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靜靜的坐在屋里,突然聽見手底下的人報(bào)信來說,他的長子來到了軍營。
好端端的他來軍營干什么?
白承澤皺眉,可還是揮手道:“讓他來見我。”
一盞茶的功夫,那個人便風(fēng)塵仆仆的走了進(jìn)來。
“父皇。”白逸跪下向他行禮道。
“你風(fēng)塵仆仆來,是做什么?”白承澤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p> “父皇,京城失守,京城中有許多探子,兒臣飛鴿傳書,遇見不答,便之身前往此處?!?p> 白承澤一向脾氣很好,此刻卻拍案而起怒道:“荒謬!京城失守,你作為長子,此刻離京更是讓人心惶惶,換誰來不好,非要你來?你為何做事心里從來不打譜?”
白逸第一次看見白承澤發(fā)怒,本以為這次行動會贏得白承澤的贊許,沒想到弄巧成拙。
“父皇?!庇质且宦?,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他氣宇軒昂,身上頗有幾分武意,眉目間的剛硬之氣,與白逸截然不同。
“你來了?”白承澤此刻略微長了一絲笑言,這次三皇子在軍中一展神威,打了許多勝仗,樹立了很多的威望。
這讓白承澤吃驚,也讓白逸眼紅。
白隕還是畢恭畢敬向白承澤行了一禮道:“我聽說大皇兄千里迢迢從宮中趕來,父皇召我來,可是感念我們兄弟情深?”
這話頗有幾分討好之意,白承澤顯然短暫的愣了一下,也沒有戳穿他道:“你們兄弟幾個好久不見了,只可惜敘一敘,也無傷大雅?!?p> “皇兄,不知宮中局勢如何?”白隕忽的一笑道:“嗨,瞧我這瞎擔(dān)心的,有皇兄鎮(zhèn)守,自然不會失算?!?p> 白逸聽了這話更是羞愧的不行,可卻一邊也疑惑他何時變得如此的說話。
“哦,對了!”白隕轉(zhuǎn)頭,畢恭畢敬道:“告訴父皇一個好消息,昨日火燒原野,截了一匹糧草?!?p> “哦?”白承澤轉(zhuǎn)身問道:“何時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李秋訓(xùn)前輩安排的,他說,事先不要告訴父皇,他說,若是失敗了,也不會給父皇造成失落感?!?p> “哦?!卑壮袧蓯澣凰?,感慨道:“有勞前輩,還記得朕。”白承澤朝著北斗星的方向,誠心誠意作了一禮。
話了,白承澤又問“那京城那邊誰在把守?”
軍營內(nèi)的兩個人都望著白逸,白逸眨眨眼,有些難為情,接著說:“妹妹帶著御林軍在把守,還有四哥,六哥?!?p> “嗯?”白隕細(xì)小的眉毛輕輕一皺道:“京城出事了嗎?”
“嗯,”白承澤道:“那……隕兒你要回京城嗎?”其實(shí)這句話算是白承澤的試探,看他愿不愿意回去。
“那父皇這邊怎么辦?”白隕光明磊落直接問道。
“朕這邊自有周旋,況且現(xiàn)在澧軍已然潰不成軍,不足掛齒?!?p> “那……兒臣定當(dāng)回城把守!”白隕一撩白袍,直接跪下道。
聽到這句話,白承澤還是很意外的,他不要在軍中的威望了?
白承澤略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那就勞煩隕兒了,逸兒隨著隕兒一起回去吧?!?p> “父皇……”白隕沉沉的聲音道:“軍中寒冷,濕氣重,楊枝甘露潤肺腑,愿君多采頡。”
白承澤略微抿了一下唇道:“好,朕知道了……”
本不該再說些什么,可白承澤看著軍營中,他們二人漸行漸遠(yuǎn),逐漸要消失隱匿在黑暗中的背影,白承澤還是道:“路上……多小心?!?p> 白隕的背影一僵,按理來說,他對白承澤沒有那么多情感,可他甘愿為了他們的父子之情替他打江山,守天下,哪怕龍威他們其他兒子的棋子,也認(rèn)!師傅說的,他聽,也不全聽。
昀建長耗不下,白承澤在白隕走后的第二天,再次集結(jié)大量兵馬,發(fā)兵澧遐的定都,昀建。勢力龐大,兵鋒直指昀建,昀建戰(zhàn)事愈發(fā)吃緊,不到兩日,白承澤殺守將和御史中丞。
郭子云,郭旭撤出昀建之后,在鉬柵再次集結(jié),邊關(guān)兵里部分調(diào)回,并在鉬柵采取堅(jiān)守不出政策。鉬柵易守難攻,再次堅(jiān)守并等待其他節(jié)度使和邊疆將士調(diào)回大軍。
“殿下……”一聲急喚驚擾了正在奮筆圖書的澧遐。
“報(bào)!”澧遐坐落村中偏僻的樹干上面道。
“南陵,劉子俊,炫言將軍們在轅門集結(jié),加上我們現(xiàn)在一支,和鉬柵郭將軍他們,一共三支,三軍集結(jié)完成?!?p> “那昀建呢?”
將士搖了搖頭道:“白承澤斬殺守將,此刻昀建早已人心惶惶,但明將軍還是正確分析了局勢,加固了城防,深溝高壘,白承澤幾度強(qiáng)攻均被挫敗。
“而默笙,夜豁,姜鶴,鈄徹,華碩將軍他們此刻正在隴西攻打李秋訓(xùn)他們,一度連續(xù)得手,進(jìn)展很是順利,可李秋訓(xùn)他們也不是善茬,截了我們的糧草?!?p> 澧遐涼薄一笑,“現(xiàn)在只需要繼續(xù)堅(jiān)守,叛軍勞師遠(yuǎn)征,急于攻速,在占領(lǐng)區(qū)也不得民心,在后方失利的情況下就會自潰?!?p> “可殿下……昀建該怎么守?。‰m說此地易守難攻,可白承澤的武器都是比較先進(jìn)的。”
“水?!卞㈠诘鲁鲆粋€字。
“就這一個字?”將軍很是疑惑,看向澧遐道。
“去吧,告訴他就這一個字,他會懂我的意思。”
澧遐想完,起身穿好盔甲,匆匆向清雅告別,再見寰宇,知他無恙,心中便安分不少,那他便再沒有什么牽掛,他也好再去決一死戰(zhàn)。
村落里他走了,再也沒有回頭。而諸葛寰宇親眼目睹他走遠(yuǎn),銀裝盔甲,肆意如風(fēng),卻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他是誰。
末了片刻,嘴中不自覺念道:“是……殿下嗎?”
“呆子!回家吃飯了?!迸伺聠舅?。
“哦,哦。”諸葛寰宇轉(zhuǎn)身進(jìn)入屋子,卻見門前蹲著一女孩,他俯身溫柔一笑道:“姑娘,無處可去了嗎?”
女孩兒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他低身伸出手道:“那便……一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