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逃回去后,被蕭長老狠狠罵了一通。
“你們就這么去偷襲,還不打個招呼,你們想干什么?喬應(yīng)鐘,你在我這邊修煉,平時也算是個有腦子的人,怎么現(xiàn)在去也干這些沒腦子的事?!?p> 喬應(yīng)鐘嘆了口氣,“我攔不住他們,本來想跟您通報一聲,但是他們已經(jīng)去了,弟子想著跟著去還能有個照應(yīng),幫他們殿后。”
“那殿后怎么這樣了?”
“那飛狐實在是太陰險了?!?p> 蕭長老怒道:“你第一天知道嗎?”
生氣歸生氣,蕭長老還是讓人把水拿來幫那位受傷的弟子沖洗傷口。不過撕開衣服的時候蕭長老就感覺不妙。
“再去拿一桶水來,傷口有毒,多沖一沖?!?p> “蕭長老,我自知犯錯,這次去也只是想看看他們的水源在哪。我們水不多,別浪費了。”
“別多想,宣天道長還在架橋,活著就能出去。這幾天好好運用,別讓毒擴散到心脈?!?p> “是,蕭長老?!?p> 三天后,水已經(jīng)見底了。運功療毒會出很多汗,必須要補水,缺水后身體虛弱,毒也不好排出。眼見這人身體越來越差,蕭長老著急,又沒什么辦法。
此時門外有人跑了過來,“蕭長老,飛狐和她一個手下拎了兩桶水來,放到山邊上就走了?!?p> 蕭長老道:“既然來送水,那他們肯定證明水是干凈的吧。”
“是的,蕭長老,他們一人喝了一口,碗扔在了旁邊,也不怕我們檢查碗的樣子?!?p> “那這水就可以喝,去拿來?!?p> “已經(jīng)拿來了,就在院內(nèi)?!?p> 蕭長老出門看到院子里的兩桶水,四十個人每人一小碗都不一定夠。想著這飛狐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肯定不是好意來幫忙的,那為什么會送水。
“飛狐堂主,為什么我們要給他們送水?”
“不送水,他們目標就是我們,送了水,他們的目標除了我們就還有自己人,我們反正閑著沒事,等著看好戲?!?p> 果然如飛狐所說,蕭長老這邊開始有人惦記這兩桶水了,蕭長老只得把四十個人叫來,每人一小碗分了,不然肯定會起內(nèi)訌。不過飛狐留了個心眼,送的那兩個桶里面悄悄畫了一道線。等明天,飛狐不去了,讓手底下兩個人去。這倆人小心的很,喊他們把原來那倆桶帶過來。等正道的人把桶拿過來后走遠,這里人才往桶里倒水,剛好到那條線的位置,然后把剩下的水喝了兩大口,證明無毒后退了回去。
等拿水的人回去,蕭長老察覺到,水沒到那根線。蕭長老暗道不妙,“飛狐計策成了,這女人計策真狠啊。唉,看看我的名聲能不能起點作用吧?!?p>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水沒有到那根線,必然有人偷喝了,只能是今天取水的那倆人。
“你們倆是不是偷喝了。我們這里還有人受傷需要水,你們怎么下得去嘴的?”
“就是,我們都缺水,起碼平分。我們這里蕭長老最大,他都跟我們一起平分,不愧我等楷模,你身為正派的弟子,不覺的羞愧?”
這倆人確實偷喝了,實在是太渴了。他們也就偷喝了一碗,想著分的時候再分一碗,自己就能喝兩碗,還沒人看的出來,只是沒想到中了計。
“好了都別吵了?!笔掗L老想來主持大局,“我們吵起來就中了飛狐的計了,大家現(xiàn)在這個時候必須一條心,不能自亂陣腳。如果我們亂了,不等他們攻過來,我們自己就死了。你們都不想死吧,別忘了黑雪的人離我們不到二里的路,讓人看笑話嗎?”
蕭長老一番說辭起了點作用,大家看在蕭長老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只是這個種子,飛狐是種下了。
又過一天,還是兩桶水,剛到那條線,這次沒人偷喝。只是每人每天喝一碗水,除了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沒別的辦法了,把消耗降到最低。
黑雪常年不下雨,上次那場雨已經(jīng)是難得的一次了,喝水全靠水井和那條流經(jīng)村子的河。又過兩天,蕭長老看著東倒西歪的人,甚至連去下山取那兩桶水都得自己來。如果此時飛狐全力來攻,必定守不住。
“飛狐堂主我們攻過去吧?!?p> “你傻嗎?”飛狐看都不看這人一眼,“給他們兩桶水,讓他們剛好不死,又虛弱的無力來偷襲我們,這就夠了。你現(xiàn)在去把那些人殺了,你信不信江教主必定取你命?!?p> “這,飛狐堂主何意?”
“哼,你知道如果他們都死了,江湖上會怎么傳?黑雪落井下石狠辣無比,完全不會管他們來偷襲我們這件事。死者為大,你知道嗎?只要人死了,大家都同情死的人。好了別讓我多費口舌,下去吧?!?p> 等他們都退下后,飛狐從懷里又把幾天前拿到的回信看了看,第一張是江沉義稱贊自己的話,放在了一邊,從第二張是薛零回的。
“飛狐堂主近來可好?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山中干燥,記得多喝水。風華派蕭長老,為人宅心仁厚,深得人心,弱不幸殞命,實乃江湖一大損失。懇請飛狐堂主留他們一命,送些水去。其余四十位好兄弟也請多加照顧,如果他們對飛狐堂主不利,飛狐堂主可退回村中,有床弩在,他們也不會輕舉妄動。飛狐堂主,薛零懇求您務(wù)必留他們一命,對武林,對正道,還是對黑雪都有好處?!?p> 飛狐又看一遍之后,心里笑出聲。這家伙能把如此狠毒的計策這么深明大義的寫出來,還把我們這些人寫成了弱勢的一方,不簡單啊。
薛零家中這些人又坐在了一起,舒少清面容沉重,看來是撐不下去了。
“江教主果然技高一籌,我等佩服,只是既然來談,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江沉義笑道:“那你們怎么個退法,而老夫又要怎么個退法,舒掌門不妨講與老夫聽。”
舒少清道:“我們同意你們在漢東城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不過只能是雪堂,不能是黑堂的。”
江沉義倒:“沒問題,本來老夫就是想做點生意,黑堂的人去,不是送死。”
舒少清又道:“既然我們都做生意,請江教主管好自己的手下,別在偷襲我們的弟子。”
江沉義道:“這點老夫想同意,但是這不是老夫能控制的。黑堂怎么來的你們也都知道,都是被流放的人,朝廷都不怕,害怕老夫我嗎?只能盡力控制,不能保證。不過你們自詡名門正派,也不會怕這些人?!?p> “好吧,請江教主讓飛狐放人吧。”
江教主起身道:“好,老夫親自去讓飛狐放人,薛零,你也一起來。”
“好吧,蕭長老也助我良多,應(yīng)該去的。”
人都走后,薛零感覺不妙,“為什么指定要我去,這家伙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