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同志那天來我家,和父親一起喝酒時喝多了,
“我也要像老爹一樣,將來當一名老師!”
他的舌頭都開始有一些僵硬,吐字不清了,我姐把他扶著送回了家。
小陳同志經(jīng)過一年的認真復(fù)讀,專業(yè)課通過了,文化課也通過了,一開始想報的院校在我家附近,可那里招生名額很少,所以后來報了外地的一所音樂學院,這下可是揚眉吐氣了,走路都不走直線,改成左右晃了,還特意告訴那個說他考不上大學的父母的鄰居小孩,說回去告訴你的父母,我已經(jīng)考上大學了,我們也跟著他高興,父親還特意為他買了酒、做了菜,因為他要上大學了,不再是一個什么都不是的混混了,
“小陳同志,你喝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回什么家?這兒就是我家,我哪兒也不去!”
“別喝了,天都黑了!”
“我考上大學了!不過學校太遠了,我不想去了!”
“你有病呀,考不上大學,想上大學,考上了又不想去,精神??!”
“我去上大學了,你姐怎么辦?剩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上大學就是為了你姐,我不想讓別人看見你姐找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你小破孩,懂什么!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我是一個男人,將來要對你姐負責任的!所以必須要上大學!”
“那你還在這兒墨跡啥?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去!”
“我不想離開你姐,回去就看不到你姐了!”
“那你就把我姐也一起帶去,省得不放心!”
“學校不讓!”
“那就分手吧,這么麻煩!”
我姐看我跟小陳一問一答的,把我拽到了一邊,
“他喝多了,你也喝了,不能好好說話!”
在我家也混了這么多天,終于要走了,這頓飯也算是慶祝他上大學的飯,之后他就回家準備行李,在開學之前,我姐也不再去他家了。
姐在上學的時候,特意買了一把琵琶還有彈琴用的指甲,說要學,結(jié)果我只聽過幾回,只是扒拉了幾下琴弦,就沒有再彈,被放在了家里,一直擱置著,也是三分鐘的熱血,我父親說的,父親是給她買了樂器,至于她學與不學,父親也沒再多說什么,學習這種東西,只能是自己要求自己,別人是沒法說的,我姐也很倔,所以看到小陳同志去上大學,心里也有了想法,上了大學,四年之后,誰又知道倆人會是怎么樣呢?畢竟不在一起了,還是外地,感情這種東西,一旦分開,就不好說了,誰也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我的母親從單位同事那里,為大哥要回了一只外地的信鴿,是大哥讓母親捎的,母親單位的科長,正好出差去外地,所以就給買回來,拿到家里時,我們都過去看,它長得什么樣,一看還挺漂亮,灰色的羽毛,紅色的爪子,小嘴尖尖的,脖子上是綠色和紫色混合的羽毛,金光閃閃的閃著光亮,兩只大眼睛瞪著,我們看著它,它也看著我們,
“這,它吃什么呀?”
“糧食唄!”
從此我家又多了一只鴿子,它的腳上還有一個圈圈,聽說只有信鴿才會有一個小圈圈,我每天都去喂它,它自己踱著小步,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吃了幾粒糧食,看沒什么危險,放松了警惕,又開始接著吃,然后看了看我,吃飽之后,又喝了一口水,飛到了房檐上方,抬頭看著天空,不一會兒,就飛走了,
“大哥,鴿子飛走了,這不會不回來了吧?”
“這鴿子是信鴿,認家,一會兒就自己飛回來了,不用擔心!”
不一會兒,那只信鴿在我家房檐上落下了,還真飛回來了,我都不太相信,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小動物,原來它是試飛一下,先記住地形,然后記住我家的大致方向和地點,太厲害了,我都有點羨慕它的翅膀,說放飛自我就不見了,幾天之后,我家的信鴿居然領(lǐng)回了一只白鴿子,這鴿子更漂亮,披著一身雪白的外衣,除了小嘴是紅色的,它倆你儂我儂的互相問候著,看樣子像是處對象了,那只白鴿子也不走了,居然入住了我家,儼然自己家一樣,我一起喂了它們,不久竟然下了幾只蛋,那只白鴿子就忙著趴在蛋上面,過了十多天左右,我是天天偷著看,這鴿子蛋比雞蛋小了不少,不久就孵了出來,一只只的,都看不見羽毛,渾身全是肉,光禿禿的沒有毛,太難看了,張著大嘴吵著要吃的,它父母就出去弄了一些東西,吐出來再喂它們,一遍一遍,一只一只的,很不容易,等再長大了一些,就開始練習飛行,也是直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還有怕高的,就這樣一天天的練習著,最后終于長成了大鴿子,可以和它父母一起在天空中翱翔了,一大家族很是壯觀,落下來的瞬間,才覺得是自己家的寶貝,甚是有一種成就感!大哥就每天忙著照顧著它們,有時還特意去給它們買一些鴿子吃的專用糧食,很用心!