,看不見她的臉龐,卻給人透露出溫婉佳人的味道。

  “五爺,”崔雪夜向他行禮,面露笑意。

  “你來了?”白承澤微微一笑,看起來溫潤如春,陽光大幅度映進他的眸光里,盛的滿滿的,充滿了光亮,他的下顎緊緊的繃著,給人一種棱角分明的感覺。

  崔雪夜朱唇輕啟道:“五爺,難道沒事兒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崔雪夜眼中透露出小女人的嗔怪。

  白承澤見狀也是一笑道:“怎會,雪兒來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白承澤卻是心知肚明,如今崔家得勢,崔家雖然依舊效忠于他,可這骨子里難免也有了幾分傲氣和不肯服輸?shù)膵蓺猓瑏斫o他擺譜顯功的。

  白承澤波瀾不驚的眼眸穿過崔雪夜的心思,只是這個女人,不過是崔家的一顆棋子,光拿捏住她一個人的心,是完全不夠。

  換句話來說,就算她死了,崔家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五爺?”崔雪夜看他不說話,皺了一下秀眉。

  白承澤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道:“沒事兒,”他伸手輕輕擰了一下她的臉,道:“說說吧,找我有什么事兒?!?p>  崔雪夜聽他這么說,瞬間又羞愧了一下道:“我聽說南苑的新品種的梨花開了,我想和爺一起去,爺不會拒絕吧?”

  白承澤見她這明知故問一句,也不說破,寵溺一笑道:“怎會?不過雪兒,南苑地勢起伏大,坐馬車路上多有顛簸,身子可受得了?”

  崔雪夜笑著抱住白承澤,他身上濃厚的胭脂味兒讓白承澤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皼]關(guān)系,有爺在的地方,雪兒怎么樣都好?!?p>  片刻崔雪夜四周將望一下道:“欸,爺,怎么不見王妃?”

  “怎么?”白承澤淡然道:“雪兒想要找她?”

  見崔雪夜搖了搖頭,知道這樣問會讓白承澤不高興,便便牽他的手道:“沒有沒有,走吧,爺?!?p>  南苑

  梨花花開灼灼,梨花壓彎了枝,梨花瓣灑落在地上,說是陽春白雪,也不為過。

  崔雪夜站在樹下,笑顏道:“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啊。”

  白承澤負手,渾身透露出清冷衿貴的氣息道:“可我覺得,”白承澤刮了一下她的鼻頭道:“人比花嬌啊?!?p>  崔雪夜還沒說話,一支箭直直射過來,崔雪夜一驚,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

  白承澤明碩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警覺,下顎緊緊的繃著。

  “走,”白承澤清寒的說一句,崔雪夜一慌,忙去夠白承澤的手,抓住他的手時,只覺得他的手在這夏日里竟感到寒冷刺骨。

  白承澤皺了下眉,一個箭步,二人快步奔跑在林間,崔雪夜的衣擺太長,被藤蔓勾到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白承澤低頭之際,這時候遠處數(shù)十道箭向他射來,白承澤一閃,一時不查,三根箭硬生生直射他的肩胛處。

  白承澤咝了一聲,伸手當即將箭折斷,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袍,白承澤聽到后面人追殺的聲音,又看見摔在地上的崔夜雪,

  崔雪夜此刻哭得梨花帶雨,道:“爺,不如你丟下我逃命去吧?”

  聽到這話,白承澤沒由來的跳動了一下眉心,看向崔雪夜的眸光一冷。

  “你快起來,”白承澤沉聲道:“還來得及?!?p>  崔雪夜愣了一下,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爺,我沒選錯人,以后你就是雪夜的天?!?p>  白承澤越發(fā)無語,反手拉住她就跑,他要不是不想欠崔家一個交待,他是絕對不想管她的。

  崔雪夜把裙擺一扯,隨著白承澤狂跑,身后的黑影步步緊逼。

  等等,有什么東西不對,等等……南苑樹林后面是斷崖!

  白承澤一剎,頓住了腳步,卻不料崔雪夜沒有警覺,由于慣性依舊往前一沖,被白承澤一停,拉性更大,崔雪夜竟硬生生被甩了出去,慌忙之下,她抓住了白承澤的衣角,白承澤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始料不及,他整個人被崔雪夜拽了下去。

  白承澤左手一翻,白皙修長的手被銳利的石頭刮傷,流出鮮血,映著白色的膚色,陽光的光芒,耀眼的很,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拽住了一根藤蔓。

  但這根藤旺很脆,無法支撐兩個人的重力。

  白承澤這個時候已經(jīng)平靜了些許,他理了理思緒。算了算時間,他與崔雪夜已經(jīng)出來了一個時辰,算著還有一個時辰。

  崔雪夜死死拽著他的衣角,這個時候,白承澤嘴唇已經(jīng)有些泛白,衣襟處來淌著鮮血,還有一個時辰,他現(xiàn)在受著傷,在拉著這一個拖油瓶,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兒的。

  想到這,白承澤往回瞥了一眼,毫不猶豫的拉了一把自己的衣擺,崔雪夜一驚,趕忙抓住他的腳踝道:“爺,你,你要殺我?”

  “雪夜不是我要殺你,是如今事態(tài)緊逼,”白承澤額頭上全是汗珠道。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看不清楚嗎?”白承澤有些體力透支,悶聲道。

  “哼哼”崔雪夜不甘心的笑了兩聲,用手死死拽住白承澤的腳踝,道:“爺,你還真是絕情,既然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要死咱就一起死,陰曹地府小女子就當多個伴了。”

  白承澤皺眉又問了句道:“你不是愛我嘛?這就是你的愛?”

  崔雪夜此刻只想讓他同自己一道死,她想不到這些年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在危機關(guān)頭非要用自己的命去抵他的命。

  她不是一個容易善罷甘休的女人,于是開口道:“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p>  白承澤此刻冷冷一笑道:“你借可笑的以愛之名,談這愛字,可笑嗎?本王雖不高風亮節(jié),但絕對不會以愛字冠身?!?p>  白承澤此刻看著她已經(jīng)沒有一絲絲的感覺,包括愧疚,他右手掏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向她的手腕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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